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豪強大族想要趁機擴大田產,因為墾田令存在漏洞,劉燁當即增補為,每戶開墾上限為十畝,若有違者嚴懲不貸。
在劉燁和傅燮的通力合作之下,天水郡的墾荒和春耕工作逐漸展開並且走上正軌,聽說天水郡發布墾田令之後,周圍不少郡縣的居民都蠢蠢欲動,天水郡很快又多出了數千戶人家,人口增長為十七萬之多,而且還在緩慢的增長之中。
武威郡,官道。
兩架馬車緩緩的行駛在道路之上,周圍則是簇擁著數百漢軍士卒,顯然保護的是一位重要人物。
「止步!」
為首的漢軍將官忽然擺手,整個馬隊頓時停了下來,訓練有素的漢軍士卒立刻張弓搭箭,守護在兩輛馬車旁邊,做好了戰鬥準備。
「來者何人?」
只見得十餘騎飛奔而來,為首者雖然穿著鎧甲,不過身上卻沒有殺伐氣息,顯得頗為文弱。
「在下治中程球,聽聞刺史上任,特來迎接。」
為首的將官眉頭一皺,轉身走到馬車一旁,隔著帘子道:「刺史,來者乃是治中程球,刺史可要出來一見?」
「恩。」
帘子後面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隨後一隻手輕輕挑開帘子,露出了一張堅毅的面孔,兩道眉毛粗黑濃厚,嘴唇緊抿,似乎是一個性格雷利風行之人。
他開口道:「本官耿鄙,程治中有禮了。」
程球微微上前:「左刺史正在刺史府等待,請耿刺史跟我來吧。」
耿鄙點點頭,對身旁護送的將官吩咐道:「跟上他。」
在程球的引領之下,耿鄙的車隊緊緊跟在他身後,一路暢通無阻的駛入了武威郡的治所姑蘇城。程球下馬之後,跟隨護衛徑直走往刺史府。
耿鄙剛一入內,便見到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緩緩站起,笑道:「耿刺史,左某等待已久了。」
耿鄙上前一步,拱手道:「有勞左刺史久候,耿某還有州中要事請老刺史指教,還望左公不吝賜教。」
左昌在涼州做了七八年的刺史,可謂是久居邊塞,經驗豐厚,聽到耿鄙如此說,當即笑眯眯道:「好說好說,耿刺史有什麼要問的,請說吧,問完了老頭子就要回鄉種田嘍。」
耿鄙問道:「西北戰事,在下在京中之時也有所耳聞,雖然漢軍失利,不過卻不知道戰況究竟如何?」
左昌嘆了口氣道:「涼州本來就是胡漢混居之所,如今除了這個亂子也在情理之中,本來朝廷派遣左車騎皇甫嵩率軍鎮壓,以臨涇大捷迫使羌人十餘萬不敢擅動,這個張溫一來,嘿嘿……」
左昌身為涼州刺史,自然和張溫這個奉命征西的車騎將軍互通有無,知道戰報的詳情,因此就把戰況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還順便奉上了自己的點評。
「董卓全軍而退,倒是頗有謀略,不過此人長於保存實力。」
「蕩寇將軍周慎和張車騎,袁滂是一路貨色,根本不急於進攻。」
「這個劉燁倒是一員勇將。」提到劉燁,左昌侃侃而談:「劉燁本來是皇甫嵩的舊部,隨同左車騎平定黃巾,是左車騎麾下愛將,左車騎知道自己被調離,因此就把這員愛將留在了涼州,左車騎當真有先見之明。」
左昌對知兵善任的皇甫嵩十分欣賞,因此連帶著對劉燁自然也頗為順眼。
耿鄙目中精光閃現:「可是那位口出『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國家危難之時正是臣子用命之際』的劉玉卿?」
左昌笑笑:「不錯,這劉燁威名遠播,周圍郡縣不少百姓因為飽受戰亂之苦,都遷到天水郡去了呢。」
「什麼?」
耿鄙眉頭一皺,把這件事情給著重記了下來。
身為朝廷郡守,怎麼能擅自接納移民?應當將移民遣送回境,隨隨便便就接納人口,豈不是成了諸侯?
不過這個劉燁能征善戰,又剛剛受封為安西中郎將,倒是一位可用之才。
要知道,劉燁受封為安西中郎將,算是初步踏入了高級將官的行列,而且安西中郎將對於整個西北的軍務都有一定的話語權。
正如護羌校尉,護烏桓校尉這些官職,雖然看上去不過是校尉,但是實際上擁有的職權卻是比之一些將軍還要大得多,護羌校尉在雍涼二州甚至能夠與鎮西將軍,征西將軍這些官職並列。
而安西中郎將雖然比不上護羌校尉,不過也頗有些職權,畢竟但凡是帶有東西南北四字的官職都非同凡響,比如著名的四征,四鎮,四安。劉燁受封為安西中郎將,等同於在涼州擁有了軍事話語權。
隨著人口的不斷湧入,天水郡的人口已經超過十七萬,不過劉燁卻並未繼續徵兵,而是將原有的兵卒繼續訓練,將軍隊的規模保持在萬人上下,以十七萬人口供養一支萬人的軍隊倒是比較寬裕。
而劉燁則是每個月定期組織鄉勇參加民兵培訓,一旦發生戰事,這些民兵雖然不可能拉出去和敵人野戰,不過用來守城則是綽綽有餘了。
而劉燁的軍職升了一級,張頜和于禁兩人則是分別被他委任為了校尉,如今的天水郡可謂是兵強馬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不過就在這時,劉燁收到了一封來自刺史府的書信。
「南容,信里說了些什麼?」
刺史一職本來是地方監察機構,當初武帝為了加強中央集權設置了十三州刺史,本來俸祿還不到兩千石,而一州的文官首領是別駕,在靈帝恢復了州牧制度之後,州牧成為了實際上一州的最高軍政長官。
不過有些地方,因為沒有任命州牧,刺史卻是一家獨大,比如陶謙後來就是以徐州刺史之職牧守徐州。
傅燮輕輕展開書信,仔細閱讀了一陣之後,不由得眉頭一皺。
「玉卿,新上任的刺史耿鄙寫信表彰了我等守土安民之責,不過……」
耿鄙信中,明面上表揚了劉燁等人的功勞,實際上卻是在警告劉燁:已經遷移過去的居民就算了,但是以後不得接受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