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可知是誰放的火
“看來已經有人傷愈回府了。”
李洛冰見到是夫子，連忙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夫子您已經好了？”
那天夫子不顧自己生病，執意來書院救火，等火被撲滅以後夫子也直接倒了下去，之後便被仆人給抬了自己的府上，期間李洛冰去看了看，又補充了一些藥，夫子一直喝到今天才終於恢複了。
“托燕王妃的福，已經全好了。”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出了屋子，在經過那片廢墟的時候夫子停住了腳步，那些被燒焦的木頭已經被陸陸續續運走了，現在隻剩下一片空地，一片幾乎是黑色的空地。
“唉……這書院重新修建起來，應該是遙遙無期了。”夫子語氣裏充滿了惋惜。他在書院這麽多年，是最不忍心看到這樣的情況的。就算重新修整好了，是否有人願意再來也是未知的。
“夫子放心，隻要找到了放火的人，這書院一定會重新起來的。”李洛冰安慰著夫子。
“燕王妃可知是誰放的火？”夫子突然詢問著李洛冰。
“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知道呢！”李洛冰笑著搖了搖頭，夫子聽了以後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向前走去，至於他心裏是否相信了李洛冰的話，那沒有任何人知曉。
皇宮內，楚莊炎正在看著楚若呁遞上來的密折，上麵不僅有李錦瀾和李錦華的證詞，還有關於之前幾名失蹤婦女的事情。
前一陣的時候慕容流雲一直在太子府蹲守，終於掌握到了太子將那些婦女虐待致死的證據。不僅找到了屍體，還趁楚若殤不備的時候拿走了那些屬於婦女們的物品，就算後來他知道是楚若呁做的這一切，但是已經到皇上那裏，再做什麽事情也是於事無補了。
“把太子和燕王叫來，讓他們連夜進宮，對了，還有秦王也一並叫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楚莊炎將折子合上後說道。
之前他給了楚若殤很多機會，看來這次是沒有辦法再原諒了。公公辦事相當迅速，幾人接到消息後就悄悄的進了宮，來到禦書房以後，楚莊炎讓人在門口守著，把禦書房的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兒臣參見父皇。”對於給楚莊炎行禮這件事情，怕是他們三個人唯一整齊的時候了。行完禮以後這三個人就立刻分開了，分別坐在了不同的椅子上，彼此之間的距離相當遠。
楚莊炎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們那樣坐著。
“父皇深夜叫兒臣們前來，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見楚若呁和太子都沒有說話，秦王率先開了口。
“太子。”楚莊炎聽到秦王的話後看了他一眼，將眼神放在了楚若殤的身上。
“兒臣在。”這個時候的楚若殤還算老實，他進宮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楚莊炎要問他什麽了。
“書院的火，是你放的吧！”楚莊炎沒有疑問，而是肯定。聽到這話以後楚若殤也沒有抵賴，反而是坦然的點了點頭。
“是兒臣所為。”楚若殤一承認，在場的幾個人都看向了他。楚莊炎心裏本來還有是希望，他希望楚若殤不要承認這件事情，如果他不承認這件事情的話，那麽他就可以假裝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但沒想到他承認的這麽痛快。
“太子殿下難道是在開玩笑嗎？”秦王聽到他的話以後也在旁邊詢問道。
“這樣人命關天的事情我怎麽會開玩笑呢？”
“你還知道是人命關天！”楚莊炎聽著太子的話氣得將桌子上的折子全部都掃在了地上，用手指著楚若殤的鼻子對他大聲嗬斥。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就沒想過那是幾十條人命嗎？”楚莊炎氣的渾身發抖，身子搖晃了好幾下，扶住桌子以後才穩定了下來。
“我想沒想過那幾十條人命？這句話父皇為什麽不問問你自己？當初是父皇將我革職，將我放到書院的，既然將我放到書院就應該考慮到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楚若殤此時情緒激動了起來。
楚莊炎聽著他對自己的指責，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他將太子放到書院本來的意願是想管教他的性格，但是沒想到他在書院惹出了這麽大的亂子，這一切如果真的深究起來，或許真的應該怪自己，怪自己當初不應該將太子放到書院，應該將太子直接關在府裏。
“太子這話就不對了，父皇也是為了太子好。”秦王在旁邊開口說道。
“不用你秦王假惺惺，出了這件事以後，你心裏恐怕比誰都開心吧！這件事一出，你的競爭對手就又少了一個。”楚若殤惡狠狠地對著秦王說。
秦王被楚若殤說的眼神一愣，隨後趕緊否決:“太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怎麽可能那樣想。”
雖然楚若陽否定的太子的說法，但楚若殤壓根兒就不買賬，說完秦王以後又將矛頭對準了旁邊的楚若呁。
“現在燕王也一定很得意吧，畢竟這件事情是燕王揭露的。”
“如果太子什麽都沒做的話，又何必害怕我揭露什麽呢？”楚若呁自然不會讓太子說他。
“父皇，你看看你的好兒子們，我一個人出了事情，旁邊就有很多人來落井下石，包括您也對我不屑一顧。”楚若殤越說越激動。
“朕若是對你不屑一顧，又怎麽會革你的職，又怎麽會讓你去書院。朕做的這一切就是希望你能改掉你自己的那些習慣，可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楚莊炎被楚若殤的話氣的不行。
“你知道我在書院過的是什麽日子嗎？我在書院裏誰都瞧不起，誰也不會與我說話，能怎麽辦，我隻能一把火將他們全部給燒死，他們罪有應得，這是他們看不起我的下場。”楚若殤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楚莊炎聽著他說出的這些驚世駭俗的話，手臂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而這個時候的楚若殤更加肆無忌憚，不僅直視著楚莊炎的眼睛，神色裏還全部都是挑釁。
“怎麽？父皇你是不是難以相信？可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是不是不想當這個太子了！”楚莊炎一氣之下對著楚若殤吼道。
“父皇您終於說出這句話了，您是不是想說這句話很久了，是不是心裏早就有了太子的人選？是秦王還是燕王呢？”
楚若殤說完以後看著兩邊的兩個人，他們在聽到楚莊炎要廢太子的時候神色都是一動，秦王心裏則是暗喜，覺得自己終於有機會了。而楚若呁的心裏則是一片了然，楚若殤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不廢掉他的太子之位，那群臣還有百姓都不會答應的。
“混賬！”楚莊炎終於生氣了，上去就給了楚若殤一耳光。
楚若殤被打完以後，捂著自己的臉哈哈大笑:“父皇，您終於表現出您本來的意思了。您心裏肯定早就嫌棄我了，我一無是處，在外麵名聲不好，雖然是個太子，可卻是個殘廢。”
“您可知道外麵的百姓都怎麽說兒臣？說我是明月國的恥辱。”
聽著楚若殤的話，楚若呁心裏暗暗歎了口氣。他說的情況的確是存在，百姓間總是在傳言太子腿腳殘廢的這件事情，都對一個殘廢當太子有很大的意見，再加上楚若殤行為不端，百姓們都是怨聲載道。
“我問你，”楚莊炎終於冷靜了下來，“除了書院的事情，你還做過什麽？”
“我還做過什麽？”楚若殤聽到這話後也很是疑惑，他這是什麽意思？自己做過的事情多了去了，難道有哪件事情被發現了嗎？
“你難道不記得你做過了什麽嗎？你不記得，朕就幫你想起來！”楚莊炎拾起地上的一個折子。
“你府上那些莫名死亡的百姓是怎麽回事？而且還都是婦女，你為何要殺了她們？”
這件事情父皇怎麽會知道？楚若殤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看了看秦王，秦王也滿臉的疑惑，應該不是他說的。他又扭頭看向了楚若呁，楚若呁也正在盯著他，眼神裏明明白白寫著這件事情就是自己發現的。
“是你？”楚若殤來到了楚若呁的麵前。
“是我，我身為大理寺卿，查這些也是應當的。”楚若呁麵不改色的說道。
“好，好，好。”楚若殤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要不是因為楚莊炎在這裏，他恐怕就直接與楚若呁打起來了。
“我做那些事情沒有為什麽，我讓他們進太子府是來幹活兒的，既然活幹不好那被罰也是應該的，被打死了隻能是說她們命不夠硬，和我有什麽關係？”
“被打死？那些人明明是被虐待致死的！”楚若呁對著楚若殤說道。
“看來燕王連我的太子府都去過了吧？不然的話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還是說太子府裏有人給你通風報信？”楚若殤想來想去把懷疑放到了何元忠的身上。他做的這些事情，最清楚的人隻有何元忠，如果不是楚若呁偷偷進府打探，那就是何元忠將這些消息給透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