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大討論
王仁智很感謝劉晨宇和郭賀文對自己的提醒，哪怕暫時不考慮這些剛剛出生和即將出生的孩子，現在就有張承軒這個很現實的事情就在眼前。以前總認為孩子小，等他長大成人後再告訴他張家發生巨變的前因後果，從上次他拒絕回襄平王仁智已經意識到他在心智上已經成熟。這件事情不能在拖，自己承諾過照顧張承軒，最起碼得把他當成自己親生骨肉一個待遇甚至更高，王仁智暗自決定等白曉麗再次外出時讓她一定回趟華亭把這件事情辦一下。
不管在張承軒的名下還是在白曉麗的名下，都應該有明確的資產，掛在張承軒名下的資產暫時由自己或者陳蘇丹連同白曉麗負責管理，等到張承軒成人後移交給他本人處置。當晚王仁在在心裏就做出這個決定，至於其他人暫時維持現狀，到時候交給陳蘇丹做決定，現狀大夥先議一議，劉晨宇和郭賀文在還可以提出他們的建議。
郭賀文劉晨宇完成了川江的試製，說起來是小規模的實驗室生產，其實產量一點也不低，大抵和唐家寨的總產量相當。這麽大的產量短時間內的主要任務就成了尋找銷路，這時郭賀文招攬的那二三百人格外重要，由他們四處奔波在醫院推銷全新的中成藥。這裏不同於大梁朝，任何經過檢驗取得生產許可證的藥物都必須在醫院銷售，外邊市場不允許經營藥品，民眾購買藥物時隻認醫院經銷的藥物。
這些人把藥物推銷到醫院很容易，不管是醫院方麵還是醫生都比較喜歡這種非常容易保存價格低廉的藥物。比較困難的是如何使民眾認識這些新品種藥物，普通人不到萬不得已難得去一趟醫院，擺在醫院內貨架上患者也不認識。郭賀文這次本可以不來雲蘭這一趟，暫時川江試驗生產的藥物可以滿足市場供應，他是被劉晨宇勸說後陪劉晨宇來看看雲蘭能源基地的情況。恰好吳思麗姐妹要回雲蘭，人多熱鬧有伴，郭賀文這才來的一趟雲蘭，至於兩人提醒王仁智的事情，是他們從山口到雲蘭的路上才想到這個問題。
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深入川康這個蠻荒之地，居然在自身實力並不多麽雄厚的情況下，首先投資建設公共設施，這手筆不知道算大還是他有些狂妄。不過這兩個人從心底都盼望王仁智取得成功，那樣他們都可跟隨昊天集團沾光，兩個人才考慮到昊天集團做大做強後有可能發生內鬥的可能。
本來王仁智沒把這個問題朝深層次考慮，後來想到目前昊天集團背負十億金幣的負擔，暫時還談不上共享富貴，更何況哪怕歸還銀行貸款，昊天集團仍然算不上實力雄厚。起初他聽到六王子擁有十億身價時，認為他已經是個超級富豪，可是等到在馬場見識到千億身價的姚氏兄弟以及朱語敏，才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雖然這兩人提醒自己提醒的非常及時，但是王仁智這時已經做出決定，暫時不能按照常規劃分昊天集團資產，等到具備一定實力後再考慮這個問題。
晚上臨休息前王仁智主動和大家告別，他認為如今的重中之重還是軍隊建設，必須盡快讓磐石軍形成戰鬥力，同時他現在就在考慮擴軍的事情。遠的不說，川康境內目前就擁有三個總兵力過萬的勢力，雖然對彼此戰鬥力並不了解，但是單單是從人數上王仁智就認為目前的磐石軍不堪一擊。王仁智認為磐石軍人數起碼要達到對方的一半，經過刻苦訓練後形成極強的戰鬥力，才有可能擁有護衛雲蘭基地的實力。
磐石軍上下每天訓練勞動確實都非常刻苦努力，訓練期間休息時王仁智時常和大家討論這些問題，大夥比較認同王仁智的這種觀點。在如何進行訓練上王仁智與大家的分歧比較大，因此經常發生爭論，特別是平語涵和他爭吵的次數最多，自從磐石軍開展訓練後幾乎每天都會發生爭吵。
原來最早平語涵就因為出早操的事情和王仁智發生過衝突，她認為作為醫護人員沒必要參加早操，特別是每天十公裏的長跑。但是王仁智以戰場上救護傷員為標準來要求這些醫護人員，你擁有的技術無論如何精湛，如果隻能在後方醫院救護傷員就不是個稱職的醫護兵。作為後勤救護的醫護兵，沒有良好的身體條件，你怎麽從硝煙彌漫的戰場把傷病員搶救回後方醫院？難道由正在戰場上作戰的士兵軍官把傷病員送下了不成？
王仁智和平語涵的爭論本質上源於他和其他人世界觀的不同，無論是平語涵還是其他磐石軍人員，他們大都和王仁智觀點相悖。在一個全社會普遍看不起軍人特別是中下層軍官和普通士兵的社會，不但別人不重視軍人的生命，即使他們自己也同樣不重視自己的生命。戰地救護針對的對象不是普通士兵，而是高級軍官，中下層軍官和士兵隻能靠彼此自我救助，雖然高級軍官出現在第一線戰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平語涵自身是個女性，雖然她個性非常要強，可在這個絕對男權社會她同樣深受其害，雖然和王仁智觀點不同，但是她還是不折不扣的按照王仁智要求參加訓練。王仁智以體能是一個軍人應該具備的最起碼素質為由說服大家早晨堅持長跑鍛煉身體，誰也想不到強調起隊列訓練的理由他更多。雖然大夥都很清楚隊列訓練是軍隊的必修課，可是大夥都不把隊列訓練當回事，因此訓練時普遍情緒消極抱著敷衍了事的態度參加訓練。
為此王仁智用了幾個晚上的時間安排磐石軍上下討論隊列訓練的必要性，他本人即和連排幹部又是開會討論又是私下交流，也同時參加基層班組討論。在這個問題上仍然是平語涵阻力比較大，誰不知道一支軍隊的隊列是這支軍隊士氣最直接的外在表現？她認為王仁智的要求根本辦不到。用王仁智的話說：隊列是一支軍隊的精氣神最好體現形式，一支戰鬥力強悍的軍隊可以僅僅通過隊列展現其英姿，令一切對手望而生畏，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平語涵認為王仁智在做白日夢，軍隊的聲威是靠強悍的實力打出來的，沒聽說那隻軍隊站在原地令對手害怕，更沒有聽說過你在操場大路上隊伍整齊劃一人家就心生膽怯一說。她認為經過精心挑選清一色的壯漢，認真訓練後有可能唬一唬膽子比較小的對手，收到提振士氣的作用，但是以醫護人員為主，特別是其中有大量女兵的後勤醫護人員，根本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
討論歸討論，雖然王仁智無法說服大家，大家同樣也拗不過他，他的命令必須無條件執行，當然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訓練效率自然不高。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王仁智明白不可能一次性達到自己心目中的目標，各種隊列訓練科目依然按照製定的條令條例進行訓練。
不過這樣一來，隊列科目訓練的時間超過規定課時不少，王仁智心裏雖然很不高興，但是他並沒有絲毫外漏，磐石軍上下普遍認為是王仁智的原因導致的課時增加。在接下來的射擊科目訓練中，王仁智又和大家產生分歧，不過這次的分歧分為兩個方麵，一個是同平語涵的分歧，一個是同大家就訓練效果發生的分歧。平語涵認為後勤以及醫護人員隻需簡單參加射擊訓練，他們和一線戰鬥部隊的職責不同，因此訓練時的標準應該不同。王仁智以後勤醫護人員一旦遭遇敵人小股部隊偷襲，潰兵和個別散兵遊勇襲擊基地醫院，後勤補給遭遇截擊等等情況為例，安排大家討論後勤醫護人員參加訓練有沒有必要。
這種問題一經討論平語涵的觀點自然站不住腳，後勤輜重部隊戰鬥力弱，這個大家都可以理解，可是明知道薄弱你還不彌補顯然不應該。這個分歧沒經過什麽波折平語涵就被大家說服，另外一個訓練效果的分歧仍然是王仁智最終說服大家，他這個極少數人說服了絕大多數人。
射擊科目訓練首先進行最基礎的精度射擊訓練，然後還有立姿、跪姿、臥姿以及移動目標射擊夜間射擊等等科目。射擊訓練科目是一個士兵最基本的訓練項目，從最初的精度射擊科目訓練開始，王仁智和大家的分歧就已經產生。射擊說簡單確實比較簡單，三點一線瞄準目標，調整呼吸緩慢輕輕扣動扳機擊發射向目標，大多數人經過訓練後做到這點沒什麽難度。
可是就有那麽些人好像天生就不是吃這碗飯的料，不是這出問題就是那做不好，總是有問題，不管其他人如何幫助指導示範，依舊老是出錯。有些人人經過他人手把手的幫助後，表麵上看上去像模像樣，可就是射擊沒個準頭，對其進行體檢後發現，眼睛視力檢查也沒有任何問題，不存在身體上的原因。射擊作為一個士兵最基礎必須具備的軍事素養，合格的士兵必須達標，按照慣例不達標者責任屬於原學校，可以終止合約退回不合格人員。不僅僅是這一個方麵，三年內這些準軍官隨時有因為某種地方不達標被退貨的可能，當然他們在三年內也有這個權利，雙方的責權利均等。
雙方分歧就來自這些不合格的人員，絕大多數人建議磐石軍不白養這些廢物，準軍官退回旺蒼，新招募的士兵解除合同。王仁智不答應把這些人從磐石軍當中一腳踢出，他認為一個兩個科目不合格，不等於磐石軍容不下這些人。按照王仁智的意見，先把這些最基本的公共科目過一遍，然後根據條件考核專業科目，綜合兩方麵成績再最後決定去向。對於比較念舊的王仁智來講，大夥能相聚在昊天集團旗下，這就是彼此的緣分，哪怕確實不適合繼續留在磐石軍中，他同樣會在昊天集團給找到合適的活路，隻是這個想法他暫時沒說出去。
大夥對王仁智此舉意見特別大，今天獎勵這個等會兒說不定獎勵那個，有這種人拖後腿，班組的獎勵肯定是不用想了。雖然到現在為止嚐到獎勵甜頭的人隻有極個別人，大多數人的獎勵停留在口頭上記錄中，但是距離年底隻有幾個月時間，到時候自然會很清楚，誰心裏都明白，沒點實質上的好處明年說破大天白給獎勵也沒人要。王仁智明白這種分歧很容易在磐石軍中留下隱患，因此他不是強行壓製，也沒有組織引導大夥討論，而是讓每個人都不記名的寫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給出建議的理由，展開一場人人發言的大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