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司馬天的習慣
「黑柳石一龍,你是伊賀忍的首領之一,我們在Z國的第一戰就看你的了,」近藤雄一一邊說著,一邊向大門走去:「好好表現,不要讓甲賀忍看扁了你,」
「請近藤先生放心,」黑柳石一龍說罷,衝破窗戶跳到了院子里,另外六名忍者隨之也突然從牆中躍出,將03旅的偵察兵團團圍住。
「支|那人,納命來,」黑柳石一龍一抖袖子,一柄很短武士刀躍然而出,橫掃向偵察兵。
偵察兵急忙撤身躲開,黑柳石一龍一招落空,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左手一揮,放出幾支袖裡箭,很奇怪的是,袖裡箭並不是直接射向身體,所以這個偵察兵也就沒怎麼在意。
只聽「噗噗」幾聲,袖裡箭全部釘在了地上,奇怪的事情同時也就發生了,偵察兵發現自己就像被施了定身法,絲毫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偵察兵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意識清醒、感官清晰,甚至可以聽到遠處有孩子正在啼哭,可就是身體再不服從大腦的指揮。
黑柳石一龍獰笑幾聲,大幅度的揮了揮手,幾名忍者衝上前去,把武士刀瘋狂的砍了過去,另一名偵察兵急了,想要過去營救戰友,卻不料剛動身就被黑柳石一龍擋住。
一把把武士刀帶著破空的呼嘯聲劈過來,留下一道道深深地切口,脂肪和肌肉齊刷刷的被切開,鮮血從中瘋狂的噴洒而出,這個偵察兵仍然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自己的生命被忍者們摧殘。
他感受到了一聲中最強烈的痛楚,很想嘶喊兩聲,或許這樣可以減輕一些,但他用堅強的毅力緊閉著牙關,默默的承受著這些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因為他是一個軍人,在這裡更代表著華夏人,不能讓這些東瀛來的小個子看扁。
沒多一會,這個偵察兵的衣服已經變得稀爛,大塊的肌肉從骨骼上剝落下來,混合著鮮紅色的血液掉落在地上,遠遠地看起來,幾乎只有一副骨骼站立在那裡,恐怖的是,偵察兵的意識竟然仍然清醒,怒目圓瞪看著這些瘋狂的忍者。
目光當中包含有強烈的恨意,還有不屈的精神,即便是無關的人看到也會感到膽顫,有一名忍者終於有些受不了,揮手切斷了喉嚨,結束了這個偵察兵短暫卻又堅韌的一生。
另一名偵察兵見兩個戰友先後罹難,狂怒之下瘋狂的與黑柳石一龍激鬥起來,一招比一招有力,然而正是在狂怒的作用下,他的招數漸漸失去了章法,破綻頻出。
黑柳石一龍並不著急,時常還撤身向後,不與偵察兵正面抗衡,同時發出幾聲怪異的笑,流露出無比的輕蔑。
這一切更加激怒了偵察兵,結果進攻雖然更加猛烈,招法卻也更無章法了,又過了一會,黑柳石一龍好像看夠了戲,把手中的刀一橫:「好了,我看夠了,納命來吧,」
黑柳石一龍沒等動手,突然感覺到一片白蒙蒙的東西襲來,急忙連連退後數步,他定睛一看,自己原來站立的地方被撒上了一層石灰。
凌滄站在不遠處,奇怪的搖了搖頭:「反應速度還挺快啊,我真是不該看扁你們,」
撒石灰固然是因為方便省事,不過也是因為凌滄不願輕易發動真氣,因為這樣會讓鬼山血毒擴散得更厲害,凌滄覺得,以司馬天的身手都沒能躲過自己的石灰神功,這些忍者更不在話下。
只是,有一件史實,凌滄是后來才知道的。
東瀛忍者這個行業其實並不是很光彩,早期也遠沒有某些國人根據動漫作品想象的那樣神奇,其實他們只是一些無法進入武士階層的下等人,執行任務時冒充成農民、商人等等,趁著對方不注意敲悶棍、拍板磚、撒石灰。
到了東瀛的戰國時代,一個姓秦的華夏人來到了東瀛,帶來了許多能力與技術,這個華夏人服侍於德川門下,系統性的改革和使用忍者,后來他被尊稱為服部半藏,更被稱作忍者之神和鼻祖,他把所有能力和技術彙編成了一本書《萬川集海》,後世忍者們所有的能力和技術都源於此。
也正因為不是武士,忍者事實上沒有資格使用武士刀,只是在當代,隨著武士階層的沒落和消亡,傳統上森嚴的等級制度逐漸被打破,他們用不用武士刀也就不再有人在乎。
換句話說,凌滄耍的這種手段,人家東瀛人算是鼻祖,當然不會中招。
黑柳石一龍上下打量了一番凌滄,隨後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話,凌滄搖搖頭:「聽不懂,我不會日語,」
「又是一個支|那人,」黑柳石一龍說起了標準的普通話,非常輕蔑的哼了一聲:「來送死是吧,」
「我送不送死先放到一旁,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黑柳石一龍本來要殺過來,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什麼,」
「你老婆現在和哪個男人在床上呢,」
黑柳石一龍更糊塗了:「你什麼意思,」
「我們華夏有一副對聯形容你們東瀛人,,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頂點綠,」凌滄嘿嘿一笑,接著說道:「橫批,,忍者神龜,」
黑柳石一龍的中文水平不錯,聽出來這是在挖苦自己,恨恨的跺了跺腳:「八嘎,」
「這句話我聽懂了,」凌滄指著黑柳石一龍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東瀛小矬子,敢罵我,」
另外幾個忍者趁著這個功夫,已經繞過來,把凌滄和偵察兵團團圍住,表面看起來,凌滄把注意力全放在黑柳石一龍身上,突然伸手卻抓住一個忍者的衣領,隨後把整個人橫舉起來砸向黑柳石一龍。
黑柳石一龍根本不躲閃,把武士刀直劈過去,從正當中把自己人斬為兩段,這股狠勁著實有些駭人,一個人如果連手下的生命都不在乎,也就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偵察兵這時湊過來,用低低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03旅的,自己人,」看了看剛才格鬥的現場,凌滄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我有點輕敵了,沒想到這幫矬子還真有些手段,早知道應該早點過來,」
「一起死吧,」黑柳石一龍沒聽到這番對話,此時已經殺得興起,揮刀直接撲了過來。
凌滄拉著偵察兵往後退去,兩個忍者一左一右夾攻過來,偵察兵用軟劍擋住其中一個,凌滄直撲另外一個,後者等到凌滄衝到近前,突然縱躍而起,凌空把武士刀向凌滄劈斬過來。
凌滄沒有躲閃,而是同樣跳起,速度比忍者更快,以十分驚險的角度緊貼著武士刀而過,忍者一刀落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凌滄已經在頭頂上了。
此時忍者勢頭已去,凌滄雙腳同時踏向後背,忍者登時失去平衡,沒有雙腳著地,身體拍直挺挺的拍了下來,最後,凌滄踩著忍者直直落在地上。
忍者一聲慘叫,凌滄抬腳狠狠跺在後脖頸上,只聽「咔嚓」一聲輕微的響,忍者魂歸西天,又一名忍者衝過來,凌滄閃身讓過,緊接著一腳橫掃在腹部。
忍者本來速度很快,被凌滄踢中後身形嘎然而止,隨後竟雙腳離地飛起兩三米,凌滄再次跳起,把右腿抬起后猛砸下來,腳跟正中忍者的后腰,忍者的身體隨之落了下來,在還沒有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凌滄又已經等在下面了,左腿高抬又把忍者給踢了上去。
這個忍者像皮球一樣上上下下,四五個回合下來,渾身骨骼筋脈盡斷,有出氣沒進氣了。
此時偵察兵的情況不太妙,被忍者連連逼退數步,凌滄趕過去,當面迎住忍者,偵察兵則繞到後面,把軟劍向忍者的下盤攻去。
軟劍像靈蛇一般纏繞住忍著雙腿,等到偵察兵猛然往後一撤,只見一道血霧暴起,忍者雙腿的肌肉全部被削去,只剩骨骼陰森森的立在那裡。
黑柳石一龍沒有馬上攻過來,本來看凌滄歲數不大,覺得不應該有太強的力量,以為手下忍者應該能輕易戰勝,此時他才發覺,自己不能輕視這個疑似高中生的傢伙,於是手一揚,把幾支袖裡箭射了過去。
就在袖裡箭釘在地上的同時,凌滄發現自己無法活動了,身體是正常的,但好像有一根無形的鎖鏈把自己牢牢縛住,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
「怎麼會這樣……」凌滄素來處變不驚,此時卻有點緊張,額頭漸漸滲出冷汗,凌滄觀察了一下周圍,此時剛好是夕陽西下,餘輝在身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幾支袖裡箭剛好釘在上面。
「原來是這樣……」儘管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凌滄卻仍然無計可施,因為不知道怎樣能夠破解黑柳石一龍的這種能力。
隨著太陽不斷西沉,影子的位置會發生變化,這種定身術到時可能會失效,問題是凌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以黑柳石一龍的手段,自己只怕將被削成一堆肉泥。
「小崽子,去死吧,」黑柳石一龍雙手持刀,緩步向凌滄走過來,另外兩名忍者則纏住了偵察兵,偵察兵體力已經耗盡,同時又面對兩個對手,無法繼續支撐下去。
「要活的,」黑柳石一龍喊了一聲,忍者們沒有對偵察兵下殺手,趁著不備,其中一個忍者用刀柄敲在後腦海,偵察兵眼睛一翻昏倒在地上
極少會有的恐懼感浮上了凌滄的心頭,哪怕當時面對那個渾身是血的怪物,自己跟著染上鬼山血毒,所帶來的壓力也不過如此。
「快看,」凌滄突然把目光投向黑柳石一龍的身後,囁嚅著嘴唇說了一句:「天外飛仙,」
「你這話很無聊,」黑柳石一龍緩緩把刀舉起,眼看著就要劈下來:「你以為,這樣可以讓你多活幾秒鐘嗎,」
凌滄並沒有說謊,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牆外翩然躍入,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黑柳石一龍的身後,不過他沒有進攻黑柳石一龍,而是直奔另外兩個忍者,如同鬼魅一般附上去,按住兩個忍者的頭顱往中間一撞。
隨著「碰」的一聲巨響,兩個忍者的頭顱爆裂開來,屍體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著。
來人是司馬天,他殺人的手法素來如此,簡單幹脆,充滿力量,同時血腥無比,尤為讓人稱奇的是,無論他殺多少人,身上卻從來不沾半滴血跡。
黑柳石一龍正要把刀劈下來,覺察到情況有些不對,下意識地抖出了幾支袖裡箭,他根本沒有看清楚司馬天,不過袖裡箭仍然準確釘住了影子,反應能力和準頭不可謂不足。
「雕蟲小技,也敢到華夏來丟人現眼,」司馬天冷笑一聲,抬腳向黑柳石一龍走過去,根本不受定身法任何影響。
黑柳石一龍先是愣住了,因為過去幾乎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無論怎樣的高手都會被自己釘住,隨後他回過神來,放過了凌滄,揮舞武士刀狂吼著撲向司馬天。
不等武士刀劈下來,司馬天身形晃動,就來到了黑柳石一龍面前,司馬天伸手按到黑柳石一龍的頭頂,隔著頭套抓住了頭髮,左手一個手刀狠狠劈在脖頸上。
黑柳石一龍的脖頸如同被利器切開一樣,當時斷裂開來,頭顱被司馬天拎在了手裡,身體仍站在遠處,直到此時,他手中的武士刀才剛剛劈落在地上,足見司馬天的速度有多麼的快。
又有幾名忍者突然出現,還沒等衝上前來啊,全部被司馬天以簡單的手法格殺。
「我說怎麼突然出現一股神秘的力量,原來是大地震把鬼子給震過來了,」司馬天拍拍手,不屑的看著滿園的屍體說道:「我最恨鬼子,」
這才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凌滄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司馬叔叔好,咱倆還真有緣啊,這就又見面了……」
「哦,你也在這裡啊,」司馬天走過來,似笑非笑地問:「你是幹什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