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苦衷
王仁智四人走出別墅院門，時朗逸道：“你們倆也不早點過來，害的這小子整天和我膘在一起，操一通川康的閑心，別提我多鬱悶了。”
陳鼎新道：“你號稱四大策劃師，還有什麽事情能難住你？其實我早就接到弟妹通知讓我來這裏了，還不是為了等這些酒，另外地毯還差一點點，要不然我們恐怕在你前邊就到了。”
王仁智聽後明白胡秀花感覺的沒錯，問起陳鼎新得到陳蘇丹通知的時間，掐指一算，恰好是自己從麗水動身的當天，陳蘇丹應該是先通知彭雲蘭而後通知的陳鼎新。弄清楚後對陳鼎新道：“那你們也不該隨著車走，太辛苦了，這一路少說得二十多天。”
李載想道：“陳總這是因為我才決定隨車走，弟妹原本通知的沒有我，弟妹這次從牧區一次性調了一百噸酒，其中有東山陳總那裏和灣南各自兩噸，聽陳總說相淩空和金鑫兩人分別也有一噸。陳總本來計劃接到酒以後動身，聽說這些酒要送往金凱悅，在金凱悅換成地毯留一部分送到這裏，於是陳總邀請我和他一起隨車前往金凱悅玩玩。
本來灣南的種苗大多隻供應老店，少量可抵達青山和雲蘭，正好順路，於是我組織了兩車種苗和陳總同行，在金凱悅見到弟妹之後，弟妹讓我幹脆和陳總一起過來。跟車走是弟妹的建議，弟妹的意思是辛苦是辛苦了點，不過難得出來一次，剛好沿途走慢點，一路可以遊玩散心，路上估計耽誤了四五天吧。”
陳鼎新道：“四車貨有我們同行路上也安全一些，好歹四輛大車兩輛小車幾十口人，還真別說真有兩家酒店想半路出高價，得知我們沿途跟車才作罷。”
時朗逸道：“都是受到這小子的蠱惑，不是他四處煽乎，誰去受這個罪，顛簸十來天遊玩值得嗎？沿途景色能有多漂亮？”
王仁智懟道：“你不喜歡又沒人強求你，人家和家人出來遊玩一次礙你什麽事？兩位嫂子這一路受得了嗎？”從陳鼎新和李載想的話裏就知道兩人這次身邊有妻妾相伴，隻是不清楚是妻還是妾，他倆去金凱悅不可能獨自一人，如果獨自一人的話沒必要還要兩輛小車。
這次陳鼎新和李載想確實保鏢隨從私奴家人沒少帶，陳鼎新道：“我看她們比我和李老哥還經得起折騰，從沒聽見誰喊叫受不了，倒是我們倆有些受不了，女人好像耐性比男人還好，我算知道女人玩起來比男人還瘋。”
李載想道：“這地方看起來和灣南地形差不多，沒想到收拾出來真漂亮。”莊園山嵐起伏鬱鬱蔥蔥，幾條小溪穿梭其間，不時可見到水窪湖泊，植被半天然半人工，北方正值寒冷的冬季，這裏到處是一片綠色，偶爾還可見幾朵鮮花，景色很是宜人，李載想不由得發出讚歎。
王仁智道：“這得歸功於溫保民夫婦和胡立川，溫保民夫婦的設計原本就已經很是不錯，胡立川施工時做了一部分修改，盡可能不改變原有的地形地貌。原來整個莊園的廊橋也是個大工程，胡立川以藤蔓植物替代廊橋，隻保留部分亭台，我聽他說砍了三分之一的亭台。這裏現在暫時條件還比較差，估計三年後就差不多了，到那個時候歡迎哥哥們時常來這裏做客，特別是在這裏度新年，因為新年前後這裏恰好可以避寒。”
王仁智不提這點還好，提起這點陳鼎新才感覺熱的很，額頭已經見汗，他和李載想身上裏邊是厚厚的鴨絨馬甲，罩衣外披了一件皮大衣，哪能不熱。時朗逸和王仁智身上也是一件皮大衣，不過裏邊隻著一層絨衣，時朗逸道：“咱們也別遛彎了，家裏現在鋪地毯亂糟糟的也回不去，要我說先去那邊那個涼亭坐會兒，再走一會陳總和李區長可能熱的受不了。”
陳鼎新道：“沒關係，大不了感覺熱的難受敞著懷唄，還能笨到硬把自己捂一身汗。”
幾個人同時發出哄笑，不過還是轉往時朗逸所說的那個涼亭，王仁智道：“李族長，灣南現在還好吧？還有什麽人故意阻撓灣南嗎？”
陳鼎新道：“灣南現在不但好，而且好的不得了，還敢阻撓灣南？現在都在求著和灣南合作，李老哥現在自己是大灣區區長，並且還有兩個縣也在李老哥掌握之中。”
“哦，快說說看。”剛見麵就聽說如今雖然無法染指川北國總統，但可以左右川北國政局，王仁智認為陳鼎新有些過於樂觀，以川江三個區長的能力左右川北國政局恐怕太勉強，左右川江市還差不多。不過如果還有兩個縣的話，陳鼎新對形勢判斷的就很客觀，川北國總共三十一個縣市區，等於有五個縣市掌握在自己手裏，這五個縣市恐怕真能左右蘇潤農和錢星瀚誰能擔任川北國總統。
陳鼎新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就有些話長了，還得追溯到當初的川江洪災，眾所周知長期以來川北國主要以蘇潤農和錢星瀚兩人為首的兩股勢力。蘇潤農的勢力主要分布在北部，錢星瀚分布在南部地區，北部地區地盤大有發展潛力，南部僅有川江五區兩縣一市，但經濟實力較強，南北兩地人口總數相當。
說起來還和老板有關，川江洪災可算史無前例，當時人口和財產損失極為慘重，預計洪災給川江無論是人口還是財產將造成一半的損失。在川北國各方齊心協力努力之下，又有老板在水源以及防疫和難民安置等關鍵問題上給出建議，並且大力帶頭，最終將洪災損失降至最低程度。
正常情況下川江這種毀滅性的洪災，洪災中直接傷亡的人口不會很多，主要是大災之後因大疫帶來的人口損失，另外就是災害過後川江人口的大量流失。我當時聽留在川江的川北國官員判斷分析，洪災後川江人口最樂觀的估計恐怕僅能剩餘五成，嚴重的話恐怕隻能剩下三成，人口的減少使得川江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難以恢複元氣。
老板的出現成功阻止了大災後的大疫，在老板的示範下穩住了川江糧價，川江並未發生大規模物價普遍瘋狂上漲的情況，拯救了許多川江底層民眾。灣南收留了六十多近七十萬奴仆，老板和李老哥聯手把這些奴仆轉換為生產力，據統計，災後川江人口減少了一成二，約有百分之一的人口流失，基本上保住了川江恢複元氣所需的勞動力。
不過川江洪災還是重創了川江，以錢星瀚為首的南部勢力清楚無法與北部勢力抗衡，因此上屆總統一改南北兩方輪流坐莊的慣例，南部勢力主動給北方讓位，蘇潤農繼續擔任川北國總統。多年來川北國南北相處較為和睦政局穩定，現在的問題是蘇潤農下屆不想讓位，他認為本就輪到他，可是隨著川江經濟快速複蘇，特別是劍劈峽川江大橋連通川康，以錢星瀚為首的南部勢力不樂意，四年後恐怕川北國會有一場真正意義上對總統大位展開的角逐。”
陳鼎新給王仁智兩人簡要介紹了目前川北國的概況，隨後和李載想一起敘述了這幾年灣南的發展狀況，灣南目前已經把觸角伸及川北國北部以及川康王國。川康王國主要以老店為主，青山以及雲蘭也有涉及，灣南主要以提供種苗為主，根據市場狀況也推銷一部分產品，對磐石軍和金凱悅實行專供。
灣南在北部地區以平利縣和西和縣為主，這兩個縣均為山地縣，農業比較落後工業發達，人口比較稠密，物價較高。自從川江橋梁設備廠傳出虧損消息時，蘇潤農便預感相淩空早晚會重新上位，麵對災後川江經濟飛速複蘇物價平穩，蘇潤農清楚穩定物價灣南鎮功不可沒。
在哪個時候起蘇潤農便授意北部所屬暗中尋求與灣南合作，李載想樂得在北部地區派駐成立了一些貿易公司，經銷灣南的產品。幾年來數平利西和兩縣的貿易公司最成功，貿易公司與當地各方合作，由灣南統一提供種苗，貿易公司統一進行技術指導，統一負責產品銷售，如今平利和西和已經成為灣南以外最大的農副產品生產基地。
由於貿易公司整體管控，川北國北方地區物價平穩運行，不僅僅是有能力投資的富豪，許多普通平民也敢於與貿易公司合作，真正做到了合作雙方的共贏。農副產品價格過高或者過低都不利於社會穩定，灣南為了穩定川江物價以及川北國物價，貼補運費在各地調運各地農副產品，確保了合作方的利益，當然灣南也同樣從中獲益。
為了避免農副產品供給量過大，灣南嚴格把控各地農副產品投放量，如今的灣南交易的許多農副產品其實來自外地調撥，灣南已經從生產基地演變為種苗基地。能夠取得平利西和兩縣政權，其實兩縣的貿易公司實力並不強，許多富豪甚至家族實力遠勝貿易公司，最主要的原因是各方包括普通平民都因為貿易公司獲益，期盼貿易公司給大家帶來更多利潤。
如今距離川北國總統任期還有三年零八個月，無論是蘇潤農還是錢星瀚都極力與李載想交好，兩方勢力都清楚李載想掌握了兩縣一區，他手裏的資源某種程度上可決定川北國總統。王仁智聽後非常高興，時朗逸道：“李區長，你應該扶持蘇潤農，錢星瀚這小子不是好人，川江洪災時我兄弟付出多少努力，不是我兄弟那還有現在的川江？前幾年對能源基地和灣南打壓限製，川江這幫家夥沒幾個好人，特別是錢星瀚，我認為對錢星瀚這類家夥不必客氣，以後川北國應該由蘇潤農掌權。”
王仁智道：“你別老是見誰都是敵人，錢大哥郎大哥他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他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