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桃芳的擔憂
剛剛過了兩個小時便結束了這場定親宴，雙方心情都很愉快，握手告別時，王仁智道：“忘了問相大哥，橋梁廠淨資產現在是不是還不到六銀幣？”
相淩空作為橋梁廠掌門人，自然對此了如指掌，當即說道：“何止不到六銀幣，眼下剛剛五銀幣出頭。”說完話等著王仁智的下文，不料王仁智已經轉身和夫人握手告別，想追過去問問，卻被過來和自己握手道別的桃芳擋住，相淩空隻能作罷。
相淩空感覺王仁智這句話在給自己暗示什麽，作為橋梁廠第一大股東，不可能不清楚橋梁廠的基本狀況，每股淨資產豈會不知道？直到上車後相淩空還是不解王仁智要給自己暗示什麽，他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淨資產和股價之間不成比例，難道是在勸說自己適當減少手裏的籌碼，適當變現？
相淩空明白目前橋梁廠股價有水分，主要原因是匯通天下銀行搶籌，另外和洪災後橋梁廠能源有保障，淨資產增長較快也有關，股價虛高是不爭的事實。任何人都可借股價虛高的機會變現規避風險，待股價理性回歸後擇機介入，唯獨相淩空不行，他怕股價萬一不回頭很難保證手裏有足夠的籌碼，銀行如果惡意炒作，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夫婦兩人一路上也沒想明白王仁智的真實目的，最終決定尋找時機找桃芳打探，通過今晚的訂婚宴，夫婦倆知道如今很多事情桃芳三人不經過王仁智便可替他做主。相淩空夫婦琢磨桃芳的時候，桃芳和王仁智剛剛在停車場找到金夫人，剛上車王仁智便道：“嫂子吃了嗎？今晚辛苦嫂子了。”
桃芳道：“金家姐姐早吃過了，要是金家姐姐到現在還沒吃飯，我豈不是罪過大了。”女人間相處比較簡單，桃芳和金夫人相識時間雖然很短，但相似的身份使兩人已經以姐妹相稱。不僅兩人相處比較融洽，桃芳也把王仁智的喜好悄悄透露給金夫人，金夫人對王仁智的稱呼已經從主人改變為王兄弟，之前她以王老板稱呼王仁智。
一個半小時後回到家時，桃芳已經對金夫人直呼姐姐，省略了金鑫的姓氏，金夫人也直接以兄弟稱呼王仁智，一個字的變化說明關係更進一步。回到家後，和小紅何老實等見過麵之後，桃芳便把小紅留下，吩咐其他人該幹啥幹啥，其實已經晚上十點多，大夥也該休息了。
以往小紅很少和王仁智在一起坐，桃芳把她留下頗有點受寵若驚，四人泡著功夫茶，繼續王仁智三人回來的路上聊的話題。王仁智和桃芳在川江屬於外來戶，對川江市和川北國不甚了解，金鑫一家是川江的坐地戶，對各方勢力比較清楚，桃芳把小紅留下，也是讓她給王仁智談談她這一階層的情況。
不是金夫人和小紅，王仁智真不知道原來五大財閥在川江擁有很大勢力，各階層富豪背後都有五大財閥的影子，實際上五大財閥的影響力可算無處不在。論起來相淩空和金鑫實力不在錢星瀚和蘇潤農等人之下，不過由於兩人埋頭經營自己的企業，對參與公共事業興致不高，所以影響力僅限於企業所在地，兩個人也隻能做個縣長副縣長。
蘇潤農背後有江氏，錢星瀚的身後是姚家，常元和的身後也是江氏，郎開金的身後是張家，金夫人回來的路上一個個的給王仁智敘述川北國政壇人物背後所屬的勢力。王仁智首次明白，匯通天下銀行各國分行無論是行長還是經理，其實並不是掌控銀行大權的人物，銀行真正的權力實際上掌控在下屬資產管理部手裏。
蘇潤農等人之所以能夠掌控川北國大權，關鍵在於資產管理部的大力扶持，可以說匯通天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資產掌握在資產管理部手裏。匯通天下銀行的利潤主要來自兩個方麵，一個是辦理相關業務時的各項費用，另一個來自投資，銀行市場部完成投資後，資產劃撥到資產管理部，銀行放貸收益占不到幾個百分點。
金夫人認為，蘇潤農錢星瀚等川北國各級政府官員，整體上還算稱職，得到川北國各界認可，川江洪災可印證這點，否則的話蘇潤農和錢星瀚也不會長期把持川北國大權。談這些時，小紅也提供了很多信息，金夫人和她可代表她們所處階層，桃芳把小紅留下，桃芳的目的是提醒王仁智，五大財閥的影響力無處不在。
從在灣南鎮聽李載想訴苦抱怨灣南發展發展受阻，桃芳就在考慮王仁智會如何反擊，王仁智沒采取任何措施，勸解李載想穩妥發展即可。桃芳猜不出王仁智會從什麽地方著手破局，但她必須讓王仁智明白對手是什麽人，就目前情況看，針對李載想的不僅僅在灣南周邊，而是川北國全境。
這種情況不是某個高層官員能辦到，而是川北國高層集體授意才有可能出現，有與王仁智共同經曆洪災考驗，川北國高層普遍與王仁智關係比較融洽。出現這種情況的唯一原因，就是匯通天下銀行資產管理部聯手給川北國高層授意，背後的黑手是五大財閥，並不是某一個人。
桃芳對於川北國各方勢力分布並不清楚，回家的路上她就把話題引導到了解川北國各方勢力分布上麵，讓王仁智判斷形勢尋找破局的點。金夫人和小紅沒有辜負桃芳的希望，特別是金夫人，蘇潤農錢星瀚等名下產業相關資料都有公開資料可查閱，但分屬何方勢力一般人很難掌握確切消息，隻有同級別的富豪才知道。
當晚臨休息時，桃芳安排金夫人服侍王仁智，王仁智也沒有拒絕金夫人服侍自己，誰也不知道當晚兩個人又談了什麽。第二天上午，郭賀文早早來拜見王仁智，桃芳把帶回來剩下不多的南方水果親自送給陳鼎新，郭賀文中午臨走時也沒空手，包括金夫人在內每個人都不多，均分到三兩斤。
中午飯後，金夫人把王仁智和桃芳送往機場，當天晚上便回冶煉廠，第二天中午才回來，王仁智和桃芳川江之行行色匆匆，很少有人知道。當天兩人回到熊背梁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到家後便從陳蘇丹嘴裏得到個好消息，聯盟軍總裝備部部長丁兆勇元帥視察熊背梁，宣布直屬集團軍享受聯盟軍同等待遇。
丁兆勇是順路考察彈球賽籌備情況，他對籌備情況很滿意，這個消息意味著今後購買武器裝備沒有任何限製，直屬集團軍可任意訂購心儀的武器裝備。不過丁兆勇還同時提出一個前提條件，直屬集團軍兩年內做好接受派遣一個團進駐戰區的準備，比計劃提前了整整一年，羅家業等人非常興奮，邢凱對此頗為不滿。
川江之行令王仁智明白，五大財閥已經針對自己出手了，他必須設法應對，雖然距離彈球賽開幕僅剩五天時間，但他仍然拒絕了陳蘇丹要求去現場指導的要求。當天上午留下桃芳三人，研究分別給橋梁廠冶煉廠以及華亭的劉晨宇下訂單，以川江大橋工程進度為由，催促橋梁廠盡快給雲蘭發貨。與此同時，通知昭通的春雪屏以及馬場的小小，擇機趁橋梁廠和冶煉廠股價虛高，逢高變現手中的籌碼，必須趕在明年二月之前。
桃芳對此舉非常不解，不提橋梁廠冶煉廠目前生產經營狀況，單單是和兩家的關係，王仁智也不應該這麽做，即便套現頂多也隻能套現橋梁廠的籌碼，冶煉廠的籌碼應該增加才對。雖然金鑫也是出於自己利益，但人家金鑫終歸誠意十足的結盟，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要知道昨天金夫人還表明態度，一日為奴終身為奴，她的契約僅有五年。
王仁智的行為是典型的背信棄義，當然桃芳三人不敢明說，隻能苦勸他不能舍棄相淩空和金鑫，這兩個盟友實力不俗，是王仁智在川北國的強勁助力。桃芳三人原本打算好好勸勸王仁智，一旦失去信譽勢必今後很難結交盟友，不料被王翔宇抵達熊背梁幹擾，王仁智留下桃芳三人，自己親自去迎接王翔宇。
王翔宇提前五天抵達熊背梁，主要目的是提醒王仁智，他這幾年風頭太過，已經引起某些勢力忌憚，勸他低調做人，以王翔宇的出身得知這類消息並不困難。王翔宇為此很小心，身邊沒有保鏢和私奴陪同，獨自一人目標較小不引人矚目，他沒想到王仁智也是獨自一人來檢查站接自己。
兩個人見麵寒暄過後，王翔宇奇怪的問道：“咋就你一個人？也不帶個保鏢沒個私奴？”他知道這裏駐有王仁智所屬軍隊，可也不能這麽寒酸，自己是有意不帶保鏢私奴，王仁智在自家地盤不應該有什麽顧忌。
王仁智道：“帶那麽多人幹什麽？說個話都不方便，何況人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請你們來就是散心，這幾天好好玩玩。”
“這破地方有啥東西可玩？不是彈球賽誰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王翔宇確實沒說錯，越往南越是窮山惡水，駐守大量聯盟軍，普通平民都很少，兩千年前的那場大戰之後，這裏便已經沒有任何政權，一切均由聯盟軍管轄。
王仁智道：“話別說的太早，我保你不虛此行，彈球賽雖然水平不高，看個熱鬧可以吧？彈球賽開幕式準保讓你耳目一新。”為了彈球賽開幕式，陳蘇丹從成海平所屬挑選人員組織訓練在開幕式上進行表演，特意把白曉麗和夏雪梅從華亭招到熊背梁，兩個人還帶了部分團隊。
說著話王翔宇的行李裝上車，上路不久王翔宇道：“說你這個地方鳥都不拉屎，你還不服氣，你看看除了車就是車，一路上看見幾個人？”
王仁智道：“現在我也不和你爭什麽，反正你記好剛才說的話，別到時候攆都攆不走。”眼下熊背梁確實條件不好，軍營裏邊稍好，王仁智又不能在軍營接待朋友，唯一的酒店剛剛建成，周邊環境還比較差，不然也不會包下妓館茶樓。熊背梁沒有賭坊，王仁智準備了不少牌九和骨牌，人們普遍嗜賭成性，他知道這些人屆時準保玩個昏天黑地，攆都攆不走。
“吆吆吆，就這破地方還攆我們走，我可提前說好了，這次要是你小子招待不周，下次請我來我也不來，就這一錘子買賣。”王翔宇說道，來這邊的大多做與軍火有關的生意，王翔宇這些人沒這方麵的能力，其它大多是長途販運掙辛苦錢的商人。好玩的地方不是沒有，不過他們這類人找不到門路，大山深處風景秀麗的地方有很多，隻有真正的權貴才有能力，王翔宇聽過這類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