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小妞,爺給你樂一個!
三個人一直到半夜十一點才散,洪雪大模大樣的走了,凌滄留下來幫章依婷收拾排擋。
其實這個大排檔有好幾家生意,章家只是其中之一,不過其他幾家只在早晨出來,所以基本碰不到城管,章依婷為了多賺些錢,總是早出晚收,這樣說起來,今天的事也是早晚會發生的。
「謝謝你了,」等到把所有東西收拾利索,章依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很真誠的說:「要是沒有你,我今天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客氣了,」凌滄微微笑了笑:「都是同學,幫忙是應該的,」
「如果大家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章依婷無聲的嘆了口氣,接著稱讚道:「你真是一個好人,」
「好人,」凌滄撓撓頭:「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誇我,」
「你真會開玩笑,」
「我的生活本身就是一個大玩笑,」凌滄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其實你不用謝我,應該感謝洪雪,」
「哦,是啊,那當然,」章依婷似乎沒把洪雪放在心裡,話鋒一轉又繞了回來:「對了,你明天還會來嗎,」
「來做什麼,」
「吃飯啊,」
「哦,可能吧…….」凌滄覺得自己現在是身價兩個億的人,似乎應該出去吃點更高檔的東西,再到海鮮酒樓去要兩碗燕窩漱漱口,而不是流連於大排檔。
「那好吧,我等你哦,」章依婷甜甜的笑了笑,黑色的眸子在星光下散發著美麗的神采。
凌滄的注意力沒放在章依婷身上,心裡仍然念叨著「我的兩億」,在接下來的所有時間裡,凌滄也是一直恍恍惚惚的,別人和自己說過什麼,老師在課堂上講了什麼,一概不記得。
到了與司空有約定的時間,凌滄早晨七點就趕了過去,然而讓凌滄非常失望的是,司空有竟然不在。
「你這老不死的,」凌滄用力踹了幾下門,惡狠狠地罵道:「你不抓緊時間開支票給我,大清早的跑出去瞎溜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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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賢早晨剛回家,直接進了書房處理公務,蔣文萱讓傭人準備好午飯,親自端了進去:「哥,剛下飛機,先休息一下吧,」
「不行啊,工作太多,我一休息就要耽誤了,」
「那你也不能累著啊,」蔣文萱把裝早餐的托盤放到寫字檯上,輕聲問道:「京城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很難,」蔣明賢憂慮的搖了搖頭:「十個億,一分不能少,」
「我們是最有實力的企業,還和他們合作這麼多次,這一次他們為什麼這麼強硬,」
「因為出現了一個非常有力的競爭者,」蔣明賢把文件夾合上,表情有些凝重:「聽說過東南亞的龍家吧,」
「當然,他們的當家人好像叫龍見月,早年在東南亞從事金融和種植業,進軍國內后從事國際貿易,」
「妹妹啊,你的消息有些過時了,現在的龍家早就不做國際貿易,而是開始從事基礎建設,」蔣明賢目光無神,看著文件夾的封面,緩緩說道:「這段時間以來,龍見月一直坐陣京城,爭取到了好幾個項目,和我們爭奪這個項目的正是她,」
「原來是這樣,」蔣文萱聽到這些,也有點發愁:「龍見月的為人,我多少聽過一些,她的做事風格非常大膽,出手果斷迅速,有時為了達到目的,還不擇手段,」
「沒錯,」蔣明賢沉重的點了點頭:「當前她為了搶佔市場,甚至不計成本,這一次為了爭取這個項目,報價竟然比我們低了五千多萬,如果不是我們在鐵道部有那麼多的關係,只怕從一開始就輸給她了,」
「這麼說起來,這十億的擔保金,還真打不了折扣……」
「沒錯,」默然了一會,蔣明賢又道:「算了,爭取不到就拉倒,不說這些了,」
「是啊,還是說點開心的事吧……」蔣文萱急忙岔開話題:「我有個朋友剛從非洲回來,高價託運了一批南非鮑,送給我一些,我請的一品閣的師父,晚上給你做蚝皇南非鮑,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菜,」
「這………」蔣明賢有些為難,不過還是回絕了:「我晚上有安排了,還是改日吧,」
「什麼安排,」
「和趙欣如吃飯,」
「哥……」蔣文萱撇撇嘴,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本來呢,你生活上的事,我是不應該干涉的,可你有沒有注意到,布丁非常反對你們兩個在一起,」
「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麼,」蔣明賢擺擺手,有些不太高興地說:「文萱啊,不是我說你,都是你把她慣壞了,搞得她總是那麼任性,什麼事情都想干預,」
「布丁還小,就算你把她的意見放到一旁,是不是也可以聽聽別人怎麼說,」
「別人,哪些人,」
「比如……我,」
「哦,」蔣明賢笑了笑,意味深長的問:「你也有意見,」
「哥,我知道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經常包個明星什麼的,帶個明星出去應酬,確實挺有面子的,不過短時間玩玩也就罷了,沒必要一定娶回家吧,」
「文萱啊,你嫂子已經過世很多年了,我這些年來一直都獨身,就算我現在想再婚,也是我個人的生活權利,」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個人也挺寂寞的……可對趙欣如這個人,你真考慮成熟了嗎,」
「這個嗎……」
「說句心裡話,我不喜歡趙欣如,這個人看起來實在耿直,其實心計非常深沉,而且她的社會形象也不好,娶到家裡,只怕會對我們家族的聲譽構成影響,」蔣文萱觀察著蔣明賢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繼續說了下去:「她當初到處傍大款和導演,京城飯店留下了她大把的開房記錄,結果終於演上一個瘋瘋癲癲的角色,一舉成名,這一成名,她就開始飄起來了,穿著一件東瀛軍旗裝大模大樣的照相……」
蔣文萱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擔心蔣明賢會發火,但奇怪的是,蔣明賢對趙欣如的這些負面評論置若罔聞,最後只是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要吃早飯了,」
蔣文萱離開書房來到客廳,被擔保金和趙欣如的事搞得心煩意亂,很想找個什麼人或事發泄一下,只是家裡的傭人都清楚她的脾氣,見這位千金小姐臉色不美麗,全躲了起來。
蔣文萱找不到人可以讓自己教訓一頓,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凌滄,於是馬上把電話打過去了:「喂,小子,今天已經到日子了,你那兩個億到底怎麼樣了,」
凌滄正坐在馬路邊傻傻的等著司空有回來,聽到蔣文萱的聲音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啊……錢已經拿到了,怎麼滴,」
「那你什麼時候送過來讓我開開眼,」蔣文萱在挖苦別人的時候,並不總是聲色俱厲,反而經常笑容滿面:「我還沒見過兩億塊錢放在一起是什麼樣呢,指望著你能給我開開眼界,」
「這個…….不是現金,是支票,」凌滄站起身來四下看看,可司空有還是不見人影。
「支票也行,」蔣文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溫柔:「甚至古董文物都行,反正只要你拿出價值兩個一的東西,本大小姐就是你的人,」
「啊……」凌滄連支票的影子都沒見到,說起話來不免有些心虛:「肯定會給你的,你現在趕緊換上丁字褲吧,爺就喜歡這個,」
「沒問題,」蔣文萱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我有各種內衣,只要你能拿出兩個億,隨便挑,我當著你的面穿給你看,」
「太好了,」凌滄聽到這話,頓感血脈賁張,小兄弟很不爭氣的支出了一頂小帳篷。
「可你要拿不出來錢呢,」
「不是說好了嗎,我離開明海,」
「對啊,是讓你離開明海,但你不能無聲無息地走,否則就太便宜你了,」
「你想讓我轟轟烈烈地走,」凌滄也很無奈的說:「我還沒想當烈士,」
「你不用當烈士,就當一次聖鬥士吧,」蔣文萱說到這裡,聲音突然變得陰冷起來:「我要你光著上半身,脖子一前一後掛上兩塊牌子,分別寫著『我是窮困潦倒的騙子』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想娶蔣家大小姐』,然後在明海所有主要街道走上一圈,」
「你也太狠了吧,」
「對你這種人就得這樣,」輕哼了一聲,蔣文萱用威脅口吻說道:「當然了,你可以不這麼做,悄悄離開明海,不過我會派人把你抓回來,然後按照我說的方法,押著你在明海全市遊街,」
「好,」凌滄一咬牙一跺腳:「為了看你穿丁字褲,我認了,」
「現在就來吧,」
「現在,」
「不然你讓我等到你什麼時候,」
「在凌晨十二點之前都算今天,咱們只是約好今天拿錢,沒說具體幾點,」
「好,反正我今天沒什麼事,就等你,」
「我去哪找你,蔣家大宅,」
「開什麼玩笑,你這種身份的人,也配出入蔣家大宅,」冷笑一聲,蔣文萱告訴凌滄:「你來我自己的地方吧,」
「這麼說,我沒資格去蔣家大宅,卻有資格進入你的地方,」
「別得意,等你走了之後,我會讓人從裡到外打掃一遍,把所有傢具、家電和地毯全部換掉,」蔣文萱留下一個地址,隨後毫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凌滄剛收起手機,司空有手裡拎著一包熱氣騰騰的油條回來了,凌滄急忙跑過去,一把抓住司空有的衣領:「你死哪去了,」
「我出去晨練,買早點,」司空有有些不樂意了:「你真當我什麼都不能做,每天就等著你過來找辦事啊,」
「別廢話了,快拿錢出來,錢呢,」
「現在才幾點鐘啊,」司空有無奈的苦笑了兩聲:「你知不知道銀行幾點鐘開始營業,」
「我相信你手眼通天、足智多謀,對我父親又忠心耿耿,」凌滄乾笑著恭維道:「所以這點問題難不住你的,」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給了你兩個億,讓你說話都變得這麼中聽了,」司空有上下打量了一番凌滄,最後說了一句:「算你走運,我昨天就把支票開出來了,不過在家裡…….」
等到司空有打開門取出支票,凌滄連聲「再見」都沒說,拿過來就飛也似的跑了,直奔蔣文萱的宅邸。
蔣文萱自己有一套別墅,離司空有這裡不太遠,凌滄趕到之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得意洋洋的按了一下門鈴。
別墅外面是一堵兩米多高的白色院牆,頂端以鐵飾做成防盜柵欄,四角安有監控器,過了一會,門沒有開,只是從門旁的對講器里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請問你找誰,」
「我找蔣文萱,」凌滄說罷,又整理了一下衣領,覺得自己作為蔣文萱的准未婚夫,應該以光彩照人的形象出現。
頭頂傳來一陣嗡嗡的輕響,凌滄抬頭髮現,是一架監控器對準了自己。
「小妞,爺給你樂一個,」凌滄擠出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隨後催促道:「快開門啊,」
對講器里的那個聲音非常冰冷,一字一頓的告訴凌滄:「對不起,你搞錯了,這裡住的人不姓蔣,」
「開什麼玩笑,」凌滄嚇了一大跳:「蔣文萱明明給我留的這個地址,怎麼會說錯了呢,」
「就是錯了,」那個聲音依然冰冷:「馬上離開,否則我報警了,」
「難道我被蔣文萱耍了,」凌滄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因為蔣文萱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以她的性子,應該設計一個更複雜的圈套對付自己,不會搞這麼無聊的事。
「快開門,」凌滄有些火了,抬腳踹在門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附近巡視的保安聽到了,馬上抽出警棍,向凌滄這邊趕來:「喂,你是什麼人,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