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一廂情願，可以死心了嗎？
艾琳見狀，整兒都覆到了莫斯越的身上，緊緊抱著他，聽著他愈趨愈平靜的心跳，心中酸楚又惶恐到燃盡理智。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躲起來，是我不該在見到你的時候裝作是陌生人！但是，但是求求你，不要傷害他…」
蘇夜聽著她哽咽的話語，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妹妹這麼傷心，他不滿道，「你也知道你錯了，父母的死，姐姐的犧牲你都置若罔聞，想要一個人幸福，不覺得自私么？」艾琳聞言，抱緊了莫斯越，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奢求過和他在一起。哥哥，我和他…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廂情願的，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他是被我牽連的
，我會回R國，所以求求你…」說到最後，她泣不成聲。
胥嚴在旁邊看的簡直心裡震驚。
什麼一廂情願？
難道不是莫斯越一直對她一廂情願嗎？
他是第一次看到為了讓自己心愛的人能夠平安，姿態這麼卑微的女孩。
卑微到令人感慨心疼。
蘇夜洞悉了她內心的支離破碎，緩緩收了槍支，「你看，非要給你點教訓你才知道自己錯了。」
「我可以救他，但是在此之前，小琳，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現在對他，可以死心了嗎？」
此話一出，胥嚴算是徹底洞悉了蘇夜的目地。只是想讓艾琳認清楚現實，讓她知道自己還不配得到什麼幸福，也不配喜歡什麼人。她的喜歡只能給對方帶來災難，他在逼她徹底死心。因為一個心有旁騖的妹妹，並不
能為他所用。
但這未免也太過殘忍。
艾琳聞言，整個人都怔了一下，「我…」
「我要聽真話，而且我的妹妹，也一定要說到做到才行。」蘇夜步步緊逼。
這一刻，艾琳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應該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不應該抱著僥倖心理，以為自己能逃得過，以為自己還有一絲希望。她看著眼前那張自己曾經在年少歲月，偷偷在內心描繪過千百遍的面孔，
想要觸碰，可已經不敢了。
如果她的愛情只能讓人向死尋生，險些終結，這麼不幸的東西…她都不想要。
「…我死心。」
這一次，是她自己給自己下了最終的審判結果。
蘇夜眉頭舒展，「很好，你早該這麼做了，小琳。」
醫院，急救室外
面對著走廊上紛紛攘攘的人群，艾琳想要上前卻被蘇夜攔住。
「是時候該走了。」
艾琳語氣艱澀，「等一會兒，就再等一會兒都不行嗎？」
蘇夜皺眉，「小琳，不要忘記你對我做過的保證。即使你守在這裡又怎樣？他會缺你一個人嗎？他身邊這麼熱鬧，你還不放心什麼？」
艾琳聞言，握緊了雙手。
她放心不下，不親眼看到他從急救室出來她怎麼可能心無旁騖的離開？
蘇夜，「你還是捨不得？」
「…不是。」
面對著她的辯駁，蘇夜心生不滿。他瞥到長廊上莫斯越的助理，將艾琳推了出去，「記住你的承諾，當斷則斷。不然不要逼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
翌日，病床上，莫斯越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此時的窗外陽光明媚，微風都帶著几絲柔意，不似往日般冷寒。
「四少，您醒了？」助理看到病床上半坐而起的莫斯越，驚喜的跑了過來。
莫斯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總覺得頭有些發疼。
他是怎麼了，之前飈車去筒子樓見到胥嚴的時候突然被人暗算，是聯合好的計謀么？那個混賬老子混賬到連自己兒子的命都可以算計？
助理看著他，簡直要喜極而泣，「您已經昏迷了四天了，總算是醒了！」
莫斯越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腦海里還躥出了一些…很熟悉的哭聲？但是他有些辨別不出來那是誰的。
「我是怎麼回事？誰送我來的醫院？」
「是偶然路過的行人，說看到您身受重傷的倒在血泊中。我已經派人排查了，這次恐怕是蓄意謀殺，四少…」他孜孜不倦的彙報著，莫斯越的思緒卻像是飄到了很遠。
他倏然開口，「謀殺？」
「是。」
「艾琳呢？」
聽到這個名字，助理臉色微微一變，「四少…請恕我多嘴，這樣無情的女人，您還是放棄吧。」
莫斯越聞言，皺眉冷瞥，「你在說什麼？」事到如今，助理也不再隱瞞，他深吸了一口氣，「艾琳小姐已經走了，她托我向您轉達，關於曾經的那個答覆，她的答案是不願意。她說…相比較於C國她還是更喜歡R國。
」
「她不會再回來了，還說讓您不要再找她。」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助理看著莫斯越難看至極的臉色，下了狠心，「這些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甚至在說這些的時候您還沒有脫離危險。這樣冷
心冷情的女人…四少，真的不值得！」他跟了莫斯越這麼多年，不是不知道他心裡一直藏著一個女人。就算逢場作戲的女人再多，艾琳的地位依舊穩的可怕，即使她不出面，即使只有隻言片語也足夠令別的女
人退避三舍。
可如今，現實告訴他，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值得！
不值得莫斯越為此付出。
莫斯越沉眸，「夠了，閉嘴。」
助理卯足了膽子，「這是她托我轉交給您的東西。」說著，就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個藍絲絨盒，遞給了他。
莫斯越見到這個盒子，心頭微跳，當他接過打開時，發現裡面靜靜躺著一條手鏈。是他曾經送給她，用來作為第一次挽留，也是生日禮物的「初見」。
她連這個都退回來了，態度還不夠明顯嗎？
半晌，他兀自自嘲的輕笑了一聲，冷淡的關上了盒子。遞給了身旁的助理。
「扔掉。」助理聞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轉念一想也是，現在這個狀況誰看到都會覺得心煩。如果扔掉，那麼就意味著過往的一切都清零，如果他們四少真的能擯棄這些的
話，就又會變成以前那個沒有弱點的莫斯越。
這樣也很好，很多事情狠狠痛過一次后都會變好。
「是。」他接過，正要轉身離開，卻又突然被叫住。
莫斯越，「蘇夜，給我查這個人。」
助理微愣，「蘇夜？他是R國皇室的人，四少您為什麼要突然查他？」
莫斯越沒說話，眸光冷徹。
「去查就是了，他既然想回R國混的風生水起，那也得細數一下自己身上的債。」他雖然眥睚必報，但也是第一次，這麼想置一個人於死地。
莫斯越出院后，C城相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顧墨寒的操控下，葉奕獨木難支，葉家很快就面臨了垮台。葉斕珊當然也沒客氣，該要的股份公司一個沒少，牢牢攥住了這個家族最大的財力。葉奕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沒料到顧墨寒的報復會來的這麼迅猛。
被囚禁的期間，他提出要見葉斕珊最後一面，卻被她冷淡拒絕。
直到對方提出願意貢獻出資料庫，她才秉著疑心去見了他最後一面。
靜室內
葉奕兀自倒了一杯茶，面對冷若冰霜的葉斕珊，輕笑，「你很不開心吧？如果不是我你或許現在還過著平靜的生活，這糟糕的一切也不會發生。」葉斕珊冷聲道，「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葉奕，如果不是你，葉家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看著自己最大的心血大樓傾塌的感覺怎麼樣？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