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卑微的掙錢
李靚仔出神的看著秦源，下麵的話他幾乎沒有聽清楚，等這群人繞過他們，走向拳賽台後麵的小包廂時，他才急忙將頭轉向白歡喜。
“小白！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秦源說的是真的嗎？被揍成豬臉的其實是你。”
看著好基友的臉上滿是不解和擔憂，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幸災樂禍，白歡喜鬆了口氣，坦然道
“他說的沒錯，每次比賽我都沒有打贏，不過也沒有被揍成豬臉，因為我提前就認輸了。”
李靚仔還是有些不相信，“你的格鬥技術那麽好，連教導都誇你是天才，你怎麽可能會輸給一個連學院都沒有進去的普通人呢？”
白歡喜苦笑道“你見識的還是太少了，準確的說，對大家族的底蘊知道的還是太少了。秦源沒有進學院，並不是他的潛質不行，恰恰相反，他的潛質是超乎想象的好。”
李靚仔表情有些遲疑，他現在不知道好基友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沒來的時候還告訴自己，修武者禁止入內呢！
看來這也是一句不折不扣的謊話。
白歡喜沒有理會他，顧自說道“大多數人都想以進入學院為榮，因為學院的地位超然，可以憑借修武者的身份逆轉人生，為下一代人提供更高的起點。可對於真正的大家族來說，他們不需要更高的起點，他們隻需要修武者的身份來彰顯家族的地位，所以，他們才會不遺餘力地將家族弟子送入學院中來，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學院對家族弟子的掌控遠超他們的想象，甚至經常傳來家族弟子無故死亡的消息。”
李靚仔顯然不知道還有這些秘聞，一時不由得聽呆了。
白歡喜接著說道“我大伯就是鄭城白雲學院的一名教導，十五年前一次外出演練，回來的就隻有一張死亡通知，連屍骨都沒有告知埋在了何方，現在在鄭城的功名碑上，還能找到他的名字。”
“聽你這麽說，怎麽感覺學院就像是三百年前的打仗時代，軍隊的後續培養機構呢！源源不斷的為前線提供兵源”李靚仔皺眉說道。
“誰知道呢！關於學院的超然和神秘，整個家族知道也隻有寥寥幾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可也沒聽說過有打仗的傳聞呢？難道是外星人要進攻地球了？可這和身為普通人的秦源能打敗修武者的你，又有什麽聯係呢？”
“誰說秦源是普通人了？”白歡喜反問道。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秦源他是修武者？可他並不是學院的人呢！”李靚仔很是吃驚。
白歡喜哀歎一聲“這就是大家族與學院這麽多年的‘相愛相殺’中，摸索出來的高明方法。”
“什麽意思？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對於好基友的理解能力，白歡喜顯然是知道的，雖然一臉不耐煩，可還是小聲說道
“現在的大家族，在生意上基本相互掣肘，在某一個領域都有其深遠的影響，比方說，我們白家雖然在娛樂產業沒有涉足，可整個周城的蔬菜交易市場幾乎被我們壟斷，秦源家在地產業可謂是龍頭老大，劉家主攻鋼鐵等基礎工業”
“我懂了，就是說每個家族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要是某一個家族突然消失了，會對秩序產生很大的影響”
白歡喜讚道“不錯！都知道剖析本質了這樣的事情一般不會發生的，就算有苗頭，官府也會出手製止的，不會任由一個家族壯大。”
“生意上分不出上下，也隻有在底蘊上一分高低了，所謂的底蘊就是家族的修武者。”
李靚仔嘀咕道“大家族有這麽爭強好鬥嗎？什麽都要比較”
白歡喜嗤笑一聲，道“大家族的硝煙，根本是你無法想象的，以前周城一共有六大家族，分別是我們白家、王家、秦家、劉家、吳家還有羅家，就因為羅家沒有修武者的存在，被我們五家聯手，一起瓜分了他們的產業，現在的羅家隻能依附在洛城一個大家族親戚，過得很是苟延殘喘。”
“官府就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亂來？”
“什麽叫亂來？沒有修武者的家族根本不配擁有那麽多的資源！”白歡喜神態淡然，身為大家族弟子，仿佛對這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所以，每個大家族都會削尖腦袋、想方設法將家中的弟子送到學院中來，爭取培養更多的修武者來鞏固家族的地位？”
李靚仔言語中透著一絲不屑，在他心中學院是神聖的存在，是普通人成神的天賜府邸！哪曾想，會被大家族當做爭名奪利的翹板！
“唉！”
白歡喜突然莫名的哀歎一聲，“剛才我不都說了嗎？進入學院固然是好，至少有很大希望能借助學院的力量成為一名修武者，可像你我這樣的修武者，同時也成了學院圈養的一隻猛獸，是學院上麵的組織手中的一杆槍支，要是拉去被執行任務了，隨時可能就會沒命的。”
“啊！還有這樣的事？孟老頭怎麽沒和我說過？”李靚仔大吃一驚。
“不用他跟你說，等你進入龍班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了。”白歡喜無奈又道
“修武者的特殊你也知道的，簡直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神明！進入學院成為神明的機會，大家族隻會給最嫡親的孩子，畢竟同根同祖，就算成神了，也會甘心為家族賣命。可被學院全權支配的無力感，又讓他們擔心這個最疼愛的孩子會隨時斃命。所以他們想出了一個法子”
“這個法子我猜是這樣的”李靚仔打斷道
“選擇家族中不太受器重的弟子進入學院，至少在表麵上做出隨時為學院、官府奉獻的態度，不至於被官府和其他家族報複，然後暗地裏培養獨屬於家族的修武者，這樣的話，就算學院知道了，也不會被刁難小白，你看我猜測得對不對？”
白歡喜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踏馬猜的真準！我就是那個不受器重的孩子”
李靚仔這才轉過神來，突然間有些心疼好基友了。
明明是衣食無憂的大家族弟子，被當做棄子送到學院不說，連生活費一分都不出！如此大的憋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整日保持一副笑嗬嗬的麵容的
李靚仔看著悶頭喝冰水的小白，很想出言安慰幾句，可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話來，隻得道“小白，你真可憐。”
白歡喜抬起頭，一臉嫌惡道“你特麽不會安慰人，就少說幾句！”
李靚仔訕訕回首，也陪著他喝起了臉前的冰水。
過了一會，見小白的情緒緩和了些，才問道
“對了小白，那個秦源是不是就是秦家暗地培養的修武者？可他哪來的資源呢？我聽孟老頭說”
白歡喜不耐煩地打斷道“你不知道的是多著呢！前幾天，我那個可惡的二哥就打電話給我，炫耀他也開啟了魂脈，而我大哥先我在我進學院沒幾天，就已經開啟魂脈了，別說你搞不明白，哪怕我也不清楚他們從哪裏弄來的資源。”
李靚仔繃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笑出來，不懷好意道“小白，你該不是你媽親生的吧？怎麽感覺你比我還可憐呢！”
白歡喜哀歎一聲“別說是你，我自己都有些懷疑，你說我那幾個哥哥長得歪瓜裂棗的，我卻這麽英氣逼人、玉樹臨風、貌似潘安”
李靚仔低下頭，豎起大拇指放到自己頭上。
對於淪落到這般地步的好基友，還能這麽不要臉的踩低別人，值他李靚仔一個讚！
等小白說累了，喝水的功夫，李靚仔又問道“小白，等下這場比賽怎麽打？”
“秦源不是說了嗎，就算是打輸了也能拿走五千塊錢”
李靚仔有些無語“難道你就不想打贏？”
聽到這，白歡喜的臉登時變得掙紮“我踏馬神經病啊！能打贏偏要打輸！打贏他有兩萬塊呢！”
“兩萬？你不是說有一個二十萬的比賽嗎？”李靚仔顯得有些沮喪。
“你還真惦記那二十萬呢？”白歡喜像看傻瓜似的看著他，“你要知道打贏秦源才有兩萬的獎金，而我的實力，跟他還差那麽一點，你就這麽想想，那二十萬會是什麽樣的對手”
“肯定特別恐怖”李靚仔喃喃道，不過，從他的眼神裏卻沒有看到一絲懼怕，反倒有些向往。
“我是不管你了，我能帶你過來，還把我最狼狽的一麵地展示然給你看，就已經仁至義盡了，等下他們會詳解比賽的規則和對應的獎金，你自己看著選擇吧！你格鬥技術雖然不如我，可體能卻強過我太多，輸贏不好說呢”
“不過”白歡喜陰笑一聲“我還是希望你被揍的和我一樣慘，這樣的話，我們就誰也不笑話誰了。”
李靚仔甚是無語“小白，你怎麽能這麽想呢！我們是來掙錢的，不是來挨揍的再說，就算你真的被揍成豬頭，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白歡喜表示不屑“我們掙的就是挨揍的錢服務員！給我來一杯威士忌！”
看到小白一口將一整杯威士忌喝光，李靚仔吸了口氣“小白，這就快比賽了，你喝那麽多酒幹什麽？”
“每次比賽前，我都會喝一杯的，酒能讓我的注意力集中還能讓我在挨打的時候不知道疼”
“你這大家族弟子當得真可憐！”
李靚仔在心中默默感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