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怪的異能
兩個人剛出校門,從不遠處呼呼啦啦圍過來三四十人,一個個表情兇狠地看向自己這邊,其中為首的就是被凌滄掰斷手腕的那個痞子。他已經去過醫院,手腕打上了夾板並包上繃帶,看起來倒像是拿著一樣奇門兵器,比沒受傷時有更大的殺傷力。
「小BI崽子……」痞子頭目完全忘了之前如何向凌滄求饒,重拾起了囂張氣焰:「敢他MA打我,還搶我們的錢…….今天要是不挑了你的手筋腳筋,哥們幾個以後還他MA怎麼出來混?」
「呵呵,竟然回來報復了,還帶來這麼多人……」凌滄收好眼鏡,轉頭告訴死豬:「你注意保護好自己……」
話還沒說完,凌滄發現身前身後、左左右右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死豬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就好像從不曾存在過。
「這個舍友還真講義氣……」凌滄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打定主意,只要有了錢,馬上搬到公寓去住。
沒人願意和死豬住一起,因為那是一種折磨,所以寢務科長把凌滄安排過去的時候,才會感到很不好意思。
就算凌滄能將就那些惡習,卻也無法忍受死豬的邋遢。雖然凌滄穿著犀利一些,個人衛生習慣卻相當的好,衣服總是疊得整整齊齊的,領子和袖口散發著衣物柔順劑的味道,死豬根本沒法比。
看著對方一步步BI近,凌滄不免有些緊張,對方人數實在太多。今天的連場打鬥已經消耗不少氣力,胎記的灼熱感還沒有消退,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很難取勝。
凌滄正思索著怎麼應對,從路上開來五輛轎車,平穩的停在了旁邊,剛好成了一個半月形,把那些痞子圍了起來。
車門一開,從上面下來十幾個穿著西裝的壯漢,其中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沖著那些痞子擺擺手:「馬上離開這,不許找麻煩!」
「我CAO!」痞子頭目仗著自己這邊人,根本不把來人放在眼裡,張嘴便罵:「你是哪個**B里下出來的,敢他MA的跟我這麼說話,信不信我讓你們全交代在這?」
絡腮鬍子倒沒生氣,直接從懷裡掏出了手槍:「給你三秒鐘。」
「CAO,整把模擬槍嚇唬我,玩具市場一百塊錢一把……」
絡腮鬍子這一次沒說話,而是掏出了一個消音器,很從容地安到槍口上,隨後沖著對方小腿扣動了扳機。
「噗」的一聲輕響,痞子頭目的腿上濺出一朵血花,立即摔倒在地上,慘叫連連。再看絡腮鬍子的手下,也全都掏出了槍。
這一夥痞子上不了檯面,混跡街頭打架還可以,距離真正的黑社會卻很遙遠。他們最好的裝備也不過就是開刃的片刀,至於槍械則只是一個傳說。
痞子們看到這個場面,先是愣住了,隨後「轟」的一聲作鳥獸散。
絡腮鬍子不再理會他們,徑自來到凌倉面前,微微一笑:「凌少爺是嗎?」
「我是姓凌,是不是少爺就不知道了。」
「凌滄?」
「是。」
「那就對了,我們老闆想見你。」
「見我幹什麼?」
「我們下人哪裡知道……」絡腮鬍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告訴凌滄:「請跟我來。」
對方不像是有惡意,凌滄也就坦然了,大模大樣的跟在後面。原本凌滄以為,這些人的老闆肯定坐在豪車裡,卻沒想到被絡腮鬍子帶到一輛普通的平板貨車前。
貨車拉著一個集裝箱,後面開著一個門,放下了一把梯子。等到被絡腮鬍子帶進去,凌滄才發現裡面完全是另外一個天地。
整個集裝箱被改造過,裝有換氣、溫度和濕度調節系統,感覺十分舒適,一點都不悶。兩側布置了幾組沙發,配有全套的家電和音響,甚至還有一個小型吧台。正中擺著以整塊紅木雕成的大型茶海,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坐在後面,正嫻熟地洗著茶具。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西裝,一看就能發現用料極其考究。他沒有扎領帶,襯衫的扣子多解開了兩粒,隱隱可以看到胸膛相當健碩。
「鄙人司徒道。」這個人的舉止從容斯文,看到凌滄便指指對面的沙發:「凌少爺請坐……」
「這個姓很少見。」凌滄大大咧咧往那一坐,開門見山地問:「你既然叫我凌少爺,看來是知道我的身世了。」
司徒道沒有回答,而是打量了一番凌滄,讚許道:「不戴眼鏡的時候,你看起來真挺帥。」
鄭博瞻說過類似的話,一個勁稱讚凌滄不僅帥氣,身材也很不錯,就是那副黑框眼鏡太煞風景,另外頭髮也亂了一些。
不過對凌滄來說,這倒是被司徒道提醒了,馬上拿出眼鏡重又戴上:「謝謝誇獎。」
「你還很叛逆,這一點和你父親……很像。」司徒道抓起一把茶,放到紫砂壺裡,熟練地洗過之後,泡了兩杯:「安吉白茶,相信你一定喜歡。」
「是很喜歡。」凌滄本來有很多問題,但面對這個掌握答案的人,反倒又不著急了。對方如果想說,自然會主動說出來,如果不想說,自己再怎麼問也是白搭。所以凌滄只是端起杯子,悠然的品了一口,稱讚道:「好茶。」
「令尊尤其鍾愛安吉白茶,我估計你也一定喜歡。」頓了頓,司徒道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我也理解在對身世的困惑中度過這麼多年,會有多麼辛苦。但很遺憾,我不能給你答案,你的一切問題都只能依靠自己去解決。你也只有做到這一點,才不愧是他的兒子。」
「是嗎。」凌滄早有心理準備,沒有感到失望:「那你來又是為了什麼?」
「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
「原來不是特意來幫我的。」
「我是偶然碰上你有麻煩,這是第一次幫你,也是最後一次。今後,你只能靠你自己,在這個兇險的世界掙扎求存,並爭取屬於自己的榮譽、財富和權力。如果你成功了,才有資格繼承…….算了,不說這個了,反正你要是做不到,就只會在社會底層慢慢腐爛,再不會被人想起。」
「至少有一個問題,我想你可以回答我——我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司徒道倒是沒隱瞞,看著凌滄笑了起來:「你放心,這不是什麼狗血的豪門恩怨,沒有狠心的後母或者兄弟姐妹要和你爭奪什麼遺產。不過話雖如此,今後因為各種原因來找你麻煩的人,卻也肯定不少。」
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了,凌滄想起神秘的一號茉莉,不禁微微搖搖頭。
不過凌滄沒提這件事,而是問道:「我的父母是誰?在哪裡?」
「這個我不能回答,等到時機成熟,你自然會見到他。」
司徒道回答的是單數「他」,而不是複數的「他們」,這讓凌滄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吧,那你就直接說,到底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關於你手腕上的那個東西。」
凌滄抬起手,露出那道黑痕給對方看:「這個胎記?」
「不是胎記,而是禁恪之環。你很小的時候,它被強行與你融為一體,你生它則生,你亡它則亡。」
「誰幹的?」凌滄有點欲哭無淚,這個禁恪之環應該很值錢,如果拿出去賣了,自己可能就有錢搬到公寓住。
「這就不要問了。」司徒道看出凌滄的心思,微微搖了搖頭:「禁恪之環能帶給你的異能,不是任何物質或金錢能衡量的。」
「什麼異能?格鬥?」
「可以這麼說,格鬥既是一種技術,一種經驗,也是異能。不過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已經意識到,自己有一種很特別的能力,可以增強或削弱別人某方面的能力。」
「對。」凌滄從很小就發現,一些看起來很厲害的人,在自己面前不堪一擊。於是凌滄開始有意識鍛煉和使用這種能力,只不過對這種異能還不是很熟練,也缺乏全面了解。
「這是禁恪之術,一種很特殊的異能。」喝了一口茶,司徒道詳細解釋道;「異能有很多種,有的可以變化外形、有的可以上天入地,也有很多並沒太大用處。不過無論任何一種異能,在你面前都會被削弱或者增強,人體的其他生理機能同樣可以受影響。你現在是最初的一級,任何一級異能者,在你面前都會變成常人,常人的戰鬥力則能升為一級。」
「二級呢?」
「等級比你高的,你沒有辦法。除非你也升到二級。異能總共分作六級,當你達到最高等級,可以狂虐任何異能者,或者讓他們超常發揮,禁恪之環屆時也就真正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聽起來很不錯。」凌滄笑了笑,看起來有點壞壞的:「怎麼才能升級?」
「不斷積累經驗,熟悉使用規則。這個進度其實有顯示。你仔細看就會發現,禁恪之環分為六個部分,隨著你水平不斷提升,其中一部分顏色會變淺。如果徹底消失了,也就是升級了。」
「是嗎。」凌滄立即仔細觀察起來,發現那道黑圈好像本是完整的,剛好圍繞手腕一圈。因為自己已經是一級,所以消失了一部分。其餘的隱隱分成五個部分,其中有一個部分顏色略淺,但不仔細看卻又很難發覺。
「禁恪之術相當於一種能量,你每天可以使用的程度有限制。如果禁恪之環開始變紅,說明已經透支,如果完全變紅,那麼你會喪失能力。普通透支只要幾天就可以恢復,但過度透支,讓禁恪之環完全變成紅色,那麼你就要大病一場,甚至可能送命。所以,你必須在不斷積累異能經驗,和不能讓自己過度透支之間,努力保持平衡。」
「這……也太狠了吧?!」
「不僅如此,禁恪之環在你十六歲時——也就是眼下的你——完全發揮作用,此前的作用則很有限。至於此後,必須半年升級一次,到高中畢業必須達到最高等級,否則…….」
凌滄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否則什麼?」
「它會反噬,延遲一次升級,就會在身體上造成嚴重的影響。延遲兩次可能會……」
「送命是嗎?」凌滄苦笑兩聲:「幫個忙,把這東西弄出來吧!」
「當初犧牲了從一級到六級,六個異能者的生命,才讓它和你融合。不要說我沒有能力取出來,就算是有,我也不會讓那些人白死。」
「死了也活該,誰讓他們這麼缺德,讓我有了這麼個東西。」
「是你爸爸的安排。」頓了頓,司徒道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不過你父親這樣做確實有苦衷。」
「是嗎。「
「好了,言盡於此,我也該走了,希望你有資格再見到我。」司徒道說著微笑起來,充滿了慈祥的關愛:「對了,需要提醒你一下,這種異能不能施加於自己,其中還有很多玄妙之處需要你自己去發現。最後送你一句話——其實真正的強大並非異能、權力、金錢或其他,而是你的內心。」
「我也這麼想。」凌滄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覺得司徒道有些裝B,見個面還需要什麼資格。凌滄很想問問,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集裝箱,不過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不管怎麼說,你我相見一場,臨別是不是該留點紀念?」
司徒道愣住了:「你想要什麼?」
「我很喜歡你這塊表,可以送給我嗎?」輕嘆了一口氣,凌滄又說:「以後見到你的表,我就可以想起你的人!」
「哦,這沒問題,沒想到你還很重情重義。」司徒道很大方的摘下了表,遞給凌滄。
這是一塊限量版雷達表,整個集裝箱沒有比這更值錢的了。儘管紅木茶海也很貴,可攜帶不方便。
等到貨車絕塵而去,凌滄擺弄著那塊表,心裡畫了一連串問號,想不通父親究竟是一個什麼人,又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如果說,父親希望自己能有足夠的能力和才華,所以才加以長久的磨練,可不該對自己的身世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