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看門狗
鄭媛媛實際年齡不大，不過唐家寨眾人都尊稱她一聲媛媛姐，最早大家在她麵前都比較膽怯，怕她動不動就找人練練手，如今卻是因為她對王仁智忠心耿耿非常尊敬。同樣的稱呼，這兩年含義已經發生根本性改變，鄭媛媛道：“少在我麵前說好聽的話，納妾時也不等我來，我又不會和你爭搶，還不快介紹給老大認識認識。”
陳賢笑嘻嘻的扭頭道：“快點過來，先給老大問聲好，給老大自我介紹一下。”然後對王仁智說道：“老大，幫我看看怎麽樣？這是我新近納的一房妾。”
年輕美女被陳賢推到王仁智身前，她先給王仁智彎腰行禮，然後說道：“老爺好，我是杭小童，現在是華亭九曲山能源基地的會計，去年從華亭財會學校畢業後十月在這裏開始工作，今年七月七日嫁入陳家。”
杭小童身著一身工裝，模樣端正身材嬌小，幾句話便把自己的身份介紹清楚，第一次見到王仁智稍微有些拘謹，總體表現大方得體。王仁智握住杭小童的小手道：“歡迎加盟，抱歉當時沒能給你們送上祝福，以後他要是欺負你，我忙可能顧不上，告訴媛媛讓她給你討還公道。”
杭小童道：“多謝老爺的祝福。”說著話得意的瞟了陳賢一眼，陳賢道：“好了好了，老大你也見過了，快去忙你的事情去。”然後才對王仁智叫屈：“老大，我現在已經在家裏排老三，你不給我撐腰，到底是我的老大還是她的老大？還讓不讓人活了？”
杭小童剛給王仁智道別，聽見陳賢的話小眼睛頓時就瞪了一眼，那意思是回去再和你算賬，鄭媛媛道：“管你在家排老幾，早知道你一個都別娶回家，你永遠是家裏的老大。”在陳賢的叫苦聲中，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去陳賢辦公室。
一路上不時有人和三人打招呼，大多以老板稱呼他，少數有幾個仍然稱他老爺，這些人都來自襄平，也有個別隻和陳賢打招呼的人，顯然是些新人。沒多遠距離，走進辦公室用了四十分鍾，長時間不見麵，打個招呼那行，總得簡單聊幾句，幾分鍾的路用了四十分鍾。
三人來到辦公室，裏外空無一人，助理兼秘書不見蹤影，陳賢隻得親自給兩人沏茶，王仁智道：“先別忙活，我看剛才這些人應該是去打飯，你去把咱們仨的飯打回來，另外你給門口通知一聲，讓他們設法給三個大人兩個孩子安排午餐。”幹起正事來王仁智比較急，這要是去餐廳用餐，沒一兩個小時回不來，幹脆躲在這裏吃飯，橫川的事情不會那麽快，和大夥有的是時間見麵。
陳賢把三人的午餐打回來後，兩個人邊吃邊聊，知道王仁智這次來華亭的目的後，陳賢沒把這件事情看的有多難。如今的昊天集團早已不是當初在華亭剛剛初創時默默無聞的小公司，雖然現在公司還是原來那樣，但早已經脫胎換骨成為一家以批發經營為主業的公司。自從陳蘇丹重新整合後，昊天集團便隻在華亭範圍內從事經營活動，主營九曲山能源基地的能源，隻需每月和基地以及能源網絡對賬檢查應收款項即可。兼營的批發業務現在隻是昊天集團的一部分業務，昊天集團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在華亭各院校網羅人才，主動出擊在院校中尋找，杭小童便是昊天集團發現後與能源基地簽的約。
九曲山能源基地如今一切進展比較順利，後家窪的六座階梯小型水庫已經基本建成，最後一座目前正在進行設備調試階段，能源輸送線路已經全部完成。九曲山下十個山穀已經開始蓄水，另有兩個山穀作為不可回收處理的垃圾填埋場，現在正值秋雨季節，巨額投資今年即可見效。一個中午，王仁智已經基本了解了九曲山的所有基本情況，下午助理召集人員研究王仁智新部署，準備同華亭市政談判。
王仁智料不到陳賢竟然不讓自己參會討論，讓鄭媛媛陪著他去現場各崗位轉轉，去和大家見見麵，免得以後受埋怨。王仁智還沒說啥，鄭媛媛這次卻讚同陳賢的意見，生拉硬拽的把王仁智從陳賢辦公室拽走，想想也該和大家見個麵，王仁智隻得由著他們。
王仁智和鄭媛媛在現場轉悠，每到一處無不是非常高興，於淑華卻正處於糾結之中，與王仁智分手後，她和娜娜兩人便被人安排在離門口不遠的一座二層樓中一個房間。楠楠並沒有馬上和她談孩子的具體價格，而是先詢問她以前和現在的具體情況，這讓於淑華不得不提高警惕，孤兒寡母她必須多加小心。
於淑華出生於一個普通平民家庭，人老實本分不算智力也很普通，人長得也很一般，因此受教育程度不高，她這種人嫁了個普通下苦力之人算是比較幸運。雖然日子過的比較清貧，但是還算美滿，小兩口成家後至今沒有屬於自己的一間住宅，目前在華亭平民區租房居住。於淑華本人每月固定收入十五金幣，打打零工大約二十金幣，男人在世時兩個人合計大約每月總收入六十到六十五金幣。
自從男人出事後，家裏少了個幫手照看孩子，於淑華為了照顧孩子，再也沒有打零工的時間，由於家務事纏身，上個月她又丟了飯碗，每月固定的十五金幣收入也斷了來源。娜娜和楠楠明白，於淑華恐怕已經走投無路了，即便她之前少有積蓄，還有昊天集團的撫恤金，可一家三口坐吃山空，供養孩子求學，她堅持不了多久。不過她去昊天集團鬧著賣兒子，看來是出自真心，沒有孩子拖累她才可外出工作維持這個家的生計，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辦法。
雖然在來九曲山的路上已經看過小姑娘的成績，但是娜娜和楠楠仍然還是再次認真檢查，並且主要是現場考核為主，驗證這個小姑娘是否確實很優秀。到了飯點，有人給他們送來了五份午餐，能源基地的夥食非常好，不過娜娜和楠楠基本上沒這麽吃菜，看著兩個狼吞虎咽的孩子，兩人把自己的菜基本上都撥給了孩子。
連續四天在昊天集團下跪，家裏那顧得上，早上出門時隨便弄口糊弄肚子，於淑華現在也餓的不行，隻顧自己猛吃海塞根本沒注意孩子。等到她填個半飽再想起孩子時，才發現娜娜兩人幾乎是幹吃飯沒吃兩口菜，她們的菜都在兩個孩子碗裏，孩子正吃的津津有味。
於淑華咋說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對自己的行為頗為不好意思，哪怕她的皮膚比較黑，臉上依然可看見羞紅，她羞愧的對娜娜兩人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請阿姨諒解，為了孩子的事情，我這幾天都沒吃過一頓飽飯，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才如此失態。”
楠楠微笑著說道：“沒關係，這滋味我們也曾經嚐過，你要是不嫌棄，我們還可以給你撥點米飯，我倆年紀比你大飯量小。”於淑華餓的頭暈眼花，另外她非常實在，根本想不到實際上兩個人是因為在外隻能以這種方式控製自己，連連點頭答應，五個人的飯菜幾乎全歸他們一家三口。
午飯後，娜娜和楠楠拉著於淑華帶著孩子在外邊稍微活動下消消食，九曲山本就風景秀麗，哪怕在這裏放眼望去依然到處鬱鬱蔥蔥景色宜人。娜娜和楠楠帶著兩個孩子隻顧玩耍，把個於淑華一個人孤零零的涼在後邊，東問西問問了半天，現在好像沒事一樣，絕口不提買孩子的事情，於淑華想問又不敢，不問心裏如貓爪撓似的難受。
一個小時後，楠楠吩咐小姑娘道：“花兒，帶弟弟在這裏多玩一會，阿姨和媽媽去屋裏商量弟弟的事情，好嗎？”
“好的奶奶。”媽媽都喊人家叫阿姨，自己應該叫奶奶，小姑娘大名叫梁花花，在家裏多以花兒這個昵稱稱呼，楠楠遂以昵稱稱呼她。於淑華都快急死了，見此連忙對兩個孩子道：“花兒，看好弟弟，天，聽姐姐的話別胡跑啊，不然媽媽打屁屁。”急急慌慌她走的比娜娜兩人還快。
剛剛進入房間，娜娜便道：“淑華，現在有個活挺適合你現在的狀況，並且還可以讓你不用賣兒子，並且給你們一家提供住所，這樣你們一家可以時常繼續在一起，你願不願意？”
於淑華一聽，明白兩人給自己安排的是給富豪看門的活，這個富豪應該就是見到的那個帥哥，說的挺輕巧，可她知道這個活不容易。給富豪家看院門的大多是些上年紀的老人，因此待遇極差，連門房都沒資格住，隻能在門房邊搭個草棚，關鍵很少有超過五金幣一個月薪水。這些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見過許多把人如同拴狗一樣在脖子上拴條繩，更為受不了的是她曾經不止一次見過富豪的家奴公然在門口欺辱這些上年紀的老女人。
所謂的看院門，實際上是為了羞辱這些老人，雖然隻罵不打，但是簽約時往往提出許多極為苛刻的條款，不然豈能把自由人任意欺辱。想到自己還很年輕，於淑華認為自己根本忍受不了這種欺辱，拒絕的話到嘴邊時，腦海裏突然出現兒子的笑臉，頓時把話憋了回去。想到孩子，於淑華下意識的問道：“每月薪水是多少？”為了孩子，自己受屈辱又算得什麽？起碼兒子仍然保持自由身，隻要給的價格能夠確保供養孩子成人，於淑華豁出去搭上自己。
於淑華的一舉一動娜娜看的很清楚，明白她在顧慮什麽，道：“你恐怕想岔了，不是讓你當門房看院門，不過也差不多，家裏沒人時你留在家裏是不是應該看好家？薪水嗎，按照你最高薪水簽約，二十金幣你可滿意？”
娜娜的話讓於淑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家裏沒人自己當然要負起看家護院的責任，不是守門房看院門，還有高達二十金幣的薪水？既能保住兒子，還可以供孩子求學，其它方麵沒多考慮，於淑華便激動的說道：“我幹，現在就可以簽約。”
娜娜不慌不忙的道：“這隻是個大原則，具體細則咱們還需要繼續協商，離簽約還早，楠楠正在草擬合同，你有什麽要求也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