第49章 亂
關於人身安全問題始終被王仁智放在首位，起初他還未注意唐豔紅話裏到底是說的什麽隱晦含義，後來想明白估計這又是自己不清楚的民俗，雖然這些所謂的民俗陋習很難接受，但是由不得你。
由於百草堂與米家的衝突，所以這兩天推掉不少患者，百草堂內不似往日人來人往而是很安靜，南小軍和紀綱今後就是自己人，王仁智閑著也是閑著，於是把這倆人叫到房間裏沏杯茶和他們聊聊天。
百草堂如今隻有不多的十間房間，其中一間用作餐廳，平時議事會客也在這裏，商雅蘭給三人沏壺茶後離開，王仁智指著餐桌對倆人說道：“坐，坐下聊聊天，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現在沒什麽事，相互之間聊聊，增加一下互相之間了解。”
南小軍不客氣的坐下，然後說道：“我知道主人老爺還在考慮利用我，我也不怕主人老爺不高興，今天我就明白表個態，無論主人老爺讓我幹什麽都行，唯一一點我不會答應，那就是我不會繼續給主人老爺養牲畜家禽，主人老爺不喜歡的話可以重新把我送回市場。”南小軍說話時表情很平靜，王仁智看得出他確實會說到做到。
對這樣的人必須打開他的心結，弄清楚他為何如此決絕，在這以前王仁智先糾正他道：“我不喜歡聽你們主人主人的叫我，你們可以稱呼我的名字，也可以稱呼我為老弟，當然如果你們覺得這對我不尊敬的話，簡單點稱呼我老爺就行，百草堂目前都是這樣喊我，你們看可以嗎？”
南小軍聽後點點頭表示他沒意見，作為奴仆聽主人的話是本分，紀綱雖然因為被王仁智要到百草堂心裏很不高興，但是他左右不了自己的去留，隻能把不滿壓在心底。人與人之間相互稱呼還是有點講究，最簡單的比如兩個人按年紀大小相互稱呼老張小王什麽的，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主人與奴仆的關係，王仁智說的好聽，紀綱自然分得清出尊卑，因此他也表示按照老爺來稱呼王仁智。
南小軍和紀綱誰也想不到王仁智首先同他們聊的是稱呼問題，從他主動舍棄主人這個稱號感覺讓他們比較舒服，王仁智沒有馬上告訴紀綱自己準備重用他，而是先對南小軍說道：“還是先從小軍這聊吧，我看你的情緒很大啊，你有什麽可和我說的嗎？看看我能否為你解決？先說說看。”
王仁智的一聲小軍令兩人心裏距離拉近了不少，不過南小軍還是搖搖頭說道：“老爺我的事情你解決不了，說了也是白說，請老爺放心我幹其它事情絕不偷奸耍滑。”他心裏打定主意，哪怕王仁智說的天花亂墜，說的如何好聽自己也決不答應。
“嘿嘿。”王仁智先是一笑，然後說道：“我又沒說你幹活偷奸耍滑不努力，你根本用不著現在替自己洗清白，你又怎麽知道你的問題我幫不上忙？你先說出來看看有沒有可能，我不一定給你幫得上忙，但是我起碼應該先知道是什麽事，事都弄不清楚咋能先下結論？”
這時紀綱在一旁道：“我原來同老南談過這個事，他生氣是因為原來的主人把他兒子賣了，不是我說你老南，原來的主人對你已經很不錯了，給你專配一個女人，難道還對不起你嗎？你就是太強。”
紀綱的話說得南小軍好像因為理虧有點不好意思，他給紀綱解釋道：“我不是不讓他賣，我是讓他晚幾年以後在賣，就這麽點要求，為此我苦苦哀求跪地磕頭求他，難道這還是我強？”說到後邊他似乎又重新想起當初哀求主人的一幕，認為自己沒理虧，語氣又一次轉變。
“你是不強，你不強好好的手藝自動放棄？也就是你原來的待遇太好，讓你知道那是你兒子，如果你和其他人一樣不清楚是誰的孩子，你還會這個樣？”紀綱這話說的王仁智有點糊塗，難道其他人就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南小軍憤憤的說道：“正因為我知道才求他，不知道的話誰去求他，既然給我專配一個女人，那他就更應該體諒我的心情，不然的話我情願同其他人一樣分享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不清楚是誰的，自然沒有這些煩惱。”
王仁智這時才聽出點眉目，在他看來這事情好辦，去給南小軍把孩子找回來就是，不相信順藤摸瓜還找不到一個孩子，米家做的就是人口買賣，紀綱就在這個市場，他人頭熟悉門道廣，應該會有點辦法。南小軍和紀綱倆人還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的掰掰，聽明白南小軍的全部前因後果之後王仁智問他：“小軍那如果我幫你把孩子找回來，你還這麽繼續堅持嗎？”
南小軍聽到後頓時一愣，沒有馬上回答王仁智，而是考慮一會後才說道：“老爺你別開這種玩笑，如今這麽長時間過去，到哪裏去找？再一個我也說過今後不重操舊業，老爺就別讓我為難。”
王仁智從他這話裏聽不出願意還是不願意，於是重新問道：“先不提讓你重操舊業的事，我說是先找到孩子，然後在這個前提下談你的事。”
南小軍又想了一會才說道：“老爺我先把醜話說在頭裏，既然老爺想讓我重操舊業，那我也鬥膽給老爺提兩個條件，如果老爺能夠滿足的話，我就答應今後為老爺賣命。”他竟然先要求提兩個條件，紀綱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沒聽清楚，王仁智聽的卻是他從今後把命賣給自己，而不是幹不幹活。
不但不聽指揮，而且膽敢和主人討價還價，紀綱認為南小軍這是不知天高地厚，沒想到王仁智卻笑嗬嗬的說道：“你先說說看到底是那兩個條件，如果我辦不到的話你也不要勉強，但是但凡有可能我一定會盡全力努力爭取，如果還是辦不到的話，隻能說很遺憾。”紀綱覺得今天的事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刺激自己神經，先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換個主人，然後這個南小軍和新主人不斷刷新自己認知，徹底顛覆了他的腦海，這兩個人在他眼裏現在都不正常。
南小軍本就不抱希望王仁智答應自己，誰知道他不但答應了而且還表示一定盡全力，王仁智的話讓他根本不敢相信，雖然話是自己先提出來的，但是他自己感覺有些過分，於是終於還是沒說出是什麽條件而是說道：“這兩個條件我還是先不說的好，等老爺把找回孩子這個先決條件辦到後我再告訴老爺。”
一旁的紀綱看不過眼給王仁智幫腔道：“老南你這就不地道了，明明剛才自己說兩個條件，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先決條件，你不如直接說三個條件算了。”南小軍為自己辯解道：“找孩子是老爺自己提出來，我這隻是等老爺辦到他自己說過的話，證明老爺說到做到我在提條件，這怎麽成我多提一個條件？”
王仁智還是和剛才一樣說道：“沒關係，紀綱你也別計較他提幾個條件，他提的也罷，我說的也罷，如果有一個辦不到的話小軍你想怎麽就怎麽，我決不強求於你，可你不說出來讓我去猜不成？說把，說出來我安排人去辦。”
南小軍從王仁智的話裏感覺他並不是在糊弄自己，何況王仁智又做出保證，一個條件不滿足的話任由自己，南小軍這才說道：“那我就說了啊，老爺請你把我原來的女人買來，這是第一個條件。另外一個我有點自不量力，請老爺把她買來以後多讓她陪陪我，盡量少安排她去陪其他男人。”王仁智知道各家的管理手段之一是利用女人獎勵男勞力，工作幹活表現好才有可能得到享用一次女人的獎賞，還有時間限製，其中表現特別突出的才可獲得晚間整晚享用女人的好事。這是他從張海潮家八男兩女交往中得知的情況，當然也聽說過因表現不好或者得罪管家長期得不到獎賞的情況，這樣的人隻能自己去妓館尋找女人的溫柔。
因此許多嬰兒出世時隻有母親不知道父親是誰，知道父母者無不是有點地位之人，南小軍有個兒子，可見他原來的地位不是非常低。紀綱聽完他的話後冷笑道：“哼哼，老南我看你就是被原來的主人慣出來的毛病，如果不是他給你長期安排一個女人，而是三天兩頭兒換這個那個，你還會知道自己有個兒子？現在換個主人還對原來的女人念念不忘，你是不是在做夢，老爺即使把她買過來她也是屬於大家所有，這一點你要弄清楚······”
一旁的王仁智聽得暗自笑得肚子疼，雖然是入鄉隨俗，但是他準備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出努力，不能讓這種混亂的男女關係出現在自己身邊，他揮手製止紀綱同時說道：“小軍這第一件事情明天就可以派人去辦，至於同對方協商的結果我不清楚，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她給你接過來，大不了多幾個金幣而已。另外一點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一旦能夠辦成功，她來到百草堂時隻屬於你一個人，有一個前提是她本人願意，你不能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