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日出前的夜戰
（接上一章）
「給我把靈鏡打開。」
「啊？」
「連接后，打開。」
「哦。」
吃完飯，敖茲華跟關德琳再次來到空無一人的市政廳辦公室，繼續觀看李雲睿究竟還能搞出什麼難看的醜態。所以，公主殿下有命，敖茲華這個苦勞命的手下只能將靈鏡下方的開關按鈕打開，屏幕上出現一串待命中的銘文後，他是將自己通信石板對準靈鏡，最後在進行通信石板上面的按下確定按鈕。
隨著靈鏡展現出一幅處於燈光管制，黑夜完全將這個僅有些許火光點亮城鎮的畫面，敖茲華只能為這個時不時傳來槍聲的永靈城感到無奈。早上的戰鬥所留下來的殘垣斷壁在如今的進入烽火管制的夜空並不是那麼容易地看見，然而時不時在城鎮里產生的爆炸火光與相應的爆鳴聲卻是在提醒所有人，夜幕降臨不等於戰鬥正式告一段落。
「哦？謝謝，謝謝。」
而作為一名不及格的日麥人戰士，李雲睿則是根據自己的印象，向每一個同樣身穿靛藍色軍服的戰友們諮詢那些美人的情況。
很顯然，關德琳看著靈鏡屏幕上出現的字幕，她是再也不會罵人，而是以極其憤怒的眼神盯著李雲睿這顆腦袋。
「關德琳？」
「沒事。比起他，能不能調亮屏幕？太黑了。」
敖茲華搖了搖頭，黑是因為地表上的世界出於夜空的統治下。李雲睿所處的日麥人後勤陣地為了安全，同樣也是跟這座漆黑一片的城鎮一樣處於燈光管制當中。
要想在黑夜處於不敗之地，甚至扭轉整個戰局，永靈城的守軍可不會像現在李雲睿一樣到處尋花問柳，而是等待一個好的時機進行一次成功的夜襲把日麥人趕出去。
「你說在哪邊來著……哦！好的，謝謝！」
看著李雲睿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敖茲華只能連連搖頭。李雲睿不僅是一個不及格的戰士，還是一個即將步入死亡的白痴。換成曾經夜襲艾羅蘭邊防哨所的敖茲華，他可是百分之一千的不敢隨便休息睡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仗本來就有極高的風險，尤其是你根本不知道對手究竟有多強的情況下，對手怎麼可能會放棄夜戰這種可以在己方製造大面積混亂的戰術？
「敖茲華，你就這樣看著他送死？」
「沒事。要是他真的在沉溺在肉體歡愉的過程中被人打了，我這裡隨時都能電擊他。更何況的，我就不信其他的日麥人一個個都會安心入睡，等著猛虎士兵殺上門來。」
敖茲華之所以這麼說，因為他見證過日麥人是如何夜襲沱瀼城的。雖然那一仗有很大程度上是拜他的百發百中所賜，日麥人每一槍都能打死至少一名以上猛虎士兵，但是這也反映出日麥人在夜戰方面肯定有相當豐富的經驗才能做到各種臨危不亂，以及快速指定好各種應對方案的優秀能力。
當然，李雲睿這種靈魂穿越，絲毫沒有戰鬥經驗（連開槍都不願意認真學習），甚至在靶場進行射擊練習的時候把槍狠狠地摔在地上的穿越者例外。
「無聊。我先睡覺了，要是李雲睿掛掉，明天早上再通知我。」
「好的。」
夜戰還有一樣東西會讓不少人人非常地難受，那就是漫長的等待與守衛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打瞌睡。特別是凌晨兩點鐘，常人最為容易進入夢鄉，也是最為容易被人打得措手不及的時間。
然而，敖茲華跟關德琳也沒必要繼續觀察下去了。他們兩個白天忙碌了一輪，是時候晚上得好好睡一覺。而且敖茲華明天還得趁太陽還沒完全出來，他得繼續到永靈城繼續搜刮各種有用的東西回來。
鈴鈴鈴……咔！
「早上五點，出發。」
當敖茲華收拾好東西，再度出現在硝煙瀰漫的永靈城。他的鼻子立刻就被濃郁的硝煙味所充斥，以及各種沒有消停過的爆鳴聲。
嘀！砰砰砰……
而且讓他完全猜中的是，猛虎人真的在太陽出來之前，守夜的日麥人戰士準備打瞌睡換崗之時，再度發起進攻。
咣！
就在第一枚炮彈砸向日麥人陣地的時候，突然嚇醒的李雲睿連忙把衣服穿好，將自己的武器裝備全部準備妥當。至於躺在地上的四名女子眼睛翻白，嘴巴、四肢都被冰凍在地……那就不關他事了。大概完成四項人種改良任務的他，現在得趕快從這個由充當拘留所的五層旅館跑回去。
咣！
「媽的，早的時候不打，現在打不是讓我挨罵？」
多次逃離軍營出去尋花問柳的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試過像今天這樣那麼匆忙。因為他偷跑出去的時候就是用一捆稻草來偽裝自己在這裡，所以平時沒事，現在……
「李雲睿！」
「是……」
「為什麼……唔！肥皂？你等著！趕快去那邊待命！」
「是……」
身上有一股肥皂味的他自然是躲不過施圖姆長官斥責，至於貓在一面矮牆後面的敖茲華只能聳了聳肩。再加上雙方越發密集的炮火照耀著這一片仍舊處於黑夜統治街區，他是馬上一個傳送移動，來到之前李雲睿作案旅館樓頂。
「75炮，距離300！高爆彈預備！放！」
轟！
看著地精們在日麥人的指揮下發出整齊劃一的開炮聲，敖茲華對於如此隱藏在黑夜裡的畫面那是豎起大拇指。換成他讓一隊腦袋上烙有標記的黃皮或者紅皮小鬼搞這種富含技術的工作，沒被火炮開炮的時候所產生的後座力撞飛就不錯了。
「呵呵！跑得這麼快，就以為我找不著你嗎？」
「關德琳？」
作為一名優秀的歐弗巫師，關德琳自然可以跟蹤他留下來的法術軌跡來追蹤他的位置。而他這時候也沒什麼想說的了，帶著她好好觀看這個再度處於殺戮與死亡的戰場吧。
雙方死得越多，他們兩人才好在這一個即將迎來新一天陽光的城鎮進行正常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