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未戰先怯
理也不理白曉麗等人，王仁智出門迎向陶夢成，沒等他開口陶夢成搶先說道：“這麽快就研究完我的報告了？那就快點給我安排地方，這個地方可不行。”
王仁智搖搖頭道：“陶大哥，你的立項報告有問題需要修改，我就是過來找你商量這件事情······”
沒等王仁智說完話，陶夢成就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麽，不就嫌耗資太大嗎？那個事情等以後再談，現在你趕快給我安排地方，另外還要給我配幾個軍人，他們今後作為使用者最有發言權。”陶夢成心裏現在恨不得立馬完成研製任務，那樣就有了催促王仁智兌現給他辦理會員諾言的資本，研製飛彈是件極為機密的事情，他同樣知道應該找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
王仁智找陶夢成一個是和他探討有關研製經費的事情，另外還打算讓陶夢成直接和磐石軍一同見見麵，討論現階段磐石軍需要研製的飛彈種類。出於保密需要，王仁智原本就準備把陶夢成等人安排到磐石軍中進行研究，現在陶夢成主動要求他安排地方配備軍方使用人員，正好把他帶到磐石軍營區。王仁智讓鄭媛媛去備車，然後到後邊叫上瑩瑩和悅悅姐妹，和陶夢成一同去往磐石軍營區，同時警告他今後在營區內不得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的到處亂串。
從陶夢成的立項報告中可以看出，實際上所謂的研製其實實質上是仿製，這也是陶夢成要求磐石軍作為使用者參與研製的原因之一。五人抵達營區之後，正趕上準備開晚飯，王仁智讓鄭媛媛帶領陶夢成三人先去吃晚飯，自己徑直來到蔣希如所在的一連。
原本磐石軍上下都知道王仁智隨同一起參加野營拉練訓練，不料事到臨頭不見他的蹤影，並且連續十天之久。今天突然晚飯前出現，大家都認為是為了明天第二批訓練而來，可是他身邊還有三個不認識的人，多數人猜測難道是吸取教訓帶來的三個本地向導？
在蔣希如身邊坐下後王仁智說道：“一連長，現在派人去查閱資料，把所有有關在旺蒼學習精準打擊武器的人員晚飯後集中到一起，另外現在通知下去，晚飯後所有連排以上幹部集中開會。”
蔣希如道：“頭兒，有什麽事情這麽急？飯後不行嗎？”
王仁智板著臉道：“事發突然抓緊時間。”蔣希如一聽，立馬起身親自去傳達飯後開會的通知，同時按王仁智要求召集人員。磐石軍在一起訓練已經長達半年之久，來自旺蒼的人員對彼此都很熟悉，蔣希如根本不用查閱檔案資料就知道哪些人符合條件。蔣希如一圈轉回來，大部分人已經吃過晚飯，沒過幾分鍾，一連餐廳裏就已經有人前來報到，比起查閱資料後逐個通知來要快的多。隨著第一個人報到，後邊陸陸續續報到的人逐漸增多，十分鍾後竟然進來三十多人，王仁智見此問蔣希如道：“一連長，你是不是沒傳達清楚命令，我讓你通知的是精準打擊專業人員，我印象中磐石軍裏好像沒這麽多人？”
經過半年多在一起摸爬滾打交往，現在大家都清楚王仁智在軍事方麵就是一介白丁，蔣希如回答他道：“老大，現在到的這些人隻是一小部分，還有大半沒到，磐石軍中和這個專業有關的人一共是八十六名，老大犯了官僚主義的錯誤啊。僅是精準打擊就包含許多種類，地對空、地對地、地對海同樣還有與之相反的種種，另外根據距離劃分出許多種類，還有針對不同用途劃分的種類。有進攻武器自然相應的就有防守型武器，對應的探測反探測等等都與其密切相關，其中還包括指揮和通訊係統，不清楚老大的目的，剛才沾邊的我都通知他們過來。”
蔣希如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王仁智更頭大，這些高技術兵種雖然現階段暫時無法組建，但是不等於永遠沒有，裝備落後意味著被動挨打。他很想讓蔣希如所說的這些人和陶夢成合作，可是看見來的這些人那個不是班長副排長，甚至還有一個排長，絕對個個都是磐石軍中的骨幹。這時他才明白為何這些人普遍職務比較偏低，與步兵專業相比他們現在的業務能力確實有差距，磐石軍擴軍在即，還要指望這些骨幹傳幫帶，現在暫不能讓大家從事自己擅長的專業。
經過再三考慮，王仁智決定最多允許陶夢成挑選六個人，目前最關鍵的是要應對來自青山軍的威脅，今後到旺蒼補充新鮮血液，那是以後考慮的事情。王仁智告訴陶夢成，最多隻準許他留下五個幫手，同時吩咐大家協助陶夢成，然後和蔣希如一同去開會。通過這件事情，王仁智發現蔣希如真是個負責後勤管理方麵的人才，與他所學的專業真般配，看來將來磐石軍後勤總長有了合適的人選。
來到會議室，幾十個得到通知的連排幹部早已就位，正在猜測議論晚上的會議內容，王仁智這段時間行為比較反常，今天突然露麵就召集大家開會，沒人猜出晚上的會議內容。隨著王仁智進入會議室，會議室裏邊漸漸安靜下來，王仁智來到主席台中間坐下後，整個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掃視了一下會議室之後，王仁智開口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因為事情比較多，所以很少和大家在一起，在這裏我先告訴大家，今後恐怕和大家在一起的時間會更少。關於磐石軍各項事務，今後依舊按照條令條例執行，在執行過程中發現的新問題，由在座的各位討論完善。”
幾句開場白之後王仁智轉向正題道：“今天召集大家開會主要是向大家宣布一件事，磐石軍還未正式宣布成軍，青山方麵就已經打起了磐石軍的主意，日前雲蘭管委會收到青山方麵的來信，青山軍正式提出收編磐石軍。”王仁智剛剛說到這裏，會議室裏邊立即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王仁智沒有阻止大家，有意看看大家的反應。從聽見青山軍企圖收編磐石軍的消息會議室裏麵響起一片議論，說明磐石軍仍然需要繼續加以訓練，遠未達到王仁智心目中的要求。他認為一支具有戰鬥力的軍隊，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主官講話時都不應該出現這種無視主官講話的情況，目前的磐石軍仍需繼續錘煉。
主席台上的樊田高忍耐不住大聲喝道：“安靜，你們這是幹什麽？還沒讓你們上戰場就自亂陣腳，老大隻不過剛剛說到青山軍有這個企圖，你們就嚇成這個樣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平時那麽辛苦的訓練是幹什麽的？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樣子如何帶兵？”
樊田高的怒喝之下會議室立即安靜下來，汪檀嘯接著說道：“大家先不要急，先聽聽老大的對策，該讓你們說話時自然給大家討論的時間，召集大家不就是讓大家來這裏參加討論發表意見的嗎？”
見蔣希如、邢凱等打算開口，王仁智揮手製止之後說道：“我相信大家前往川康之日對川康的形勢都有所了解，同樣也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是恐怕沒料到這一天來的這麽早。我想大家現在的心情和我差不多，沒幾個人願意被青山軍收編，所以現在我們要做兩手準備，一方麵加強訓練認真備戰，另一方麵做好從雲蘭轉移的準備。”王仁智剛剛說到這，會議室裏邊剛剛被樊田高強行壓下去的議論聲四起，並且這次聲音比剛才大毫無顧忌，樊田高等人誰也沒料到王仁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個個很是尷尬坐立不安。
會議室裏頓時如同到了賭坊般一片亂哄哄嘈雜聲，主席台上的幾個人如坐針氈，隻有坐在主席台中央的王仁智坐在那裏木然發呆。向來被眾人眼中視為主心骨的王仁智居然有當逃兵的打算，雖然之前他曾強調加強訓練認真備戰，但是豈有備戰的同時做逃跑準備的道理？會議室裏人心惶惶已經有了部分磐石軍末日到來的感覺。
混亂的場麵持續了很久，平語涵一雙憤怒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王仁智，樊田高感覺身旁的蔣希如在捅自己，顯然要和他商量什麽。剛剛還怒斥大夥未戰先怯，卻被王仁智直接打臉，樊田高正在氣頭上，理也不理蔣希如，有什麽話你自己不會說？
良久，王仁智才開口說道：“請大家安靜。”眾人聽起來仿佛這時老大的話和以往完全不一樣，沒有一點底氣，人看上去根本不像以前那個無論何時看上去都胸有成竹的老大。汪檀嘯實在忍受不住衝王仁智大喊道：“老大，難道我們磐石軍占據著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不能和青山軍決一死戰嗎？老大你想過沒有，如果就這麽逃跑，遭受損失最大的是誰？昊天集團在雲蘭幾個億投資怎麽辦？為何老大首先考慮的是逃跑避戰？”
王仁智依舊語氣平淡的問道：“我們與青山軍實力相差懸殊，決一死戰說起來容易，難道你們都不怕死嗎？磐石軍的妻兒老小怎麽辦？我不能不為她們考慮。”
王仁智話音剛落，下麵古繁雄站起來大聲喝道：“有老大這句話，我古繁雄願拚死與青山軍一戰，捍衛昊天集團的利益，老大如果信不過明天派人把盧奕寧從川江接到雲蘭。”
一時間會議室裏群情激昂，紛紛表示願與青山軍拚死一戰，剛才王仁智故意停頓，實際上在認真聽底下的議論聲。總體來講眾人認為磐石軍不是青山軍的對手，青山軍作為老牌地方武裝，不說訓練有素，單是多年積攢的重武器就令磐石軍望而生畏。與青山軍相比，人數、裝備、訓練、技戰術磐石軍均落下風，唯一的倚仗隻有天時地利人和，另外就隻有國家聯盟的威懾力。眾人普遍認為，如果衝突一旦爆發，磐石軍沒有絲毫勝算，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青山軍能否承受得起消滅磐石軍所付出的代價。也就是說，如果磐石軍死戰不退，青山軍顧忌均賢軍老店軍抄其後路，很可能不敢傾巢而出放手與磐石軍一搏，這是磐石軍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