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飲水

  王仁智徹夜未歸陳蘇丹為他擔驚受怕一晚上沒睡好，直到起床後見到人懸了一夜的心才放下來，等到她聽說為了這個準武士王仁智竟然用了一粒小還丹時不禁把王仁智埋怨一通。小還丹的珍貴陳蘇丹非常清楚，當初救治唐豔紅時王仁智在那種情況下也沒舍得用一粒，今天為了她竟然用掉一粒，陳蘇丹認為純屬浪費。


  隨著在這個社會生活，無論是陳蘇丹還是王仁智都已經發生非常大的變化，他們已經逐漸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知道在這個社會生存就必須遵從叢林法則。在這麽一個人隻不過同土地一樣同屬基本生產資料的社會，人類神聖無比的生命隻不過是以金幣來衡量，同幾匹馬幾頭牛沒什麽差別，為了這麽一個前途未仆的準武士用一粒價值萬金的小還丹，真是萬分不值。


  陳蘇丹心裏雖然不高興，可是得知王仁智的安排，知道今後沒有三個人質在一旁礙眼，這點補償雖不足彌補小還丹的損失，可總是解決了一個煩惱，另外她也不好對王仁智過於埋怨，維持他在百草堂中的權威。目前因為工地的緣故，百草堂的資金捉襟見肘，這種困境百草堂中每個人都很清楚，王仁智每天都為此頭疼，這時他才明白哪怕是一個小村莊所需的資金量也不是一個百草堂能夠供給得上。王仁智拚命搶時間，陳蘇丹自然清楚他的目的，這時王仁智心裏已經很清楚他在工地建設上決策是個錯誤的決定，犯了冒進的大忌，現在暫時還沒表現出來，最多過上一半年甚至兩個月左右，資金鏈斷裂的後果必然顯現。


  體諒到王仁智的苦衷，陳蘇丹沒有就此過多同王仁智糾纏不休，隻是埋怨了兩句話後就開始新的一天，百草堂如同往日一樣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快到中午時，胡進來前來百草堂拜訪，他是聽到王仁智開發荒地的事情後為這件事情而來。本來胡進來早就要過來拜訪，後來一想開發荒地離不開他們，因此在家坐等生意上門，在襄平任何一個大規模的工程從離不開他們這個家族。胡進來一等不見二等不見，最後聽說百草堂一百多號人已經熱火朝天的幹了很長時間，通往工地的簡易吊橋已經通行一段時間之後，他終於按奈不住親自上門找王仁智洽談合作幹工程。


  對於胡進來這個未來族長而言，目前他們家族的生活非常困難，生存已經是個問題，如果沒有百草堂幫助，恐怕他們已經變賣不少資產度難關。最近這幾年他們在襄平就沒接到過稍微大點的工程，反倒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糧食連續三季不是減產一半就是絕收，吃飯全靠百草堂接濟，可是百草堂不是慈善堂，這些糧食是以貸款的形式貸給他們，目前已經高達六萬多金幣。長此以往這個幾千人口的家族必然會敗亡在他們這一代，胡進來等不到王仁智上門，他隻好舔著臉親自上門尋求從王仁智手裏接工程，荒地開發這麽大的工程量不可多得，萬萬不可錯過。


  如果不是胡繡花從中阻攔，王仁智實際上早就已經把胡進來請進工地，這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資金缺口非常大，胡進來卻突然過來，他登門的目的王仁智心裏當然很清楚。在同胡進來見麵商談以前，王仁智先同胡繡花商議該如何接待他，工地建設將來必不可少的少不了需要他派遣工程技術人員入駐，現在暫時不具備大規模施工條件，回複胡進來以前他必須先聽聽胡繡花的意見。


  中午飯時胡進來由王仁智陳蘇丹還有胡繡花三姐妹陪同用餐，胡進來剛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說出他此行的目的，對於他們目前的窘迫對王仁智也沒有隱瞞，他和盤托出請王仁智在這個關鍵時刻拉他們一馬。王仁智把目前工地上正在進行的工作以及有多少人員投入，還有他為工地所做的工作全部沒有絲毫隱瞞的給胡進來做了詳細介紹，讓他心裏大致有個判斷。然後王仁智又將工地今後需要進行的工程給胡進來詳細做了一番介紹，在此期間王仁智每做部分介紹時無不主動給胡進來算一筆賬，聽的胡進來不停咋舌，這些投資總和何止千萬金幣？


  雙方同在襄平生活，胡進來對百草堂的財力狀況大致有所了解，因此在聽了王仁智的綜合介紹後已經明白目前工地並不適合大規模施工條件。胡進來知道任何時候投資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作為長期從事建築行業的人，他還從沒有見過有誰有能力一次性的投資到位，他心裏這時已經明白，王仁智同自己說這些，是請自己給他提個建議，目前應該先進行那個工程。


  胡進來心裏雖然有些失落，可有工程總好過攬不到活好，難道說螞蟻的腿上就不長肉？對於現在的胡進來有活幹總比沒活幹強，本來就已經欠一屁股賬，如果繼續坐吃山空恐怕真離家族敗亡不遠了，何況王仁智的這個工地恐怕能幹幾年甚至十幾年以上。王仁智同胡進來講這麽多的目的就是要讓他明白，工地雖然工程量非常大，但是飯要一口一口吃，活要一點一點幹，他希望胡進來推薦目前最要緊最緊迫的活幹。


  王仁智給胡進來介紹自己的計劃是首先建兩棟三層住宅樓，他認為總不能讓大夥始終如同耗子似的住在地穴裏邊，工地條件本就辛苦，應該盡可能的給大家提供比較良好的生活條件。如果住宅施工有困難的話，他準備先建部分平房供大夥作為臨時居住地，等以後住宅具備施工條件以後，住宅建成後這些平房可作為飼養牲畜的地方。王仁智主要是從資金情況考慮才做出這個計劃，住宅施工所需的建築材料和建成後的配套設施資金需求非常大，他怕因此影響其它方麵的資金投入。


  胡進來對王仁智的這兩個方案全部持否定意見，他認為目前提前進駐工地的人員住在地窖中完全不成問題，並且這些人甚至還可以長期在裏麵居住，三五年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給出的建議首先是山上的泉水工程，然後是永久吊橋工程，這兩項才是目前工地急需施工的重中之重，王仁智看重的住宅等工程完全可以在今後視資金情況確定施工日期。胡進來剛剛提出他的建議，一旁的胡繡花立刻就表示擁護他的意見，胡秀英胡秀萍也緊隨其後表示讚同他的意見，姐妹三這麽快強烈的表態令王仁智始料未及。


  王仁智經過胡進來等人的講解後弄明白胡進來的建議很正確，胡進來原以為工地今後的生活用水來自山間小溪，當聽說在台地旁的小山上竟然還有一窪清泉時他都替王仁智高興。生活用水特別是飲用水事關每個人的身體，稍一出現意外就是個大問題，弄不好就會導致大麵積的疾病甚至是傳染病發作，因此在任何地方無不把生活用水作為頭等大事，襄平存在的這些荒地很大程度上和周圍缺乏合適的生活用水有關。無論是地表水還是地下水，必須經過加熱燒開後才能飲用，否則的話哪怕一次飲用不當就有可能導致疾病發生，這也讓王仁智不禁回憶起當初在車隊時討要一口水有多難。


  在這以前王仁智不是沒考慮過利用這股清泉，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把泉水改造成為自來水，台地和小山之間的壕溝寬達六七十米，他根本不敢相信有方法使這股清泉能夠淩空飛躍過這幾十米的寬度。六七十米的寬度還有二三十米的深度及其落差，王仁智所能想到的辦法也是如今紀綱等人正在使用的方法，他們在台地於小山之間淩空拉起一道繩索，利用滑輪來回運水，目前算是沒有生活用水方麵的困難。飲用水無論在哪裏都非常受重視，因此胡進來自然也首先考慮的是工地飲水工程，跨越六七十米寬對胡進來來說小菜一碟，他一提原理王仁智和陳蘇丹也立馬明白其實很簡單，采用虹吸原理利用小山和台地間的落差，今後工地用上自來水一點不難。


  當然這其中還有許多細節問題需要處理，那麽大的一塊地方日後可在其中生活的人員過萬不成問題，用水量一天少說也得一兩千方。對於水量水壓等問題王仁智這個外行自然不清楚，胡進來在聽王仁智大概描述過小溪之後斷定泉水每小時流量不會小於一百立方，流量足夠日後發展需要。王仁智原來隻是考慮過汙水排放，並且也已經做過安排，今天胡進來提出首先著手供水工程，他才想到這一點，供水係統絕大部分同樣必須提前進行地下工程，他竟然險些忽略過去，幸虧今天有胡進來提醒。


  另外胡進來考慮放在地二位的吊橋工程，王仁智認為他說的也很有道理，目前雖然已經有一座臨時吊橋，可臨時的就是臨時的，很難保證使用多長時間。一旦日後出現問題，必然導致一連串的影響，人員進出不便，建築材料進不來，生產出的產品出不去等等。另外建橋梁與其他建住宅等有所不同，作為工地進出必經之路，早一日建成就早一天便於各種材料進入，不會因為橋梁問題對工地施工產生額外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