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我陪你
第四百七十五章 我陪你
殷夙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他在貴賓室單門獨院用的鍛煉器械,這是唐妃琳特別給他安排的,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看李耿和陸爾淳的態度,就知道來頭不小。
看到陸爾淳來了,殷夙也停下來了,拿起毛巾擦汗,陸爾淳遞上一瓶水,「我要去做事了!」
殷夙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等候的李耿,喝了一口水,「我陪你一起去。」
陸爾淳卻攔住了殷夙,殷夙狐疑的看著陸爾淳,陸爾淳淺笑,「雖然你不在意我是善良還是惡毒,但是我自己還是希望能在你心裡保留一點點的善良。」
「什麼意思?」殷夙蹙眉。
陸爾淳很堅持,「因為我接下來……做的事,可能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令人髮指。」
殷夙鄙視的瞥了陸爾淳一眼,轉身走向健身房裡獨立的衛生間,準備沖個澡,「你以為我這個少帥,是養尊處優的嗎?你那些所謂的令人髮指,都是我玩兒剩的,我身邊,有敵人、有叛徒,難道我抓到他們,就是立刻殺了嗎?」
陸爾淳突然想到了什麼,故作驚恐的看著殷夙,「你不會是抽筋剝屁剔骨吧?」
殷夙思索了一下,「差不多!」說著便是將手中擦過汗的毛巾直接向後一拋,落在陸爾淳的腦袋上,「等我!」
陸爾淳從腦袋上摘下毛巾,惱怒的丟在地上踩了兩腳,「我洗的乾乾淨淨的頭髮……」
李耿見陸爾淳一個人站在一台健身器材旁,忍不住問道:「少帥要一起去嗎?」
陸爾淳扭頭看著李耿,突然問道:「你跟著梁諾平做過事嗎?」
李耿想了想,還是點頭,「跟過一陣子。」
「那……倘若,你們俘虜了叛徒或是敵人,你們會怎麼做?」陸爾淳幽幽的問道。
李耿想了想,「其實我沒有具體接觸到這一塊,這種事情不屬於我負責,少帥手下有一個專業的機構做這種事,爾淳小姐可有聽過天音門?」
陸爾淳搖頭,李耿繼續說道:「我只知道,俘虜的下場,都是求生不能、求死無門,直到招供為止,其實做軍人的,剛開始為了訓練忠誠度,也會被這樣對待過。」
陸爾淳的咯噔一下,「那豈不是……」她回眸看著殷夙洗澡的那扇門,「殷夙也受過這樣的對待?」
李耿垂眸,「聽聞,少帥曾經在一戰中失敗被俘虜過!敵方將他和一群瘋狗關在一起……」
「行了!」陸爾淳不想聽了,「我知道了!」她知道他身上那些傷痕是怎麼來的了。
想來李耿說的這件事,殷夙最終死裡逃生,身上的傷痕治癒后也是做過無痕治療的,若不然,他現在那身上,豈不是到處沒有一塊好地方。
李耿也就真的不再繼續說下去了,殷夙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了,看到陸爾淳就站在門口等自己,快步走過去,「走吧!」
白若水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她動了動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的兩隻手都被拷在床頭的欄杆上,腦海中猛然想起自己約了杜奕峰見面,卻被無故綁架的事情。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白若水大聲呼喊著,掙扎著,卻沒有人理會她,越是如此,越發的恐懼,她面色發白,眼淚止不住的湧出來,掙扎的更厲害了。
「啊……」白若水只能大聲的喊著,卻也不知道還能喊什麼,她明顯是被人綁架了,卻不知道是為什麼被綁架。
陸爾淳此時就站在單面鏡子的另一邊,清楚的看到屋裡白若水的情況,而白若水卻什麼都看不到。
陸爾淳的視線落在白若水的肚子上,肚子里的櫃檯也因為白若水的恐懼而越發的興奮了,陸爾淳戴上口罩,從金屬盒子里拿出一支針筒,開門走進去。
白若水看到有人進來了,總覺得有希望了,「你們是什麼人,我……」白若水突然就不說話了,總覺得眼前這個戴口罩的女人很眼熟,「你是……」
陸爾淳已經站在她的身邊,舉起針筒,白若水越發緊張了,「你要幹什麼?陸爾淳,我知道是你,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想傷害我的孩子?杜奕衡已經死了,你的報復也該結束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吧!何況……這孩子不是杜奕衡的,這是杜奕峰的……你相信我……求求你,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白若水拚命的掙扎著,哭得聲淚俱下,「我求你了……陸爾淳,你別殺我,我真的錯了……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陸爾淳垂眸看著白若水哭得傷心欲絕的模樣,終於涼薄的開口了:「你那天不是還很厲害的要以死相逼嗎?怎麼?是做戲么?」
白若水搖頭,「我錯了……我承認,我怕死,我不想死……」
陸爾淳沒有再理會白若水的哀求,針頭扎進白若水的胳膊里,白若水疼的尖叫一聲,卻聽到陸爾淳譏誚的聲音:「你還是那麼怕打針!」
尖叫過後,白若水便是安靜下來了,看著陸爾淳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卻喃喃的冒出一句:「原來你也記得,我從小就怕打針!」
看著被打了一針鎮定劑沉睡過去的白若水,似是在自言自語,「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又怎麼會不記得?」
殷夙此時就坐在書房的落地玻璃旁自己和自己下西洋棋,雷哲則是坐在另一邊看著,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去看看她是怎麼做的?」
「不用!」殷夙冷聲道,「她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她有心理負擔,我只是陪她過來而已。」
雷哲壞心眼的說道:「你可以在場親自指導她如何讓一個俘虜老老實實的招供,讓她見識一下你殷少帥的手段。」
殷夙冷颼颼的眼刀子射在雷哲的身上,「我覺得,你更需要親自感受一下,然後寫一份感想報告給我。」
雷哲立刻舉雙手投降,「我投降,不用對我逼供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雷哲又開始耍嘴皮子了,殷夙不理會他,繼續下西洋棋,心裡卻是有另一番思量,陸爾淳說,不希望讓他看到她做壞事的樣子,其實……他才是那個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殘忍一面的人。
殷夙怕,陸爾淳若是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手段和殘忍,會害怕,因而疏遠自己。
有時候環境真的可以決定一個人的過去,他生存在一個弱肉強食的殘酷環境里,他的雙手沾滿鮮血,他更無法做的如陸澤熙那般清高。
不過……環境卻未必能決定一個人的本性,陸澤熙如今投靠了總統府,往後也清高不起了。
「說起來,你在這邊,把梁諾平一個人丟在燕京城面對那些豺狼,他能應付的過來嗎?」雷哲的聲音里透著幾分幸災樂禍,他和梁諾平一直不對盤,準確的說,是梁諾平單方面的看不慣雷哲這種弔兒郎當的性子。
殷夙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輕描淡寫的說道:「他的辦事能力要比你可靠,我很放心。」
「我說少帥,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毒舌?很傷自尊的,你和那個陸爾淳也是這樣說話嗎?肯定不是,不然她早就被氣走的。」
「她抗壓能力比你強!」殷夙走完最後一步。
雷哲瞪大眼睛:「你真的是這樣和她說話的?牛了牛了,也就她能忍受你了。」
殷夙沒說話,雷哲把玩著手裡的遊戲機,突然想起一件事,面色嚴肅,沒有剛才的玩世不恭,「少帥,那邊傳來消息,司徒靜和東瀛國的天皇私下接觸頻繁,司徒靜在東瀛國那邊投資的一所學校里藏著貓膩,目前查到的訊息來看,和他身邊的那些異能人有關。」
殷夙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手指架在自己的鼻樑上,似是在想什麼心思,「東瀛國?背著我私下和司徒靜來往,膽子挺大!」
東瀛國是一個小島國,島上住著一群鳥人,整日里自命不凡,幾十年前就覬覦金國這片土地,在東瀛國的鳥人眼裡,金國就如它的名字這般,遍地黃金,一次次的想要侵佔,便是在邊境地區偶爾騷擾一下,十五年前的時候,大帥親自帶兵打到了東瀛國本土,狠狠的給了對方一個教訓,直到五年前,殷夙再次開著軍艦過去,又一次踏平了東瀛土地,東瀛的鳥人可算是老實多了,只是沒想到東瀛天皇私下裡居然和司徒靜來往。
「司徒靜才剛做了四年的總統,就迫不及待的和東瀛天皇暗度陳倉、狼狽為奸,其心可誅,他這是要賣國還是想對付你?」雷哲憤怒,五年前打東瀛國那一戰,他也參與了。
殷夙眯起眼睛,聲音若即若離的陰森,「兩樣都有,為了對付我,勾結東瀛天皇,哪怕是賣國也不惜。」他一直都知道司徒靜喜歡網羅能人異士,這一點讓他很反感,而司徒靜的身邊也的確有這樣的能人異士,例如:古寧。
「我們派過去的線人怎麼說?」殷夙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