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分手後的麵對麵
“不用了,你這段時間一直過來,都沒去公司吧?左叔叔不會說什麽嗎?”
“這麽快就要管起我來啦?”左泓淨笑著看她。
“誰管你?”如風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轉身進入房間。
左泓淨卻從背後抱住了她:“可是我喜歡,我喜歡你管我……”他的聲音呢喃在她耳邊,令如風忍不住一陣顫栗。
她不安地掙紮著,卻不敢表現的太過於激烈,怕傷了他的心。
但他還是有所感覺,他落寞地笑了下,鬆開了她:“那早點睡吧,檢查完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嗯,好。”如風轉身看著走出去的左泓淨,“路上小心……”
直到他消失在門後,她的笑容還是掛在臉上,笑得僵硬,笑得酸澀……
慢慢走回臥室,換上睡衣,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坐起,打開電視,一個頻道接一個頻道換著,屏幕上人影攢動,她的眼裏卻一片空白。抱緊自己的膝蓋,緊緊抱著,一動不動,任由電視裏不斷變幻的光芒將她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
醒來的時候已近中午,如風還有點迷迷糊糊,一驚,看了下時間,忙給醫生打了電話,將時間約到了下午。
剛掛下電話,單調急促的門鈴聲在片刻響起,密閉的窗簾遮住了陽光,室內還是一片晦暗。
如風定了定神,方才想起是門鈴聲。昨天不是說好了不讓他們過來了嗎?今天怎麽還是來了?如風撈過睡袍披上,剛想下床去開門,卻聽到開鎖的聲音,所有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停止。有公寓鑰匙的,隻有兩個人,如雨和孟紹南。
如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現在,無論是誰,她都沒有勇氣麵對。
聽著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深吸了口氣,還是要麵對。打開房門,迎了出去。
孟紹南剛走到小房間的門口,手剛碰上門把,就看到了從主臥出來的如風。見到她一怔,目光卻不由自主隨著她雪白的頸往下,睡袍的領子開得很低,軟緞的料子在倉促間滑下去,露出了雪色的香肩,隱隱能瞧見那曼妙的曲線,眼前頓時春光乍泄。
他覺得喉嚨有點發幹,再次見到她,對於她的欲望依然沒有退減。
如風注意到他的眼神,揪緊領口,眼神戒備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在……”他轉過臉去,“我來幫如雨拿換洗的衣物。”
悲哀的神色重又浮現,她垂下眼去,抑製住滿滿的心痛,將所有的心碎化為憤怒:“既然有了如雨,你為什麽還要和雲淨訂婚?既然準備和雲淨訂婚,為什麽還要霸著如雨?”如風抬頭,眼神冷冷地看著他,“孟紹南,你到底想幹什麽?如雨對於你來說,到底算什麽?”她對著他怒吼。
孟紹南凝望著她,在她眼裏看到了滿腔的悲憤,他的眼裏浮過一絲疼痛。被深愛著的人恨著,原來是這般的痛苦。
如風站在那裏,天氣真冷,她揪著衣服,就像揪著心一樣,看著他。良久,她才低低地說道:“如果你不愛如雨,那就請放了她吧。”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我更不想傷害你,如風。
如風抬眼:“可是你已經傷害了……”說出話的同時,也看到了他眼裏的那一抹無奈與心痛。他無奈什麽?又心痛什麽?他做得還不夠絕嗎?
電話響起,如風怔了下,轉身去接。
左泓淨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傳來,如同冬日裏暖暖的陽光般:“寶貝,起床了沒?是不是睡過頭了?沒去醫院?”
“是……”
“怎麽了?聲音很疲憊的樣子,昨晚我沒在身邊沒有睡好嗎?”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沒有……”她囁嚅著。
“那去醫院了沒?不是說上午嗎?我還在等你電話過來接你。”
“我睡過頭了,改約在了下午了,下午再打你電話吧。”
“那好吧。真沒事?需要我過來嗎?”
“不……不用了。”
掛了電話,方才察覺自己沒有穿上拖鞋。地板冰得腳底冷颼颼的。如風看向床前,一隻拖鞋在床邊,一隻卻在床下。
她走回去彎腰去拾鞋,手一鬆,一邊的緞子又滑下,露出一邊的香肩。真要命,簡直就像是故意的。
孟紹南像被蠱惑了一樣,其實早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她蠱惑了。
絲質的緞料滑不溜手,一伸手,將她滿滿攬於懷裏。連他自己都不置信,說是要放了她,說是要將她推得遠遠的,可是,現在這一刻,他卻對著她,有著焚焚欲燃的渴望。他知道他不應該,他知道他不能這樣做,可是,他已經情不自禁了。
如風倒吸了一口氣。他在做什麽?細細麻麻的吻烙在她的頸上,渾身酥麻顫栗起來,她掙紮:“孟紹南。”
而他卻置若罔聞,以吻封緘,令她說不出話來。
“不,孟紹南……”如風推拒著他,怎麽會變成這樣,不該變成這樣。呼吸越來越紊亂,他的手已滑入她的睡衣,覆上她的柔軟。他的思緒一片清晰,但是他已經欲罷不能了,停不下了,他要她,從來沒有這樣迫切過。
哪怕知道不應該,哪怕知道她即將要嫁人,哪怕知道自己給不了她什麽,但他還是不想停下,他停不下了……
她推著他:“不行……”他知道不行,他知道,確實不行,可是,該死,他停不下來……他的手像魚一樣在她身上遊走,睡袍的帶子已經鬆懈……她用力推著他:“住手,孟紹南……你住手,不要碰我……”他的唇卻不由分說地堵上來,雙手也緊緊禁錮著她,令她掙脫不得。
而她越是掙紮,越是挑起了他更為激烈的情火。他的吻專注而霸道,吻向她的耳垂,吻向她的頸項,輕輕得啃噬誘惑著。
她根本就不是對手,她在意亂情迷裏終於發出了低低一聲呢喃,手也情不自禁繞上他的頸項。排山倒海的眩暈衝擊了她的腦海,撲天蓋地的熱情吞噬了她的神誌,她在他的火熱攻勢中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沉淪……再沉淪……
……
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在這樣混亂的局麵下,她居然和他上床了?忽地心中一驚,天哪,會不會傷害到寶寶?手自然地撫上微凸起的腹部,眼神有點慌亂地看向一邊的他。
見他正盯著自己看,她忙抻手撈過一邊的睡袍披上。動作幅度太大,空空的胃猶如翻江倒海般,一股惡心隨即湧上心頭。
如風抑製不住,伸手捂住嘴,衝向衛生間,趴在水槽邊一個勁地吐起來。
“如風?”孟紹南一驚,剛要下床,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病曆卡,輕輕伸手拿過,翻開,看到裏麵的診斷報告時,腦海一片空白,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興奮和喜悅。
如風覺察到身後的異樣,轉身,看到了他手中拿著的病曆時,心裏一陣狂跳,忙衝過去,一把奪過:“孟紹南,你給我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如風眼神淩厲地看著他,手指著門外,朝著他大吼。
而他卻一點也不介意她的態度,他被剛才發現的驚喜衝擊得滿心雀躍:“如風?你懷孕了嗎?是懷孕了嗎?”
如風看著他喜悅的神情,心底如被利刃一刀一刀剮著:“那也不關你的事。”她別開眼,冷冷說著,口氣裏卻有著明顯的哀傷。
“是我的孩子,是嗎?是我的對不對?”他緊緊盯著她,急切著等著她的回答,其實不用她回答,他也知道那個孩子肯定是他的,他能確定,可是,他還是問出了口。
如風淒然地笑,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他有什麽資格來稱是他的孩子。他已經遺棄了孩子,他已經放棄了他所擁有的一切權力,所以,他不配說是他的孩子。
如風抬眼看著他,眼裏的恨意和冷冽,令孟紹南心底一陣冰寒。
“你的孩子?嗬……你這不是講笑話嗎?你不是不讓我懷你的孩子嗎?又怎麽會是你的孩子?”
“如風,我知道你在怨我……”
“不,我不怨你,我隻恨你……”
孟紹南直直盯著她,看到她絕然的眼神,他的心一個勁往下沉,他知道,他知道她一定不會原諒他,他知道,她一定會恨他。
“如風,我是不是有對你說過,一個人,帶孩子會很辛苦……”他的聲音低沉下去,有著怎麽也說不清的痛苦。
如風一怔,抬頭看他,什麽意思?以前說這話的時候,他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局嗎?就因為他一直都把她當成買來的東西,所以不屑於讓她懷他的骨肉,是這樣嗎?
“哼……你考慮地還真周到,不過,很抱歉,我讓你失望了。孩子不是你的,而且,我也不會一個人帶孩子,我即將要和孩子的爸爸結婚,所以,你所有的擔心……都多餘了。”她冷哼了下,帶著從未有過的不屑與譏諷,直直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