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苗疆蠱事12(5)
依威爾此刻表現出來的能力,可以預見,只要他返回歐洲不死,那麼以後歐洲的風雲人物榜,他必然能夠占上一席,那麼有了這麼一個關係親密的盟友,以後我們的人如果在歐洲行走,身上又多了一層保障。至於那些放回去的吸血鬼會不會為禍,這死道友不死貧道,禍害的是歐洲人民,跟他自然沒有什麼關係。更重要的是,此刻雪中送炭的是大師兄,是他黑手雙城,威爾以後倘若發達了,其他高層領導的面子其實並不一定會甩,這也將是他一個人的功績。
所以說,黑手雙城便是黑手雙城,他的腦子還真的不是我們所能夠比擬的。
不過大師兄提出來的條件是雙贏的,威爾也找不到理由拒絕,只是一個勁兒地感謝。如此說了一會兒,大師兄還跟威爾詳談了一番回到歐洲時的行動安排,這周密的行動計劃讓人嘖嘖生嘆,完全不像是剛剛想出來的。
說到最後,大師兄拍拍手,說好了,有三個血族伯爵在,你回歐洲雖然危險,但也不是沒有機會,祝你一切順利吧。威爾奇怪地說不對啊,我這裡就只有兩個。
大師兄笑了笑,說我可沒錯,牢裡面還關著一個刀螂伯爵呢,我這裡可沒有鮮血給他喝,還得由你帶回去才是。
大師兄不動聲色地示好讓威爾瞬間就感動了,好是一番感激。談到當下的行動,威爾說被他種下了印記,那些人暫時還會虛弱一段時間,可能需要先休養,然後才能返回歐洲。
大師兄點頭,突然說起一個事情,就是關於王豆腐交待的,前來追捕威爾的血族分為明暗兩隊,走海路的這一批人全軍覆沒了,接應的刑黑虎也被通緝,但是從喜馬拉雅那邊翻過來的一隊吸血鬼卻沒有能夠抓到。他們曾經在西川犯過案,一個村子有七個人失血而亡,然後就再次消失了,他們的目標最終還是威爾,所以局裡面還在擬定計劃,倘若時間來得及,到時候可能還要將這一夥給打落網中。
聽得大師兄的提醒,威爾點頭,說這些血族都是魔黨直屬的黑暗之手成員,十分神秘和殘暴,可以說魔黨臭名昭著的名聲都是黑暗之手弄出來的,倘若能夠將這手斬斷,他返回歐洲,會輕鬆很多。
大師兄點頭,說消息很快就會傳來,他讓董仲明安排威爾以及他的手下,到時候會通知到他。
話談至此,差不多算是結束了,我們起身告辭,而大師兄則留雜毛小道下來,要說一說師門之事。我出來之後,董秘書找到威爾,跟他辦理那伙吸血鬼的交接手續。大概會將他們先安排在東南局位於西郊的一個訓練基地里,限制出入,後續的事情還需要商洽。
威爾跟著董秘書離去,我想起自家堂妹來,在旁邊的辦公室找到余佳源,方才得知也給安排到了西郊的那個訓練基地裡面。正說著話,有人敲門,余佳源喊了一聲「請進」,門推開,走進一個漢子,瞧見我不由得驚喜地大叫,說陸左,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抬起頭,見是從西南局借調過來的趙興瑞,於是上前好一陣寒暄。
老趙剛剛從西川過來,今天是來報到的。我問他事情順不順利,他點頭笑,說楊操說得對,他那個本家趙承風果然是想把他晾起來,磨磨性子,誰知道他找了門路,調來了東南局,結果那邊完全就變了態度,那個張偉國和朱國志先後兩次找他喝酒,想要挽留他,結果老趙是鐵了心,誰勸也不聽。到了最後,他們酸溜溜地簽署了報告,把老趙給放了過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耽擱這麼多天。
說起楊操,我問那女屍被盜案破了沒有,老趙說沒有,那裡情況複雜,老楊給陷在那裡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事。我也不多說,拍著他的肩膀,說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的,跟著陳老大幹,前途遠大,那些爛事就不用再想了,你忙,得閑了咱們一起喝酒。
因為是剛來報到,所以余佳源帶著他去見大師兄,而雜毛小道也結束了談話,跟我一起出來,問威爾的那些手下,給安排到哪裡去了。我說是西郊,他忙不迭地說那去看看唄,威爾是老外,人生地不熟,別到了地頭,跟人起衝突可不好。我還不知道他的花花腸子,於是不願意,說要回去睡覺,結果被這廝死拖活拽地拉了過去。
所有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過了好幾天我才想起了我的那個小老鄉聞銘來,打電話給趕回東莞的曹彥君,讓他去看一下,結果後來回了話,說人不在了,去工廠查,也沒有消息。
我聽了,恍然若失。
第三十三卷 南洋風雲再起
Chapter 1 事務所的困境
前文有講,特勤局主要的職能機關有六個,分別為政法司、業務一司、業務二司、業務三司、業務四司、外事司和人事司,其上還有總辦以及顧問團。像陶晉鴻所在的全國道家理事協會這種地位超然的社會團體,其實也是掛靠在局裡面,接受外事司的指導。本書中經常提到的有關部門,一般指的是業務四司這個隱秘而龐大的機構。
言歸正傳。東南局位於南方市西郊的訓練基地是一個準軍事化機構,主要是對新招入有關部門的相關職員和行動部隊,進行針對性培訓。畢竟像我和雜毛小道這樣的人很少,趙中華、趙興瑞這種已經算是人中龍鳳,就連曹彥君這種龍虎山天師道的二流子弟,也是極為稀少的,缺口很大,更多的成員都是從社會上招募,以及定向學院培訓而來。
像怒江集訓營那種專門培養局內骨幹成員的培訓機構,規格是極高的,以至於邪靈教認為將我們這些種子成員殺死,便會使特勤局一蹶不振,不過這種集訓營一年只有一次,各省都只有少數名額,平常的培訓都是各大區自行解決。
西郊訓練基地位置十分隱秘,周圍是大片的農田,離市區也遠。我們到達門口,遠遠看到有武警放哨,進入的時候除了出示證件,還需要人員接引,好在「七劍」中的尹悅是這基地的主管,也就是坐地虎,我們很輕鬆地辦理了出入卡,並且找到了威爾。
有大師兄的特批,威爾手下的這些血族被安排在靠南的一處小樓內,裡面還有哨崗,防範有些森嚴。我找威爾談事,雜毛小道則直接溜到了樓上,去找奧黛麗關心關心生活情況去了。坐在一樓的會客區,威爾向我表達了對大師兄的敬仰之情。
他頗為誇張地談起,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官員有像陳先生這樣開明、睿智和果斷,這是一個極為優秀的領導者,善於把握手中的一切籌碼,總能夠在人生的博弈中,取得出人預料的好成績。
我對於他和大師兄的計劃並不關心,倒是對雜毛小道和奧黛麗的事情感興趣,問威爾:「老蕭喜歡奧黛麗這種大洋馬,那妞兒被你種下印記之後,智商會不會有影響,你能不能控制奧黛麗,然後讓老蕭……嘿嘿,你懂的。」
對於我的想法,威爾搖頭否定,說:「不行。首先,作為一個紳士,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但是這一切都需要以雙方自願為前提;其次奧黛麗是茨密希家族的重要成員,她的父親甚至是一名大公,貿然對她採取強制措施,只怕即使有印記在,我也遭受不住大公的怒火——印記並不是讓血族變成奴隸,而只是一種意識上的強烈認同感。」
得到威爾的答覆,我幸災樂禍地笑了,雜毛小道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接下來恐怕又是一場為期甚長的攻堅戰了,要知道,大公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攻克的。我與威爾稍作接觸,又有工作人員過來找他交接雷昂伯爵和瑟特的相關事宜,於是不再打擾,也沒有去叫正在興頭的雜毛小道,而是徑直去找也被安置在這邊的堂妹小婧。
西郊訓練基地佔地面積頗大,我幾經周折,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終於在地下練槍場找到她。尹悅帶著小婧在這裡練槍,我看著小婧打完十發子彈,然後與尹悅開心地交流著,心中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這小姑娘動槍,還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說說笑笑,看見我出現在門口,於是放好槍具迎了上來,小婧手上還拿著避音耳機,興奮地跟我說道:「左哥,你看到沒有?我打了54環哎,尹悅姐說初學者能夠打到我這個成績的,算是十分厲害的啦。」
我笑著點點頭,跟她說了兩句,然後一把抓過尹悅來,低聲問這個女漢子,讓你們看著不出事就行,你沒事帶這小屁孩子打什麼手槍,會出人命的你知道么?
尹悅一臉無辜地攤手說:「陸左,你知道的,我們這基地里都是訓練場,根本沒有什麼可玩的,連網路都是內部網,而且還不能給她接觸。小女孩無聊又好奇,我也是看在你面子上才給她玩玩槍的,你還不領情。」
我無語了,正想跟她辯駁幾句,小婧在我旁邊鬧我,說:「左哥,聽尹悅姐說你認識這兒的大人物。你能不能跟領導說說,走個後門,我以後畢業了,能加入這裡么?我實在太喜歡這裡了。」
我木著臉說不行,這丫頭便一直說說說,說得我頭都大了。過了好一會兒,我問她學校那邊怎麼樣,假請好了沒有?小婧點頭說學校批了半個月假,她可以在這兒學習。說到這裡,小婧告訴我,說紫汐告訴她,我們老家有個帥氣的大哥曾經來找過她,還說好幾個當時牽連到的同學也被人詢問了,不過因為小婧的交待,都沒有透露。
小婧這邊兒我算是放心了,讓她先待在這兒,等風頭過了再回去上學。差不多到了飯點,趙興瑞打電話過來,想請我和蕭道長一同吃個便飯。
這是應有之禮,我找到正在騷擾奧黛麗的雜毛小道,過趙興瑞定的餐廳去。到了地兒,除了我和雜毛小道之外,老趙還請了董仲明和余佳源,因為是中午,一會兒還要工作,大家都沒有怎麼喝酒,淺嘗輒止。
老趙此次前來,是接替董仲明的職位,董仲明前些時候已經升了辦公室主任,接下來應該會調往鵬市去挑大樑。席間董仲明不斷地跟老趙講一些大師兄的工作習慣和理念,老趙也聽得仔細,不斷點頭。
不過我瞧得出來,老趙這人心思太重,做助理的話應該是做不來的,大師兄大概是想帶他在身邊了解一下,倘若可堪大用,自然可以走董仲明的道路,倘若不行,那也怪不了誰,反正機會是給了的。老趙知道大師兄能夠接納他,多少也是看了我和雜毛小道的面子,不住感謝。
午餐快結束的時候,我接到事務所王鐵軍的電話,跟我說新來不久的那兩位風水師已經遞交了辭呈,準備離開事務所了,讓我如果有時間,儘快回公司一趟。
我和雜毛小道從藏地歸來,其實很少參與事務所的正常運作,一般事務還是依託於張艾妮和新來的兩個風水師在處理,此次事務所一下子走了兩個風水師,基本上就開不下去了。
得知消息之後,我立刻與雜毛小道說起,這傢伙並不上心,說這事務所不過是當時的遊戲之作,既然變成了麻煩,不如直接關張了便是,何必心焦。他倒也是洒脫,不過我多少還有些責任心,也不理會他,出門打車,趕回了東莞。
剛進辦公室,王鐵軍就趕了過來,遞交給我兩份文件,正是兩個風水師的辭呈。辭呈這東西可以寫得天花亂墜,但就是沒有一句實話。我請王鐵軍坐下,也不看辭呈,直接問他到底是什麼原因?
這個顧老闆派來的公共關係專員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老闆,李悅和唐道他們兩個人呢,倒是都有些本事,不過走的都是文路子,跟我們事務所一直以來的定位並不是很相符,不過我們這兒薪水優渥呢,也就養著。可是前幾天你辦公室發生的那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像他們這樣的人,畢竟家裡面還有長輩和孩子呢,苦學一身謀算業技,所為的也不過是名利和錢財,到哪裡高就都一樣,倘若真的有危險,他們怎麼肯把小命賠在這裡?」
王鐵軍雖然沒有前任蘇夢麟那麼長袖善舞,但也是一個實誠人。他離開之後,我沉默了很久,一直在思考,茅晉風水事務所以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這件事情讓我頭疼極了,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傍晚。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上面的號碼,是許久沒有聯繫的顧老闆。
他打電話來幹嗎?是作為股東,問責茅晉事務所的業務么?
Chapter 2 各奔東西
說句老實話,我陸左從來都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顧老闆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時候賞識我,也無私地幫助過我,到了現在,即使我有了一身本事,常人不敢小瞧於咱,而顧老闆在我的朋友圈子裡面並不算厲害的,但是我對他的尊敬,並不遜於大師兄。也便是如此,我才不想把我們合夥弄起來的茅晉風水事務所給弄砸了,這裡面,畢竟灌注著我們的心血。
電話一通,顧老闆開口便大聲嚷嚷,陸左,我這邊出大事了,你能不能立刻來一趟?顧老闆這話兒讓我心中一驚,連忙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現在在哪兒呢?
顧老闆有些激動,說:「呃,我說錯了,不是我有事,是老李,李家湖,雪瑞爸爸,你還記得你以前給雪瑞解的那個降頭術么?老李現在也被中上了,很急,眼瞧著都快不行了,我現在正在仰光幫忙照看著呢,Coco的眼睛都快哭瞎了,你現在手上的事情多不多?如果能夠抽得開身,就趕快過來吧,就當老哥我求你了,好不好?」
雪瑞所中的降頭術?
我腦子還停留在如何處理那兩個風水師辭職的事情上,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彎來。好幾秒鐘后才想起來,問是不是馬來西亞的那個行腳僧人達圖禪師?顧老闆說:「對,應該就是那個人。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但是瞧老李那癥狀,跟雪瑞當時是一模一樣,陸左,你老哥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了,幫幫忙,好么?」
顧老闆這般懇求我,讓我不由得一陣詫異,說:「不對啊,倘若是那玻璃蠱降頭術,雪瑞也直接就能夠解了,為何還千里迢迢找到我這兒來呢?」
顧老闆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當我幾乎都要抓狂的時候,他嘆息了一聲,說雪瑞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