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我要個理由
王仁智分析後找不出幕後的推手,嚴在明三人隻是別人手裏的槍,羅家業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大的可能還是陳蘇丹和眼前的朱語敏,另外時朗逸也有可能。所謂的國王王仁智不是太看重,嚴在明有一點說的很對,沒有政權的川康,民眾在外就是無根的浮萍,無論走到那都底氣不足。
如今川康民眾與外界交往越來越多,難免引發矛盾糾紛,川康境內還好,各地大多秉公處理,但民眾在外行走時偶爾可遇見當地官員敷衍搪塞的情況。哪怕是個小國也可尋找國家聯盟投訴,但川康王國與國家聯盟各機構沒有任何瓜葛,隻有成立政權加盟國家聯盟才可派官員為民眾討說法。
午餐氣氛很好,大夥談笑風生,主要聊的是雲蘭中成藥廠與聯東製藥廠的專利權紛爭,很是欽佩郭賀文和商雅蘭,也為川康沒有能為中成藥廠幫上忙深感歉意。酒足飯飽後朱語敏主動告辭,嚴在明阻攔道:“你還往哪走啊,咱們這麽多人還湊不齊一桌牌局嗎?”
吳思蕊立馬道:“算我一個,今天給自己放個假,姐姐招呼生意就交給你了啊。”朱語敏嚴在明是兩個,她算一個,另一個自然是王仁智,周欣妍道:“我不想玩,老大我給你加油助威。”
王仁智道:“你別給我加油助威,我和楠楠給你們端茶倒水,我的錢還有用,不能輸給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就給我下了套,我才不上你們的當。”這句話說的是骨牌,其實暗指幾個人事先已經串通和自己談川康政權這件事情,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不走可以和你們談。
周欣妍道:“實在對不起兩位哥哥,我下午還要回雲蘭公幹,一會就得動身,老大不上恐怕也不行。”周欣妍今早就已經與戴老項老約了飯局,當時王仁智就在場,主要是看二老什麽時候有時間,替王仁智和二老約個時間見麵。
王仁智道:“有什麽不行?楠楠不是在嗎?讓楠楠撐個腿不行嗎?你有事去忙你的事,少了你牌局散不了。”本身就對骨牌不是很感冒,再說今天又不是為了湊牌局,大家的目的是談事情,誰坐牌桌有什麽關係,對這些人來講,坐在那裏都不影響思維。
就這樣,朱語敏、吳思蕊、嚴在明和楠楠坐上牌桌,王仁智和周欣妍在一旁端茶倒水,當然也用不著他們倆親自動手,動手的是私奴,他倆動的是嘴。有楠楠在的牌局賭注定的不大,籌碼為一百金幣,就這楠楠也很難承受,她現在每月生活費才一千金幣,吳思蕊道:“楠楠,就你手裏那仨瓜倆棗,輸得起嗎?我可把話說在前邊,一點都不客氣,到時候你手裏沒籌碼了,不管你是當衣服當褲子還是當人,也得給我籌碼,賭場無父子,我一概不允許欠賬。”
楠楠道:“那有什麽,大不了到時候老爺把我送給姨奶奶,誰輸誰贏還很難說,說不定今天我手風順,最後成大贏家。”楠楠嘴裏絲毫不落下風,但心裏還是難免發怵,以她現在的身份,很多富豪見她也得恭維幾句,要是當眾出醜,臉麵上很難看,她已經不是那種任由富豪調戲羞辱取樂的私奴。
周欣妍道:“楠楠別怕,有我給你做後盾,今天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沒有你牌局都湊不起來,今天你準保打勝仗。”今天的目的不在牌局,一心不能二用,楠楠基本上可算穩操勝券,周欣妍等於用嘴送楠楠個空頭人情。
見王仁智吩咐私奴在一旁茶幾單另放一壺茶,吳思蕊道:“不行,別聽老爺的話,有人給楠楠撐腰,我也要讓老爺當高參,把茶壺放在我這邊,老爺坐在我這裏,欣妍姐姐你去楠楠那邊。”這個房間雖然不大,可分別坐在牌桌和沙發議事好像有些不合適,吳思蕊先把王仁智拽到牌桌旁。
人們一般談公事或者談生意多在酒桌上,沒有在賭坊談正事的先例,隻有吳氏姐妹的金凱悅開創了這個先例,各地許多賭坊主動與金凱悅接洽尋求合作。一圈牌沒過,嚴在明聊起近期青山發生的一些事情,有本地商戶與外地客商之間的糾紛,還有匯通天下銀行幾次試圖在青山設立分行未果等。
聊了前麵的鋪墊後,話題自然轉換到隻能在川康境內保護民眾利益,川康商人在外吃虧投訴得不到公平公正處理,部分地方政權不認川康各地的公函。目前川康以雲蘭、青山、均賢、老店四方勢力為主,匯通天下銀行故意避開其它三地,把川康分行總部設在青山,青山不敢接納這頭巨獸,雲蘭的江老有怨言,導致至今仍然擱淺。
川康銀行錢莊至今各自為政,缺乏政令限製匯通天下銀行這頭巨獸,各方擔心匯通天下銀行進駐後憑借其雄厚的資本侵蝕,本地銀行錢莊難以生存。川康經濟強勢複蘇,以雲蘭為龍頭,青山依靠地理位置優勢緊隨其後,均賢借助川江康河下遊的航運優勢發展也很順利,唯獨與川江毗鄰的老店有些尷尬,發展落後於三地。
為了保持均衡發展,目前雲蘭三地盡可能的把新上項目置於老店,並且基礎設施投資向老店傾斜,幾乎占據戰敗賠款的三分之二。陶欣然目前為此承擔很大壓力,各方呼籲老店重新啟動劍劈峽的川江大橋的呼聲很高,在座的心裏都明白陶欣然替誰承擔壓力。
話題逐漸轉到恢複川康政權方麵,無論共和製、聯邦製、組織聯盟、恢複王國,川康急需成立政權,恢複國家聯盟中的地位,有了話語權才可更好的保護川康利益。川康王國雖然算不上是個大國,但麵積四十萬平方公裏人口五千萬,周邊鄰國中當之無愧的當數老大,自然引起各方勢力關注。
恢複川康國家政權絕對是件轟動國家聯盟的大事,其它方麵暫且不論,恢複川康政權後,重新加入國家聯盟,對於川康的許多武器限購便可解除,不再僅能購買步兵輕武器。恢複川康政權勢在必行,嚴在明和朱語敏都擁護恢複川康王國,兩人表示王仁智是不二的國王人選,川康境內沒有任何人可與王仁智競爭。
以川康目前的綜合實力,任何人做這個國王日子都必然不好過,弱國無外交,各國勢必拉攏,以圖爭搶國家聯盟新增的這個表決權,新上任的國王在各方勢力夾縫中如坐針氈。嚴在明朱語敏等人當然考慮過這點,王仁智隻需坐穩國王寶座,保證自身安全,其它事情有朱語敏等人負責,把所有壓力分擔到川康各方權貴富豪身上。
該來的終歸要來,嚴在明朱語敏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國王的人身安全都存在問題,可見他們有多不自信,等於把王仁智架上風口浪尖,他們在下邊敲邊鼓。如果王仁智能夠帶領川康各方度過難關,抗住各種壓力,大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萬一王仁智頂不住壓力,身敗名裂時他們仍然做富豪。
嚴在明道:“我有個想法,等陶欣然和屠曉宇來了之後,和他們倆協商,整合三地軍隊與雲蘭的磐石軍組成川康王國護國軍,具體方案尚需討論。不過這個護國軍總司令人選你這個國王別想跑,不管是名譽上還是實際握有指揮權,這個以你的意見為主,橫川王國寶興王國國王都執掌兵權,我看你也別客氣。”
王仁智道:“打住打住,你們說我是國王我就是國王嗎?誰任國王以後再議,不過根據現狀,川康確實需要有個政權,在國家聯盟才有說話的機會。咱們先討論各自利弊,恢複王國有什麽優點,聯邦有什麽缺點,共和製是否適合川康現狀,這是件大事,想必你們之前沒少討論,我要的不是結果,而是有實際能夠說服我聽你們安排的內容。”
自己之前的分析沒錯,這些人早已經討論後形成共識,現在把結論強加給自己,這事陳蘇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恐怕是最後知道消息的人。王仁智不反對恢複川康政權,不怕上位擔任國王有危險,但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任人擺布,前段時間和文首聯相處,現在看來幾個月時間不算白耽誤。
朱語敏原本在陽泉國就是副總統,他有出麵治理川康王國的能力,嚴在明等人之前執掌三地軍政大權,那個都有治國安邦的能力,恢複川康統一政權,執政官員不用發愁。三地軍隊在各方眼裏是個負擔,以後如果以國家聯盟一份子的身份獲取購買武器裝備的資格,軍費開支成倍增加,以川康現在的財政收入難以負擔。
裁軍減負王仁智根本不考慮,但整合軍隊是個麻煩,不是職業軍人的麻煩,而是嚴在明三人多年經營,三人的影響力早已經根深蒂固,軍隊中很可能形成幫派,磐石軍能否與三地軍隊融合也存在疑問。一切來的有些突兀,王仁智需要時間思考,之前也想過這些,嚴在明和朱語敏談的這些他得充分消化,和自己之前的設想融合。
嚴在明朱語敏兩人,包括從均賢和老店趕來的屠曉宇和陶欣然都是說客,沒見江老,說明他們對自身還有顧慮,認為雲蘭管委會深得自己信任,擔心自己不相信三地。嚴在明和朱語敏輪流敘述事實,證明這是三方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嚴在明承認三方曾經存在分歧,但經過兩年多努力目前已經達成共識,王仁智道:“我明白你們之前做過很多工作,付出很大努力,就以兵權來講,三地不僅僅是犧牲兵權,而是提前在各自管轄地域付出艱苦努力說服各界。嚴大哥以及陶、屠兩位大哥出於公心放棄軍權,盡全力幫助川康成為一個整體,我為此感到很欣慰,說明三位大哥的心胸寬闊。”
嚴在明插話道:“咱能不這麽惡心人嗎?當初是我聯合均賢老店挑釁雲蘭,結果碰了個灰頭土臉,不是兄弟心胸寬闊,那還有我們仨?之後組成聯軍根除草原成氏這顆毒瘤,所有軍費開支我們三方分文沒出,戰後整個草原劃歸三方勢力範圍,戰利品幾乎大部分歸三方瓜分。治理川江康河,我們三方沒出任何錢糧人力,還從你手裏訛了一些健豪動能的股份,不怕朱兄弟在這裏知道這些小看哥哥,今天說破大天,這個國王你也推不掉,也隻有你做國王,川康各方才心銳誠服。”
嚴在明激動之下臉色有些漲紅,聲音也提高不少,王仁智道:“別激動別激動,萬一激動漏了和牌可是一百金幣,那就太劃不來了,心平氣和的打牌,聽兄弟和你慢慢聊。”
聽了王仁智的話,嚴在明看著自己剛隨手打出的那張牌,非常懊惱的一拍大腿,吳思蕊道:“怎麽了嚴大哥?是不是把自摸牌扔鍋裏了?哎呀,剛想跟一張,幸好還沒在鍋裏,哈哈哈哈,撿了個便宜。”不用說嚴在明把自摸牌錯扔了,雖然牌桌上的人不在乎這點小錢,僅有楠楠有些緊張,可打勝仗打敗仗心情不一樣,誰都願意打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