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美人最高(1)
若要問梁臨風,對於一個小說中男主的要求是什麼?她一定會回答說:要美!
若要問她,更具體一點的要求呢?她一定會接著回答:要美得芳華絕代傾國傾城天下無雙!
若要繼續問,那就對他的性格職業品行神馬的一點要求都沒有?梁臨風同學嚴肅了,她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提問的人終於崩潰了,無人不殺同學在群里掀了桌:臨風吹風!你還能再無下限一點么?
臨風吹風嘿嘿幾聲:芳華絕代傾國傾城天下無雙的美聲,也是可以的。
無人不殺:……
鑒於現在幾乎所有的姑娘們都是顏控和聲控,所以她還不算太失常。
不過,最近她漸漸沒有了對著動漫和美文花痴的機會,除了按照答應都散了吧的要求,每天爭取起碼寫1000字以上的文。接近年底,隨著各大公司年度工作會議召開,還有業績報告發布,他們報社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她幾乎天天加班到八九點鐘才能回家。
每天拖著被一串串數字和繞嘴口號弄得昏昏漲漲的腦袋回到家裡,再打開文檔飛快調整心態,投入到古代女皇宮廷的暗流涌動之中,梁臨風唯一能享受的消遣也就是看看自家男寵那張帥氣的臉聊以自慰。
可惜隨著舒天新年規劃的制定,舒桐也越來越忙,往往回到家了還拿著一堆資料在筆電上敲敲打打,一弄就是到夜裡兩三點鐘,偶爾還會通宵。
梁臨風看著家裡的咖啡豆被急速消耗,舒桐臉上的疲憊也一天比一天重。她現在比以前更關注美人的身體,寫著文還抽空跑到他書房裡扒著門框問他:「你昨晚沒睡吧?中午有在公司休息嗎?」
舒桐一邊翻著資料,抬頭向她笑:「休息了,還好。」
他都這麼說了,梁臨風也只能說:「你今天別熬通宵了,天天這樣,再好的身體也受不了。」
舒桐笑著抬頭看她:「謝謝提醒,我會注意。」
他這說了跟沒說一樣,梁臨風只有翻個白眼,重新回去寫她的太傅,轉身都走到門口了,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低咳。
她忙回過頭去看,舒桐還在低頭看著資料,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剛才的咳嗽。
見他忙得根本分不開神,梁臨風也唯有自己小聲嘟囔一句:「雖然病美人也很美,不過擱到自己美人身上,那就心疼了。」
轉回自己的書房繼續碼字,她死性不改,一邊到群里聊天,一邊刷圍脖找人打情罵俏,寫完那1000字的定額,就已經12點多了。
起身活動了一下,又去倒了杯水潤口,梁臨風正準備洗漱睡覺,突然就耳尖聽到舒桐的書房裡傳出沉悶的一聲響動,接著是急促到她在這裡都聽得一清二楚的喘息。
手裡的水杯差點掉到地上,她慌慌張張過去,就看到舒桐頭向後仰躺在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著,沉重的喘息中夾著零散破碎的咳嗽,腳邊一大摞掉下來的文件和資料散了滿地。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景,她差點以為自己置身夢中,等反應過來了,就扔了水杯踩著文件跑去抱住他的肩膀,把他的頭抬高一些:「舒桐!舒桐!」
他閉著眼睛,臉色蒼白之極,唇上甚至透出淡淡紫色,梁臨風嚇得不輕,手忙腳亂地去試他的鼻息,又想到要去打急救電話,單手去夠書桌上手機,卻又把文件碰掉了一摞,連手機也被她打翻在地。
她亂揮的胳膊被舒桐抬起的手扣住,他掌心一反常態地冰冷汗濕,張開眼喘咳著勉強開口:「幫我翻……氣霧劑……」
梁臨風還是不敢放開他的頭,帶著哭腔:「什麼氣霧劑?翻哪裡?」
似乎是無奈她比自己還慌亂,舒桐皺了眉,抬手指向書桌左側的抽屜。
梁臨風忙循著找過去,亂翻一氣后終於翻出兩瓶噴霧狀的葯,又都拉出來:「哪個啊?」
舒桐只得又抬手指了指右側那瓶,接下來梁臨風總算知道該怎麼辦了,拔了瓶蓋,舉到他微張的嘴中,輕按著噴了兩下,小心翼翼的看他的反應,又在他示意下多噴了兩下。
那嚇人的喘息來得快,去得也比算快,梁臨風一直托著他的頭,兩三分鐘后看他呼吸慢慢平靜下來,薄唇上的紫色也褪去了,血色極慢地回來。
好不容易覺得癥狀緩解了不少,舒桐睜開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梁臨風頂著一雙含淚的眼睛,神色像極了什麼剛被遺棄的小動物,巴巴地望著自己,冷不丁就對他來了一句:「還要我打120么?」
舒桐暗嘆了氣,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是低弱:「等急救的醫生來,我就差不多已經好了。」
梁臨風獃獃看著他,突然就「嗚嗚」哭了兩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過勞……」
後面那個字她不敢說,舒桐聽了有些好笑,抬了手,拍拍她放在自己肩下托著的手:「沒事了。」
梁臨風這才敢抽出已經發麻的手臂,卻還是不敢移動他,靠在書桌上盯著他的臉注意變化:「你這是怎麼了?」
「哮喘……」吐出這兩個字,舒桐又笑笑,「結婚前我的體檢報告里有寫著,我有哮喘史,你不會是現在才發現吧?」
梁臨風搖搖頭,依稀記得自己掃到過一眼這樣的說明,不過那時候她滿腦子都是以後怎麼面對舒憶茹,還有自己就要結婚了的不真實感,看過一眼也就忘了。
抽抽鼻涕,她舉起袖子,就著衣袖擦乾眼淚:「我不管,你凈嚇我!」
舒桐看著她委屈的樣子笑:「現在知道我有會反覆發作的毛病,後悔跟我結婚可就晚了。」
梁臨風狠狠瞪他一眼:「胡說什麼?剛喘得上氣來就知道揶揄我了對吧?」
話說得不客氣,她還是十分小心地抬起手,一下下替舒桐撫著胸口,抬頭問他:「這樣會不會舒服一些?」
她的動作沒一點專業性,實質作用基本上等於零,舒桐還是笑笑點頭:「舒服多了……」而後指了指她身後的地板,「你最愛的杯子碎了。」
梁臨風「啊」了一聲飛快轉頭,看到木質地板洇濕了一大片,水漬正中,躺著她那個被摔掉了把的粉色馬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