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兩枚戒指
司空有拿起兩個戒指。分別仔細看了看。隨即便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從哪弄來這東西的。」
凌滄把事情前後經過說了一遍。司空有站起身來。在院子里來回踱步:「真沒想到啊。光明會竟然盯上洪銘幫了……」
「光明會。」凌滄豁然站起:「你是說……冰龍一伙人是光明會的。」
「沒錯。光明會正式成員。都有這麼一個戒指。標識身份。其他組織的標誌圖案。你大多可以通過各種途徑查到。唯獨光明會的。除了他們內部人員之外。極少有人認識。而且在認識這個圖案的人當中。至少也有一半以上不明白含義。所以。光明會的成員想冒充都很難……」
「看起來你知道。」凌滄微微一笑:「不愧是我父親的智囊。」
「我當然知道……」司空有坐了回來。拿起一枚戒指。指著上面的主體圖案仔細給凌滄講了起來:「看到這把尺子了嗎。有兩個寓意。一是做事要精確。二是計劃要長遠。考慮到全局。他們以此告誡會員。做事不能只顧眼前的一端。卻忽視了另外的一端。再說這本書。也有兩個寓意。一是《聖經》。這是他們的經典。二則是一般意義上的書籍。代表著知識。他們以此告誡會員。知識是一切力量和財富的源泉。至於這個太陽。不用說了。象徵著光明會自身。」
「從圖案整體布局上。尺子和書看似獨立於太陽。實際上也是標示了光明會應有的特質。這三樣東西構成了一個整體。似乎暗合『三位一體』。這是天主教信仰中最基本的一樣東西。」
「沒錯。」司空有微微頷首:「你很聰明。」
凌滄指著太陽中間的那個「C」問道:『「可這個英文字母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不是英文。而是拉丁文。取Christos的第一個字母。」
「Christos……意為基督、救世者。」
「對。把字母放在太陽當中。寓意為神的光輝照耀世界。」司空有把戒指翻轉過來。指著指環上的圖案說道:「這個符號用來標示戒指主人的級別。看來這兩個人級別還不低。是長老。一般來說。也只有長老以上級別的成員。才會經常佩戴戒指。以下的成員則有時戴。有時不戴。」
「長老……」凌滄回想起來。那個殺手足夠強悍。有資格坐到這個位子上。可冰龍的力量就一般般了。只怕做個普通傳道者還差不多。
司空有看出了凌滄的疑慮。解釋道:「光明會與菊水會不同。級別不直接與力量掛鉤。有著足夠的智謀。或者負責某項非常重要的工作。甚至僅僅是憑藉著資歷。都有可能成為高等級會員。紅衣主教中地位最高的是樞機主教。直接對天啟騎士負責。負責著光明會整體運作。我聽說。有一任樞機主教手無縛雞之力。完全是依靠出色的謀略能力才得以就任。」
「原來是這樣。」想起司空有剛才的一句話。凌滄又有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低等級會員不戴戒指。」
「因為每一批低等級會員自成一個圈子。直接面向一位高等級會員負責。具體負責一項工作。他們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其他低等級會員。接觸到高等級會員的機會就更少了。所以彼此互相認識。高等級會員則不同。既可能被調到其他地方。也可能需要四處巡視。需要標識身份。」
「原來是這樣。」凌滄看著那兩枚戒指。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我與光明會的第一次接觸。會是通過這麼一件事情。」
「他們是你的宿命。你繞不開的。你這次出手。毀了光明會的一個計劃。已然與他們徹底對立起來了。」司空有放下戒指。默然片刻后又說道:「其實。仔細想起來。卻也難怪他們會對洪銘幫下手。」
「為什麼。」
「凡是有足夠實力的組織、企業和家族。他們都會著手加以控制。洪銘幫在明海是個什麼地位。我相信你很清楚。光明會的行事特點是。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他們還曾派出女人**別人。最後一樣達到了目的。所以冰龍的做法並不奇怪。」頓了頓。司空有講起了另外一個例子:「我聽說。法國有一個非常富有的名門望族。是他們苦心經營了數十年。最後通過聯姻予以控制的。結果。這個家族成了光明會最大的經費來源之一……」
回想起冰龍。能夠用幾年的時間。從底層逐步爬到老大的位子。足見光明會有著驚人的韜晦能力。只是凌滄還是想不明白。自己與洪銘幫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冰龍把自己恨得咬牙切齒。隨後另一個長老又來暗算自己。
這個問題也是司空有解答的:「我估摸著。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像冰龍與那個手下爭吵時說的一樣。他們原本打算通過更直接的方式奪取洪銘幫。后來。冰龍可能是看上了洪雪。於是更改了計劃。他大概看出來。洪雪對你有那麼點意思。覺得你可能成為絆腳石。於是打算除之而後快。當他發現自己在洪雪面前徹底沒戲。又轉而實施之前的計劃。綁架了洪毅。」
「原來如此。」
「這小子有點自不量力……」司空有打量了一眼凌滄。突然嘿嘿一笑:「倒是你小子。艷福不淺啊。」
「現在說正事呢。」凌滄正色說道:「我沒心情和你打屁。」
「光明會行事果然詭秘……」司空有立即把臉板了起來。重又說起正事:「過去大家都以為。他們在明海只有一個執事。領導著不太多的人。實在沒想到啊。竟然還暗中派了兩個長老。卧底洪銘幫。看來他們在國內還布有一些暗棋。只是現下沒有全暴露出來。」
「洪銘幫這步暗棋。你覺得他們接下來會怎麼下。」
「已經被將軍了。他們不會繼續。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一個計劃如果失敗。通常會徹底放棄。不試圖糾正。如果他們針對洪銘幫另外製定新計劃。也需要一個過程。」
「這麼說。不用為洪銘幫擔心了。」
「眼下是不用擔心。以後卻很難說。」司空有看著凌滄。緩緩說道:「你現在更該為自己擔心。」
凌滄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哦。」
「你倒挺坦然的嗎。」
「我覺得他們一時半會還不會找上門來。」頓了頓。凌滄說道:「我現在更需要注意的。是不久之後的京城之行。」
「我只能祝你好運了。」司空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凌滄。如果你能擺平龍見月。就說明你至少在一件事情上已經超越了你的父親。」
「真的。」
「沒錯。」司空有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其實。你父親很喜歡龍見月。不過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而是視若自己的妹妹一般。所以。你父親一直不願意和龍見月徹底決裂。總想把雙方的關係挽回。可惜龍見月根本不買賬。在你父母兩人結婚後。反而還變本加厲。」
「是嗎。」
「換句話說。這段冤讎讓你父親很頭痛。現在就看你怎麼表現了。」嘆了一口氣。司空有若有所思地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得罪一個人很容易。想要讓一個人成為盟友卻十分的難。想讓一個恨你入骨的人反過來愛你。更是難上加難。」
司空有後面說的這些話。是在泛指一般現象。不過凌滄卻聽出歧義了:「我會讓龍見月愛上我的。」
「就憑你。」司空有瞪著眼睛。把凌滄的每根頭髮都仔細打量了一番:「你知不知道龍見月是個多麼高傲的人。就憑你這副德行。你以為她能看上你。」
「我怎麼了。」凌滄攏了攏頭髮。自信滿滿地說:「我多帥啊。」
「我對龍見月多少有點了解……」司空有拖著長音。逐條數落起來:「龍見月最看不慣別人不修邊幅。你是這樣;龍見月最討厭別人戴眼鏡。你是這樣;龍見月最鄙視別人愛財如命。你是這樣……」
司空有一口氣說了二三十條。凌滄摸了摸脖頸。頗為感慨地道:「這麼說龍見月還挺難伺候的。。」
「就算凌陽和龍見月沒有任何恩怨……」司空有重重地哼了一聲。接著又道:「就憑你只是長得像凌陽。龍見月也根本看不上你。換一種說法。如果你能穿越回十多年前。在凌陽之前認識龍見月。結果也只是會被百花團給大卸八塊。」
「你錯了。」凌滄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那樣木訥和猥瑣:「我和我父親。只有血緣上的聯繫。也就是說。雖然我在血緣上是他的兒子。可在其他方面。他是他。我是我。」
「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凌滄突然又換回了往日的樣子。看了看時間后說道:「不和你侃了。晚上社團還有活動。」
看著凌滄走出了門。司空有回到房間里。撥通了一個號碼:「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