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過氣的校草
「是啊,放假之後就沒見過面……」凌滄強忍著笑問道:「最近過得好嗎,」
「還好……」丁世佳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流露出不易被人察覺到的憤恨,自從被凌滄教訓了一頓之後,丁世佳的校草風采已然無存,雖然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很多,丁世佳平常還可以裝一下,不過此時面對的是當事人。
尹立文饒有興趣地問:「你們認識,」
「有過幾面之緣……」丁世佳不太自在地笑了笑:「你和我們不在一個年級,大概不知道,凌滄可是學年第一,前段時間在京城參加知識競賽,還包攬了全部獎項,」
尹立文已經是第二次聽人提起這個競賽了,隨口問了一句:「什麼競賽,」
「國學知識,」
「哦,」丁世佳笑著點了點頭,心裡有了計較。
派對會場正當中擺著一台白色鋼琴,一位琴師正在那裡彈奏著。
凌滄不管尹立文和丁世佳在聊什麼,一邊聽著鋼琴曲,一邊微微點頭,一副頗為享受的樣子,過了一會,凌滄對沈凡蕾點評起來:「這位琴師水平不錯,不過刻意模仿坂本龍一,反倒束縛住了手腳,」
沒等沈凡蕾說話,尹立文覺得找到了打擊凌滄的突破口,似笑非笑地問道:「除了小提琴,你還懂鋼琴,」
凌滄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話,差點把尹立文當場噎死::「肯定比你懂,」
「是嗎……」尹立文乾笑兩聲,倒沒表現出不快:「我是不懂鋼琴的,不過在場的人,卻有兩個行家,我擔心你班門弄斧,所以好心提醒一下,」
「兩個行家,」童童側著腦袋,很奇怪地問:「蕾蕾是很懂鋼琴的,另一個是誰,」
「當然是我們的校草了,」尹立文指指丁世佳,那副得意勁好像自己才是鋼琴大師:「你們不知道嗎,世佳在鋼琴上很有造詣,」
「不敢當,不敢當,」丁世佳嘴上謙虛著,臉上卻扯出非常誇張的笑容:「在蕾蕾面前,誰敢談論鋼琴呢,」
「你過獎了,其實我的琴技沒有你們說的那樣好,」沈凡蕾淡淡地對丁世佳說:「既然你也懂鋼琴,不如上去彈奏一首,讓大家欣賞一下,」
丁世佳很優雅地擺擺手:「我還是不要獻醜了,」
「不要謙虛了,」沈凡蕾笑著勸道:「這又不是比拼才藝,也不是參加音樂比賽,只是大家互相切磋,共同提高琴藝,」
「是啊,」童童在旁邊幫腔起來:「都知道你唱歌好聽,還不知道你會彈鋼琴呢,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你向大家展示一下吧,」
「好吧,既然盛情難卻,我就只好獻醜了,如果有不好的地方,還請大家指出來,」丁世佳等的就是別人這麼說,立即走到鋼琴來對琴師耳語幾句,然後自己坐到鋼琴旁。
丁世佳覺得,但凡很牛|逼的人物,必要別人三邀四請才能展示實力,如果主動上去表現,既是辱沒了自己的身份,也顯得自己不夠牛|逼。
不過事實求是的說,丁世佳也確實有兩下子,不僅舉動優雅斯文,琴藝也頗有水平,他彈奏的是理查德克萊得曼改編的鋼琴版《命運》,琴聲剛剛響起就引來掌聲一片。
「丁世佳不喜歡錶現……」尹立文看著丁世佳,故意用很高的聲音說:「所以大家不知道,其實他非常擅長鋼琴,五歲時就開始學了,」
「是嗎……」沈凡蕾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沒做任何評價。
「沒想到……」凌滄輕哼了一聲,很不屑地說:「這個過氣的校草還有兩下子,」
「過氣……的校草,」尹立文與丁世佳關係非常好,聽到凌滄這麼一說,終於有點火了:「看來你彈得一定非常好了,」
凌滄嘿嘿一笑:「一般,一般,」
「那等世佳下來,你上去給大家表演一下,怎麼樣,」
「再說,再說,」
「這麼說你是不敢了,」
「是不敢,」凌滄一本正經地告訴尹立文:「我怕把他比下去,」
「我相信,你要是真把世佳給比下去了,世佳肯定會心悅誠服,」尹立文快被氣吐血了,搞不清楚自己的生日宴會上怎麼會來這麼一個極品:「可如果你不如世佳,你又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不如丁世佳,,」洪雪重重哼了一聲,很不屑地告訴尹立文:「你可別把我們凌滄給看扁了,」
「我可不是看扁凌滄,只不過呢……」尹立文對洪雪說話還是很客氣的,不敢得罪這位黑幫女老大:「一樣樂器,一個人能用一生的時間學好,已經非常成功了,我們歲數才多大,怎麼可能樣樣精通,我知道凌滄擅長拉小提琴,如果連鋼琴都懂得彈,那豈非凡人,」
「我還真就不是凡人,」凌滄一字一頓地說道:「哥能拉會彈,」
一語落地,大家笑了起來,尹立文立即激將起來:「既然這樣,你更要上去表演一下了,」
「表演沒問題,不過……」凌滄面無表情地提出:「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誰比誰強,不是那麼容易評判的,」
「這很容易,」尹立文立即說道:「只要在場的人,多數認為誰彈得好,那就是誰彈得好,」
「好吧,」凌滄終於同意了:「那我也獻醜了,」
丁世佳在那邊彈著,越談越得意,覺得自己發揮出了此生最高的水準,他抽空偷眼看過來,卻發現大家都在與凌滄說話,好像沒怎麼注意自己這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結果在恍惚間,丁世佳彈錯了兩個音,站在一旁的鋼琴師立即鼓了兩下掌以示鼓勵,可這一鼓卻讓丁世佳更加緊張,額頭微微滲出了冷汗,接著又錯了兩個音。
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丁世佳只得在心裡一個勁地念叨:「那個窮小子,怎麼會彈鋼琴,放心好了……」
丁世佳覺得,也不知道凌滄祖上是不是積了什麼德,竟然能把小提琴拉得那麼好,不過鋼琴畢竟是自己的專長,凌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超越,就憑凌滄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教育好了也是個流氓,對高雅藝術不可能樣樣精通,將來凌滄走上社會能不犯大錯被人民政|府專政掉,就已經是萬幸。
勉強彈完了這首曲子,丁世佳回到大家這裡,自信滿滿的一笑:「不知道大家感覺怎麼樣,」
只要凌滄說出一句「我彈得不如你」,或者乾脆說「我只會聽不會彈」,讓自己長足了臉,丁世佳會暫時忘記之前的不愉快。
可沒想到,尹立文馬上說了一句:「凌滄正要挑戰你呢,」
「哦,」丁世佳馬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我們就洗耳恭聽了,」
凌滄也不推脫,活動了一下手指,大踏步向鋼琴走去:「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教教你,鋼琴應該怎麼彈,」
「好,」丁世佳冷笑一聲,隨後告訴鋼琴師:「等到這位先生彈完,麻煩你點評一下,我們兩個誰的水平更高一些,」
鋼琴師聽到這句話,感覺有些為難,因為說誰彈得好都不合適,可看著丁世佳熱切地目光,他又沒有辦法拒絕,只得答應一聲:「好,」
凌滄懶洋洋地坐到鋼琴旁,就在屁股剛剛接觸到凳子的一霎那間,彷彿換了一個人,不再像日常那樣弔兒郎當,只可惜,凌滄這一身行頭太犀利,坐在鋼琴旁的感覺不協調,確實像沈凡蕾說的一樣,適合背著破木吉他出去流浪。
不過儘管如此,等到凌滄的手指碰觸到琴鍵,丁世佳就絕望的知道自己輸了。
凌滄沒有去彈那些帶有流行性質的音樂,而是選擇了難度極高的E大調奏鳴曲,這是只有專業琴師才會做出的選擇,從頭至尾,凌滄不但表現出了高超的演奏技巧,而且沒錯一個音,讓在場很多不懂音樂的人都陶醉其中。
會場響起了更加熱烈的掌聲,連那位鋼琴師都情不自禁的鼓掌起來,與剛才對丁世佳那種多少帶有一些鼓勵的掌聲不同,現在的這些掌聲充滿了讚美甚至於欽佩。
凌滄一曲彈罷,來到鋼琴師身邊,聲音不高不低的問道:「我與剛才這位先生誰的水平更高一些,」
「這個……」鋼琴師看了看凌滄和丁世佳,發現後者的臉如同死人一般:「都不錯,各有千秋,如果這裡的人都有你們二位的水平,我只能改行做別的了,」
「這位琴師是尹立文雇來的,說話自然有所顧忌,」凌滄微微一笑:「想知道真實的高下,還是應該問問蕾蕾,」
眾人立即把目光投向沈凡蕾,只見沈凡蕾十分淡然地說了一句:「丁世佳有業餘八級的水平,至於凌滄……」
沈凡蕾沒有把話說下去,丁世佳已然明白意思了,只有尹立文不知死活地追問道:「你快說啊,凌滄怎麼樣,」
「凌滄的曲子是復調,難度要超出丁世佳,有十級的水平,」頓了頓,沈凡蕾補充道:「而且是專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