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大軍雲集
皇甫嵩麾下只有一萬五千大軍,應對涼州叛亂自然是遠遠不夠,不過靈帝也知道皇甫嵩這一次肩負保護三輔的重任,因此下令雍州守軍全力配合皇甫嵩,因此三輔之地足足整合出了兩萬郡國兵劃歸皇甫嵩調遣,戰鬥力雖然遠遠不及北軍精銳,不過也算是有一戰之力。
其實靈帝平常就嫌國庫之中錢不夠用,因此賣官鬻粥,朝中的司徒崔烈就是花了幾萬金升上來的,要知道司徒可是高居三公之位,如此高官竟然是讓別人給買上來的,可想而知靈帝的荒唐。
不過隨著黃巾之亂爆發,靈帝不得不把國庫之中通過各種途徑收集上來的錢財播撒出去,皇甫嵩朱儁等人三路平叛正是靈帝親自掏的腰包。
不過從中也可以看出靈帝的確是個地主老財,三路平叛大軍加起來足足有四五萬人。而如今皇甫嵩奉命西征,也正是靈帝從國庫拿出來的錢,這一點倒讓皇甫嵩頗為滿意。
「羌人作亂,其勢必不能久,刺史左昌與老將蓋勛兩人駐軍在其側后,我軍與涼州軍遙相呼應。」
「一群羌人而已,這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兩人不過是我大漢的湟中義從胡而已,我軍有左車騎在,一戰可定涼州!」
左右兩排軍官將領爭論不休,不過軍中主要有兩種意見,一種是提倡在三輔固守,同時與遠在涼州固守的刺史左昌取得聯繫,兩軍遙相呼應。
第二種則是認為羌人戰力不過如此,乾脆大張旗鼓全力出擊,一舉殲滅羌人叛賊,早日讓朝廷安心。
不過皇甫嵩卻是坐觀兩排部下爭吵,遲遲未能作出決斷。
原因很簡單,他在等情報,任何作戰策略的制定都是等到前線情報傳來之後才能作出判斷的,沒有情報就制定作戰計劃,那無異於是紙上談兵。
持兩種觀點的校尉司馬爭論不休,一片嘈雜聲中,忽然有一陣腳步聲響起。
「捷報!」
一聲大叫引得營中諸將都向門口看了過去,一員士卒踏踏幾步跑進營帳之中,手上則是一隻錦盒。
單膝跪地。
「稟左車騎,司馬劉部在新平郡遇到胡騎兩千,一戰擊潰賊軍,盒中乃是胡將頭顱!」
皇甫嵩古井無波的面色之上泛起一絲笑意:「打開。」
半跪於地的士卒應聲打開,吧嗒一聲,錦盒中的頭顱出現在諸將眼中,只見得一顆血液早已干湖,雙眼無神的腦袋,上面卻有著明確的胡人面部特徵。
孫鐸猛然站起身來,昂然道:「恭喜左車騎,劉侯以本部千人,一戰擊破兩千胡騎由此可見胡騎外強中乾,請左車騎出兵!」
「請左車騎出兵!」
「請左車騎出兵!」
營帳中七八個軍官頓時挺身而起,都是之前堅定的請戰派,如今聽到劉燁首戰告捷,更是紛紛起身,就連之前的一些保守派也紛紛改換門庭。
而皇甫嵩則是問道:「新平郡中只有這兩千胡騎?」
「是。」
「好。」
皇甫嵩站起身來,拔劍出鞘。
「我意已決,全軍出擊直撲安定郡,命令劉燁率軍接應。」
安定郡也是雍州所屬,在新平郡之左。
皇甫嵩實際上作出了正確的判斷,此時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的叛軍主力實際上並未集結,涼州還有左昌和蓋勛等人堅守城池,急切之間並不能下。
因此十餘萬叛軍迅速撲向雍州地區,兵鋒直指三輔,不過北宮伯玉,李文侯和邊章三人卻是分兵,在隴西,安南,天水還有安定諸郡流竄,並未合兵。
皇甫嵩集結全部兵力三萬五千之眾,往新平郡而來。
「爾等可要想好了,從軍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本將率軍是要去和胡騎交戰,明白么?」
劉燁看著面前對自己下拜的千餘西北漢民,面色嚴肅道。
為首一人抬起頭來,雙目中滿是血色:「我等都想好了,家中皆有親人死於羌人之手,無日不想親手報仇,還請將軍成全!」
在劉燁面前低頭下拜千餘漢民,都是在羌人戰亂入侵中,親人被殺的人,有的人甚至全家老小無一存活,對於羌人可謂是恨到骨子裡了。
而劉燁那天入城之後,兩千匹戰馬也跟著入城了,其中有一匹戰馬走著走著,馬背上的衣服沒綁牢靠抖開了,結果一堆胡人的腦袋頓時抖了出來,把城中的居民都給看呆了。
因此這些漢民紛紛跪拜在此,想要加入到劉燁的軍隊之中,一起殺羌人。
「好,本將收下你們,不過到時候別臨陣脫逃,知不知道?」
聽到劉燁的話,千餘漢民紛紛答應。
兩千七百多匹戰馬,劉燁劃出七百匹交給了于禁的七百步卒,張頜的兩百多河間兵也交給於禁統帥了。
而張頜則是搖身一變成了騎兵將領,他本來就是河北人,精通騎術。至今劉燁麾下共有一千五百騎,劉燁分給張頜五百騎,又分給管亥五百騎,軍中共有兩千餘人。
其實按照劉燁的級別,是不足以統帥兩千人的,除非再升一級成為校尉,不過如今大戰臨頭,倒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安定郡,臨涇城。
「哦吼!」
一隊胡騎數百人,正在驅趕著千餘漢民。
一個黃頭髮的胡人一鞭子抽了下來,將一位足足五十多歲的老人抽到在地,胸膛上多出了一道猙獰的血痕,而這黃髮胡人卻不以為意,反而引以為樂。
周圍的胡人看到他一鞭子抽打下去,同樣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反而哈哈大笑。
這在雍州和涼州是常事,在這群胡人的眼裡,漢人和平常被他們驅趕的馬匹牛羊沒什麼區別。
而在臨涇城中。
「將軍,城中的糧草只夠三日之用了。」
「什麼?」
正在飲酒作樂的李文侯眉頭一皺,站了起來:「糧草為什麼沒有從平襄運過來?」
堂下那人小心道:「將軍,除了糧草之外,我軍派出去接應糧草的人馬也沒能回來。」
李文侯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糧草沒來,人怎麼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