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大地主
從小萱的話裏王仁智明白她對灣南的情況比較了解，洪災後灣南收留了很多未成年孩子，他當時反複叮囑李載想，孩子年滿十二周歲前完成身份登記，給予自由人身份。為此他和李載想曾經引起多次爭論，要知道灣南他隻有一半股份，投資五百億的柳皓罡占百分之四十，攜李氏合族加盟的李載想擁有百分之十股份，孩子成人後給予自由人身份，李載想同樣受損失。
奴仆等於免費勞動力，近二十萬孩子成人後身價就是幾千萬，這部分損失本就不少，關鍵是恢複自由人身份後還得支付薪水，這等於每個月幾百上千萬的無底洞，李載想自然不願意。王仁智和陳蘇丹最難以接受的就是人口買賣，兩個人可以說很恐懼，如今雖然已經基本上可自保，沒有這方麵的危險，但骨子裏還是不能接受。
現在兩人已經逐漸接受人口買賣的現實，陳蘇丹比王仁智適應能力更強，王仁智自從得到娜娜兩人後，才發現奴仆雖然可以完全信賴，但她們的身份又帶來很多不便。自己從襄平帶來的奴仆一個個忠心耿耿，特別是那次從謝、呂。曹三家得到的孩子，更是堪稱可以死效忠，因此王仁智力主灣南的孩子成人後給予自由人身份。
麵對王仁智寧可自掏腰包也要給這些孩子恢複自由人身份，作為合作者李載想也不能太強硬，加之後來灣南形勢大好，洪災後第三年利潤便跨入十億大關，李載想便做出讓步。不過後來因為這些孩子兩個人再次發生分歧，無父無母的孤兒還好，灣南洪災後很多合家淪為奴仆，出現一些家長不願意孩子恢複自由身。
王仁智對此感到無所謂，不過李載想這次卻很強硬，灣南的奴仆如今生活個個都很安逸，他們希望一輩子過這種生活，孩子恢複自由人身份後便可能失去安逸的生活。李載想堅持孩子成人後必須恢複自由人身份，他認為灣南很多人安於現狀，這些孩子保持奴仆身份容易產生惰性，這次王仁智聽從了李載想的意見。
王仁智道：“你這是道聽途說的消息，據我所知，李鎮長要求每個孩子成人後都必須恢複自由人身份，由不得孩子的父母做主，難道你就沒感覺出門不方便嗎？沒有窩窩頭陪同，你自己寸步難行。對了，家裏咋好像多了不少陌生麵孔？欣妍從啥地方弄這麽多奴仆？原來的那些去那了？不會轉賣了吧？”
小萱道：“要是轉賣的話那來這些新麵孔，這些都是民生銀行送來的奴仆，九成是川康本地人，少部分是外地客商。”
家裏更換奴仆這種事情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沒人和王仁智聊過，聽說和民生銀行有關係，王仁智連忙道：“說說，民生銀行送來的奴仆，這是咋回事？”很多欠賬的平民以資產或者家人抵債，隻有大戶人家
小萱看了眼王仁智，然後才說道：“也是，老爺家大業大，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顧不上這種小事也正常，說起來這些奴仆還是因為老爺。”很多欠賬的平民以資產或者家人抵債，隻有大戶人家敗家後往往牽連甚廣，需經官處理，官方清算資產後發布拍賣公告，之後根據比例把款項分配給各個債主。
小萱頓了頓然後繼續道：“川江洪災後老爺等於被迫買了六十多萬奴仆，其實當時好多奴仆手裏還有不少錢，幾千幾萬的少說也有上千人，當時他們完全可以償還全部欠款，後來這些人主動把手裏的錢上交了。”這個情況王仁智知道，不過不是太清楚，李載想是經手人，他記得當時李載想得到了一千多萬，李載想雖然把這筆錢歸入灣南鎮，不過至今仍然記得很清楚，以後這些人如果有後人，可以轉交給他們的後人。
“奴仆過的比自由人還安逸的日子，誰還怕成為奴仆？雲蘭和川江雖然離的挺遠，可老爺的產業不少，灣南六十多萬奴仆的生活比較安逸，這件事情雲蘭自然有傳聞。幾年下來雲蘭已經坐實了這個傳聞，何況老爺在雲蘭也有一些奴仆，民生銀行推出一百萬金幣以內無抵押貸款，並且還是短期貸款，很多人為了改變自己命運不惜冒險申請貸款。
民生銀行推出的無抵押貸款確實給好多人帶來一個成功的機會，成功者確實不勝枚舉，可是終歸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做生意，失敗的人也有。陪的少的人還可以償還銀行貸款，稍多的人就得變賣家產，有的人認賭服輸敗一次就吸取教訓老老實實靠出賣勞動力過日子，有的人敗兩次甚至三次，家裏的奴仆多是這些人。
反敗為勝的占多數，聽姨奶奶和銀行韓董事長在家裏談的時候銀行總體上還是賺的多，畢竟生意陪個一幹二淨的幾乎很少，到目前為止隻有一個上當受騙賠了個精光，家裏的房產和一家人都歸了銀行。聽說因為老爺不許銀行把欠債的送往賣場，銀行韓董事長自己先挑，然後就送人情，人家挑剩下的全都轉交給姨奶奶，家裏奴仆能少嗎？不是老爺善待奴仆的名氣，估計要少不少人，聽姨奶奶說隻是苦了那些韓董事長送給朋友先挑走的個別人，留在川康的這些人還不是太苦。”
聽了小萱的話，王仁智這才明白和自己多少有點關係，無抵押貸款給了這些不甘生活在社會底層民眾一個拚搏的機會，善待奴仆等於留個退路。王仁智道：“銀行有這麽大權利嗎？人家即便欠銀行的賬也該見官吧？通過賣場才能最大限度的補償銀行損失，難道銀行不知道這點嗎？”
國家聯盟各地都有賣場，其中有很多信譽上佳的著名賣場，這些具有品牌的賣場在很多核心城市擁有自己專屬的專業場地，拍品分類很細，非常注重客戶身份保護保護。川康各地賣場也不少，但沒有一家拿得出手，加之經濟落後交通不便等因素，大多局限在各自小區域，不像有信譽的大賣場提前很長時間在媒體發布公告，還可以給客戶送貨上門。
小萱道：“論具有經濟頭腦，有多少人具備銀行的眼光？那家銀行都有自己的研究團隊，川康現在的經濟形勢幾乎不用分析研究，各地為了維護本地利益，出台了很多土地政策，如今增值最快的就是不動產。銀行放款時便已經簽署相關合同，無需經過官方和賣場估價，按照最高價折抵歸還貸款，表麵上看銀行很吃虧，實際上一兩年後賺便宜的卻是銀行。
民生銀行賬麵資產增值和川康其它錢莊銀行不相上下，可是儲備的物資特別是地產具有很大潛力，民生銀行現在可以說是個大地主，在川康各地都有屬於民生銀行的土地。普通平民家裏能有什麽稀罕物？大多便宜了民生銀行員工，韓董事長以前一年有小半年去外地獵豔，這幾年除非必要的公幹他幾乎都留在川康。
不知道的以為韓董事長忙於公務，他甚至很少去金凱悅散心，其實他是公私兼顧，給自己挑選美人，家裏美人很少低於十位，這還不算玩膩了送到賣場的私奴。韓董事長把挑剩下的私奴全推給姨奶奶，家裏私奴往往還沒等調教適應就又送新貨，姨奶奶幾次抗議，我看沒啥作用，我們從川江過來的十位現在家裏就剩下倆。
別說老爺好久才回來一次，我天天在家有時候還有人不認識，不過也有個好處，姨奶奶把多餘的私奴分別安置前往各地，現在各地的產業等於更透明，便於姨奶奶掌控。我們家老爺最喜歡去金凱悅玩，聽他說金凱悅原來招募員工挺困難，後來金凱悅生意越來越好，主動去金凱悅求職的逐漸增多，現在金凱悅已經停止對外招募，使用這些私奴，聽說吳家姨奶奶用私奴在金凱悅給家裏培訓仆傭。”
川康地處西部邊陲，荒漠經過康河水利工程後恢複洪澤湖調控洪水功能，吳家姐妹選擇在沼澤中建一所豪宅，迄今為止已經三年多仍未完工，王仁智到現在還沒去過。距離軍營七公裏，人力車得一個多小時，幸虧小萱健談，不然離開城區兩個人沒話挺寂寞，小萱談的這些事小，王仁智還是很感興趣。
想起三幫子至今還是一個人，王仁智道：“窩窩頭和三幫子關係那麽好，你們為啥不幫幫三幫子？”
小萱道：“誰說不幫他了？我們家老爺沒少為他操心，如花妹妹看好三個女孩，可架不住三幫子不同意，連幾個姨奶奶都罵三幫子沒出息。”
“你和如花不行，得窩窩頭和癩痢頭出麵，你回去告訴窩窩頭，三幫子婚事不解決，以後禁止他去金凱悅，替我轉告癩痢頭，這件事情就交給他辦，三年內三幫子婚事不解決，我拿他試問。”男人心粗，窩窩頭隻管自己玩樂，心思沒用在正路上，另外他嘴上功夫有限，不像癩痢頭能說會道哄的人不知道東西南北。
“癩痢頭？”小萱有些迷惑，她不認識這個人。
王仁智道：“就是李耀祖，你在灣南呆過，應該有印象，就是他娶的如花妹子。”王仁智治好了李耀祖的斑禿，如今李耀祖滿頭黑發很是精神，早已經不是癩痢頭，不過王仁智已經叫習慣了，癩痢頭也喜歡最早的稱呼，他至今提起王仁智仍然一口一個爺。
小萱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李大哥，嘻嘻，在灣南時他確實是個癩痢頭，人家早就好了，老爺還這麽叫人家，也不怕人家不高興？如花妹妹那麽漂亮，聽了準保不依老爺。”
王仁智道：“那要看誰，你們肯定不行，我和媛媛還有楠楠絕對沒問題。”這不是王仁智蔑視癩痢頭，也不是他有這個自信，而是癩痢頭非要保留當初的稱呼，他以此作為對川江洪災的一種掛念，鄭媛媛在華亭私下喊了一次李耀祖，癩痢頭當場和鄭媛媛翻臉。
“哎呀咱們到了。”察覺車夫減緩腳步，小萱提醒王仁智已經抵達營區，小萱對車夫道：“麻煩在這裏稍片刻，把老爺送進去我就回來。”
王仁智道：“你就別下來了，我自己過去。”剛才是段緩坡，上了坡是片一百米左右的開闊地，原來兩旁都是山坡，估計是為了哨兵視野平了山坡。
小萱道：“我的任務是把老爺送進營區，需看見老爺進門才能離開，老爺軍裝和證件不一定有我手裏的通行證好用，還是讓我陪老爺走幾步吧。”
來到營區門口，執勤的哨兵早已經看見兩人，王仁智身著元帥臂章，哨兵趕忙敬禮，然後毫不客氣的要求他出示證件審查身份，小萱在一旁連忙遞上通行證道：“兄弟，老爺有這張司令部頒發的特許通行證，還請兄弟行個方便。”
小萱不是第一次持特許通行證送人進營區，她和哨兵是熟麵孔，不料哨兵不但不理小萱，反倒更仔細的查驗證件，查驗過程中還不時查驗王仁智本人和證件是否相符。另一個哨兵把小萱帶到一旁解釋道：“這兩天不知為何上峰查的很緊，不但強調提高警惕，而且連續兩天夜裏值班軍官都親自查哨，元帥總司令來了還不前呼後擁一群高官相陪，樊司令才是個上將，姐姐說我們是不是更應該警惕？萬一是個假司令咋辦？我們這也是替姐姐把關。”
小萱道：“你們哥倆就不怕被責罰？”
哨兵道：“怕什麽？我們隻要嚴格執行條令條例，就不懼任何懲罰，磐石軍反複強調，這種官司打到元帥哪裏也不會敗。”哨兵嘴裏說著不懼，其實心裏很害怕，惹怒了元帥本人，官司沒個打，前兩天來了一群大官，今天又冒出個元帥，磐石軍隻有一個元帥，心裏害怕卻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