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太子的陌路
第552章 太子的陌路
「哎呀……哎呀！我的小祖宗啊！」
曾經的太子李承乾身邊的這一名貼身侍從聽到了如此自己侍奉了多年的主子竟然當著他的面.……
說出如此不尊敬當今的大唐帝國的三皇子、賢王李恪的話語……
那便是說出了大逆不道、天地所不容忍的話語……
當機立斷地一個大嘴巴子狠狠地抽在曾經的大唐帝國的儲君、曾經的太子李承乾的臉上，一邊抽打還一邊念叨道。
「自作孽、不可活，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要不是老奴心慈手軟，若不是老奴念在你的那一聲『老狗』。」
「若不是老奴的命非常的苦、家境貧寒不得已入了宮當萬人唾沫、這一輩子都很難再抬得起頭的宦官不說.……」
「還搭上了你做主子，老奴現如今也不會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東宮煉丹房裡面，陪著你這個半死不活的廢太子.……」
「太子殿下啊，老奴說這些，可不是怨您、恨你，而是在救你啊！」
「老奴打你，是想要讓你先緩緩內心裏面的掙扎和不甘，早一些認清現實，不就早一些能夠從無邊無際的痛苦當中解脫出來嘛！」
「罵你，更是想要讓圍在這煉丹房附近的耳線們、鷹犬們.……」
「想要拿太子殿下您高貴無比的性命和永遠不可能低下頭來的顱骨.……」
「獻給大唐帝國的三皇子、至高無上又智勇雙全、文韜武略、豐功偉績傍身卻又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面前又或者是在任何的場合誇耀過自己的功德的賢王殿下.……」
曾經的大唐帝國太子李承乾身邊的這一名侍從真可謂是非常的盡忠職守，非常的厚道，也真的非常仁慈……
卻也有著自己的心機，他現如今在曾經的太子李承乾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忠誠，所展現出來的忠心耿耿.……
所給周遭的人和皇宮內院的人所呈現出來的形象是一條被斬斷了腰脊椎骨卻有著自己的堅守和底線的『老狗』.……
但是他又是大唐帝國的三皇子、賢王李恪的忠實追隨者。
他之所以沒有像其他的宦官和宮女那樣，在李承乾這名曾經的大唐帝國太子、儲君的位置被他賢王李恪奪走了之後。
再到後面這一名曾經的太子李承乾發瘋、發神經地要修仙、吃丹藥、渾身如同灌鉛似的，都一直陪伴在身邊，沒有一刻的停留……
心裏面圖的不就是一個另闢蹊徑、殊途同歸，能夠被大唐帝國的三皇子、賢王李恪照顧嘛。
心裏面圖的不就是能夠表現自己的不一樣.……
像是前幾位在改朝換代又或者是新王登基之後……
那些前朝的舊臣或者是忠臣既不明確地追隨舊主.……
又不急於肯定新主並且追隨，而是依舊秉持著祖先傳下來的禮法.……
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每日完成自己職責之內的工作。
所以，當曾經繁華、鼎盛、人煙沸騰的大唐帝國位於長安皇宮內東宮的承乾殿.……
彷彿是一個用了十幾年乃至是數十年才建造起來的參天聳立大廈，近乎是在一夜之間。
同樣是在玄武門的這一片地域，那一場別開生面、聲勢浩大、結局卻是一邊倒的奪嫡戰鬥之後……
承乾殿這一座參天聳立的大廈塌了……
頓時間人去樓空、無數的宦官和宮女人作鳥獸散。
而此時此刻還陪伴在曾經的太子李承乾身邊的這一名宦官卻是在獼樹轟然倒塌之後……
依舊是不願意散夥，就為了體現出自己的忠誠、老實、為人耿直的本質和性格。
用做現後世的話語來說，就是給自己貼上標籤，給自己一定的形象包裝……
進行完這些過後就期待著能夠賣得個好價錢，在他賢王李恪的面前，能夠被高看幾眼。只不過……
這一名另闢蹊徑、依舊選擇留守在人去樓空、人煙寥寥的東宮承乾殿的宦官都守了日漸消瘦、生機一點點消失。
眼看著馬上就要不行了卻又要被宮裡面的道士們用最好的丹藥和無數的湯藥，硬生生地救活.……
不，倒也不能說是救活，應該說是延續著李承乾這一條風中飄搖般的蠟燭，倒是更為準確也更為貼切一些。
這名依舊侍奉曾經的太子李承乾身邊的貼身宦官和不明白.……
既然他賢王殿下都戰勝了這一個脾氣暴躁、沒有什麼才華也沒有什麼人格魅力的太子李承乾。
且這個李承乾武道的修為和修法的境界在外人看來還算是很不錯。
但是擺在賢王殿下的面前就好像是一顆千年一遇的鑽石……
跟路上隨處可見的動物大便一樣，根本就不可能有比較的可能。
而且他李承乾又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若是說怕名聲不好聽又或者是大唐帝國的朝廷當中依舊是有著頑固派。
依舊是存在著不少堅持傳統嫡長子的制度，痴心妄想、井底觀天地想要繼承大唐帝國皇位的文臣武將.……
但是他賢王李恪擺脫傳統的束縛、擺脫傳統的觀念.……
早就用常人難以企及的軍功和功勞，以及在解決糧食、生產、經濟發展、對外貿易及戰爭的上面為大唐帝國的榮耀和尊嚴作出的貢獻和立下的不世之功……
早就得到朝野上下的一致認可和崇敬，而且又是名正言順地將李承乾這一個名副其實、不折不扣的廢物太子給一舉殲滅、硬生生地拉下了大唐帝國的儲君之位。
無論是武力還是功績又或者是戰鬥力、名望等等，都像是洪水漫布一般。
輕而易舉地碾壓，而賢王李恪到底又有什麼忌憚，不直接解決掉太子李承乾這一條狗命。
而且是既要摧毀他太子李承乾的身體和生機，卻偏偏要耗費資源去留下他太子李承乾的性命……
留下李承乾殘破不堪、充滿著憤怒又極度扭曲的靈魂.……
都三個月了.……
守護在太子李承乾身邊的這名貼身侍衛既沒有得到賢王李恪太多的關注……
也沒有得到明確地指令，讓他留著或離開，給這名貼身宦官的感覺就像是賢王李恪默許了自己的存在以及行為……
想要讓太子李承乾活著，卻又遲遲找不到答案，這才在百思不得其解地在太子李承乾的精神似乎又一次失常、發瘋了的時候.……
下意識地將自己內心之中隱藏了數個月的話語脫口而出。
「呵呵.……呵呵！」
「什麼天底下最忠誠的奴僕，什麼假仁假義，什麼裝模作樣，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
「孤王現在是在你這一條吃裡扒外、虛情假意的走狗身上，完完全全地看到了，也都領悟了！騙子！」
「你就跟那些棄孤王離去的宮女、狗奴們一模一樣，都是吃裡扒外、背信棄義的狗玩意！都是一群騙子！」
「都跟那群喪盡天良、欺騙孤王的臭道士一樣，都是騙子、騙子！」
這名依舊是願意跟隨著太子李承乾身邊的宦官聽到自己努力了整整三個月、差不多一百多天才好不容易保住的這一條性命在知道了自己內心當中最為真實的想法之後……
果然是跟想象中的那般暴躁、那般噁心、那般麻木、那般不仁不義、那般憤怒、那般仇視、那般表現得根本就不像是是一個正常人……
也果然是一個在精神上面和情感上面以及性格的方面已經是極度扭曲、不能夠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或者是解讀的廢物太子李承乾，果然是不能抱以任何的希望啊。
想到了這些……
再想到現如今躺在自己的面前、搖搖欲墜、生機沒有勝得下多少的太子李承乾已經沒有任何的權勢.……
也沒有任何的地位或者是身份、尊嚴可言了之後.……
倒是沒有太過於在意他太子李承乾現如今的腦海裡面到底是在想著什麼又或者是他李承乾身為曾經的大唐帝國太子.……
現如今又是會如何的看待自己。
反倒是一改之前的恭敬，臉上的表情變得沮喪和無奈，嘴上漫不經心地道：「太子殿下。」
「您這句話可就說得實在是不怎麼好聽了。」
「不管怎麼說，哪怕老奴真的是大唐帝國當今威名正盛的三皇子李恪隨從，派遣而來的一名貼身侍從，那又如何？」
「老奴也沒有多麼過分，也沒有多麼霸道，也沒有多少蠻不講理。」
「也沒有多麼慌忙、慌張。」
「照顧你這一名已經被廢除了職位和地位的過去太子李承乾……」
「也完完全全可以說是盡職盡責、盡心儘力，你能夠理解得到嗎？」
「呵呵，你這個早就被仇恨和憤怒蒙蔽了雙眼。」
「早就被扭曲的心態和思維給禁錮了自身的腳步。」
「早就不能算得上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按照常理來說……
現如今的大唐帝國曾經的太李承乾在此時此刻的狀態和心態、心思.……
再聽到自己的貼身侍從說出這些充滿了挑釁、不屑、不滿的話語之後……
應該是會非常、非常地憤怒，八成還是會當場暴斃。
但是……
這名曾經的大唐帝國太子李承乾隨身侍從既然敢在此時此刻的太子李承乾面前說出這些話語。
完全不會讓太子李承乾的內心深處產生任何的變化或者是激怒到他李承乾的內心情緒.……
因為他李承乾身為大唐帝國曾經的太子，哪裡有可能把大唐帝國的三皇子李恪當做對手……
只會在乎大唐帝國的三皇子……
賢王李恪以及大唐帝國的君主李世民如何看待他自己李承乾……
又會如何看待自己李承乾的心態和做法。
至於一個小小的宦官，一個太監，又到底是有什麼本事和能耐.……
在孤王李承乾的面前說出這些狗屁的話語？
你算個屁啊？
「你……」
曾經的大唐帝國太子李承乾怒視著眼前的這名貼身侍從，吼道：「算什麼玩意！」
「老奴的確是不算是什麼玩意。但是身為殿下的貼身是從，卻也是沒有辦法去接受殿下的一切惡習。」
貼身侍從苦笑道：「關於殿下之前所說的吾等這些做奴才的人，又是卑劣，又是卑鄙，又是噁心的，這話還真的不能這樣說啊！」
「畢竟.……你必須認識到自己曾經風頭正盛的時候，到底是多麼的目中無人，又到底是多麼的高高在上？！」
「再之後，當你在過去的一年裡面，選擇跟三皇子、偉大的賢王殿下對陣時，一步步落於下風時，又是如何對待吾等身邊的這一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奴隸們？！」
「在這期間有多少名宮女和侍從，死在你殘暴又噁心的雙手之下呢？！」
「你可真是個廢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