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招供
張承軒和大疤臉談了不少,聊了很多大疤臉不知道的事情,其中關於孩子戳中了大疤臉內心最薄弱的地方,一家三口不由得淚如雨下。經過了解張承軒知道大疤臉正妻給他生養了一兒一女,妾室育有一個兒子,女孩為老大今年剛滿七周歲,兩個男孩一個兩歲一個還不滿一周歲。
莊瑞琪和林書陽精心策劃了張承軒今天的這次行動,張承軒說的有真有假,絕大部分為真,包括他主要針對華亭社保局也是一點不假。依著張承軒主張,必須揪出藏在大疤臉的身後之人,不過莊瑞琪和林書陽都不同意,他們認為應該把矛頭對準華亭社保局,主要的目的是一勞永逸的震懾試圖挑釁的各方勢力,報仇不是目的,目的是確保家人的平安。
案件發展到現在,等於各地媒體給華亭社保局施加很大壓力,李耀祖煽動的學員又在後邊推波助瀾,現在的華亭社保局如同架在火上烤,誰也不敢肆意妄為,更不要說徇私舞弊了。案件發生已經一個月過去了,總不能就這麽耗下去,畢竟白曉麗等人呆在社保局時間久了也麵上無光,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隱藏在大疤臉身後之人是誰不重要,即使大疤臉這個滾刀肉招供,也很難拿他有什麽辦法,權貴富豪的真憑實據很難掌握,但這個人必須付出代價。華亭社保局拿大疤臉沒辦法,莊瑞琪隻能自己想辦法,他和林書陽出麵都不合適,隻有年輕的張承軒才有可能使大疤臉張嘴。在大疤臉眼裏,莊瑞琪和林書陽嘴裏沒一句真話,他們和華亭社保局這些公職人員一樣絕不能信任,隻有沒有社會經驗的張承軒有可能取得大疤臉信任,哪怕謊話也可能被大疤臉視為真話。
大疤臉很清楚張承軒的目的是什麽,他怎麽可能不想知道是什麽人在後邊指使自己,張承軒的一些話他並不相信,和社保局作對?除非這個人腦子進水了,公權力豈是一方勢力能夠挑釁得起?但張承軒講述自己身世的故事,令大疤臉不禁浮想聯翩,甚至想開口哀求張承軒出麵撫育孩子,但他張不開這個口,畢竟說起來和張承軒是仇人。
社保局請楚天嶽出麵幹擾林書陽調查的時候大疤臉還是自由身,他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張承軒拿這件事顯擺,大疤臉想到的是自己確實不該招惹楚天嶽都不願得罪的勢力。事已至此,後悔也沒什麽用,怨隻怨自己不長眼,大疤臉想的很多,想的最多的還是如何設法保住自己的孩子,使得自己的血脈得以延續。
張承軒時而恐嚇時而開導,一會又推心置腹的與大疤臉聊,痛斥華亭社保局不顧及昔日同僚的情分,時不時的戳中大疤臉內心痛楚。張承軒看看時間不早了,開口問道:“你們都吃飽了沒有?還需不需要喝幾口水?沒什麽需要的話我也該回去了。”
張承軒這次提審是這段時間大疤臉三口最舒適的一次,其實三人已經吃飽喝足了,但大疤臉還想和張承軒多呆一會,希望從張承軒嘴裏打探出點有用的東西。吃是吃不下去了,往常不敢喝過多的水,現在隻能以還想喝水留住張承軒,張承軒道:“做好人就做到底,我就再陪你們一會。”
說罷提起水壺把壺嘴塞進大疤臉嘴裏,大疤臉喝了一小口便示意張承軒需要換氣,張承軒明白他是想和自己多聊聊,幹脆放下水壺,剛打算說什麽,忽然說道:“我這裏有點東西給你看看,你會很有興趣。”
大疤臉不知道張承軒說的是什麽東西,有些迷茫的看著張承軒,張承軒拿出通訊器,給大疤臉放了段他和大頭四人在街頭碰麵的視頻。大疤臉不看便罷,看清楚之後體如篩糠抖個不停,張承軒說道:“王有德,你注意一下時間,你應該很清楚,這段視頻絕不是我偽造出來的東西,不過你放心,這東西我不會交給華亭社保局,我要用這個來對付社保局,還看不看?我這裏還有一些東西。”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沒有人可以弄到這段視頻,大疤臉明白張承軒也是湊巧搞到這段視頻,這是案發當天中午他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飯館請大頭四人吃飯,飯後從小飯館出來時的場景。那個時候尚未案發,不會有人特意跟蹤監視自己和大頭四人,這段視頻隻不過是路過的車輛恰巧拍攝留下的東西。
湊巧也罷刻意也罷,這是足以置自己和大頭四人於死地的鐵證,根本不容狡辯,大疤臉的妻妾看見視頻後頓時癱軟在地,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大疤臉作為社保局公職人員心理素質較強,他並沒有癱軟在地,但他也好不到哪裏去,短暫的驚恐後馬上琢磨張承軒的今天的目的是什麽。
這段視頻雖然僅有短短的六秒鍾,但足以成為大疤臉證實指使大頭四人的鐵證,不容大疤臉以及大頭四人抵賴狡辯,結合其它證據已經可以定為鐵案。大疤臉心情極其鬱悶,之前這段時間忍受的痛苦屈辱均等於白受罪,張承軒能拿出這麽難的證據,他也會搞到自己的其它相關證據。
大疤臉和大頭等人幾乎很少往來,指使他對白曉麗出手之人往來密切,大疤臉認為張承軒根據各種線索,從各種蛛絲馬跡中找出證據並沒什麽困難。張承軒聲稱手裏還有東西,大疤臉相信他並沒有哄騙自己,雖然大疤臉不知道張承軒手裏的東西是什麽,但他猜測一定是能夠揪出自己身後之人的證據,他並不知道張承軒說的是癩痢頭拍攝的那段視頻。
大疤臉猜測這其中有楚天嶽的因素,作為華亭地下勢力的頭領,雖然身披富豪外衣,但沒少幹一些與社保局作對的事情,楚天嶽天生就與社保局是勢不兩立的對頭。聯想到張承軒聲稱對誰在自己身後搞事不感興趣,他要的是華亭社保局給個說法,大疤臉認為楚天嶽已經與張承軒聯手,很可能早就清楚是什麽人指使自己。
大疤臉心裏無比鬱悶,暗罵自己不長眼,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又痛罵華亭社保局這幫草包,竟然讓外人在華亭幾乎為所欲為,連楚天嶽這條地頭蛇也幫著外人。大疤臉對張承軒也及其氣憤,早幹什麽去了,早早把這些告訴自己,至於這段時間受這個罪嗎?在藥廠做個血奴不比這裏好過多了。
良久,感覺大疤臉應該消化了這一新的突發情況,張承軒起身去拿三人風幹了的褲子,表明三人穿戴好之後送回監房,結束這次提審。大疤臉的妻妾一見,焦急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裏咿咿呀呀的乞求張承軒留下來,衝著大疤臉臉色漲紅的叫喊,示意他趕緊坦白招供,兩人認為這是最後的機會。
與大疤臉的想法不同,兩個女人認為張承軒講述自己的故事暗指他可以幫助照料三個孩子的生活,不然他講這個故事幹什麽?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又對自己極為不利,大疤臉心裏已經亂了方寸,張承軒這一走,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單獨見麵的機會,有沒有單獨坦白的可能。
現在這種情況下伸頭縮頭這一刀都已經挨定了,妻妾一旁的苦苦哀求,大疤臉情急之下把心一橫,張嘴就說出幕後之人華亭市市長劉俊的名字。不過由於大疤臉舌頭上著夾棍,張承軒聽不清楚大疤臉說的是誰,但從大疤臉的表情話語判斷,他心裏已經崩潰屈服,現在能在自己麵前交待,以後也會對社保局交待。
張承軒滿不在乎的道:“你別告訴我,我沒興趣知道是誰,其實你不說我也早就知道,隻不過社保局這幫人不知道罷了,你還是對社保局坦白吧。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我要對付的不是那個人,而是華亭社保局,今天揪出一個仇人,明天又揪出一個仇人,我可沒有這麽大的能耐,隻有搞定社保局才能一勞永逸解決問題,你明白嗎?
該這麽辦我相信你應該明白,說實話我本不想和你說這些,可是看在你還有幾分勇氣,還算是個有擔當的人,不忍看你白白受罪,今天才提醒你。你以為你在這裏承擔痛苦,就有人替你管家裏的孩子嗎?我想你在社保局也有幾個朋友,別的恐怕這些朋友不敢幫你,但你打聽孩子應該沒什麽問題,你可以打聽打聽,這段時間是什麽人在幫助你的孩子。”
從給大疤臉看視頻開始,張承軒處處往大疤臉的軟肋戳,現在大疤臉人人避之不及,誰還敢主動往他身上沾?更何況在身後指使之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莊瑞琪從大疤臉頑強抗拒之後,便於林書陽分析出他的目的,私下暗自托家裏雇傭的老媽子給大疤臉鄰居送錢,委托鄰居照顧三個孩子,這張牌能否用上暫時不清楚,未雨綢繆關鍵時刻說不定起大作用。
這是大疤臉內心最軟的地方,張承軒不提,他已經打聽過孩子的消息,知道是鄰居在照顧孩子,大疤臉平時看不起鄰居,與鄰居之間相處的並不融洽,他清楚鄰居不會以德報怨。鄰居照顧孩子,應該是有人假手鄰居,隻不過沒有人清楚這個人是誰,大疤臉之前始終認為是劉俊,為了保住自己劉俊也應該這麽做。聽了張承軒的話,大疤臉才明白原來這個人是張承軒,也可能是楚天嶽,不過即使是楚天嶽也與張承軒脫不了幹係,自己和楚天嶽沒有任何情分,人家不會主動伸手幫助自己。
大疤臉和兩個妻妾激動的對張承軒千恩萬謝,其妻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麽,張承軒費了老大勁才明白,她是請求自己照顧三個孩子,張承軒搖搖頭道:“你不是在做夢吧?別忘了你我之間是仇人,我可不會以德報怨幫你們照顧孩子,讓他們長大成人之後找我報仇,懂嗎?你們應該明白,我不對孩子下手就已經很仁慈了,按理說我應該斬草除根才對,你們應該感謝我小媽,是她勸我放過孩子,不是我小媽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實話告訴你們,托人照顧三個小崽子的人不是我,而是莊叔叔和林叔叔,我感覺他們要把這三個小崽子作為手裏的一張牌,雖然他們不承認。王有德,我警告你,五天之內你不許向社保局坦白,別讓社保局察覺是我今天讓你做出坦白的決定,分析出我手裏還有很多對社保局不利的證據,否則你怕什麽就會發生什麽,你明白嗎?”
張承軒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順便敲打大疤臉,讓他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五天時間雖然不長,可現在大疤臉一天都難熬,大疤臉認為張承軒是故意讓自己多受罪。不過張承軒的話也大疤臉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莊瑞琪創建了魔鬼島,他等於魔鬼島的島主,如果自己被送到魔鬼島,說不定比送往藥廠做血奴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