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護衛艦帶來的煩惱
亞丁灣這件事上王仁智給羅家業幫不上忙，不過羅家業很清楚這件事情才被王仁智視為重中之重的大事，且不說亞丁灣海域中的荒島，單是得到山南國五十一萬平方公裏絕佳的練兵場所就值得付出任何代價。熊背梁周邊當初也劃撥了一萬平方公裏用於練兵場所，可一來野營拉練嫌小，二來王仁智利用熊背梁周邊山地中發展生產，山南是屯兵練兵的好地方。
直屬集團軍和磐石軍的規模已經不是普通私軍，單以兵力論比很多小國都雄厚，無論是各國軍隊還是聯盟軍，都有各自的軍費來源，唯獨王仁智以一己之力供養一支十幾萬人的大軍。羅家業理解王仁智利用本該用來練兵的地方發展生產，這也是他動起了山南那片無主之地的原因，並且羅家業清楚很有希望。
山南國不但因隔斷山脈與整個大陸隔絕，另外隔斷山脈大多呈南北走向，形成眾多南北走向的河流小溪，其中有幾條較大的河流，山南國內部交通也許繞行海邊。山南說起來是個幅員遼闊的大國，其實適宜人類居住的土地不足五萬平方公裏，當年的山南國人口不足三百萬，幾乎與大陸很少往來。
雖然國家聯盟把亞丁灣劃為禁區，但是如果在此駐守一支軍駐防的話更令人有安全感，國家聯盟因為迫於軍費壓力不得不行此下策。兩次洲瓜礁之戰足以證明直屬集團軍是一支值得信賴的隊伍，恰好以戰艦需要軍港為由進駐亞丁灣沿海，避免與聯盟軍海軍爭搶港口基地，羅家業認為這件事情很有希望。
磐石軍四個高層，直屬集團軍司令以及羅家業這個實際上的副總司令難得齊聚一堂，正是研究今後發展規劃的好時機。其實羅家業和邢凱等人來雲蘭時便有這個想法，先是分兵熊背梁，現在很可能即將分兵山南，同時還需組建海軍，至於川康各方合兵，隻是出於航線需要捎帶。
在座的隻有羅家業以及辦公廳兩人對海軍稍有了解，不過談不上行家，但即便不是行家也比樊田高等強老大一截，王仁智這半個門外漢就更隻有聽喝的份。首先麵臨的困難是缺少海軍官兵，雖然兩艘盾級護衛艦僅需一百多人，可國家聯盟僅淩源國和聯盟軍有兩所海軍院校，培養出的各種技術軍官比起隆武軍校還稀少。
更令眾人感到無助的是，由於日昇王國承擔聯合陣線海上任務，因此各方戰艦很少，所謂的海軍幾乎隻承擔近海防禦任務。盾級護衛艦在遠洋艦隊中是噸位最小的戰艦，淩源國和聯盟軍卻是主力戰艦，多以掃雷艇反潛艇以及各種炮艇飛彈艇為主，兩所海軍專業院校僅有兩個班培養艦艇需要的軍官，兩所院校一年培養出的還不到一百人。
別看盾級護衛艦僅有五十六名官兵編製，可那個都不能少，正副艦長必不可少，航海長以及所屬舵手帆纜手，槍炮長以及所屬炮手測距手，導水長以及操控手，雷達長以及聲呐員雷達員，機電長以及管損員，觀測長以及信號員，軍需長和他領導的炊事員衛生員。就五十六位官兵，幾乎大半是技術兵種，關鍵是沒地方招募，都清楚海空軍技術性強，沒想到戰艦上竟然連普通士兵的要求也這麽高。
羅家業三人隻不過略知皮毛，海上作戰對樊田高等人來講是個全新領域，導致這種現象的原因在於聯合陣線內部分工，更與大陸各國多年不重視海軍的傳統有關。羅家業提醒王仁智，發展海軍必須有充足的資金做保障，別看盾級護衛艦在遠洋作戰艦艇中屬小弟弟，可一艘僅造價就高達兩億五千萬金幣，服役後每年的訓練維護費用以百萬計。
王仁智樊田高等人頗受打擊，不免有些泄氣，原以為白撿兩艘護衛艦是個大便宜，不料卻無比尷尬，屆時得到接收護衛艦通知時沒有人，還得讓人家送貨上門。現在招募肯定來不及，即刻選派官兵學習隻剩半年左右時間，於正奇本來做了件好事立下大功一件，卻可能使得直屬集團軍淪為笑柄。
本來是件好事，沒想到竟然這麽鬧心，更想不到後頭還有更鬧心的事情，有了戰艦不能沒有母港，維修戰艦的船塢等等。軍港相關的防衛措施必須完善，對空對海對地各方麵都少不了，雷達通訊設施指揮協調機構，海岸炮防空飛彈反艦飛彈等等，這也是一種無奈，沒辦法的事情，海上力量不足隻能以其它方法彌補自身短板。
王仁智雖說是個外行，可他畢竟不是個沒有頭腦的人，從當年在襄平蘆河碼頭工程就能想象軍港有多難，羅家業這是來提醒自己，進駐山南前得想辦法先弄錢。一個小小的蘆河碼頭，停靠的隻是幾噸的小木船，方便搭跳板人工裝卸貨，就需投資上千萬金幣，軍港還不得幾千個億？
自打來到國家聯盟後，王仁智一直順風順水發展的比較順利，期間遇見的波折沒什麽太大的影響，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步子邁的有些大，剛會走就想跑，難免要跌跟頭，好在現在還沒跌跟頭。樊田高等人多少知道一些目前王仁智的底細，要人沒人要錢沒錢，拿什麽進駐亞丁灣？兩艘護衛艦雖然難得，但現在放棄以後還也機會，總比騎虎難下摔個半死好很多，紛紛建議把護衛艦轉贈聯盟軍。
不是樊田高等人遇見困難就打退堂鼓，而是他們清楚目前確實沒有這個能力，應該集中力量先穩定川康，以後依靠川康傾國之力為後盾進駐山南。羅家業三人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必須克服困難咬牙挺住，川康也不能停滯，中間的平衡很難掌握，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王仁智又一次麵臨如何抉擇。
原本羅家業和王仁智在川康見麵的目的是因航線引起的相關問題，起初進展比較順利，嚴在明等決策層以及軍方高層都有思想準備。不料不到三天風雲突變，由接收兩艘護衛艦引發的一係列難題一個比一個難度高，以至於眾人的議題轉變為今後該如何發展。
選擇平穩發展承擔的壓力比較小，加強與聯盟軍合作，幾乎沒有風險，繼續堅持之前進駐亞丁灣，接收兩艘護衛艦，麵臨很大風險，很可能導致全麵崩潰。多數人傾向於平穩發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但無疑等於錯過一次騰飛的機遇，王仁智心有不甘。
王仁智認為不能放過這個機遇，他認為一旦錯失等於耽誤十到十五年時間，冒險的話熬過前幾年等於爭取十年以上時間，羅家業等人也認可他的這個觀點。軍人骨子裏都有不服輸的個性，羅家業樊田高等人同樣如此，王仁智力主大家同舟共濟迎接挑戰，爭取十年時間，萬一最終崩盤後果也不一定不可收拾，他鼓動大夥與自己一同冒這個險。
王仁智沒敢透露他和戴老的約定，為了完成兩個月投資一家研究所研究的項目，楠楠目前正在籌措資金，她還有一個重要任務，目前最關鍵的還是缺少技工，楠楠得與旗下企業協調，抽調技工保證新項目。經過幾天討論論證，眾人總算被王仁智說服，冒一次險拚一把，由於嚴在明等認為川康目前應該重點發展經濟，另外財政也無力負擔五十萬軍隊的武器裝備換裝，因此近期需暫停擴軍步伐。
武器裝備占據了相當大部分的軍費，川康各方完成軍隊整編後，麵臨武器裝備更新問題，不再是僅擁有步兵輕武器的地方武裝，而是一支川康真正的國防力量。包括朱語敏在內，都要求減少軍費開支，減輕財政負擔，騰出資金用於基礎設施建設，至於軍隊整編換裝，花錢的地方自然由王仁智負責。
整編後雖然總司令大權旁落，但參謀長以及各軍參謀長由磐石軍擔任，嚴在明等人認為等於把軍權交給磐石軍，磐石軍自然應該負擔換裝經費。這段時間把王仁智和樊田高等人忙的夠嗆，一邊得研究亞丁灣這件大事，另一邊又得與嚴在明等人溝通軍隊整編事宜，軍隊大規模換裝無疑需要巨額資金，嚴在明等人在確認資金到位前不進行下一步談判。
整編的同時裁軍，目的是為了節省軍方開支，但同時又要求磐石軍承諾確保軍隊換裝資金充裕，看似相互矛盾，實際上嚴在明等人是不想出錢又想確保川康武裝力量有能力護衛川康安全。磐石軍負責承擔換裝軍費，源自嚴在明等人認為供養磐石軍的王仁智有這個能力，王仁智恰恰現在恰恰拿不出這部分資金，這似乎是個解不開的死結。
軍隊整編陷入僵局，熊背梁那邊傳來消息，湯禹臣已經得到聯盟軍總部通知，國家聯盟軍委會授權第二方麵軍審查熊背梁和川康航線，盡快提供調查報告。與此同時，湯禹臣還告知，軍委會委托第二方麵軍審核昭通與川康航線，最好同時遞交申請，軍隊整編已經拖了航線申請的後腿。
熊背梁沒有機場，第二方麵軍可為熊背梁就近提供機場，待日後熊背梁機場建成後由第二方麵軍協助辦理相關手續。鑒於這一新情況，羅家業建議先以直屬集團軍的名義訂購通訊導航雷達等有關設備，川康加快軍隊整編步伐，以解決設備到貨周期較長的問題。
設備是一方麵，操控設備的人也得進行培訓，經過樊田高與三方協商，由四方選派人員先前往熊背梁接受培訓，學成後接受第二方麵軍的考核。受到樊田高的啟發，羅家業提出熊背梁額外增加一批軍官輪訓，從直屬集團軍和磐石軍中選拔二百名官兵參加有針對性的輪訓，同時與聯盟軍接洽，這批軍官完成輪訓後接受聯盟軍海軍培訓，為接收護衛艦提前做準備。
護衛艦交工快的話年底，慢的話有可能明年年底，眾人祈禱但願日昇王國拖拖拉拉，最好多拖一段時間，人家訂購武器裝備巴不得款到發貨，隻有在這裏遇見希望人家推遲交貨，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但羅家業的建議確實解決了個難題，不然的話沒有軍艦叫苦，有了軍艦你沒人駕馭，那個時候才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