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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苗疆蠱事 大結局上(13)

  Chapter 22 人妻鏡靈顯神通


  聽得雜毛小道這一聲厲喝,拉著朵朵不住後退的我不由得一聲苦笑。


  那雷罰早已經被媚魔掌控住了,即便是雜毛小道能夠御使飛劍,也不可能突然出現在這千面鏡魘陣中啊。既然如此,他的這一聲喊叫,豈不就是垂死掙扎么?然而我立刻被一道金色的劍光給震撼住了,所有的思緒都在那一刻凝結。


  是的,雷罰真的出現了!它就如同一道閃電,在我即將陷入絕望的那一刻劃破天空,飛快地閃動著,肉眼根本就跟不上它那種劇烈的節奏,上一秒鐘還在左邊,然而當我望過去的時候,它卻消失在了右前方不遠處。與這金色電光相應的,是叮叮叮的響聲,每次這響聲一起,立刻伴隨著玻璃破碎的一片嘩啦聲。破陣!我終於知道雜毛小道在做什麼了,既然這千面鏡魘陣是由鏡中的世界拼湊而成,那麼將這所有的鏡子都給刺破,我們不就能夠從裡面逃脫出來了么?


  顯然,雜毛小道不但思路對頭,而且還找到了方法,他竟然能夠在陣中驅使雷罰將所有的鏡子方位給找出來,一一刺中。簡直匪夷所思啊。


  雜毛小道戰至最後一刻的拼搏精神和成功的逆襲振奮了我,在頭頂不斷飛梭的金色劍光的照耀下,我回過身來朝媚魔衝去。依舊有許多鏡魘擋在我的前面,然而在這一刻,我對這些外表不斷變換,時而美艷時而猙獰的東西再也沒有了畏懼之感,惡魔巫手激發到了極致,但凡攔在我面前的鏡魘都被我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分手一撕,不管有多麼堅硬,都能夠一下湮滅。


  氣勢,氣勢!修行者之間的較量,除了絕對實力的對比之外,那種一往無前的必勝決心也是極為重要的——當然這和鏡陣被雜毛小道的雷罰所破,也有關係。


  在經歷了一番奮力廝殺后,我終於衝到了媚魔面前。她的秀臉之上滿是煞氣,銀牙緊咬,憤聲說道:「你們這是要逼我啊。」她顯然已經陷入了無盡的怒火之中,一股磅礴而荒涼的氣息從這具曲致玲瓏的身體里爆發出來,恐怖的氣浪將我吹得往後方飛去,整個人即將墜落在那高高伸出雙手的無數鏡魘之中。


  眼瞧著我即將被這些鏡中誕生的邪靈所吞沒,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腰間被一雙胳膊給圈起來,朝著空地飛去。在空中將我接住的是一個女人,我感受得到她柔軟的腰肢以及好聞的氣息。當雙腳落地,我抬頭一瞧,不由驚詫得高聲喊了起來:「人妻鏡靈?」


  沒錯,這位渾身籠罩在藍光之中的倩影,正是被我封印在震鏡之中的人妻鏡靈。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脫離了震鏡,直接衝進這鏡中的世界將我救下。我這般喊叫,一為驚訝,二為驚喜,然而人妻鏡靈卻根本沒有理會我,雙手一招,將散發著黑氣的鬼劍和震鏡,平移到了我的面前來。


  原來如此,在鏡中的世界,人妻鏡靈擁有了絕對的主場優勢,而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夠隱入其中,將雜毛小道的雷罰和我的鬼劍震鏡引入其中。


  鬼劍入手,我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縈繞心頭,憑空生出了許多自信。瞧見人妻鏡靈仰衝上天,朝著那些鏡魘吞噬而去,我也將那鬼劍一震,劍身立刻暴漲一倍有餘,面對著前方如潮洶湧的鏡魘大軍殺去。


  這鬼劍本體為一成精的老槐樹,此物最吸陰靈,鏡魘是同一屬類,於是但凡被這氣勢驚人的鬼劍粘住,立刻被吸入其中。


  朵朵一開始還跟在我身邊,到了後來,總是跟不上我的節奏,索性腰身一晃,鑽入鬼劍之中,將被吸食入內的鏡魘分門別類,然後將其力量融和,化作己用。


  我在這邊放肆砍殺,雜毛小道則並不理會這些鏡魘,而是專心致志地將布陣的鏡子給刺碎。相對於我,雜毛小道才是最根本的威脅,媚魔一眼便瞧了個分明,於是朝著雜毛小道那邊追殺。


  雜毛小道並不與媚魔正面交鋒,只是不斷地後退迴避,雷罰卻不停止,不斷地戳破那些鏡片玻璃,嘩啦啦,嘩啦啦。


  差不多延續了三四分鐘,雜毛小道終於找到了大陣構建中最為關鍵的一個點,他朝著我招呼道:「小毒物,過來幫我頂一下這娘們,她太熱情了,有點兒瘋狂了,好像我辦完事兒不給錢一樣!」我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挺劍而出,將有些發狂的媚魔給接了下來。正在我與這女人拚鬥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雜毛小道的一聲厲喝:「破碎虛空!」


  一道凌厲而巨大的劍光從後方升起,幾乎充斥了這整個天地,正想空手奪我鬼劍的媚魔不由得閉上眼睛,驚聲尖叫道:「啊,不要……」她是如此的驚悸,完全不像是邪靈教的一名殿堂級大首領,而如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面對壞人叔叔。


  我心中震撼,瞧得出雜毛小道這一劍,應該是使用了倫珠上師虹化的力量。當那劍光充斥整個空間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很輕微的破碎聲響,彷彿桌子上的茶杯跌落在地上,突然之間,四周的景色全然一暗,我腳下的那層看不見的地板突然消失不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墜落,強烈的失重感讓我渾身驚悸,氣都透不過來。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過程似乎比一年還漫長,然而停止之後,又好像只有一瞬間。我睜開眼睛發現我們居然回到了大廳之中,四處都是墜落的玻璃碴子,在我和雜毛小道前方的不遠處,則圍著一堆不斷誦念咒文的靈修會成員,裡面包括白露潭和笈多大師,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等待著我們慘死的消息呢。


  急劇的跌落使得我小腦的平衡感喪失,就像軟腳蝦一般不由自主地癱軟在地上;大發神威的雜毛小道也是,他直接將四肢攤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哈哈大笑。我整個人都還處於暈暈乎乎的境況中,下意識地捏了捏右手,發現鬼劍恢復了尋常狀態,正躺在我的手掌上。回歸現實真好,躺在這大廳的地板上,雖然有硌人的玻璃碴子,但是比先前那個詭異的地方,要好上一萬倍。


  我們躺在地上不動彈,那些全能靈修會的成員瞧了幾眼,以為我們在陣中已經被媚魔給制服了,於是分了幾個人上前,準備將我們給捆起來。那些人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然而一道白影卻超過了他們,朝著我狂奔而來。此人正是白露潭,她瞧見癱倒在地的我,卻沒有瞧見可愛的朵朵,一邊跑來一邊罵道:「那小賤人呢,在哪裡?陸左,你今天要是不把她給我交出來,我就弄死你。」


  這時頭頂上破碎了大半的鏡面上白光一閃,媚魔也砸落到了地板上,口中咳著血,瞧見白露潭和幾名重要心腹毫不戒備地朝著我和雜毛小道走來,最近的白露潭都已經到了我的跟前,急迫地大聲喊叫道:「小心,他們還有戰鬥力!」


  豈止是還有戰鬥力?老子的大劍如饑似渴,正期待著飽飲鮮血呢!

  媚魔連聲喊出,然而為時已晚,躺在一塊羊絨毯上面的雜毛小道一掐劍訣,雷罰快若閃電朝著衝到面前的那幾個人胸口射去。猝不及防之下,那些人都被這一劍穿透胸口沒有了聲息。我也跳起,鬼劍朝著白露潭的小腹插去。


  啊——白露潭一聲大叫,難以置信地瞧著自己的小腹,一雙手緊緊抓住了我的胸口,不甘心地問:「為什麼?」


  我皺著眉頭說:「呃,你嘴太髒了。」


  Chapter 23 鬼劍斬斷媚魔臂


  經過剛才的教訓,我知道我們終究還是力有不逮,倘若讓這裡面的高手抱團將我們纏住,耗盡我們的力量,媚魔便能夠很輕鬆地將我們給壓制住。


  只有憑著破陣之時的那一股銳氣衝殺我們才有生存下來的機會。想到了這裡,我一下子就沖入正在為千面鏡魘陣念誦咒文的人群之中,鬼劍朝著這些人的要害刺去。比鬼劍更加厲害的是我的雙手,上面所承載的力量不是尋常人物所能夠抵擋的,稍微厲害的傢伙或者還能夠抵擋三兩招,然而普通的成員,被我一掌拍在胸口,立刻就閉過氣去。


  我的這一番追逐,如同惡狼闖進了羊群里,這些傢伙瞧見殺神一般的我,沒有了一戰的勇氣,紛紛逃散。


  「陸老魔!陸老魔!」有人發狂地喊著,朝著大廳的出口狂逃。


  這外號叫得我好是舒爽,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何會叫大師兄陳老魔了。


  原來被壞人畏懼,是一件這麼享受的事情啊。


  不過細細論述,我實在有些冤枉。雖然我剛才的氣勢的確有些兇殘,但是除了那些反抗得最為激烈的傢伙我才會直接封喉殺死之外,旁人我都只是將其敲暈過去,便是被我恨之入骨的白露潭,我也只是讓她昏死。


  我從來不是嗜殺之人,也不信奉暴力至上,對於我們養蠱人來說,手上沾了太多的鮮血,「孤、貧、夭」這三種宿命只會來得更加強烈。


  不過我這當機立斷的狠戾果決和瘋狂殺戮,還是使得在場大部分的邪教成員都生不起與我直接交鋒的心思。畢竟這裡大部分成員都是女人,她們所學的都是床笫之間的魅惑之術,格鬥交鋒也偏重靈巧敏捷,心志並沒有磨礪得如同岩石鋼鐵一般。她們順風順水自然無礙,但倘若是遭受到了我這般血腥恐怖的強手,立刻心理崩潰,紛紛逃散。恐懼是一種傳染病,當它達到沸騰的時候,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即使她們的首領媚魔在此,也無濟於事。


  當大部分成員都開始發瘋了一般朝著外面湧出的時候,媚魔並沒有來得及去阻攔,因為這個時候,她所面對的是雜毛小道全力的攻擊。


  經過這一番交手,其實我和雜毛小道心裏面都差不多能夠明白這媚魔的實力——倘若是比上種種手段和名望、修為等綜合實力,我們自然是遠遠不能匹敵這位成名已久的魔星,然而單純談論戰鬥力,其實我們雙方的實力是差不多的。或者說,在這迎戰的氣勢之上,我們還佔據得有一些優勢,那就是面對死亡,從來無所畏懼。我們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回回都從生死邊緣走過,見多了,便也不是那麼害怕了。我們左道強就強在這一股子光棍氣勢上面,光腳不怕穿鞋的,在實力遠遠不如人家的時候,用腦袋戰鬥,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因為經過了之前的破陣,雜毛小道全身的勁力其實也有些枯竭,那飛劍軟綿綿,並不得法,然而為了配合我,他依舊咬著牙頂了上來,與媚魔交手。


  媚魔其實也不好過,瞧見我如猛虎入羊群,在自己心腹骨幹之中大肆砍殺,不由得心急如焚,自己又被雜毛小道賴皮纏住,只有高聲吩咐手下的高手以及搖搖欲墜的笈多大師,上前來攔我,如此一分神,倒也沒有能夠壓制住雜毛小道。


  將最主要的一堆人砍跑,我筋骨鬆散,全身疲倦欲死,然而前面突然又多了幾名高手,其中還有笈多老和尚這種精通瑜伽心靈修行之術的大師,不禁有些絕望之感。不過戰鬥進行到了這裡,雙方比拼的,都不過是意志,誰能夠咬著牙堅持到最後不倒下,誰便能夠活下來。我長吸了一個口氣,感覺肺葉舒張,氣海之中枯竭的陰陽魚氣旋又生起了幾分氣力來,鬼劍在朵朵的支撐下自動格擋,總算沒有被這一波反扑打垮。


  事實上我一旦咬牙堅持下來,過了那股渾身疲倦欲死的狀態,立刻又有新力生出,怒目圓睜,將一名四十多歲的肥胖婦人一腳踹飛出去,鬼劍一抖,朝著這印度老僧的胸口刺去。


  我這邊疲憊不堪,笈多大師也是蛋疼了一晚上,劇烈的疼痛分去了他大部分的心神,再也沒有將我制服的氣力。瞧見我一劍刺來,他不但沒有往後退開,而是直接迎著劍鋒讓鬼劍穿過自己的胸膛,然後運用起自己最為得意的瑜伽修行之法,將所有肌肉的力量都集中在傷口上,將鬼劍給緊緊夾住,讓我不得抽回。接著,他那枯瘦的雙手掐住我的脖子,臉上露出最為憤怒的表情,口中大聲叫道:「奪去我男人的尊嚴,你很得意么?來吧,讓死亡來洗刷你身上的罪惡吧!阿彌陀佛。」


  我這一路砍殺得順風順水,卻不曾想遭受過最痛苦傷勢的印度老僧,居然強忍到了現在,在瞬間爆發,採取了以命搏命的方式,將局勢一下子反轉。


  我此刻脖子被掐,另有兩個高手瞅准機會,手持利刃朝著我這兒猛撲而來。


  在我即將被兩把短刀刺中背脊的時候,雜毛小道也面臨了最大的危機,他刺向媚魔胸口的飛劍竟然被那女人使了手段給轉移到我這裡來。手中飛劍失去控制,雜毛小道的精神陡然一松,卻見媚魔的兩根綵綢朝著他襲來。


  匆匆一瞥,我瞧見雷罰朝著這邊射來,雙腿朝著面前這老和尚的腰間一纏,順勢跌倒在地,避開了雜毛小道的雷罰,也避開了那兩人的攻擊。


  我與笈多大師在地上不斷翻滾,我總算是藉助了重心的不斷轉移,掙脫了老和尚拚死力的這一掐,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然而,精通瑜伽術的笈多大師最不怕的便是貼身纏鬥,在反應過來之後,渾身如同八爪魚將我給死死勒住,張開嘴巴朝著我的喉嚨咬來。


  我和笈多在地上奮力搏鬥,那兩個尾隨而來的靈修會骨幹手持尖刀,衝到了近前,這兩人一男一女,長得都是奇形怪狀,一時間難以言敘,瞧見我被印度老僧死死壓制,那男的不由得一陣歡喜,舉著刀就朝著我的大腿根部捅來。


  我奮力一滾,卻動彈不得,唯有將大腿處的肌肉緊緊繃起,少受些傷害。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白光乍現,朵朵適時從鬼劍里掙脫出來,一把抓住那短刃,張口便朝著手腕咬下去。一口鮮血下了肚,朵朵滿面青獰,而那個被咬中手的男子深受鬼寒,直接癱倒在地;另外一個女的一聲叫喚,頭也不回地朝著出口跑去。


  老和尚笈多被朵朵突然的冒出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而角力已久,等待多時的我一個屈膝,正好頂到了他的傷口處,積蓄已久的疼痛瞬間爆發,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來,瞧見雜毛小道給媚魔捆得如同粽子,慌忙將鬼劍從笈多大師的胸口拔出,拼盡全力飛身朝媚魔衝去。那女人早有感應,扭頭過來,將左手伸出,一道綵綢準備飛出。


  一道藍光從頭頂處破碎的鏡子里籠罩在媚魔身上,她的動作頓時一僵,鬼劍及時到達,唰的一劍,血光飆射,半邊臂膀應聲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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