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苗疆蠱事3(13)
Chapter 11 歐陽掐指,白衣影子
一個人遠遠地就朝我們喊道:「你們是哪個,是來幹啥子的喲?」
我們站定,靜靜等待那個人跑到跟前來。他是一個五十歲的男人,一口四川腔,穿著保安的工作服,唇上有鬍鬚,氣喘吁吁地看著我們,說出去撒泡尿的功夫,你們就溜進來了,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裡的保安。他說著,過來攔我們,一身煙味,說你們別進去啊,出來出來,最近怎麼回事,怎麼老是有你們這種人來看好奇。這裡不是鬼城,裡面也沒啥子可瞧,空屋子,回去了回去了。
趙中華拉住了他,說老哥,你看看我們這些人,是來參觀探險的么?
老保安聽到這話,抬頭打量我們:趙中華一副成功人士打扮,POLO衫都要二千多一件,歐陽指間六十多歲,長得仙風道骨,穿黑色唐裝對襟,雜毛小道一身青衫道袍打扮,而我……我且不提,一個疤臉小子而已。
這樣的組合,確實不像是普通的年輕人出於好奇過來探險遊玩的模樣。他猶豫地望了一下我們,問你、你們是過來幹嘛的?趙中華從身上掏出一包煙,是軟中華,一邊散煙一邊說,實不相瞞,我們有個朋友剛剛在前門開店,結果前幾天守店的時候,被「鬼搬身」,丟了魂,人現在傻了,他家人找到了我們。我們一路尋來,發現這樓中有古怪,所以要進來看看。
老保安也不客氣,接過煙,趙中華給他點燃后,深深吸了一口,說哎喲,這煙硬是好,香得很,怪不得這麼貴。鬼搬身啊……這個事情也惱火哦,唉,哪裡發財不好,偏偏跑到這裡來?你們看看這附近的店家,哪個家裡面不是供著關二爺和觀世音菩薩,香火不斷?沒有一點避邪的法子,跑到這裡開店不是自找苦吃?便是我,來自豐都,到了這裡,晨間傍晚也要燒紙錢,才敢睏覺哦。
我們拱手為禮,說老哥,你在這裡多久了,有沒有遇見過鬼?
老保安說有五年咯,他是這裡幹得最久的,鬼?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他見倒是沒見過,不過敬,所以每天燒紙錢,早晚都拜,這樣子才沒有什麼鬼魂纏身。不過他在這裡這麼久,每天只是在一樓外面這裡,大樓里,他也沒有去過,不敢去,一進門就陰森森的,大夏天的,比空調間還冷。他同事,好幾個小夥子瞎大膽,溜著跑進去幾次,做了好多天噩夢,以後就辭工不做了,邪門著呢。
聊了幾句,他說這裡的老闆人影無蹤,就雇了他們幾個人在這裡看著,白天還有一個經理在找人承租房子。可是這個地方,整個東莞城都有了名號的,誰敢來?也就是那些貪圖租金便宜的商家,跑來租個店子,倒騰些二手貨什麼的,而且早早的就關了門,一到晚上,冷冷清清的。他開始也怕,不過年紀大了,難得找到事情做,而且這裡也清凈,事情不多,就留了下來。
我們提出要進去看一看,他頓時變了臉色,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不行,絕對不行,這事情他做不了主的。要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咯,不行的……
趙中華在一旁陪好話,他就是不聽,只搖頭,還準備叫同事過來攔我們。我從錢包里掏出十張老人頭,遞到他面前,說老哥,行個方便吧。他停頓了一下,看著這一沓紅色的現金,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神。在2008年的時候,一千塊錢對於一個保安來說,基本就是一個月工資了。他有些猶豫,然而最終還是搖頭,說不行,放你們進去,出了事情,我這工作就丟了,你們回去吧,不要為難我,這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明顯地吞了一下口水,然後帶著強裝出來的堅決,拉著我和趙中華,說走吧,走……他哪裡能夠拉動我們倆?一番拉扯,正糾纏著,歐陽指間一把搭住了老保安的肩膀,老保安立刻動彈不得,半身發麻,僵直著,一臉古怪地看著面前這老頭。
歐陽指間放開他,說小老弟,你先莫著急。我比你虛長几歲,問你幾件事,你先答我。
老保安揉了揉肩膀,看著歐陽指間的氣勢,一副高人模樣,小心翼翼地說,先生你講。
歐陽指間掐著指,說小老弟,你出生那年是不是鬧災,半月不足便有至親的親人逝去?而且不止一個?老保安一愣,沒承想面前這個老人居然會提起這事,奇了。說對,我生的時候正好是三年自然災害最重的一年,聽老人講那幾年那個慘哦,山上的葛根樹皮都被挖完了,人們的眼珠子都是紅的,我叔叔在我生下來的一個星期後,為了給我娘找下奶水的藥引子,在一個叫「包坳子」地方碰到鬼打牆死了,我奶奶在我出生后的半個月,餓死了……他們都說我命太硬,剋死了親人。這件事情,你咋個曉得的?
歐陽指間又說,你是不是妻子早故,兒女雙全,但是孩子們都生活得不如意?
老保安本來在吸煙,這下子手一抖,煙掉在了地上,他哆嗦著嘴皮說老先生,你是算命的?准,真准啊。我老王是老婆死了十多年了,有兩個孩子,大兒子是個殘疾,眼睛小時候放炮瞎了,現在在家裡面幫人按摩,小女兒在這邊,不過,唉……她做的事情太丟人,不說了。我一直以為是我這個人命太硬了,剋死了家人,現在報應回來了,老先生,是不是這個樣子?
歐陽指間拎著身後的袋子,說我講這幾句,是想讓你知道,我們並不是一般過來玩玩的年輕人,你最近有一場劫難,避過了,一帆風順,家庭美滿,親人和睦;避不過,家破人亡。這話放在這裡,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不出三個月,自然見分曉。老保安著急了,說信信信,老先生快救我。
歐陽指間說你的先不急,幫我們打開門,放我們進去救人,回來后教你如何破今年的一劫。
老保安被歐陽老先生連哄帶嚇,沒有了主意,一想起自家的那兩個孩子,心中就酸,一咬牙,說得嘞,我去開門,老先生你們出來,定要跟我講解法。歐陽指間捋著鬍鬚說好,有勞了。老保安去門衛室里取了鑰匙,折回來,與我們一起來到地下停車場的盡頭,樓道處是一個用廢鐵鋼管焊就的鐵門,一把鐵將軍大鎖,看上去銹跡斑斑,讓人擔心裏面的鎖眼僵化了,捅不開。
還好沒有,老保安把門弄開了之後,拿著鎖,說老先生,諸位,本來是沒啥子的,不過就是外面傳得虛而已。你們都是高人,我便不囑咐了,只是裡面黑,進去之後一切小心,不要碰到什麼東西,也不要亂拿。我們都說曉得了,他又問要不要電筒?我們都說有電筒,早就帶來了。
順著地下車庫的樓道往上走,為了省電,裡面黑乎乎的,沒有開燈。空曠的大樓中,只有我們上樓的腳步聲,雖輕卻重,顯得格外的揪心,讓人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種怪怪的感覺(半夜裡上樓沒燈的朋友,也許有過這種感覺)。
因為知道這裡沒有燈,我們四個都帶了手電筒,強力型的那種,很明亮。走到了二樓,原來是一個很大的商場,空曠,現在大部分的東西都搬走了,剩下一些零碎的破爛也沒人打理,一地的灰塵。離門口不遠處還有一些破舊的被席,又黑又舊,被隨意地扔置在一邊,應該是一些流浪漢的家當。
我站在東北角的樓梯口,看著黑沉沉的大廳,心中嘆息:這麼一棟大型商業廣場,投資不下幾億十幾億,卻因為鬧鬼的原因閑置在這裡,真的讓人感慨。而且這麼多年了,竟然沒有高人,能夠把這事情解決掉,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是沒人想管,還是這個地方太邪行了,怕像南方市的那一個風水師傅一樣,嘔血而亡呢?
閑話不多說,雜毛小道托起了紅銅羅盤,念「開光請神咒」,舌抵上顎,湧出些口津,然後用這口津擦眼,四個方向,都瞅了一眼,又將心神沉浸在這羅盤的天池上面,默默地念著。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雜毛小道在看羅盤,而歐陽指間則掏出了一小袋子的米粒,這米粒是用紅布包裹的。他說這米粒是每次吃飯時,從盛米的杯子中拿出九粒,每次均如此,供奉在神龕上,吃完飯祈禱,日子久了,這米粒沾惹了香灰,自然也就有了靈力。他拿著米粒,開始撒,是用大拇指和無名指捻著,然後撒下去,每撒一次,口中也念念有詞。
趙中華這個收破爛的掌柜就不用這麼麻煩,右手食指沾了一點兒口水,同樣抹眼,然後四處看。
這裡面就我最閑,抱著胳膊在一旁打醬油。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們三個人一起往左邊看去,然後說那裡,有古怪,發足就奔跑過去。我還在糾結是否讓歐陽指間老爺子和趙中華知道朵朵和肥蟲子的存在呢,見這麼一動靜,立刻跟著跑,結果跑到二樓俯瞰一樓大廳的欄杆處,借著外面投射而來的燈光,我看見一個白衣影子,從另外一個樓梯處飄出。
在一樓!
Chapter 12 燃發引魂,樓墜重物
一直在雜毛小道肩頭沉寂的虎皮貓大人一下子就炸了,振翅一飛,朝那道影子追去。
空蕩的空間里,驟然響起了它囂張的聲音:「是哪個在這裡裝波伊?還不趕快給本大人立刻現出形狀來?」它嗓門大,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面迴響著,撲騰著翅膀,便朝樓下飛過去,喊都喊不回來。虎皮貓大人凌厲的話語立刻引起了歐陽指間和趙中華的注意,我們一邊從樓梯往下面跑,趙中華還一邊回頭問,說蕭老弟你這鸚鵡怎麼這麼通人性啊,居然還會捉鬼?
雜毛小道嘿嘿地笑,也不答,腳步卻越發的快了幾分。
當我們跑到一樓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白衣影子,連虎皮貓大人那肥碩的身影都沒有再見著。大廳裡面空蕩蕩的,四下無人,外面有燈光透過來,有些冷清。「虎皮貓大人……大人……你這個扁毛畜生!」我和雜毛小道大聲地喊著,卻沒有回應,該死的鳥兒,居然又擅自行動了。
我心裡一陣吐槽:這肥母雞,不裝神秘會死啊?
歐陽指間問,怎麼鸚鵡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是好玩,還是有什麼象徵意義?
雜毛小道聳聳肩膀,說鬼知道這肥廝是怎麼想的!
趙中華若有所思地說,這鳥兒是自己取的名字?他似乎看出些什麼來了,眉頭一皺,指著另一邊的過道,說那裡走上去,應該會有發現。我借用朵朵的鬼眼一看,果然是有一道陰滑的痕迹,在安全通道口那邊。我們也沒有再做停留,快步向前,是另一邊的樓梯口。這大樓有電梯,不過早就已經停止運行了,而我們這裡則是安全通道,一直到達樓頂的。
趙中華把耳朵貼著牆壁,聽了一陣,說從這往上走,上面好像有動靜。我們便提著手電筒,往上面走去。又是上樓梯,一步一步地走著。趙中華當先,雜毛小道隨後,而我則在最後。越走,歐陽指間的臉色越凝重,走到二樓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說不對勁,這裡面的氣氛怎麼這麼的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也感覺到了,感覺心裏面沉甸甸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關注著我們一樣。
黑黑的樓梯裡面,我們四個人在行走,這樓梯既高又窄,用手電筒照過去,發現除了積年的灰塵外,還有一些腳印子,淺淺的。雜毛小道指著這樓道的格局,說這裡是東盈西縮,定損丁財,建築之人當初布置,讓這裡有「氣不爽,脈斷續」的格局,陰暗灰禿。這個,感覺像是有人刻意而為的。
刻意而為?
這個說法雖然蹊蹺詭異,但是我們卻都有些認同了。為什麼呢,就我個人而言,雖然並不知曉建築學,但是走的地方多了,這樓梯的架構確實讓人覺得奇怪,又高又陡,是陰邪愛走的路,尋常人走多了,心裏面就不舒服。當然,這也只是用來做緊急通道的,設計得窄一些,比較有性價比,空間也運用合理些。
業主當然不會花十幾億來弄這麼一個地方養鬼玩,那麼說不定是大樓的設計單位,有心存鬼胎之輩?
走到三樓時,我們突然聽到通道的門那邊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
寂靜的夜裡,這慘叫聲立刻讓我們的心都提了起來,我的頭皮略微有些發麻,然而身體卻條件反射地破門而出,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追過去。三樓原來是專櫃精品店區,現在人去樓空,但是空間挺大,我們循著聲音一路跑,突然從過道拐角處奔出幾個黑色的人影,朝這邊撲來。
這四下無人的空樓中出現幾個人影,任誰都不由汗毛髮炸,我們幾個立刻攏到一起來,趙中華和雜毛小道一起出聲說道:「是誰?站住……」那幾個人影見到我們,不走反而奔過來,發出驚恐和喜極而泣的叫聲:「救命啊,救命啊,有鬼……」我用手電筒照著,是人,總共兩男三女,穿著打扮都很時尚新潮,是都市白領的模樣,有人背著數碼相機。
他們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我們前面來,一個光頭男驟然攔住同伴,說等等,等等。
旁邊的同伴一邊驚恐地看著後面,一邊奇怪地問光頭,說阿浩,怎麼了?
那個光頭男眉毛一跳一跳的,習慣性抽搐,說你看看他們的打扮,別是……他說著這話,那個男同伴立刻嚇了一大跳,而旁邊的三個女生則哇哇地大叫,緊緊抱著,想繞開我們,貼著牆,往樓梯過道走去。
我們都看出來了,這幾個人,應該都是些普通人,許是來鬧著玩的。
雜毛小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把攔在牆上,說你們到底是誰?
他這一攔,幾個又嚇了一大跳,像鵪鶉似的往後縮。那個光頭男站出來,手腳一陣亂舞,說管你是鬼是人,老子跟你們拼了。趙中華一把擒住這小子,把他往地上按去。而歐陽指間則清嘯一聲,曰:「明……」這一聲有真言的效果,頓時鎮住五人。那光頭男被摔倒在地,不怒反笑,說咦,手是熱的,不冷,是熱的,不是鬼。
他歡呼雀躍,然後像一個死基佬一樣,緊緊拉著趙中華的手,不肯放鬆,臉上的表情歡喜極了。
我立刻看到趙中華脖子後面,生生泛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這五個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我們說我們是專門過來捉鬼的,讓他們不要擔心。光頭佬阿浩將信將疑,但還是跟我們做介紹,說他們幾個是這個城市神鬼論壇的網友,平時喜歡聚在一起,跟網上的朋友一起聊聊靈異故事、風俗民情,突然有人提起在東莞有這麼一個灣浩廣場,十分的邪門,附近的居民一般都是繞路走,生怕沾到什麼髒東西,於是幾個膽大的人就組織,說要不要一起過來探險,然後把這段經歷拍下來,貼到網上去。
這提議很讓人動心,很多人報名,可是最後碰頭時,卻因為各種原因,就只有他們這七個人。
他們是趁保安不在,偷偷從西邊的緊急過道撬鎖進來的,拍了很多照片,本來打算到樓頂去拍幾張天台夜景合影后,再準備回去的,結果在天台的時候,發現有一個白衣女人,在一堆磚頭後面晃,一閃而過,結果他們追上去,那女人扭過頭來,那哪裡是臉,完全就是一攤爛肉,眼睛都沒有,無數的白蛆在上面翻滾著……
他們頓時嚇尿了,一路從天台狂奔下來,誰知道跑到三樓的時候,發現那白衣服女人又從下面飄上來,後面還跟著一隻母雞一樣肥的鳥兒撲騰。他們嚇死了,便折回四樓,從那邊往這邊跑。
這棟主樓有四處樓梯,我們走的這邊是南面的緊急通道。
光頭十分有傾訴欲,而趙中華則伸手攔住了他,問你剛才說什麼?七個人?他說對啊,轉過頭去數:我、小東、陌陌、曼麗、丹楓……咦,阿燦和老孟呢?他這麼一說,旁邊幾人紛紛扭頭找尋,都表示不知道,說怎麼回事,跑丟了?不會吧?
見人沒了,幾個人都十分焦急,一起來的,這個時候卻少了兩人,這可怎麼交待?
敢大半夜跑到這裡來犯二的,基本上都是膽大之輩,見到我們四人有模有樣的,頓時有一種人多勢眾的感覺,多少心裡也有些優勢了,除了那個叫曼麗的女孩子外,幾個人都說要找回阿燦和老孟。特別是老孟,這個三十多歲的傢伙正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組織者,好幾個人的旅程費都等著找他報銷呢。
他們想去找,但是卻想拖著我們一起,不然剛剛經歷了那種恐怖,現在腳都發麻,也不敢起那心思。
說了幾句話,歐陽指間老先生揚手,說等等,別說了,他閉上眼睛,兩隻耳朵一動一動的,然後從包裡面掏出一撮頭髮,是取自阿根身上的。趙中華立刻掏出一盒老式的火柴,划燃,將這頭髮點燃。
頭髮一點即燃,很快,發出一股古怪的味道,然後有煙往西邊飄去。
我們沒有用手電筒直照著煙,手電筒的余光中,這煙呈現出白色,一下子便結束了。歐陽指間默念著算語,然後指著西邊的方向道:「小蕭,陸左,在那裡,有阿根命魂停留的痕迹……嗯,十分的契合。走!」他抬腿便走,我們緊緊跟上,而那探險團的五人也在一陣喧鬧之後,緊緊跟上來。我們一路走到了西面的樓道,正準備往上走的時候,突然從大廳的中間又有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自上而下,接著我們看到一個黑影從樓上跌下,倏然跌到了下面去,沒一秒鐘,傳來一聲沉悶的落地聲。
這棟主樓,一樓到四樓的中間都是連通的,再往上,便是出租給各公司的辦公室了。我們趕緊衝到了四樓的圍欄杆旁邊,手電筒往下照,只見一樓的大理石地面上,黑乎乎的,卧躺著一個人,頭摔碎了,一地的鮮血。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