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葉明珠側·肥豬配角也有夢想
即使是秘密軍事基地的地下，也不可能全被修建上人工建築。整座基地都充盈著“變異生物”的氣味，更是讓葉明珠可以從容地隱蔽自己，就像是一棵樹隱藏在叢林裏一樣。
在地上建築與地下一層的夾縫中，葉明珠找到了一處沙土堅實的空間，將此處的沙子裝入“無限城”，便造就了一塊三四立方米大小，適合生存的“秘密基地”。
——唉，自從認識何聞笛、水晶那倆貨，就連我也變成挖洞專業戶了，真是沒麵子。
如此思考著，葉明珠從容地將科學家大漢跟他的紅發女助手，從儲物小包中解放出來。
當然，保持著隨時能夠擊殺他們的觸手纏繞，同時搜走了兩人身上的通信裝置。
做完這些事後，葉明珠噴了點空氣清新劑，點了盞燈，斜靠在洞壁上等兩人醒來。
“你——！這是哪兒？你要做什麽？”紅發女首先睜開眼睛，憤然出聲。
“無聊的問題，我不想回答。”葉明珠打了個嗬欠，道，“把你的同伴叫醒，他對我比較重要。”
“……！”
女性惡狠狠地瞪了葉明珠一眼，不情願地伸出腳，踹在大漢的肚子上。
“別鬧別鬧！”大漢奮力掙了掙身子，小鼻子小眼睛擠成一團，臉色漲紅，“我早都醒了！……你還真遵守承諾了，怪物？”
“不殺她嗎？”葉明珠哼了一聲，“早就告訴你了，別把我跟那些半成品的殺人狂混為一談。好了！現在，我要你們確認當前位置，並且告訴我到達原形樣本所在地的路線。”
“該死的怪物！你的企圖絕對不——嗚……！”
紅發女又想怒吼，葉明珠手指一揮，她便又被觸手堵住了嘴，發不出聲音了。
“我讓她說話，隻是為了讓你確認一下。”葉明珠轉向大漢，“好了，現在，交代情況吧。我有幾張在地麵上拍攝的實景照片，希望你能認出這是基地的哪個位置。”
“……”大漢皺著眉頭，用小眼睛窺視葉明珠，“在這之前，我是否需要自我介紹一下？”
“不需要，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是‘天才科學家’還是‘人渣肥豬’。老實做你的事。”
說著，葉明珠丟出三張照片。
大漢的臉黑了片刻，隨即專心投入對照片的研究。紅發女煩躁地嗚嗚叫著，用腳去踹大漢的大腿和側腹，被大漢煩躁地撥開。
“住手啊，笨蛋娘們兒！還沒看懂嗎，我是在救咱們兩個的命！你那過剩的正義感，在怪物麵前根本連個屁都不值……”
“需要我再把她搞昏嗎？”葉明珠提議。
“不用，就這麽被踹著挺好的……當按摩了。”大漢呲著門牙衝紅發女一樂，後者露出惡寒的表情，停止了踹擊。
葉明珠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催著大漢快點。
終於，大漢點了點頭，打算在沙地上描畫出路線。葉明珠打斷了他，從無限城裏掏出紙筆和筆記本電腦，讓他挑個順手的來用。
“你……好像隨身有個倉庫？”大漢抬了抬眼皮，若有所思地看向葉明珠，“說實話，這比變異能力更讓我吃驚。”
“但我不打算解釋。畫吧。”
大漢聳了聳肩，提起筆記本電腦，打開AutoCAD軟件，熟練地在上麵畫出基地的整體圖紙，不過尺寸很明顯是憑感覺來的。並參考葉明珠拍攝的三張照片，在上麵標出了移動到“原型樣本”所在地的最短路徑。
這大概花了一個小時。
葉明珠還真沒心情陪著他們，把分身小鬼留下看管，本人便回無限城裏休息去了。甚至還利用這段時間，把昨天搶回來的直升機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對於暴力操作造成的損傷，也掏出水晶提供的“變形金屬”做了點修繕。做法就跟捏橡皮泥差不多，挺方便的。
終於，大漢完成了製圖，葉明珠從“棗核”一樣大的無限城入口裏鑽出來，接過了圖紙。
“這麽詳細……”看著密密麻麻，把軍事基地的結構全部繪製出來的精致圖樣，葉明珠咋舌，“我想想，你不會一直在策劃著從基地逃跑吧？被政客迫害的‘科學家’先生。”
“厄！”
大漢聽到這句話後，仿佛突然被雷霆灌頂，整個身子都僵住了。然後，他的渾身都開始顫抖，揉著擠在一起的五官和小眼睛，很沒骨氣地嗚嗚流起淚來。
他這反應讓葉明珠略微驚了一下，雖然，看起來還是很惡心。
“我，我不知道……你說是就是吧。”他說話的音調，不再像一個胡茬猥瑣大漢，而是像一個少年。惡心。
身側的紅發女嗚嗚地叫著，腳尖都踢到了大漢的下巴，被眼淚打濕了，大漢還渾然不覺地揉著眼睛。更加惡心。
葉明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手，指向紅發女。
“……如果你想跑，這家夥要怎麽處理？”
紅發女嗚嗚地叫著，想要說話。葉明珠解開了她嘴上堵著的觸手。
“該死……你個懦夫！你明明知道，逃跑根本就不是辦法！”
她一開口就是對大漢的怒罵，但意外地，聽起來並不像是堅持原則的“管理者”，而更像是怒其不爭的“同誌”。
……？
“那你說有什麽辦法？”大漢神色木然，“繼續當那幫飯桶政客的棋子，替他們抓捕突變者嗎？你明知道它們越來越多，也知道在這裏才是苟安之策。”
“但‘基地’有這個世界最先進的反突變者技術，和最優秀的士兵！”
“……不再是了。海對麵的民間企業，已經在收編突變者的過程中，獲取了我們絕大部分的技術資料。他們研究雖然緩慢卻一直在推進，隻缺少最關鍵的核心數據；在管控突變者，防止它們造成災難的行動上，他們也更有覺悟和經驗。”
“你想叛國？！”
紅發女抓住大漢的衣領。
大漢卻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看。
“我隻想做我還能做到的事。這副肥胖、頹廢、醜陋不堪、懦弱不堪的身體，還能做到的事。我受夠了那些酒精和低級快感的刺激。”
“……你要繼承斯普林特教授的研究。”紅發女怔怔道。
“我要讓事情回歸正軌。”
“‘讓人類得以進化’……你和我叔父最初的想法。你覺得你能做到？”
麵對紅發女的冷笑，大漢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是什麽好萊塢大片的男主角，我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個開場二十分鍾就被塞進陰溝裏的反派嘍囉。”
“……該死。偏偏在這種時候說。”
“這是天賜良機，所有人都以為你和我死了——”
“哦，閉嘴吧，蠢貨。”
紅發女疾速地揮出一拳，大漢鼻血長流，向後翻倒。
然後她轉向葉明珠。
“……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變成了我們的合作對象？怪物？”
“我從來沒聽說過。對你們那些恩怨情仇、理想夢想什麽的，我也一點都不關心。”葉明珠翻著白眼，抻了個懶腰，“我隻是不介意順便送你們一程。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