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僵局
下午的談判剛開始進行的很順利，就原則問題達成共識，橫川王國成為磐石軍擴軍兵源地，王仁智前往橫川王國投資設立能源基地。不過雙方稍微深入，宣舒雅開出的價碼令王仁智認為根本無法接受，他認為對方毫無誠意，談判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宣舒雅首先要求優先在橫川王國設立能源基地，確保橫川王國都城孟丹市能源網絡充足的能源供應，而後陸續在橫川王國境內設立能源基地。橫川王國協助在其境內的征地招募員工等事宜，能源基地的生產經營管理王室必須擁有參與權，不得低於百分之五十的中成藥產能供應橫川王國。作為回報，橫川王國可為磐石軍提供適當的兵源，每年磐石軍可在橫川王國定期定點招募不超過一萬新兵，為磐石軍提供體檢等協助，當然相關費用由磐石軍承擔。
王仁智強壓心中怒火，陰沉著臉道：“實在抱歉，王某隻是一個小商人，實力有限，無法滿足王後的要求，即使王某有這個能力，王某也有自身的發展計劃，不能為了橫川王國影響大局，很遺憾暫時無法與王後合作。”
宣舒雅想不到己方開出價碼，等待對方還價，那想到王仁智竟然不還價，直接關閉大門，經曆過無數次談判她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對手。本以為打破常規，沒有通過中間人避過前期細枝末節，可節省不少時間，哪知道剛剛打開談判大門卻又關閉，現在尋找中間捐客恐怕為時已晚，宣舒雅這才意識到自己開價不應該過高。
事已至此，宣舒雅隻能和女官尋求王仁智重新打開談判大門，不求對方還價而是試圖試探對方開價，不料王仁智道：“真的很抱歉，不是王某沒有與王後合作的意願，而是王後這裏時間晚了，近一兩天磐石軍招募新兵的人員便抵達川江，橫川王國隻能作為磐石軍兵源備選地。目前王某手裏已經有幾個能源基地的合同，還有幾個正在洽談當中，很可能已經簽署合同，沒有時間和能力前往橫川王國開設新的能源基地。王某很高興結識王後，也願意高攀王後，對於王後的幫助非常感謝，但是王某確實無力回報王後，等若幹年後王某實力增強，積累足夠的資金，一定滿足王後的要求。至於王後對於中成藥的要求，實在是愛莫能助，橫川是個大國，王室相必有能力護衛自己的子民，王後可從淩源共和國得到多少中成藥，看出中成藥在國家聯盟範圍的供貨原則。王後還是想想在川北國附近還打算遊覽何處，讓王某盡地主之誼，王某這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辦，恐怕過幾天王某也隻能無奈的說聲對不起朋友了。”
王仁智的話猶如一記記悶棍打的宣舒雅暈頭轉向毫無招架之力，談判桌上她從未見過這麽決絕的對手，不但一扇扇關閉大門甚至還下了逐客令。不但宣舒雅和女官接受不了王仁智，桃芳和小紅也難以理解王仁智，人家漫天要價你難道不會就地還錢？生意不就是慢慢談雙方逐漸讓步相互妥協才能達成合作嗎？哪有一談就成的生意？
小紅遞給王仁智一盞茶道：“主人喝口茶。”有桃芳在她不好插話，心裏想著要是娜娜或者楠楠在就好了，她隻能打個岔緩解氣氛。桃芳道：“主人先喝口茶，看來之前缺乏溝通，王後和主人之間存在誤會，容我和王後談談，和這次合作無關，爭取以後有機會雙方再次合作。”
桃芳留下來的任務就是協助王仁智，她清楚王仁智非常期待與橫川王國達成共識，她上次在幫山半途參與談判，不過當時代表的是十七公子王翔宇。王仁智回襄平這段時間，桃芳通過與娜娜兩人相處，得知娜娜兩人雖然跟隨王仁智時間雖然很短，但經曆的事情不少，她知道了不少王仁智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王仁智的行事風格。
幫山的合作之前有時朗逸提前從中協調，雙方之前又在馬場有過合作的先例，談判前自然障礙比較少，雙方盡力談判中為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按說王翔宇那個時候橫插一杠子，很不禮貌並且基本上沒有希望，桃芳也想不到雙方竟然容許，並且自己為王翔宇爭取利益從王仁智手裏分出部分既得利益時，他的反應也沒有現在這麽強烈。
宣舒雅不認為還有什麽希望，桃芳隻是個私奴，她的身份令她頂多隻能協助王仁智，卻不能改變王仁智的決定，事已至此，留下今後合作的希望總比沒有任何希望要好。客廳裏氣氛較為沉悶，王仁智本打算阻止桃芳，話到嘴邊收了回去，萬一宣舒雅在桃芳的努力下改變怎麽辦？磐石軍擴軍是件大事。
王仁智在小紅的服侍下在一旁品著茶，心裏生著悶氣，如果不是看在宣舒雅不顧及自己名節委身紅袖招，現在又是自己家的客人，他真有可能阻止桃芳。桃芳道：“王後現在想必清楚鄙主人現在的情況，鄙主人不是不想與貴國合作，而是確實有困難，確實騰不出手，想必王後也不願意看見為了貴國鄙主人麵臨巨額違約金賠償的事情發生。因此還請王後理解鄙主人的難處，今天雙方既然有合作意願，鄙主人今後會在恰當的時候考慮這件事情，王後放寬心，橫川王國早晚都會享用這項專利技術。橫川是個大國，可磐石軍隻是私軍，此次鄙主人計劃在川江招募不低於五千新兵，王後明白私軍五千人馬對私軍意味著什麽，不用桃芳多說什麽吧？”
別看桃芳隻是個私奴，但她出身不凡，前幾句話還在為王仁智開脫，但話裏話外依然有責怪宣舒雅開價過高的意思，別忘了是你主動追著人家，應該聽人家開價後再還價。後邊桃芳幹脆便在敲打宣舒雅，橫川兵源多又如何？磐石軍不是聯盟軍，一次性擴軍五千足矣，離開你橫川王國難不住人家磐石軍。
王仁智一怒之下已經關閉大門，宣舒雅並不認為桃芳作為下人能夠使王仁智改變主意，知道這趟川江之行恐怕會無功而返。不過宣舒雅作為一國王後，不是沒經曆過風浪的人，之前的調查使她本就對此行沒抱太大希望，迄今為止這項能源專利技術還沒在任何地方與他人分享，橫川王國不具備太多優勢，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桃芳現在從中調和，雖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總比沒有任何希望強，有的談總比不談好，既然王仁智沒有阻止，不妨和桃芳磨磨牙。橫川王國唯一有分量的籌碼就是兵源，宣舒雅身為王後得為本國利益考慮，青壯年勞動力流失勢必嚴重影響到橫川王國自身利益，特別是家庭勞動力本就比較少的人家。
能源確實是發展經濟增強自身實力必不可少的必要條件，但青壯年勞動力同樣為經濟建設和社會穩定必不可少的因素，甚至比能源所起的作用更重要。宣舒雅的理由不能說一點也站不住腳，作為統治者她必須全盤考慮問題，社會的穩定同樣很重要，否則便可能危及王室的統治地位。
桃芳在這方麵沒和宣舒雅爭辯，即便家裏青壯年較多的人家，也不願意成為軍人，磐石軍與橫川王國之前沒有交集，宣舒雅為磐石軍招兵確實也有困難。桃芳強調的也是宣舒雅之前考慮的事情，小紅也以之前自己陪同宣舒雅參觀能源基地，為桃芳提供佐證，能源專利和中成藥哪怕是基地內部也極為隱秘，與橫川王國分享專利的可能性極小。
剛開始談就陷入僵局，注定談不出啥眉目，一下午時間雙方各自展示自己的優勢，訴說己方的困難，王仁智簡直受不了有些話翻來覆去說很多遍，他不清楚這才是正常談判的樣子。等到雙方都清楚各自手裏有哪些牌，才到了相互妥協讓步之時，逐漸達成共識完成談判進程，當然任何一方如果讓步幅度不夠，談判不是破裂就是延緩進程。
苗冬雪三人晚上回來後，也加入磨牙的隊伍，由於平語涵明日可能率隊抵達川江，娜娜兩人又在灣南有良好的信譽，因此留在灣南協助癩痢頭。苗冬雪三人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情，以為桃芳與宣舒雅的談判仍然執行的之前計劃，宣舒雅和女官感覺出之後心裏很高興，看來事情並沒有完全絕望。
王仁智見不得這些人磨牙，在小紅的陪同下去尋找郭賀文，自打藥物研究所開始生產益壽丹之後，郭賀文大多留在川江，雲蘭那邊去的比較少。得知王仁智的來意，郭賀文哈哈哈的一通大笑，然後道：“我就說咋這時候來找我，原來是到我這裏散心避難來了，你以為人家都和我們一樣有啥說啥？不對呀？我記得老鄧當初前往雲蘭時不是和你捉了段時間的迷藏嗎？難道你忘了嗎？中成藥的事情你不比理會，橫川王國憑什麽要一半的份額？她考慮自己的子民，國家聯盟其它國家的民眾難道就該不是國民了嗎？這事你也別管了，交給桃芳去和對方纏，以桃芳的能力最後包你滿意就行，對了，平醫生來了之後，你可以有借口去灣南，省得留在家裏鬧心。”
說著話吩咐擺上酒菜，和王仁智小酌幾杯，郭賀文其實早就打算尋找王仁智坐坐，試圖勸說把分配給所屬骨幹的蜂王漿標準降低一些。郭賀文時朗逸等級別每人每月王仁智都有一斤蜂王漿的配額，至於他們到手之後如何，王仁智從不過問，他認為這是人家的家事。
陳賢何成森石玉磬這種級別的骨幹，也有各自的配額，江老戴老項老等其中部分同樣享受這種待遇，執行過程中有時免費贈送有時降價半送半賣。郭賀文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有這個待遇，但他清楚絕不會少，磐石軍連級以上軍官全部都有，偶爾也以蜂王漿獎勵磐石軍將士。郭賀文認為這簡直是暴殄天物，是一種極大的資源浪費，如果這些蜂王漿用來生產益壽丹，得創造出多少產值和利潤啊，現在總算被自己抓住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