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激將法
當晚赴宴一來給劉晨宇踐行，二來也和相淩空兩人告別，自己估計近期離開川江，到時候不再另行道別，今晚自己送劉晨宇的同時也和相淩空兩人告辭。搞定宣舒雅這件事情後就準備離開川江，苗冬雪在這裏自己可以放心離開，這本來就是苗冬雪的事情，她從現在開始一手抓效果比半路接手好。
對宣舒雅的談判王仁智已經不抱太大希望，截止昨晚為止沒有什麽進展，雲蘭那邊陳蘇丹又一次催促他盡快動身，沒時間在這裏耗下去了，王仁智打算以後前往泰順共和國想辦法。下午已經和苗冬雪交換意見，保險公司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勝任，川康四個能源基地還有個健豪動能，王仁智一個人顧不過來，桃芳和娜娜兩人和他一同前往川康。
離開相家回家時很晚，大夥都已經安歇，看來今天仍然沒有進展，宣舒雅稍微有點讓步，苗冬雪或者白曉麗應該在房間裏等候自己，兩個人隻能洗漱歇息。第二天早飯時桃芳聽取匯報談判進程，宣舒雅堅持先設立能源基地，能源基地輸送能源之後，橫川王國方可代磐石軍招募新兵。對此桃芳堅決反對，她堅持能源基地動工之日，磐石軍便可在橫川王國招募新兵，能源基地籌措資金訂購設備培訓員工征地等等工作都在動工之前進行，動工之日等於完成三分之二的工作。
能源基地經營管理也存在很大分歧，宣舒雅堅持雙方五五投資五五分成，經營管理權在王室一方，王仁智有監管權，負責能源基地生產安全等事宜。基地選址、征地、員工招募、薪資待遇尋找施工單位等由王室負責，王仁智負責訂購設備、員工培訓等工作，絲毫不考慮專利技術的因素。
對於招募新兵，王室可全權負責合格後由磐石軍派員在兵源地接收，但數量必須根據能源基地確定，原則上一個能源基地招募一千新兵，宣舒雅聲稱絕對保證新兵質量。中成藥宣舒雅不再堅持，但隻不過稍微做出讓步，要求優先供給橫川王國，最低達到高於國家聯盟百分之五十的標準，王室以此給子民交待磐石軍在其境內招募軍人。
桃芳認可以能源基地和招募新兵掛鉤的方式，但不同意宣舒雅所說的比例，能源基地的經營管理權王室不得幹預，也不接受王室或者其他資金投資。關於中成藥供應，橫川王國不享受任何特殊化，中成藥麵向的是整個國家聯盟，主人不能為了橫川王國得罪國家聯盟各國，這個問題不容討論。
宣舒雅和女官就在一旁，等著看王仁智是什麽態度，兩人認為兩天來已經做出讓步，希望王仁智比桃芳做出更多的讓步。王仁智認為談判已經沒有進行的必要了，這些原則問題分歧就這麽大，即便達成共識，那些細枝末節還不知道談到啥時候，自己等不起。
苗冬雪幾人還未出發，王仁智不願意讓她們看見談判破裂，畢竟她們也希望談判成功，解決磐石軍兵源困難，因此他沒當場表態。王仁智表示這兩天桃芳比較辛苦，和桃芳討論這兩天談判過程中的一些細節，宣舒雅和女官吃不準王仁智是何用意，這個時候研究過去發生的事情有用嗎？他為何不關心今後的談判進程？
等到苗冬雪等人離開後，王仁智先對宣舒雅道聲對不起，這兩天自己忙於其他事情，沒有照顧好貴客，希望王後不要介意等等。王仁智把客人連續兩天撂給桃芳，苗冬雪等人僅有早晚照麵，出於禮節都有些不妥，因此苗冬雪和桃芳並未刻意隱瞞王仁智的去向，宣舒雅知道他在灣南忙著招募新兵。
不知王仁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知道對方越是放低姿態自己越需謹慎，宣舒雅和女官表示是自己打擾了王仁智，靜待王仁智後邊要做什麽。經過一番鋪墊之後王仁智道：“這幾天王後辛苦了，為了磐石軍想盡辦法，設法使橫川王國成為磐石軍的兵源地，王某對王後的幫助非常感謝，也非常希望與王後成功合作。剛才聽了桃芳敘說這兩天的進程，感到雙方誠意滿滿，很有希望達成共識，王某為結識王後深感榮幸，特別是王後不惜放低身段折節與王某交往不勝惶恐。”
宣舒雅聽著聽著感覺不對勁，這家夥太過客氣了，和前兩天判若兩人，就連桃芳也感覺到恐怕王仁智已經決定終止談判，看來這幾天的努力付之東流了。果然王仁智話鋒一轉道：“實在抱歉，由於王某自身的原因，這次隻能遺憾的錯過與王後合作的機會，王某還請王後不要介意，希望以後有機會的話王後給王某合作的機會。”
兩天不見，一回來就終止談判，迎頭潑盆涼水，把談判破裂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就完了？說幾句好話就行嗎？總得給個合理的理由吧？宣舒雅心裏非常氣憤，她不是不能接受談判破裂，但她不能容許對方如此輕蔑自己，因為自己開價過高，不願意談也未嚐不能接受，但隻給個因為自身原因是不是說不過去？
桃芳也認為王仁智的做法不妥，於是當著宣舒雅和女官的麵問道：“主人恕桃芳大膽問一句，是何原因導致主人終止談判？”這種當著外人的麵近乎質問王仁智的事情娜娜兩人絕對幹不出，桃芳可說有些逾越的過份，問話的同時她心裏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小紅為她捏了一把汗。
出乎意料的是王仁智並未在意，而是和顏悅色的道：“近一兩天最遲不超過三天，你我就得離開川江，川康那邊有很多事情等著，健豪動能征地即將完成，馬上需要進駐施工隊伍進入土建施工階段。這邊與王後的談判進展緩慢，沒有一個月恐怕不會有大的進展，無論如何也達不成共識，與其耽誤王後寶貴的時間，還不如等有機會進行下次合作。”
王仁智的話半真半假，即給宣舒雅留下一絲希望，又在告訴她，我這裏沒時間和你耗，你要是繼續耗的話，那就等幾年以後再談。健豪動能合同簽署兩個月了，投資千億級別的大項目，八年內成為資產過萬億的企業，王仁智背負著極大壓力，桃芳沒有隱瞞，把在幫山簽署合同一事告訴了宣舒雅。
如果這件事情出自王仁智之口，恐怕宣舒雅和女官根本不相信，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簽署這麽瘋狂的合同，此時的桃芳在兩人眼裏較有信譽，但依然難以令宣舒雅兩人相信。這本是不該外泄的商業秘密，不過企業早晚要麵對社會，健豪動能已經到了即將進行土建施工階段，桃芳隻不過提前對宣舒雅透露消息。
女官悻悻的道：“這種合同的真實性很值得懷疑，就算真實存在，恐怕額外的附加合同是正式合同的幾倍，否則的話這是雙方都不會接受的合同。一方分文不投資卻分享股份，並且掌握企業話語權，僅僅是以八年後的豐厚回報迷惑對方，試想即便到時候達不到合同要求，他也沒什麽損失，因為他本就沒投資。作為投資方，我看也是在做白日夢，哪有這種高成長性的企業？資產年均增長百分之三四十，他們隻想著增長率低也無妨，八年後有豐厚的回報，就不怕八年期滿後血本無歸？”
桃芳不好請王仁智拿出合同證明自己說的是事實，不過她作為親身參與者，把當初的時間地點以及人物都一一列舉證明自己，甚至把自己就是在哪個時候被送給王仁智的事情也毫不隱瞞。這種事情和這種合同確實難以想象，女官也不好讓王仁智拿出合同驗證，隻能從桃芳談的事情中尋找疑點詢問，試圖找出其中破綻。
王仁智看見小紅正在安排午餐，開口說道：“中午飯多添幾個菜，雪梅中午陪同癩痢頭和如花過來，兩個人就要去華亭求學，給他倆踐個行。”李載想推薦癩痢頭是個人才，應該去華亭深造，從灣南招兵這件事情上看這小子確實腦子很靈活，能不能擔當大任不好說，現在先給他打個基礎。
吩咐小紅後見桃芳和女官還在糾纏合同的真實性，王仁智道：“桃芳你不用多解釋口說無憑，合同的真假不重要，你的目的是說明眼下有很多事情需要辦，確實顧不上王後，合同本就無需驗證，過段時間是真是假自然水落石出。”
桃芳道：“我這不是一件件要說清楚嗎？不解釋清楚更可能造成誤會，主子現在已經誤會這位女官姐姐了，她不是不相信合同的真實性，而是希望那天也和主人簽署一份類似的合同。”
對桃芳的話宣舒雅和女官報以微笑，表明確實如桃芳所說，這都是什麽思維方式啊，王仁智真是想不通，可人家爭來論去，雖然一句沒提卻明白對方的意圖。宣舒雅道：“如果還有這樣的類似的事情，希望王老板別忘記舒雅，舒雅現在就期盼王老板手裏還有這樣的大項目，王老板何不考慮考慮現在正在進行的談判也采取這種合作方式？”
“好說，好說。”王仁智滿麵笑容，嘴裏滿口答應，心裏卻想著你還是饒了我吧，有和你墨跡的功夫我還不如考慮其它事情，純屬浪費時間耽誤功夫。桃芳道：“鄙主人做事情鐵定不虧朋友，雖然這次因為時間關係無法與王後合作，可不等於以後沒有機會，等到與主人合作之後，王後就會知道這點。”
桃芳雖然隨王仁智時間不長，但她從娜娜兩人嘴裏知道王仁智很多事情，桃芳無論閱曆還是能力都遠勝娜娜兩人，不然也不會在王氏內鬥時，眾人聯手對付王翔勤時她卻成為替罪羊。宣舒雅很希望合作成功，奔波幾千裏地足以證明她的願望，不過她顯然沒擺正自己的位置，一心試圖掌握談判中的話語權。王仁智也同樣希望雙方達成協議，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賺取多少利潤，而是出於考慮磐石軍擴軍需要，桃芳明白王仁智現在是真對宣舒雅不抱希望。
艱難的談判剛剛有點進展，眼看就要前功盡棄，桃芳策劃過無數商業談判，很少親自拋頭露麵多為幕後操縱，不免為雙方都有合作意願卻談判破裂感到惋惜。如果給桃芳足夠的時間，她有把握拿下這次談判，現在她附和王仁智表示這次談判已經失敗，實際上在使用激將法催促對方，就等宣舒雅兩人下來出什麽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