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太猖狂了!
組隊這麼多年以來,隊里第一次爆發這麼大的分歧,若是躺著的人是清醒的話是決然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但他昏睡過去之後還沒有醒來。
這一晚,言溪到了新的地方也失眠。
凌晨兩點多,手機上提醒有未讀郵件,她有些好奇,她的這個郵件箱已經有好久沒有未讀郵件了。
她平日里用的郵件箱跟這個不同,這一個郵件箱是接業務時才會用到。
發信息過來的人是熟人。
「溪姐,我心情不好!最近感覺過的特別糟糕!」
言溪還是頭一次碰上她這麼氣餒的時候。
「怎麼了?錢不夠花嗎?需要多少,我給你打過來?」言溪回了一封郵件。
她叫她豆豆,是個小姑娘,在她的古文物修復小組裡,別看她人年紀小,可本事卻不小。
原本以為發過去不會立馬得到回應,卻不想,對方很快回復了過來。
「不是錢不夠花,是心情不好,溪姐,要是你在就好了!」
「要是我們以前的那個工作室還在就好了,接接單,修復修復文物,宰宰客,鬥鬥嘴,吃吃喝喝,沒事還能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打打球攀攀岩……」
言溪看著發過來的字眼,陷入了一陣沉默。
「豆豆,過去了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郵件飛快跳出。
「溪姐,你,你真的……」
筆記本電腦前的少女手指落在鍵盤上,有一瞬的僵硬,但是很快,她咬著牙敲出一行字來,卻還沒有等到她發出去,電腦屏幕就是一黑。
「啊……」
她一轉身,就撞上了身後那人幽深的黑眸。
「若白哥!」豆子妹嚇了一跳,從座位上起身,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
「你,你還不能起來,趕緊躺下!」她反應過來,扶著身後的人重新躺回去。
「若白哥,你的臉色太差了,我去叫東子過來給你看看!你等著啊……」
「站住!」
沈若白坐著,卻沒有躺下去,蒼白的臉上神色沉凝,在對方艱難地轉過身來時,沉聲道。
「我記得,我有說過,你不能私下裡聯繫她!」
豆子妹身影僵著,低著頭,「若白哥,我只是……」
「你忘了嗎?還需要我重新跟你複述一遍當時所說的話嗎?」
沈若白說著咳嗽了起來,牽動著身上的傷口,臉色越發蒼白。
他的清醒也讓守在外面的人聽到了動靜,那兩人靠在門口,看著裡面的情況,沒有立馬進來。
這個時候,不方便打擾。
豆子妹看他臉色太差,傷口的白紗布也有鮮血浸染的跡象,急了,「若白哥,你……」
「你剛才在幹什麼?」沈若白喘了一口氣,「是覺得我要死了,所以就不用聽我的話了嗎?」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擔心你啊,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是不打算跟她說嗎?」
「豆豆……」沈若白止住住她還想要說下去的話,「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豆子妹癟了癟嘴,電腦被他關了可以重新再開,可她卻不敢再發一些不能說的內容了。
言溪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豆豆的回信,心道這丫頭恐怕是因為太困了睡著了。
做文物修復這項工作很多時候都需要熬更守夜,有時候忙碌起來吃飯都顧及不上。
說不定是她累及了又趴在電腦桌前睡著了。
前段時間聽豆豆他們說接了幾個單子,費用不少,正在忙,原本她也想出點力的,只是顧家的事情也多,顧長安那段時間正病著,她醫院公司兩頭跑,精力也不夠。
可能是真的睡了吧!
言溪將手機收起來,翻過身去摸旁邊躺著的貓,老衲倒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只要躺在軟綿綿的地方就能舒舒服服地打著滾,滾完了就呼呼大睡。
被鬧醒了,它歪著頭,睜開眼,伸出被修剪好了指甲的爪子碰了碰言溪的手,撓一撓,表示自己的友好,翻過身又睡了。
不是都說貓兒晚上不睡覺的嗎?這貓倒是貪睡啊!
殷璃的電話來得突兀,把言溪驚了一跳。
「你怎麼了?」現在是凌晨三點鐘。
殷璃那邊有水聲,音質也很寬餘,應該是在室外打的電話。
「沒什麼,就突然想問問你睡了沒有,要不要出來兜兜風啊?」
殷璃還是那不靠譜的調調,言溪起身拉開窗帘看了一眼,「殷長官,現在可是凌晨三點,你又出去玩兒了?」
應該不是玩兒,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吧,不過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有閒情逸緻打電話,看來這個任務也不是很重要。
殷璃那邊靜默了一會兒,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只是殷璃捂住了手機,言溪聽不清楚,半響,殷璃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行了,明天下午我們去逛街吃飯做美容,錢你給!」
言溪:「……」怎麼有種大晚上躺著也中槍的感覺。
這傢伙一定是在哪兒受了氣,把氣撒她的錢包里了。
這邊殷璃剛掛了電話,轉臉就對著一個方向站著的人「切」了一聲,語氣不屑,「你還真以為我不敢跟她說啊?你到底哪兒來的自信啊親?」
護城河畔石橋邊上,慕時年靠著石柱欄杆,身後,幾人正打著手電筒查看石橋下面的血跡,用棉簽取樣裝好。
殷璃的人過不去,被攔在了外面,工作受阻,殷璃暴躁了。
「慕時年!」
慕時年抽著煙,星火寥寥,「殷長官,我的自信自然是自己給的,不需要誰給!」
他說著轉臉看向了橋墩那邊,「動作快點!」
那些人迅速地將取回來的東西收好,最後一步居然用帽子舀起河裡的水朝岸邊潑。
「喂!」殷璃要殺人了!
特么,他自己把鮮血取樣給帶走了,他們還沒拿到呢!
卧。槽了!她現在撲過去打一架打得過慕時年嗎?
雖然她跟無數個男人動過手,荊城秦家那個也在其中,兩人打過一場,不分勝負,可是那個混賬狗東西居然說就她這花架子在他二爺手裡過不了五招。
她那一身的功夫居然會被評定為花架子,殷璃表示不服!
對,警署那些被她直接打翻撂倒的人也不服!
殷璃手裡拽著手機,恨不得當磚頭一樣往慕時年腦袋上砸,太過分了,這狗東西在言溪面前就是朵白蓮花,在其他人面前那就是一朵又凶又狠的食人花。
簡直了!
原本今天接到報警電話,說是帝都醫院這邊出現了大批不明人士在活動。
殷璃帶著手裡的人出警,沒拉警報,秘密執行,來了才發現這夥人居然是慕時年派出來。
行,派出來就派出來吧,反正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她也打算看在顧言溪的面子上睜隻眼閉隻眼,表示不曝光他。
可這狗東西太囂張了啊。
雙方人馬同時發現這座石橋下面有異常,結果他的人動作更快,他大爺的一聲令下把她的人給攔在了外面不讓靠近。
這樣也就算了,取證之後他還把證據給毀了。
殷璃怒不可揭,走過來,「我警告你慕時年,帝都還不是你的地盤,你做事不要太囂張!」
慕時年彈了一下煙灰,「殷長官,你這麼著急,是不是你也在追那個人?既然咱們目標一致,不如一起商量商量,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
殷璃心裡一咯噔,臉上的表情卻不變,「少拿你那一套來我這裡套話,我可不是顧言溪那個蠢的!」
一道陰測測的目光迎面掃來,「殷長官,至少在眼光上,她就比你強!」
殷璃的胸腔里簡直已經聚集滿了洪荒之力,擦,損人的時候還順帶比自己給誇了一翻,真他么不要臉到了極致啊啊啊啊!
「閑話少說,殷長官既然知道這人的身份,就請告知,這人傷了阿晚,又以阿晚的身份潛伏在言溪身邊長達一周之久,如今阿晚生死未卜,他又重傷了我幾名下屬,這個人,我是一定要找出來的!」
殷璃聽著心裡直發悚,難道真的是……他?
那天在走廊過道上,冰箭砸碎燈管的時候,那人的反應就讓殷璃覺得奇怪。
現在回想起來,那天她在病房裡待的半天時間裡,那個阿晚確實是狀態頻頻,但是言溪還說他是因為身體不適導致的,還讓她別取笑他。
真的,是他?
猖狂,太猖狂了!
殷璃按在石柱上的雙手緊成了拳頭。
「殷長官!」
慕時年再次出聲,「你可要考慮好!」
殷璃神色一凜,「抱歉,有些機密是不能外泄的,這個人的身份,我不能告訴你!」
她說完轉身走,身後慕時年接著道,「就算他的存在有可能會威脅到言溪的安全,你也不說嗎?」
殷璃轉身脫口而出,「他傷害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她!」
慕時年唇角一勾,「……哦?」
殷璃:「……」糟糕,這個混蛋在套她的話!
殷璃不敢再多待,防不勝防就會被人下套,心累至極,趕緊帶著人離開。
而在殷璃的人離開后,慕時年轉身,目光落在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啟唇,眼睛眯起,寒若冰霜!
「傷害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她嗎?」
他大概,知道這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