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好事還是壞事

  韓希俊這趟鄭家窩棚之行收獲頗豐，無論是民生銀行的公事還是他自己的個人私事都大有收獲，興奮之下晚上的接風宴都等不急，立馬趕回雲蘭安排人動身前往昭通傳達指令。桃芳道：“六王子不妨在這裏留一晚，你的事情辦完了我這的還沒完，總不能咱們倆來的時候同行讓六王子一個人走吧？明早咱們倆搭個伴一起走，耽誤不了多久。”


  王仁智有些奇怪，剛說完桃芳咋還說有事，韓希俊道：“要留下你留下吧，我現在那還有心思喝酒，心裏全都是昭通的事情，桃芳你還有什麽事？”


  桃芳道：“你都是公私兼顧，我這就不能有老爺的家事了？其實老爺的家事也和公事差不多，我的時間很緊，哪能跑一趟隻說一件事情。”


  韓希俊道：“那你留下慢慢說，馬上就到飯點了，總不能飯菜擺上餐桌了我才走，太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鬧啥矛盾是不是？時大師，多謝你的接風宴，老板，姚大師請恕我先走一步了。”


  “唉，我說你咋回事？看不起鄭家窩棚是不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接風宴你跑了給誰接風？”話音剛落鄭媛媛剛剛過來，很不高興的接上韓希俊的這句話，韓希俊初次在九曲山景區見到鄭媛媛就見識過她暴躁的一麵，至今還心有餘悸，不知說什麽走也不好不走又不行。


  王仁智見狀趕忙開口給他解圍，道：“媛媛你去安排個人送送六王子，他晚上還有要緊事需要回雲蘭，他要是留下來這頓接風宴咋還不得幾個小時？不能因為一頓晚宴耽誤人家財路。”


  姚昆侖道：“老板咱說話能不能不這麽損？你這不是指責人家六王子眼裏金錢利益看的比友情重要嗎？”王仁智確實有這個意思，姚昆侖也看不慣韓希俊，索性幹脆點明。


  韓希俊也不在意，道：“本來就是這回事，我要是有你和時大師的能耐，有老板的身家，我置於這麽辛苦嗎？我也和老板這樣，天天給身邊弄一群智囊，坐在家裏遙控指揮，天天懷裏抱著美人好吃好喝享受幸福生活。”


  時朗逸道：“你就是個色中惡鬼，抱美人是真，吃吃喝喝是假，媛媛快給六王子派個弟兄，他不走咱們也不安生。”


  鄭媛媛去送韓希俊，王仁智等起身去吃晚飯，鄭媛媛已經預備了一桌比較豐盛的酒菜，以鄭家窩棚的條件，已經算是頂級盛宴。酒過三巡，王仁智便提起桃芳還有什麽事情，桃芳道：“怎麽說呢，我也不知應該從何說起，因為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姚昆侖道：“那你就先別單另談了，反正他的家事也是公事，我和時朗逸在雲蘭也沒幾天了，你要是有時間，就留下來呆幾天，一起聊聊。”


  王仁智道：“你以為誰都和你們一樣，桃芳那有這麽多閑時間。”


  時朗逸道：“你還別說，這兩天我和昆侖聊了聊，都感覺應該抽個時間和你聊聊，這些年發展速度快的驚人，不能以倍數論，應該以指數為倍數論。發展速度快是好事，但是本就沒有根基過快發展就存在隱患，我相信你也不會沒想過這點，近兩年發展速度有所減緩，這是規律也是好事，正好利於夯實基礎。


  一直以來由於發展過快，從沒有給過喘口氣的時間，到現在為止，別說我們這些人，我想你也一樣，隻是被動的被形勢推著前行。普通人家都需有個計劃，何況一方勢力，讓你現在製定計劃也不現實，因為你無暇顧及，但我認為現在應該有意識的放緩步伐夯實基礎，不能繼續擴張，適當的放慢步伐是為了今後穩健前進，不需要猛跑，隻需堅持長期穩步前進比什麽都可靠。”


  姚昆侖道：“我先聲明啊，我是聽這小子提醒後才意識到他說的很有道理，看看現在的情況，川江的陳鼎新、川康的鄧文鑫、熊背梁還有一攤是不是？麗水又新開一攤，還有昭通那邊，馬場五原橫川王國聯東等等，我和時朗逸之外還有朱語敏柳家劉家這些勢力，你是唯一的紐帶，你想想是不是應該先穩定穩定，這期間也是整合的時機。這事也不是馬上就能辦的事情，你暫時不要太操心，你自己抓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們去辦，我和時朗逸這裏沒什麽問題，我想其他人也沒什麽問題，我們可先分別交換意見，推舉出大家認可的幾個人輔佐你。”


  桃芳道：“老爺眼裏什麽都不如安全重要。”雪梅歌舞團籌建伊始，王仁智便著手弄了個神州幫，文首聯策劃複國，王仁智反複強調在沒確保絕對安全的前提下萬不可輕舉妄動，這些時朗逸兩人並不清楚，至於磐石軍直屬集團軍等等，國家聯盟可算各方都知道。


  王仁智把大量資金用於組建軍隊，少說花去三分之一的資金，軍隊隻有投入沒有回報，誰都明白這點，時朗逸聽後道：“桃芳提醒了我，沒什麽比軍隊在你眼裏重要，要我說你以後集中大部精力主抓軍隊，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你恐怕真得全身心的投入。熊背梁那邊沒什麽變化好說，川康這邊比較麻煩，嚴在明屠曉宇陶欣然三人可是給軍官發放薪水，別到時候你沒把別人的部下拉過來，反倒磐石軍讓人家拽過去了。”


  軍隊整編仍然在進行當中，王仁智不負擔磐石軍今後的軍費開支，誰也沒辦法阻止嚴在明三人給軍官發放額外薪水，時朗逸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以前川康各方軍隊規模不小，但僅擁有步兵輕武器以及小口徑火炮，充其量隻能算私軍，擁有大量仿製組裝飛彈以及簡易飛彈的磐石軍才能力壓各方組成的聯軍。


  這種輕步兵兵源雖多，但沒有與擁有重型武器裝備的軍隊一戰之力，武器裝備升級勢在必行，但換裝後的軍隊雖然擁有戰鬥力，磐石軍也同時失去優勢。王仁智需要把整編後的軍隊掌握在自己手裏，但沒有物質刺激談何容易，姚昆侖道：“這個好辦，人家能用錢收買軍官，咱們就沒有錢嗎？這筆資金不需動用軍費開支，交給我和時朗逸，以後我們倆也按照你名下的產業按比例提供軍費，就用這筆資金。”


  時朗逸道：“你快拉到吧，人家多少年了，你現在去和人家搶能搶得過人家嗎？”


  桃芳道：“這個絕對不行，幹什麽都得有個規矩，軍官額外拿兩份錢，恐怕隆武軍校的學員也爭先恐後的跑到川康來，拿錢買人心不是好辦法。”


  王仁智道：“姚大哥，你好歹也是四大策劃師，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現在可以為了錢聽我的話，以後這種人就會為了錢出賣我，虧你想得出，趕緊自覺點，罰三杯。”


  “罰什麽罰？你小子咋不識逗呢？我是笑話時朗逸這小子瞎操心，這事不用擔心，以後那些人準保會倒向你這一邊。我是在提醒你，當初你投資磐石軍的錢是不是該考慮適當的補償一下？我不是指的要給你多少現金補償，而是可以利用這部分投資做文章，誰沒個妻兒老小？這些軍官為了養家糊口才拿人家的錢，拿了人家的錢自然聽人家的指揮，你的投資還少嗎？談判嗎，這是不是個有分量的籌碼？也不知道誰說話不過腦子？”姚昆侖瞪著大眼說道，他和時朗逸一個闊嘴裂腮幫一個老鼠腦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特別是姚昆侖長相甚至有些嚇人，桃芳見了都有些害怕。


  川康複國軍隊必須進行整編，武器裝備升級需要大量資金，川康目前恰恰最缺的就是資金，王仁智之前從沒想到自己手裏還握著這麽有力的籌碼。桃芳道：“真是愛，那些簡易飛彈，還有磐石軍營區以及各種物資武器裝備，那個都是很有分量的籌碼，任意一個擺上談判桌都很難對付。”


  本來這些王仁智打算無條件貢獻，與青山三地不同，磐石軍一切屬他私人投資，三地軍隊開支屬各地公款，軍隊整編時王仁智有權收回營區房產以及索取武器裝備資金補償。時朗逸道：“昆侖的這招太高了，無需達到什麽目的，隻要讓川康各方明白老大付出多少即可，所謂的要求補償在談判中走個過場，也可吸引分散對方的精力。”


  姚昆侖道：“今晚就好好合計合計，多琢磨點點子，既要讓他們難受，又別顯著咱們太小氣，還不能讓他們知道咱們壓根就沒打算索取補償。”磐石軍營區占地極廣，川康地價年年上漲，眾多營房年年增值，這些和槍支彈藥等無法變現的資產不一樣，這可是不斷增值可隨時變現的巨額財富，王仁智索取補償理所應當，現在把無條件貢獻改為廣為宣傳，變相為自己買名聲。


  說起來容易辦起來難，四人在一起可以毫無顧忌的談，可如何授意磐石軍以此作為談判籌碼還存在難度，關鍵是最後不打算要補償，萬一談判爭取得到補償咋辦？在座的誰也不能確保始終參與談判，樊田高等雖然值得信賴，但這種事情最好還是盡可能縮小範圍，不能給廣大官兵留下不良印象。


  為了達到掌控軍隊的目的，幾個人研究了大半晚上，操作起來有難度，考慮到磐石軍核心高層與王仁智可算同時起步，又有鄧文鑫周欣妍及時反饋信息，幾人認為總的來講可以完成這個目標。四人談興正濃，鄭媛媛過來道：“你們有多少話要說？也不看看時間？都趕緊散了回去睡覺，有話明天再說。”


  時朗逸看看時間趕忙道：“哎呀，都快下半夜了，睡覺睡覺。”


  姚昆侖道：“走了。”


  王仁智和桃芳一同回他的小屋，王仁智邊走邊問桃芳道：“你不是說還有家事嗎？”


  桃芳笑笑道：“是啊，不過有好事也有壞事，老爺先聽好事還是壞事？”


  王仁智看看桃芳沒說話，他知道自己不問桃芳也憋不住，好事也罷壞事也罷，總得麵對，看桃芳的樣子也不像有什麽壞事的模樣。小屋沒多遠，桃芳進屋開燈後看見小床驚呼：“不會吧老大，就這麽一張小床，你晚上還摟著兩三個孩子睡？不怕晚上孩子掉地上，翻個身都難。”


  小床僅有七十公分寬，確實翻個身都不容易，幾塊木板拚湊而成，連張單人床都算不上，王仁智道：“你現在換地方也來得及”


  桃芳道：“還是算了吧，這麽晚了去折騰誰去，孩子們都擠得下，我也可以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