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四方合約
宣舒雅明白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需要放低姿態的是己方，但是還要看王仁智要價如何，如今人家不開口報價，自己想討價還價不知從何談起。晚上白曉麗和夏雪梅從灣南回來，剛進門便聞見一股濃鬱的中藥味，白曉麗很熟悉這股味道，夏雪梅從未聞見，進門就嚷嚷道：“這是一股啥怪味啊？這麽難聞？”
白曉麗道：“早晨咱們倆走的時候王後不是身體不舒服嗎？估計這是老爺給王後治病，你在襄平沒聞見嗎？百草堂裏常年都是這個味道。”
夏雪梅道：“怪不得這麽熟悉，原來我聞過這個味道，看來王後真有病了，晚上豈不是少個聊天的人？”宣舒雅在客廳聽的清清楚楚，這個夏雪梅真是心大，這種怪異的味道聞過一次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竟然能忘了。
有夏雪梅的地方就有歡樂，從她進門那一刻起幾乎話就沒斷過，餐前餐後，晚上臨睡前，她總有聊不完的話題，當然大多是閑話。扯了一晚上閑話，這是宣舒雅有意避開這兩人，以免她倆攪局，她並不清楚王仁智實際上心裏比她更著急。當天夜裏夏雪梅給楠楠捎話，劉晨宇今早已經抵達，他先去橋梁廠聽取匯報，希望明天上午王仁智抽個時間在橋梁廠見個麵，主要目的是重新修改合同。
對王仁智來講這個消息來得非常及時，合同如何修改對雙方來講並不重要，老朋友之間好商量，關鍵有了劉晨宇明確交貨時間，宣舒雅這裏就知道如何把握尺度。看來明天隻能慢怠客人了，幹脆讓小紅陪同宣舒雅在基地裏邊看看，後天一起陪同宣舒雅前往劍劈峽遊玩，白夏兩人和楠楠明晚都回來後天一起去玩玩。
第二天早餐時王仁智把這兩天的安排告訴宣舒雅，把遠道而來的客人撂給家裏下人陪伴是件很失禮的事情，王仁智少不了好話說了一籮筐。生意夥伴也是遠道而來，這是正經事自己不能不出麵，白曉麗和夏雪梅下邊還有二百多人，灣南那邊離不開兩人，隻能由小紅作陪。
劍劈峽隨時著名景觀，宣舒雅哪有心情欣賞？但宣舒雅閱曆豐富，又時常在紅袖招見識各色人等，昨天的經曆使她清楚無論能源基地成功與否，都需與王仁智交好。事已至此，隻能客隨主便，聽任王仁智安排，在基地裏邊到處看看也不是不行，即使不允許在近處參觀，起碼也知道這基地裏邊都有哪些名堂。
無論哪個國家的能源基地占地麵積都很大，這個基地也同樣如此，小紅帶領宣舒雅一天時間竟然參觀完，基地裏竟然還有幾十家企業。除了個別地方在門口看看招牌外，其它大多都允許他們一行人隨意參觀，別看小紅是個下人，但要看她是誰的下人，她可是能夠直接與大老板聯係的下人。
雖然宣舒雅一天時間沒轉遍基地，但受到印象深刻的刺激，這些看似普通的企業，任意一家都是高能耗企業，利潤率是其它企業的幾倍。特別是陶瓷廠和玻璃製品廠，陶瓷廠從不用顧慮一爐產品因能源中斷成為廢品，內部成本核算僅稅賦一項就不是其它企業可比擬，那些回收的廢舊玻璃轉眼就是兩倍的利潤。
這些還不是利潤最高的企業，那些進不去的企業才是利潤率最高的企業，據小紅估計幾倍甚至十幾倍並不稀奇。基地自我生產能源，就地消化能源，宣舒雅粗略估計了一下，這個基地年產值不低於五百億，至於利潤她估計不出，其它地方毛利幾十個億，這裏恐怕得上百億甚至更高。關鍵問題是整個能源基地所有產業沒有一家屬於股份製企業，全部都是獨資，資產規模恐怕無法和那些大型企業相比，但大型企業的利潤恐怕還不如這個幾百億資產的企業。
一天參觀下來宣舒雅更堅定了這次一定要成功的決心，橫川王國如果有幾個這樣的基地，還會備受周邊國家欺辱嗎？當天宣舒雅還有個收獲，能源基地雖然產業眾多，但王仁智並沒有絕對管理權限，他一手建成的能源基地如今由其正妻負責管理，雖然他仍然是大老板。
宣舒雅等人回來時王仁智已經從橋梁廠回來了，今天不但有相淩空和劉晨宇談判，並且還有金鑫參加，收獲頗豐。技術人員已經確定，橋梁廠可生產百分之四十五到五十的零部件，劉晨宇隻需生產百分之十五的核心部件。其餘部件以及相關儀器儀表等需從其它渠道采購，約占百分之二十七八左右，各類成品管材約占百分之十，冶煉廠也具備生產能力，複產後可直接供貨。
在王仁智眼裏三人都是自己的朋友生意夥伴，如果不是他劉晨宇和相淩空金鑫根本坐不到一起，這兩人哪怕損失慘重，其實力也遠高於劉晨宇這種級別的小老板。四人能夠坐在一起，隻因為王仁智，劉晨宇希望自己下訂單，從橋梁廠直接發貨，王仁智與橋梁廠結算，或者由自己提供圖紙資料，王仁智自行訂貨結算。
越過劉晨宇結算有一個好處，橋梁廠的能源來自王仁智旗下的能源基地，王仁智由橋梁廠供應部分設備主要部件，雙方可相互衝抵部分款項，雙方可節省百分之三的稅，還可節約運輸費用。不過這樣一來等於劉晨宇給王仁智讓利，橋梁廠也獲利頗豐，整套能源轉換設備以千萬計，一個能源基地最少也得四套起步，八套十套也屬正常，劉晨宇一個人吃虧。
無論是他給橋梁廠下訂單，還是把圖紙資料給王仁智讓他自己下訂單，都和劉晨宇有關，設備出現任何問題首先從他這裏查起，對劉晨宇有些不公。王仁智和劉晨宇的分歧因此而起，王仁智認為劉晨宇應該從中獲得一定報酬，劉晨宇堅持自己已經在設備核心設備上把設計費計算在內，不能重複計算這項費用。
談判桌上很少見到這樣的情景，一個要給一個堅決不要，相淩空和金鑫不知道該勸哪一個，好像雙方都有道理。最終四人簽署了一項四方合同，在王仁智的堅持下，百分之三的稅自己和劉晨宇各占一半，考慮到橋梁廠冶煉廠正處於恢複期，兩家隻讓零點五個百分點。
和劉晨宇的會麵非常及時，如今能源轉換設備產能不足的瓶頸得以解決，宣舒雅這裏就好辦了，就看她開出什麽價。王仁智心裏穩的和座鐵塔一樣，唯一難受的是時間耗不起，宣舒雅幾人回來後不久，白曉麗三人也從灣南回來。
和白曉麗三人一同從灣南過來的還有一對夫妻，從兩人與王仁智的交談看，夫妻兩人和他不陌生熟悉，不知是什麽人。晚餐後這兩人便不見蹤跡，夏雪梅高興的張羅明天前往劍劈峽遊玩攜帶的東西，小紅忙活宣舒雅明天需要服用的藥，王仁智和楠楠說著灣南的事情，宣舒雅由白曉麗陪伴。
晚上臨睡前，宣舒雅照例和女官進行溝通分析，確定第二天的對策，通過兩天來與王仁智的交往過程分析，這小子是個正在迅速崛起的新勢力。據宣舒雅之前調查的情況，王仁智的產業分布較廣，具有一定實力，這種規模應該有自己的智囊團隊，協助他管理旗下產業。
不過看起來他好像並沒有自己的智囊，時朗逸陳鼎新等人各自負責一部分，他本人幾乎事事親曆，純屬一個人單打獨鬥，隻有沒有底蘊的暴發戶才如此。楠楠和小紅雖然是他的家奴，但她們的作用不可小覷，白曉麗和夏雪梅雖然是妾室，但顯然隻負責某個具體任務。
宣舒雅在外行走，國內的事情早已經安排停當，基本上是她主動與國內聯係，國內幾乎很少聯係她。反觀和王仁智的交往中，外界聯係楠楠和小紅的每天都有很多，但兩人極少請示王仁智，可見兩人的作用之大，同時也印證王仁智身邊確實沒有組建智囊團。
搞定王仁智便可達到此次川江之行的目的，但現在看來有很大難度，這家夥不但是個油鹽不進的滾刀肉，並且很圓滑幾乎沒有縫隙。從楠楠和小紅這裏尋找突破口，好像楠楠更有希望，她跟隨王仁智在外行走，應該比在家裏留守的小紅分量重，不過恐怕難度不會小。
可兩天來楠楠很少回家，在灣南為籌建新公司忙活，時間上宣舒雅等不起，哪有一國王後在別人家裏做客一住十天半個月的事情？小紅分量又差那麽點，宣舒雅和女官一籌莫展很是頭疼，無可奈何之際宣舒雅道：“當時沒太聽清楚，楠楠說一個什麽人挺有煽動力，準備送這個人去華亭深造選對了人，當時兩個人說的是啥事情？”
女官想了想道：“那個時候小紅剛好給我交代王後明天的藥該如何服用，姓夏的在邊上問東問西，白姓小妾告訴她要趁熱服用不能涼服，我這裏也沒太聽清楚。不過後邊聽見說灣南鎮勞動力不能大量流失，說什麽擴軍得另行尋找兵源，心想私軍的事情和此事無關，後邊的話就沒注意聽。”
宣舒雅聽後柳葉眉向上一挑，當即問道：“看來得去灣南實地看一看，橫川王國別的沒有，人有的是，說不定這是個機會，咱們給他提供兵源，作為交換條件，在橫川王國投資設立幾個能源基地不過份吧？”
“王後，我、我······”晚上王仁智和楠楠談的時間不短，自己卻沒從中獲取啥有效的信息，有失職之嫌疑，女官我了半天沒說出自責的話，宣舒雅道：“好了，沒你的事，明天遊玩劍劈峽估計比較勞累，別多想了快回去睡吧。”
女官趕緊道謝：“謝過王後。”說罷告辭回自己房間，侍女服侍宣舒雅歇息，事情看見點眉目，宣舒雅心情放鬆，躺下後時間不長便進入夢鄉。家裏眾人中僅有小紅曾經遊覽過劍劈峽，表示簡單遊玩需一天，如果認真的話得兩天，劍劈峽分為上下兩部分，各需一天時間。
東山區位於川江市東部，劍劈峽位於川江最南端，最快路途也需兩個半小時，因此得早點動身，至於遊玩一天還是兩天根據現場情況再做決定。按照王仁智的意思，小紅和宣舒雅的侍女就別去受那個罪了，欣賞劍劈峽奇特的景觀，和自己的腳過不去不值當。
宣舒雅表示讓兩人自己選擇，可有幾個人能夠抵禦這種誘惑？雖然昨天在基地內走了大半天，兩個人已經有些受不了，但仍然堅持隨大夥同行，畢竟機會難得。上路之後宣舒雅才聽說昨晚的那對夫妻原來是夏雪梅的貼身保鏢，這段時間在灣南，今天外出遊玩才過來，她不明白為何王仁智自己不帶保鏢，另外白曉麗為何一個保鏢也不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