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神神秘秘

  鄴城以西二十里，一片曠野之中。


  旌旗飄飄，一整片木柵欄將一大片場地給圈了起來，周圍則是數千名披堅執銳的精銳涼州兵，各個精神抖擻，目光銳利，站姿挺拔如同一棵棵拔地而起的松樹，一看就知道是百戰精兵。


  偶爾有行人經過，見到這副陣仗不由得嚇了一跳，而涼州兵則是張目怒斥。


  「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哼！我等乃是朝廷王師，在此駐紮演武操練，爾等若不速速退去，立刻以姦細論處，必殺之！」


  見到涼州軍一個個面色狠厲，凶神惡煞，偶爾經過的行人、流民和客商無不面色大變，落荒而逃，同時心中還有點疑惑。


  而外牆斑駁有著戰火痕迹，這些天來被涼州軍猛攻的鄴城，卻是一片安詳，涼州軍似乎都縮在營中並未出來，城頭之上的冀州軍這些天來傷亡不少，也頗為疲憊，因此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享受著這難得的時光。


  涼州軍軍營之中，中軍大帳之外。


  「某要求見大將軍。」賈詡來到營帳之外，對帳前衛士通報道。


  「原來是文和先生。」衛士見到賈詡，恭敬的施以一禮，隨後解釋道：「大將軍並不在帳中。」


  賈詡眉頭一皺：「什麼，不在帳中？」


  他不由得疑惑起來，劉燁平常都在中軍帳處理軍務，就是夜半三更想要求見也很簡單，怎麼現在倒不在了？


  「那大將軍去了何處，某徑自去尋大將軍。」賈詡追問道。


  衛士面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這，這……文和先生恕罪，卑職並不知道大將軍去了何處，只知道大將軍昨晚便連夜走掉了。」


  「什麼？」賈詡吃了一驚：「大將軍去往何處，汝乃親衛也不知道？」


  衛士尷尬的搖了搖頭。


  賈詡眉頭一皺，哼了一聲，轉身剛要走，只見到郭嘉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


  「文和怒氣沖沖的，要去幹什麼？」他笑道。


  賈詡見到郭嘉，鬆了一口氣，走上前道：「奉孝，某來尋大將軍卻不知大將軍去往何處，某知道大將軍器重你，你可知道么？」


  郭嘉面露微笑，看的賈詡眼露精光，然而他卻是搖了搖頭。


  「某也不知，大將軍此番走的急，並為告訴任何人，某也不知道。不過大將軍說不必擔心他，他帶領馬超、馬岱二位將軍還有那個新近投奔來的趙子龍並數千鐵騎，安危不成問題。」


  「帶著馬超、馬岱兩位將軍？」賈詡面色古怪道：「將軍這是要幹什麼，難不成是千里奔襲，憑藉著幾千鐵騎出其不意擊破烏桓人？」


  「哈哈哈，將軍要幹什麼某不知道，不過某知道他肯定不是拋下我等不管，帶著幾千騎兵逃命去了。」郭嘉忽然開玩笑道。


  「哦？哈哈哈哈！好你個郭奉孝，也只有你敢拿大將軍開玩笑，哈哈哈。」賈詡聞言不由得嘴角一彎，兩個人相對而言，放聲大笑，看的周圍的涼州軍一臉茫然，紛紛猜想有什麼好事。


  「放心吧，文和。」郭嘉忽然收起笑容，正色道：「大將軍此番肯定不是帶領輕騎奇襲烏桓人，要知道大將軍如今身份何其尊貴，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將軍自然不能以身犯險，這等事交給手下人去做就好了。」


  劉燁的身份已經是今非昔比，從當年一介白身躋身到如今的大將軍，白身之時自然是敢打敢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劉燁經常率領輕騎左右衝突。不過如今劉燁已經是朝廷之柱石，最關鍵的是圍繞著他已經形成了一個利益集團，即便劉燁自己想要臨陣衝殺，麾下文武也不會輕易同意，要知道劉燁至今為止還無子嗣呢。


  「況且，從戰略上來說，將軍也絕不會在這一刻奇襲烏桓。」


  郭嘉分析道：「其一，蹋頓三路分兵作戰，麾下烏桓騎兵大多分散沒有集結，將軍難以一戰破敵。其二，若是大將軍此刻率領大軍擊走烏桓，袁紹必定龜縮鄴城不肯出戰。只有等到烏桓騎軍兵臨城下，殘留在并州的冀州軍向西撤退，袁紹殘部全部都聚集到鄴城之下——」


  說到這裡，郭嘉五指捏成一個拳頭，語氣堅定道：「如此一來，兩軍一決勝負，方可一戰定河北！」


  「說得好。」賈詡身為讚許的點了點頭，他同樣思想深邃，眼光獨到，自然能夠分析出郭嘉所說。


  「看來大將軍這一次說不定就是為這一場大戰秘密準備，以至於連我等都不得而知。」賈詡感慨道：「十萬大軍雲集鄴城，一戰定河北，當真是難得一見之決戰，就連詡都不免心神搖曳。」


  「我相信大將軍會贏，朝廷會贏。」郭嘉堅定道。


  「哈哈，這是自然，畢竟大將軍起兵以來還未嘗一敗。」賈詡微笑道。


  似乎想到什麼，郭嘉拉著賈詡到營帳之後：「文和，此番大將軍所帶皆為騎兵，馬超、馬岱又是身經百戰的騎將，聽說那趙子龍也是河北真定人，原為白馬將軍麾下，精通騎射，看來將軍打算將騎兵作為殺手鐧，一戰定乾坤。」


  賈詡點了點頭：「將軍以往多次征戰，多用騎兵，也不知道主公這一次有什麼奇策。」


  劉燁以往用兵，之所以能夠屢次獲勝，其實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騎兵之利。自從青州起兵以來，劉燁就組織了一支騎兵部隊，而且在麾下所佔比例不小，步騎參半。


  憑藉著騎兵衝突，步兵隨後掩殺擴大戰果，劉燁可謂是屢試不上，百戰百勝。正所謂一招鮮，吃遍天，劉燁正是靠著這一套戰術平定雍涼，橫掃關中。


  「好了，我等就不必多加猜測了。」郭嘉對賈詡道：「我等回營各自處理事務，看看大將軍這一次到底要幹些什麼。」


  賈詡點了點頭，翻身上馬，賓士而去。


  郭嘉略帶羨慕的看了賈詡一眼：「若是某也能夠上馬賓士便好了。」


  「郭祭酒，請上車吧。」一旁的軍士開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