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凌忽悠
自從漢都酒店的事情發生后。陳惠芬就一直沒回家。也沒聯繫章家父女。后來漢都酒店被警方查封。報紙上滿是那裡從事色|情活動的報道。章依婷和父親相視苦笑。同時也暗自慶幸。
這兩天章朝華的身體不太好。本來不想出大排檔。但章依婷考慮到家裡正需要用錢。悄悄地把攤子擺了出來。她白天要上課。又要在早晨和晚上招呼那麼多客人。不是一般的累。整個人瘦了不少。
凌滄和童崢嶸在車上談話的時候。陳惠芬突然來了。從後面輕輕拍了拍章依婷。
「媽。」章依婷看到母親並沒有驚喜。不由自主地還往後退了退:「你怎麼來了。」
「媽想你了……」陳惠芬哀嘆了一聲。抬起手來擦拭了一下眼角:「媽知道。媽對不起你……」
「別這麼說……」有了上次的事情。章依婷對母親多少有些恐懼。不過還是保持著尊敬:「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能不提嗎。」陳惠芬臉色突然變了。把眼睛一瞪:「不是媽要害你。媽也是被人騙了。媽有個朋友。說能給你介紹對象。媽才讓你去的。誰知道。那個男人竟然…….媽更不知道。漢都酒店竟然還不是什麼好地方。」
「是嗎…….」
「媽對不起你。媽不該輕信別人……」陳惠芬說著。抬起手來輕輕抽了自己一記耳光:「是媽媽害了你啊。」
「媽。你別這樣……」章依婷心軟了。馬上拉住母親的手:「既然都過去了。就別提了。」
「婷婷啊。你太懂事了……」陳惠芬一把將女兒攬在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媽媽知道。一直沒對你盡太多責任。以後媽媽會補償給你的。」
「呦。這不是惠芬嗎。恁在這呢。」彭娜梅走了過來。一步三扭。肥大的屁股跟著左搖右擺:「惠芬啊。有日子沒見了。恁忙些啥呢。」
「姓彭的。」陳惠芬抬起頭來。怒目而視:「你還有臉和我說話。」
「呦。恁話說的有點奇怪。我為啥沒臉。」彭娜梅咯咯笑了兩聲。又道:「咱們姊妹不是一直處得挺好的嘛。恁這麼說呢。」
「誰和你處的好。」陳惠芬顫抖著手指著。像是想把彭娜梅的一張大白臉給戳破:「你說給我們家婷婷介紹對象。誰料到竟然是……彭娜梅。你對得起我嗎。」
「恁說那事兒啊……」彭娜梅長嘆了一口起。表情沮喪起來:「得。讓恁說著了。我是對不住恁…….不過。惠芬兒啊。我也是被人給騙了。先前根本不知道……」
「別說廢話了。你趕緊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切。走就走……」彭娜梅不屑的哼了一聲。臨走前扔下一句:「說話別這麼不客氣。保不齊恁還得有事求我呢……」
「媽……」章依婷看著彭娜梅的背影。目光中充滿了憤恨:「給我介紹對象的就是這個人嗎。」
「是啊。媽是讓她給騙了……你就不要再怪媽了……」
「你是我媽。我怎麼會怪你呢……」章依婷笑了笑:「媽。這麼多天沒回家。你去哪了。」
「哎。沒臉見你們爺兩個。到朋友那裡住了幾天。」
「你快回家吧。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你想我是真的。你爸……哼。他要是想我才怪。」
「他真的很想你……」章依婷努力做出一副真誠的表情。繼續說道:「今天早晨爸爸還說。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家……媽。要是在外面住夠了。今天晚上就回來吧。」
「乖女兒。還是你懂事。」陳惠芬摸了摸章依婷的臉蛋。笑著說道:「行。今兒晚上。媽就回家。不過媽現在有點事要辦。先走了。晚上回去再說。」
「嗯。」章依婷用力點了點頭:「行。」
等到彭娜梅離開。凌滄剛好從沈明林的車上下來。凌滄此時真的很餓了。打算去大排檔吃幾口東西。可萬萬沒有想到。又是一輛車子停在了自己身旁。
同樣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壯漢。同樣打開了後車門。同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凌滄是嗎。請上車。」
「恁找凌滄。」凌滄面無表情的說道:「認錯人咧。他在仔細嘍涅。恁去那遭他吧。」
對方愣住了。一個小腦袋瓜從車裡冒了出來。對著凌滄喊道:「凌滄。凌忽悠。趕緊上車。」
來人是曹冰琪。凌滄想起有些日子沒看到這個乞蘿莉了。便坐到了車裡:「今天這是怎麼了。都遭了走星了。一個接著一個的來。看來我要配個秘書排個日程。以後想要見我先預約。喂。曹冰琪。這次不是又離家出走了吧。」
「你見過離家出走還帶著車子和司機的嗎。」曹冰琪白了一眼。覺得凌滄徒然比自己大幾歲。卻一點生活經驗都沒有:「我這次來。是為了咱倆的事。」
凌滄嚇了一跳:「咱倆有啥事啊。」
「你竟然不知道。難道忘了。」曹冰琪恨恨的跺了跺腳。看樣子很想把車子給踩漏:「凌滄。你果然是在忽悠我。你這個該死的大忽悠。你們東北人是不是都這樣。」
「有的是人說我能忽悠。你算老幾。」想了想。凌滄自己給出了答案:「哦。對了。至少在今天。你是第三個說我忽悠的。可我怎麼忽悠了。能忽悠的是趙本山。不是東北人。話說改革開放頭些年。你們南方人跑到東北去可把我們忽悠慘了。我上初中那會。學校想開計算機課。結果南方來了一家公司。說最近研發出了一種新型計算機。主要框架結構採用木質。綠色環保無污染;不耗電。採用太陽能工作。符合低碳生活的要求;耐|操抗磨。幾乎不會發生故障。所以根本不用維修;而且能長久使用。幾十年都不是問題;更重要的是。價格超級便宜。破盤價只要998。我們學校訂購了一百台。到貨之後拆開來一看……是算盤。」
曹冰琪咔吧著大眼睛看著凌滄。愣怔了好會才問道:「你滴哩呱啦的說一大堆。都是什麼意思啊。」
「算了。你不懂。」凌滄搖搖頭:「說吧。我到底怎麼忽悠你了。」
「你說可以擺平我爸和那個狐狸精的事。這麼多天過去了。你什麼都沒做。」
「啊…….別說哈。這事還真算我忽悠你了。」凌滄當時為了阻止曹冰琪一再離家出走。隨口說了這麼一句話。沒想到曹冰琪竟然當真了。
「哼。你說怎麼辦吧。」曹冰琪自以為得理。高高的噘起了小嘴:「你要是不能解決。我繼續離家出走。」
「別啊。你一出走。別的事情倒是次要的。可就讓我和雪凝過不了二人世界了。」凌滄乾笑著商量道:「不如這樣。你下次出走。去別的地方。」
「不。」曹冰琪抱著肩膀。把頭高高昂起:「我就去找雪凝姐。」
「麻煩了。」凌滄實在無奈。不得不讓步了:「我倒是可以幫你。問題是我沒機會。我既不認識你爸。也不認識那個小明星。想出主意也無從下手。」
「不是小明星。是狐狸精。」曹冰琪很認真的糾正道。隨後告訴凌滄:「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們認識。但你必須速度。那狐狸精最近總去我家。和我爸好得不得了。」
「行。」
「這還差不多…….」曹冰琪往車外看了一眼。發現大排檔那裡很熱鬧:「喂。我難得來一次。你是不是請我吃飯啊。」
「沒問題。我請……」凌滄滿嘴答應著。心裡想的卻是:「你爸***、玩明星。是你們的家事。我平白無故的被卷進來不說。現在還得倒貼一頓飯錢。太倒霉了。」
曹冰琪告訴司機:「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吃頓飯。然後打車回去。」
「這不太好吧……」司機滿臉的為難:「老闆知道了會生氣的。」
「我爸生氣你怕。我生氣就不怕了嗎。」曹冰琪一字一頓的警告道:「要是不聽話。我就解僱你。」
司機還真有點怕曹冰琪。無奈只得把車開走了。剛開始他停在了不遠處。想偷偷看著點曹冰琪。卻不料曹冰琪發現了。一個電話打過去。只說了一個字:「滾。」
司機十分不情願的把車開走了。曹冰琪一直站在那裡。直到車子消失在視野里。才拉著凌滄坐到了大排檔。
「你怎麼不讓他留下來。」
「我討厭有人像尾巴似的跟在後面。」曹冰琪拿起一雙筷子。在杯子上胡亂敲著:「我知道。我爸派他來。其實是監視我的。」
「咦。是你們啊。」章依婷走了過來。滿面笑容的問凌滄:「是吃飯嗎。」
「當然了。」看到這朵美麗的校花。凌滄的心情總算才好了一些。不過看校花不是免費的。說起來。大排檔生意這麼好。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有不少學生想要和校花近距離接觸。凌滄拿出錢夾。計算了一下自己有多少錢。然後也不管曹冰琪想吃什麼。直接點了幾個菜。
「冰淇。幾天不見。更漂亮了。」章依婷愛撫地拍了拍曹冰琪的頭頂。隨後笑著指了指凌滄的錢夾:「不用這麼客氣。這頓飯我請。」
「那怎麼好意思。」凌滄雖然這麼說。不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錢夾收起來了。
「別這麼客氣。上一次的事情……我還沒有謝謝你呢。」想起漢都酒店裡讓人尷尬的一幕。章依婷的臉色不禁紅了起來:「好了。你們先坐。我去忙了。」
「我說……」凌滄觀察著曹冰琪的神色。試探著做起了思想工作:「我們作為新時代的學生。要有新時代的思維理念。更應該多為別人考慮一下。就說你吧。不應該盲目反對父母再婚。畢竟你父親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現在我很不幸福有個后媽。所以他就不能娶那個狐狸精。」
「你太自私了。」
「怎麼滴。」
「那我也自私一把。你願意離家出走就隨便。我不管你們家的事情了。」
「別啊……」曹冰琪的態度馬上軟了下來:「其實吧…….我反對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那個狐狸精完全是沖著我們家的錢來的。她把錢騙到手之後。肯定會跑。到時候我爸怎麼辦。」
「你爸不比你聰明。難道看不出來對方的目的。」
「他真沒我聰明……」
凌滄仔細觀察曹冰琪的神色。發現在氣憤之中似乎還隱藏了點別的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是你爸爸不知道的。」
曹冰琪嚇了一大跳:「沒有。絕對沒有。」
「冰淇啊……」凌滄長嘆了一口氣。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你要是不誠實。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先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是…….」曹冰琪猶豫了一下。最後垂頭喪氣的回答道:「是。有那麼件事…….不過我不好意思說…….」
「為什麼。」
「因為太那個了……」曹冰琪十分扭捏的回答道:「反正那個狐狸精不是好人。專門幹壞事。」
「我猜猜。是不是你撞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或者你聽到她對人說要騙你爸的錢。」
「都不是。」
這個時候。章依婷把菜做好了。給凌滄擺了滿滿一桌子。
「我們吃不了這麼多……」凌滄說著。夾起菜就往嘴裡塞:「你實在太客氣了……」
「應該的。」章依婷用圍裙擦了擦手。笑著告訴凌滄:「喜歡吃就多吃點。下次來我還請。」
曹冰琪等到章依婷走開。輕聲和凌滄商量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行。你說吧。」
「你把耳朵湊過來。」
凌滄正忙著吃菜。實在懶得動彈:「你把嘴湊過來。」
「好吧……」曹冰琪看看了看周圍。隨後來到凌滄身旁。悄聲說了起來。
凌滄聽了一會後。把嘴裡的菜吐了出來:「我真是犯|賤啊。呆著沒事和你打聽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