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簞食壺漿
190年7月，車騎將軍劉燁以長史荀攸留守洛陽，處理一應軍政事務，安東將軍于禁領兵一萬，掌管調兵虎符。
洛水之畔，劉燁徵調三萬大軍，親自挂帥出征，張頜，龐德，馬超，徐晃等諸將隨行，參軍賈詡參贊軍事，誓師北伐！
「大將軍，家裡沒有什麼好吃的，只有這些粗糧，如不嫌棄，請大將軍和王師帶上吧。」
「大將軍，這是俺娘親手做的餅子，囑託俺交給王師，你就拿著吧。」
劉燁三萬大軍還沒來得及出征，就被「十萬大軍」給攔了下來。
一名涼州兵伸手擋住遞過來的餅子，無奈道：「大娘，將軍有令，不得收取百姓事物，否則就要扣除軍餉，俺是真的不能要。」
年逾五十，頭髮花白的大娘一臉難為，忽然偷偷塞進了他的懷裡：「你快吃，還熱乎著呢，別讓大將軍看見就成。」
「這……」涼州兵面色尷尬，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
「吃吧，吃吧，董卓當初火燒洛陽把糧食都給帶走了，要不是大將軍不遠千里從關中運糧，大娘早就沒命了，現在不過是有借有還嘛。」大娘一臉精明道。
「哎……大娘，我吃！」
「吃吧，快吃，多吃點，不夠還有。」大娘注視著他，看他吃得香甜，情不自禁笑了出來，眼神中的慈祥，好像在看自己的兒子……
聽說劉燁要率領大軍北伐董卓的舊部李傕郭汜等人，洛陽城周圍的百姓紛紛自發匯聚而來，形成了一股龐大的人流，而且不停的拿出米酒和餅子之類的乾糧，遞到了涼州兵的手上。
不少涼州兵一邊吃著百姓遞過來的餅子，臉上有了會心的笑容。
怪不得將軍平常教育俺們要做王師，原來只要做王師，用不著拿刀子去脅迫百姓，他們就願意拿出糧食，早知道如此，誰還會動刀子呢？
古代軍隊出征，為了解決糧草問題，掠奪敵國百姓是很常見的，甚至摟草打兔子，劫掠本國百姓，朝廷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劉燁不允許。
劉燁自從建軍以來，對麾下軍隊都是好吃好喝的供應，甚至將朝廷發下來的俸祿不治私產，盡數賞賜給屬下，以身作則。
曾經有麾下黃巾賊從良士卒劫掠百姓，結果讓劉燁看見，二話不說黑著臉打了一百鞭子，從那以後就很少有士兵敢劫掠百姓了。
「將軍真是英明啊，只要士卒保護百姓，百姓自然就會愛戴王師，簞食壺漿以迎，如此一來，還用得著擔心糧草不濟么？」賈詡出口稱讚，不過這一次倒並非是拍馬屁，而是卻有幾分佩服劉燁的治軍嚴格。
其實說來也是僥倖，關中地區的百姓受到董卓的欺凌已久，隨便換一個諸侯恐怕都會讓他們感激涕零，偏偏遇到的還是劉燁這種體恤民力之人主政。當初董卓劫掠洛陽周邊，劉燁立刻不遠千里從關中調撥糧食接濟百姓，這才輕而易舉的獲得了洛陽四周的民心。
劉燁頗為感慨的看著眼前軍民交融如水的一幕：「百姓心裡有桿秤，知道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對誰好，說起來之所以會有黃巾之亂禍害天下，先帝也有很大的責任。」
此語一出，賈詡張頜等人無不大吃一驚，指責先帝，劉燁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啊……不過細細想來，倒是有幾分道理。
一直沉默的張遼忽然開口道：「車騎將軍說的很有道理，溫侯雖然被稱為飛將，胡虜見之膽寒，不過這飛將之名在并州百姓心目中卻並沒有多大的號召力。」
張遼之前隨同呂布回到并州，榮歸故里自然心情頗為激動，而且呂布還誅殺了董卓，怎麼也算得上是為并州百姓除了一害吧？
呂布手下也養著兩萬兵馬，再加上接受了并州的萬餘郡兵，自然也要糧食，因此理所當然的對并州百姓征糧，可是并州百姓的態度卻頗為抗拒，以至於征糧工作進展不佳，甚至還使得呂布動用了武力威嚇……
再看看洛陽地區的百姓，都不用劉燁征糧，一個個趕著給涼州軍送糧食。之前張遼雖然也聽說過劉燁百戰百勝的名頭，不過也不至於多麼敬畏。
百戰百勝？咱們呂溫侯也沒打過敗仗，胡人聞之喪膽，席捲中原無敵手。
不過今天，張遼忽然有些敬佩劉燁了，若是能夠在這等仁義之主麾下征戰，該是何等痛快？可惜，他張亂也是忠義之人，總不能就這麼背叛溫侯。
「兵者，從百姓中出，自然要維護百姓利益，搶掠百姓的還能叫兵么？那叫賊寇！」
劉燁看著前方，順便對手下諸將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爾等可看到了么？只要我軍奉行仁義之道，天下百姓歸心，即便是昔日的匈奴也不是對手，爾等務必謹記。」
劉燁所謂的仁義之道，自然不是宋襄公的「半渡而不擊之」，而是堂堂正正的大道，為何三國演義里劉備屢敗屢戰，還能開創一番事業？假如劉備和曹操一樣，在徐州屠過城，估計早就玩完了。
這一次光是百姓就給大軍送來了一萬石糧草，對於軍糧是很大程度上的補充，畢竟雍涼二州的人口的確稀少，要不是劉燁一直奉行精兵簡政政策，而是像韓遂一樣，隨隨便便就拉起十萬大軍，估計現在就算是南匈奴南下，也只能等在洛陽，不能隨便出擊。
百姓絡繹不絕，一直等到傍晚才漸漸減少，而劉燁則是領軍向北行了三十里，隨後則是安營紮寨。
劉燁中軍大帳中，燈火通明，劉燁盯著掛在帳內的一副輿圖，似乎在思索用兵方略。
「將軍。」賈詡輕輕走入帳中，微微拱手。
「文和，坐。」
賈詡聽了劉燁的話，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劉燁對賈詡比較重視，什麼事情都不瞞著，而且經常給賈詡家中賞賜一應事務，因此賈詡對這位大漢皇叔倒也算得上是歸心。
「這仗怎麼打，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