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出息了!
秦晉之轉身就朝著住院樓電梯門口那邊跑,內心是又氣又急。
氣的是就慕時年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好躺在床上靜養就是嫌自己命太長。
急的是他前腳才以荊城秦家大少的名義旁敲側擊提醒了殷璃讓她別把心思擱在慕時年身上,這才幾分鐘功夫,慕時年就自己竄出來送上門去了。
被帝都警署的人盯上會有什麼好事?
秦晉之狠狠低咒了一句。
樓下花園,蘇安親眼看到秦大少變臉跑回去,強忍住胃裡的酸爽,低聲問身側的人,「我怎麼感覺好像要出事?」
他話音剛落,手已經動了,通訊聯繫上了樓上的人。
「阿晚……」
……
電梯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步伐從容。
發現電梯門旁側有人候著也沒在意,邁開步伐徑直就走了出來,眼睛都沒朝旁邊瞥一眼。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響起,泡泡糖被吹破的聲音。
雙手抄在胸口靠著電梯門的殷璃望著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眼角目光都沒朝她這邊看一眼的男人。
「喲,貴客啊!」
慕時年腳步沒停,黑色的西裝長褲包裹住的修長長腿始終朝著一個方向,聽到聲音也沒停,只給殷璃丟下一個背影。
殷璃:「……」
這脾氣!
她也不計較,邁開腿跟在了他後面,她之所以今天晚上守在這裡可不僅僅是為了給顧言溪守夜。
「殷小姐!」慕時年的嗓子低啞,灌了冷風的啞,但從語速和語氣上來分辨,不冷,也不熱,帶著淡淡的疏離和客套。
殷璃,「慕二爺!」
「你有事?」慕時年腳步沒停,伸手殷璃始終跟他保持著一步路的距離,一前一後。
殷璃,「是找你有點兒事!」
「但是很抱歉,我今天沒空!」慕時年話音剛落腳步已經停了下來,已經到了病房門口了。
「二爺!」阿晚盡忠職守,提前得知了慕時年會來也沒去電梯門口迎接,他現在要守的是病房裡的人。
殷璃閑適地靠站在一邊的牆壁上,嘴裡嚼著泡泡糖,「沒事兒啊,你沒空我有空就行!」
慕時年側臉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現在要進去,你也要去嗎?」
殷璃,「當然,言溪可是我的朋友!」她把『朋友』二字咬得緊,說話間看向慕時年的眼睛里笑意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涼。
雖然她還不知道顧言溪是怎麼跟這個男人有牽扯的,但細想一下,四年前顧言溪在顧家老太太的有意撮合下跟慕家大少慕亦庭差點訂婚,怎麼四年後該跟顧言溪有牽扯的人不是慕亦庭而是換成了慕時年?
如果是慕亦庭還好辦些,但是這個慕時年……
殷璃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個合適的時機跟顧言溪談談,這個男人不能要!
長得一副人模狗樣,內心太邪惡,十足的衣冠禽獸!
慕時年目光淡淡,用平靜的陳述語氣道,「她是我的人!」
殷璃:「……」
禽獸說什麼?
你的人?
這人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殷璃咬泡泡糖的力道比剛才更重了些,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打亂了兩人所處在的微妙氣氛。
秦晉之大步走來,看著堵在門口的三人,阿晚自覺地站得遠了一些,但是位置刁鑽,也是在如果慕時年突然遭到襲擊他能第一時間飛奔救援的距離。
慕時年看著趕來的秦晉之,挑眉,「殷警官就先讓你招呼著了!」
秦晉之咬咬牙,「我知道!」
他說著看向一臉鬱悶的殷璃,「殷小姐,門口已經有阿晚守了!」
言外之意是你就別擋在這裡當門神了。
殷璃哪裡讀解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咬著泡泡糖的力道磕著牙一陣咔擦咔擦的響,阿晚得到授意後用那接近兩百斤的巍峨身軀擋在了門口,就面朝著殷璃。
殷璃嗤了一聲,「慕時年你這麼恃強凌弱她知道么?」
這是擺明了武力壓制啊!
拿個大塊頭和秦晉之攔住她,秦晉之之前就跟她交過手,在那之前她還一直以為像秦晉之這樣白凈的公子哥最多就是會些花拳繡腿的顯擺動作,可交手之後才大錯特錯。
上一次因為特殊情況沒分得了勝負,如今再加上一個阿晚,電梯那邊又有幾個人出來守在了過道那邊,樓下還有慕時年的其他下屬在,殷璃頭一次覺得她家老頭子的祖訓說得很有道理。
單打獨鬥是蠢貨才會幹的事情!
慕時年頭也沒回,推開病房門時似笑非笑地拋出一句,「你弱么?」
殷璃:「……」
我不弱但我也是女人行么?
很明顯,慕家二爺不蠢,也絲毫沒有覺得對付她一個女人用上這麼多人而覺得欺負了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還是,他壓根就沒把她當成一個女人!
額……
一想著慕時年進去關門時朝她瞥的那一眼,妥妥的——你是女人么?
殷璃牙槽咬得都有些疼了。
媽.的!
個糟心玩意兒!
……
病房的門被他輕輕關上,房間里亮著床頭燈,燈光被刻意調暗了許多。
床上的人靜靜地躺著,似是睡熟了,沒注意到門外剛才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有人進來。
慕時年走到病床邊,借著床頭的燈光俯視著睡著的人,臉比之前消瘦了,頭髮散亂著,兩隻手露在外面,一手抓著被褥一角,一看這個姿勢就睡得不好,精神處於緊張狀態。
而處於精神緊張狀態下的她卻 沒有因為外界的丁點兒聲響也突然驚醒,想來只有一個原因了,她睡前一定是吃了安眠藥。
慕時年皺著眉頭靠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樣的坐姿讓他有些不舒服,從樓下上來走了的這段路毫無意外地牽扯到了他的傷口,隱隱作痛。
他從榕城連夜趕回來也是得知了她在荊城這邊發生過的事情,就在他跟秦晉之視頻對話之後就決定回來了。
慕時年盯著那張微白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從椅子上起身,一手掀開了被褥一角,側身躺下。
身邊的人睡得不安穩,他便一手摟過來讓她靠著,手在觸摸她的臉時摸到一手的濕涼,他盯了那沾了濕濡液體的手指看了好半響,不禁好笑。
笑聲里竟有一絲絲的心疼。
「出息了!」還知道偷偷躲著哭了!
他若是再不回來,這個女人還不被人欺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