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友軍變敵軍
「報！」
前方一騎探哨飛馳而來，報告道：「治中，前方發現敵情。」
程球眉頭一皺：「敵軍數量幾何，領兵者何人？」
探哨回道：「敵軍數量當在萬人左右，帥旗上寫著一個『閻』字，卻不知道是何人。」
「閻字？」程球口中念念有詞，眼中則是閃過一道疑惑之色。
「聽說韓遂女婿名為閻行，莫非就是此人領兵而來？聽說此人頗為驍勇。」一旁的酒泉太守黃衍答道。
「閻行？」程球眉頭一皺，對探哨吩咐道：「再去打探。」
探哨賓士而去，程球則是對黃衍道：「黃郡守，汝率軍為側翼，稍後敵軍徐徐而來，某率軍迎戰，黃郡守率軍突擊敵方，如何？」
黃衍點點頭：「一切聽憑程治中做主。」
「恩，那便如此。」程球點了點頭，隨後雙手抓住韁繩，目光仔細的注視著前方，隨時都在等待大戰的到來，絕不能有負刺史重託。
只見得遠方硝煙瀰漫，一陣馬蹄隆隆作響的聲音不斷傳來，天地交接處一道黑線顯現而出，緊接著這道黑線變得越來越粗，終於顯現出了原型。
踏踏踏！
上萬鐵騎如同山嶽移動而來，黑漆漆的一片覆蓋大地，無數的戰馬聯結在一起，彷彿是一隻在地面上緩緩奔騰的巨獸，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要把天地間的一切都給吞沒在口中。
一桿黑色的閻字將旗挺立在軍陣中央，迎風招展。而在將旗之下一將身穿黑盔黑甲，迎風賓士，正是閻行。
閻行打眼一瞅，見到程字將旗旁邊的那桿黃字將旗，不由得會心一笑。
「加速，加速，衝垮敵軍！」
閻行呼嘯一聲，手中長矛指向了居中的一桿程字大旗，身後近萬鐵騎呼嘯景從，奔騰如流，浩浩蕩蕩朝著對面的敵軍衝擊而去。
這支大軍是清一色的萬人騎兵，哪怕西北是產馬之地，要湊出這萬餘騎兵也不是易事，韓遂近十萬大軍也不過三萬騎軍，剩下的七萬都是步卒，而他則是特地撥給了女婿一萬鐵騎。
相比之下，對面的涼州聯軍雖然人數為一萬五千，還要比閻行軍多出一半，不過兩軍的騎兵加起來也就是七千人，剩下的八千人則是步卒。
程球的五千士卒之中，是三千騎卒和兩千步卒，見到對面上萬騎兵飛馳而來，程球急忙將步兵放在騎兵之後，而將騎兵放在正面。
涼州大馬，橫行天下，西涼鐵騎自古以來就驃勇善戰，而步卒與之相較，不免就不堪一擊了。
「突擊！」
程球也下令三千騎兵發動突擊，畢竟騎兵靠的就是衝擊力，這個年代的騎兵大多數為輕騎兵，正確的用法應該是襲擾，如果直接用來攻堅，不免會被堅固的步兵陣勢粉碎，界橋之戰中，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就是一個例子。
三千騎兵向前突擊，閻行的一萬鐵騎和三千鐵騎相距越來越近，閻行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
「殺！」
砰！
兩軍迎面對撞在了一起，閻行更是一馬當先殺入陣中，雙方騎兵迎面對沖，揮舞著手中狹長的馬刀，斬向對方的胸膛。
不光是馬背上的騎兵在相互廝殺，就連戰馬都時不時的摻一腳，看到不順眼的傢伙，當即開口就咬了上去。
不過閻行軍數量較多，更有閻行這樣的猛將親自打頭，因此程球的三千鐵騎可謂是節節敗退。
閻行手中長矛左右橫掃，一桿刺出便把一名騎兵挑落馬下，光是他一個人衝殺途中就已經挑下了七八名涼州兵。
雖然三千騎兵很快就陷入到了頹勢，不過這些也都在預料之中，畢竟敵軍是己軍的三倍還多。
程球雖然是治中，不過久居邊塞，倒也頗通軍事，雖然閻行率領騎軍強行突破了三千鐵騎的阻攔，不過只要酒泉郡的守軍及時從側面截殺，兩千步卒正面迎上，使得兩軍陷入到混戰之中，就有取勝之機。
因為騎兵一旦陷入到混亂之中，就失去了衝擊力和機動力，沒有了這兩大優勢的騎兵倒不一定比步卒還要強。
不過……程球疑惑的看了一眼右側黃衍的部隊，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出擊？
「揮動旗幟，通告黃郡守，立刻出兵！」
程球下了命令，掌旗兵當即拚命的左右搖晃旗幟，示意另一側的友軍部隊配合作戰，但是黃衍卻始終是屹立不動，似乎看不到揮舞的旗幟一般。
就在程球忍耐不住，幾乎要派遣斥候去直接通報黃衍的時候，酒泉郡守軍終於緩緩動了。
見到五千騎兵賓士而出，如同一道撕裂浮雲的閃電，程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隨著五千騎兵越沖越近，程球猛然之間發覺有點兒不對勁。酒泉郡的騎兵不迎面殺進閻行的騎兵軍陣之中，怎麼朝自己的兩千步卒軍陣越來越近。
而剩下的兩千步卒則是沒有多想，畢竟友軍怎麼可能直接朝著自己衝過來呢？
不過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程球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喊道：「列陣！密集結陣，刀盾手豎盾，快！」
兩千步卒一愣，大部分卻是都沒有聽從程球的話，只有少部分警戒心較強的士卒這才豎起盾牌，嚴陣以待。
而就在兩千步卒陣勢渙散的時候，五千守軍則是直直的撲了上來，如同一隻巨大的手掌平推過來，狠狠地拍在了軍陣之上。
轟！
只是一個衝擊，頓時就把兩千步卒的陣勢給沖的七零八落，而被迎面撞上的兩千步卒則是頓時懵了。
我們不是友軍么，為什麼他們不去衝擊叛軍，反倒是殺到我們頭上來了？
在敵我不明思想的支配下，等到五千騎軍迎面殺入陣中，兩千步卒甚至沒有舉起刀兵反抗，直接潰散。
「不要亂，向某靠攏，結陣抵抗。」
程球儘管竭力呼號，但是也只有五百餘兵馬集結在自己的身旁，大多數步卒都被騎軍衝散之後，直接朝著另一面潰逃，畢竟一勇之夫是肯定擋不住成群結隊的騎兵沖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