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瑜姐受傷的真相
6年前的車禍,難道還有什麽隱情?
蘇傲然一臉驚愕的看著麵前的這對母子。
“別胡說八道!”丁寧靜顯得特別慌張,趕緊阻止蘇逸然。
目光裏甚至充滿了乞求。
蘇逸然不說話了,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竭力掩飾著慌張的情緒,卻一聲不發。
蘇傲然像黑夜一樣深邃冷清的眸子裏透露著一絲嚴厲,咬了咬下唇麵對蘇逸然隻是爆發出一聲怒吼:“說!”
蘇逸然情不自禁的渾身顫栗了一下:“……說什麽?我不知道……”
掩飾不住的慌張,在涉世未深的眼眸裏此起彼伏。
蘇傲然低垂的睫毛,帶著點兒拒人千裏的冷調。眼角有凜冽的寒光,那麽陌生,如匕首一般。眼波流轉黑如深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笑意漸深,鳳尾一般的眼角撩得越發俊朗,但嘴角卻劃過猶如刀鋒的冰冷弧線。
他神色慵懶,那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
“說!”
像是一聲來自於地獄的命令,讓蘇逸然和丁寧靜都一陣不寒而栗。
“六年前的車禍不是意外,是我媽叫人故意調了你的刹車……”蘇逸然一慌,大聲說出來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丁寧靜急得大聲叫喊:“你別被蘇傲然一唬就亂說話!這對我意味著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
“……”蘇逸然不敢說話了,為難的望著蘇傲然。
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眸子之中,滿是冰冷。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卻讓丁寧靜清楚的看到他眼裏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
“丁寧靜,你這個瘋女人到底在幹些什麽?”一聲怒吼,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
丁寧靜渾身發抖:“我不是有意的……我之前查過你那輛車的測試數據,如果你係好安全帶,即便是出了事情也不會要你的命……我那天隻是想阻止你去找江呤雨……我沒想到……我沒想到岔路口會突然出現一個嬰兒車,你為了保全那孩子一個急刹,汽車連翻了幾個跟頭……”
丁寧靜一邊說一邊流著淚,渾身還發抖,看樣子也非常可憐。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想害死我!你想害死我!”蘇傲然怒不可遏。
在他以往的認知裏,丁寧靜隻是一個充滿心機利欲熏心的女人,但骨子裏還沒有那麽壞。
隻是沒想到,她居然連這種事情也幹得出來。
蘇傲然憤怒的看著丁寧靜,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問道:“你敢這樣對待我,絕對不會善待江呤雨……你還對她做了什麽?”
“咳!咳!”
丁寧靜喉嚨被掐的不舒服,幹咳了兩下,皺著眉頭,聲音沙啞:“我什麽……也沒做……”
然後將乞求目光看向蘇逸然。
畢竟是母子,蘇逸然輕輕的扯了扯蘇傲然的袖子,語氣裏帶著祈求:“你放開她吧,她有咽喉炎,被你這樣一捏,恐怕……”
蘇傲然哪裏肯聽他的?
依舊目光如炬,狠狠的瞪著丁寧靜:“說!你還對江呤雨做了什麽?”
丁寧靜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指著自己的咽喉部,樣子十分痛苦。
蘇逸然心軟了,跑過來掰著蘇傲然的手指:“老大,放開手……再這樣下去,她會死掉的!”
蘇傲然這才鬆開手,但那目光還是那麽冷然的注視著丁寧靜。
丁寧靜皺著眉頭,眼淚汪汪的,半天才緩過氣來:“……傲然,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江呤雨做過什麽不好的事……”
蘇傲然的這才轉身離去。
蘇逸然追了幾步。
“你還不給我倒點水!”丁寧靜發出一聲悶喝。
蘇逸然隻好又跑回來,乖乖的去倒了水。
接過他手裏的水杯,丁寧靜表情狠狠的,甚至咬了咬牙關:“他怎麽知道這裏?我連你爸都瞞著給你租的房子,他怎麽知道你在這裏?”
“是我打電話告訴老大的……”蘇逸然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我哪裏想到你們會遇上……知道老大回來了,我當然想見見他……”
“你為什麽想見他?你當他是兄弟,他當你是兄弟嗎?”丁寧靜眼睛裏泛著血絲,閃爍著淚光,顯得非常委屈:“他差點當著你的麵掐死了你媽!”
“嘿嘿……”蘇逸然居然一臉尷尬的撓著自己的後腦勺說了一句:“他隻是想嚇唬嚇唬你,不會真的掐死你。就算他討厭你,如果掐死了你要負法律責任,他就不能和他的小雨還有青團子在一起,不劃算。”
“小兔崽子!你到底胡說八道什麽!”丁寧靜氣得不行,拿起電腦桌上的一本書使勁的敲打著自己的兒子。
蘇逸然趕緊逃跑,丁寧靜繼續追著他打。
娘兒倆氣極敗壞地在客廳裏打轉。
藝術學院的流蘇走道還是那麽富有浪漫氣息。
走道裏的椅子上,坐著一對對閑適的情侶。或低頭耳語,或大聲談笑,或圍著椅子你追我趕。
走道的另一頭就是蘇傲然的目的地——圖書室。
蘇傲然緩慢的走著,斜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細長。
仿佛也有點落寞?
幾個穿著英倫格子大衣的女孩在流蘇走道裏拍照片,青春洋溢的臉上綻放甜甜的笑容。
這讓蘇傲然不僅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瑜姐和陳燕萍也許也是這樣,有著誠摯的友情,如火一般的青春,單純而幹淨的笑容……
圖書館裏很安靜。
跛著腳的陳燕萍拿著雞毛撣子正在認真的掃著照片上的灰塵。
那是瑜姐年輕時候的照片,穿著白色的紗裙,踮著腳尖做著芭蕾舞動作。
陳燕萍的表情很寧靜,眼睛裏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老同學,你還好嗎?前幾天晚上我夢見你了,我們還在學校的舊舞台上練習芭蕾舞。你的動作真的像一隻高貴的天鵝……”
說著說著,陳燕萍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照片。
眼睛裏的笑意蕩漾開來,仿佛在想著什麽美好的事情。
蘇傲然依在門邊,歪著頭看著陳燕萍,仿佛不忍心出聲,怕會打擾此刻的寧靜。
打掃完照片上麵的灰塵,陳燕萍的這才回過頭來看蘇傲然:“你又來了,怎麽樣?尋找到關於你老婆的記憶了嗎?”
她的記性可真好,大學裏人來人往,可她隻見過蘇傲然一次便記住了他。
蘇傲然一臉的風平浪靜:“我這次來不是因為我老婆,而是為了蘇美瑜。”
“蘇美瑜……”陳燕萍眼睛裏閃爍出一道異樣的光芒,但馬上又黯淡了下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肯定還很恨我吧?”
蘇傲然搖了搖頭:“不,她叫我來告訴你,放下過去,她已經原諒你了……”
“……她為什麽沒有親自跟我這麽說……”仿佛已經預感到什麽,陳燕萍突然就哭了:“……她這是要我帶著那份內疚永世不得超生?”
什麽情況這麽嚴重?還永世不得超生!
蘇傲然有些茫然:“陳姐,你和瑜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兩個好朋友到了後來老死不相往來?”
陳燕萍的淚水就跟決堤了一般,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好大決心似的說出一段話:“之前的訓練蘇美瑜一次也沒有出過錯,但那一次吊在鐵環上的高空表演,她卻失手掉了下來……那不是一個意外,是我在鐵環上抹了油……”
蘇傲然一臉驚愕:“……你為什麽這麽做?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塑料姐妹花?
“為什麽?”陳燕萍自己也是一臉迷茫:“我問過自己那是為什麽。一開始我覺得我是偉大的,我是為了我的母親才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原來那一年陳燕萍的母親得了重病,沒有錢治療。陳燕萍聽了別人了唆使,在鐵環上抹油讓蘇美瑜摔了一跤,因為受傷被迫放棄一個比賽資格。
後來陳燕萍得到了10萬塊錢的酬勞,得以給母親治病。
原來這一行競爭也是充滿爾虞我詐的!
說到這裏,陳燕萍仿佛後悔得痛心疾首:“我的母親後來知道這件事氣得當場暈倒,再也沒有搶救過來……是我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所以得到了報應……”
蘇傲然卻有點疑惑:“那場比賽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嗎?對方這麽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你們可知道瑜姐因為那一次摔跤,從此再也沒能站起來……”
陳豔萍都有點迷惑了:“其實我一直也想不通,為什麽對方會給我這麽多錢讓我做這件事!其實那隻是一個國內的比賽,也不是非常重要。”
“難道除了因為賽事,還有私人恩怨?瑜姐這個人一生旨在贏得每一場比賽,也不像會因為私事和人結怨的人。”蘇傲然就更想不通了。
陳燕萍點著頭:“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是有私人恩怨!那個給我錢的人,後來還叫我給蘇美瑜的徒弟下打胎藥,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我沒敢做……”
“給蘇美瑜的徒弟下打胎藥?”蘇傲然突然就一陣怒火中燒:“那個人還想給誰下藥?”
“江呤雨,當時她是蘇美瑜的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