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虎瘦雄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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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既然這樣交代了。洪雪也只能照做。當天晚上。她把凌滄這一幫人全請來了。說是父親要請自己的同學吃飯。
沈凡蕾不願和幫派摻和。便推說有事沒來。梁翔宇幾個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凌滄來了。便糊裡糊塗的跟著。
正是通過這個機會。凌滄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地下勢力老大的派頭。
明海頂級飯店王朝酒樓被全部包了下來。不再接待任何客人。只圍著洪毅這一干人轉。而且上來服務的。全都是有著模特身材的美女。一個個穿著紅色的旗袍。
酒樓外面停著二百輛各類高檔轎車。全都是趕過來祝賀洪毅的。事實上。周邊還有三四百輛車。只不過檔次不夠。不能停到門前。
宴席是中午突然通知的。大家事先根本不知道洪毅要請客。否則來的人要更多。儘管如此。還有周邊地區的一些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無論是高檔車還是低檔車。主人都沒有和洪毅坐到一起的資格。只能在旁邊落座。整個大廳擺了六十六桌酒席。取六六大順的彩頭。洪毅所在這一桌。除了他們父女自己。就是凌滄等人了。
除了凌滄安然若素外。梁翔宇幾個人一看在場的全是黑幫老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結果一晚上下來。他們沒吃幾口東西。話也沒說幾句。
正應了一句俗話。。虎瘦雄風在。洪毅雖然深陷囹圄。但因為素日為人仗義大方。所以手底下的人大多保持正常運作。一直像過去那樣擰成一股繩。洪雪發展得這麼迅速。靠的就是這幫死忠的鼎力支持。而這些人必然是要來的。還有一些曾經左右搖擺。甚至暫時脫離幫派的人。此時也忙不迭的趕來表忠心。
當然也有一些沒到的。那就是認定洪毅已經倒台。分裂出去自成一派的人。他們這個時候開始後悔當初上錯了船。現在想下船又來不及了。所以根本不敢出現在宴會上。只能正膽戰心驚的湊到一起研究對策。
凌滄事後通過童童才知道。這一晚上把明海警方累壞了。這麼多身上帶黑的人湊到一起。幾乎已經可以掀起一場暴亂。警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只得調動全部警力。密切關注。酒樓外面到處都是便衣。更外圍則是全部上崗的各個警種警員。他們每看到有形跡可疑的人。便會上去查身份證。
洪毅雖然做了兩年牢。卻依然精神矍鑠。他私下敬了凌滄一杯酒。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凌滄把酒一飲而盡。隨後笑了笑。沒說什麼。
洪毅不知道凌滄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在自己出獄這件事上。凌滄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只是他在離開監獄時。一個神秘人物過來告知。要感謝女兒的同學凌滄。
周圍的人早就注意到。洪毅和一幫疑似學生的人坐在一起。正感到奇怪。有人注意到洪毅敬酒。更加驚訝起來。不明白看起來很寒酸的凌滄到底是什麼來頭。
有人懷疑凌滄是個低調的太子|黨。結果從第二天開始。道上傳出風聲。說洪毅獲得了高層某位大員的庇護。
至於凌滄。剛開始有些不解。這樣大擺筵席是否有些太張揚。不過很快明白了洪毅的用意。
洪毅先對眾人宣布將會金盆洗手。把所有事業交給洪雪。隨後告訴大家。一中的古武社團今後受洪銘幫保護。
凌滄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個消息會傳遍整個北方。所有人都會知道洪毅已經退出江湖。進而正式接受洪雪這個新老大。同時還會得知古武社團的大名。
到了晚上十點。這場宴席才結束。洪毅輕輕拍了拍女兒。隨後沖著凌滄努了努嘴:「你交了一個不錯的朋友……」
「爸……」洪雪偷眼看了看凌滄。奇怪地問:「你啥子意思。」
「你怎麼這麼問。」洪毅也很奇怪:「不是凌滄幫我脫離苦窯的嗎。」
「啊。他。」洪雪傻住了。遠遠地一指凌滄。失聲問道:「真的假的。」
「我出來之前。有人這麼告訴我。」洪毅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輕聲問道:「你們不是朋友嗎。不是你讓他這麼做的。」
「對…….我們是朋友。是我讓他幫忙來著……」洪雪乾笑兩聲。沒敢說自己和凌滄打的賭。
「這不就得了。」 洪毅倒是沒多想。只以為凌滄和女兒關係不錯。才給自己幫了這麼個忙。至於凌滄到底怎麼做到的。洪毅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因為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可是……我以為他就是說說。沒以為他真有這個本事。」
「嗯。看表面好像沒有。不過……」洪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人不可貌相。」
洪雪看看凌滄。又看看父親。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洪毅又要說話。手下幾個老大過來寒暄。便忙著應酬去了。洪雪藉機把凌滄拉到一旁。十分嚴肅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說過能讓你爸出來。現在已經做到了。」
「你…….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無可奉告。」
洪雪眼珠轉了轉。突然重重哼了一聲:「你就吹吧。你才沒這個能耐呢。不過是事情趕巧了。」
「這件事情你父親最清楚。你可以去問問。不過。你要是硬不相信。也沒關係。反正我贏了……」凌滄說罷。聳聳肩膀。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洪雪拉住凌滄的胳膊。脫口而出一句:「謝謝……」
洪雪仍然不相信凌滄有這個能力。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謝凌滄。只是在潛意識當中。隱隱覺得應該對凌滄說這兩個字。
「不客氣。」
「等等……」洪雪猶豫了一下。隨後提出:「很晚了。我送你回學校吧。」
「不用…….」凌滄指了指梁翔宇。說道:「他們都有車。」
洪雪不管凌滄說什麼。拉著凌滄徑直來到一輛白色CRV前面。打開車門把凌滄推了進去。
梁翔宇等人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遠遠地看著也沒敢過來。最後各自離去了。
這還是凌滄第一次看到洪雪開車。儘管喝了很多酒。不過洪雪把車開得很穩。完全不像平日做事那樣衝勁十足。
車裡沉默了許久。洪雪突然說了一句:「謝謝你……」
「你已經說過了。」
「再說一次不行啊。」
「我聽得累了。」
「那也得給我聽著。」洪雪白了一眼凌滄。隨口說了一句:「你個小跟班。毛病還挺多。」
話剛一出口。洪雪就有些後悔了。因為打賭看起來是凌滄贏了。現在自己是凌滄的跟班才對。
但凌滄只是坐在那裡撇了撇嘴。什麼都沒說。好像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賭約。其實。自從洪毅出獄之後。凌滄就再沒提起過跟班的事。
這讓洪雪猛然發覺。凌滄這個看起來很寒酸的特招生。其實不是那麼簡單:「對了。你想知道我爸是怎麼進去的嗎。」
「想說就說唄。」
「是這樣的……」清了清嗓子。洪雪講了起來:「我爸有個兄弟叫孫勝海。跟我爸打拚很多年。賺了不少錢。后來這個人野心大了。想把我爸扳倒。自己當洪銘幫的老大。於是他收買了我爸的一個親信。叫張學武。向雷子揭發我爸。」
「原來是出了內鬼。」
「沒錯。」洪雪很不屑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但這兩個人太無能。找不到什麼更有力的東西。最後借著走私香煙的由頭。才讓我爸蹲了兩年苦窯。」
凌滄曾聽人提起過這件事。不過了解的不是很詳細:「那這兩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他們想得挺美。以為我爸倒台了。他們就可以上位了。可他們沒想到。我爸人在苦窯。卻可以遙控指揮一切。而且他倆沒什麼威信。從上到下沒人聽他們的。洪銘幫還是原來的洪銘幫。他們沒辦法。就拉出去單幹了。另外搞了一個幫派。」
「這麼說。你這兩年把洪銘幫搞得有聲有色。不僅是你個人的能力。也有你父親的幕後功勞。」
「當然。」
「你父親的手下沒剷除這兩個人。」
「早就想。不過我爸交代了。要把這兩個人留著。等他出來后親自動手。」
「這麼說你爸要動手了。」
「不。」洪雪笑著搖了搖頭:「我爸說了。暫時以不變應萬變。我們什麼都不做。先讓他倆在那心驚膽戰。然後慢慢收拾。」
「我要是沒說錯。只怕這兩個人…….會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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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毅出獄了。」孫勝海無力的坐到沙發上。雙眼獃滯無神:「這.……這怎麼可能。。」
「媽的。不應該啊.……」張學武也不比孫勝海好受。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他應該再呆上十幾年的。怎麼這就被放出來了呢。。」
「我打聽了.……….」孫勝海點上一支煙。由於緊張。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上面有人作保。」
「誰。」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只怕.……來自最高層。」
「這怎麼可能。咱們兩個都跟著洪毅混了多年。從來沒說過他有這樣的關係啊。」張學武也想抽煙。剛把煙拿出來就掉在了地上。他看著香煙發了一會呆。隨後抬起腳來狠狠的踩了上去:「洪毅剛進苦窯那時候。我想安排人直接在裡面把他弄死。可你不同意。說來說去。今天的事都怪你。」
「你他媽傻啊。」孫勝海用力拍了一下沙發的扶手。氣哼哼地說:「洪毅不是一個人。在外面有很多狗。咱們兩個把他給弄進去。沒被這幫走狗找麻煩。已經萬幸。他要是剛進去就出事。道上的人都知道是誰幹的。你以為咱倆還能消停了嗎。。」
「你知道那些狗為什麼沒來。」張學武冷笑一聲。自己給出了答案:「洪毅在裡面放出話來了。等出來親手收拾咱倆。所以就應該豁出去。一不做二不休。讓他再也出不來。」
「我也沒攔著。當時不是告訴你嗎。等一段時間再說.………」孫勝海像斗敗了的公雞。深深垂下了頭去:「我實在沒想到會這樣……」
「你沒想到的事多了。還沒想到洪雪那丫頭能把洪銘幫經營起來。勢力越來越大。」重重哼了一聲。張學武接著說:「就憑你這點膽量和腦袋。這幾年竟然沒被人整死。真是奇迹。」
張學武的話越說越難聽。孫勝海言辭也很激烈。只怕不得洪毅出手。兩個人之間就要內訌了。不過孫勝海倒知道顧全大局。最後把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那些都沒用了。快想想辦法。怎麼能過這一關。」
「乾脆。在洪雪身上下手。綁過來和洪毅談判。」張學武又拿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雖然這丫頭挺厲害。可畢竟還是個孩子。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對了。我聽說。洪雪在學校和一個叫凌滄的學生走得很近。這個凌滄本人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好像和沈家有點什麼關係。還經常出入蔣家。」
「咱們他媽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管得上什麼沈家蔣家。。」
「不是普通的姓沈姓蔣的。而是北方的兩大世家。」
「那又怎麼樣。這兩個世家難道還能幫洪毅。」哼了一聲。張學武接著說:「又這個凌滄。又那個什麼人的。這關係繞得也太遠了。這個凌滄既然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就肯定不是世家的重要人物。我不相信。世家那麼容易出手。不管什麼人的忙都幫。」
「好。就這麼辦。馬上動手。」
「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張學武瞥了一眼。覺得孫勝海性情怯弱。沒有當機立斷的氣魄。於是說道:「你在這裡等好消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