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公然威脅
發現趙子龍坐在石台上還能左右觀看，一個小警察不由冷笑起來：「哎呀，進來這兒還敢亂看，你小子膽子挺大啊？」
另外那個小警察也是滿臉不屑，罵道：「敢殺人的人，膽子大點也很正常。」
「膽子大？」先說話的那個警察笑的就更冷了，走到牆壁邊上，拍了拍上面關著的那根橡膠棒，壞笑著說道：「希望等會兒他見到徐局的時候，還能這麼鎮定。」
趙子龍都沒搭理這倆人，目光在牆上那些橡膠棒上看了幾眼，又看向了牆角的那些草紙，還有那個鐵鎚子。
除了這些，另外的牆角處，還放這個手搖式的電話機，幾根電線從電話機里伸了出來，似乎有著除了通話之外的其他作用。
看到這些，他不由暗暗搖頭，真是特碼的審訊室，除了辣椒水老虎凳，這裡面的刑具不少啊？就是不知道等會兒徐新陽來的時候，這小子會給自己使用什麼手段？
「咣當！」小鐵門上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就有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著進門的徐新陽，趙子龍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冷笑。真是想誰誰來啊，自己剛想到這小子，他就出現了。
「徐局！怎麼收拾這小子？」一個小警察屁顛顛地迎了上去，還遞上了一根芙蓉王。
徐新陽把那根煙接了過去，然後又在另外那個小警察的打火機上把煙點著，這才繞過了趙子龍走向了那個桌子。
坐在桌子後面的椅子上，他猛地噴出了一口濃煙。
淡藍色的煙霧在他嘴裡噴出，接著又緩緩地向著上空飄去。在這些煙霧的籠罩下，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有些陰森，還有些讓人驚恐的猙獰。
煙霧散去，看那張臉，還有那雙帶著嘲弄的眸子，卻還在緊緊盯著趙子龍。
趙子龍也不說話，更沒有刻意的躲開對方的目光，就那麼平淡無奇地向上看著。儘管他坐在石台上，看人都是要仰著頭才行，可他的樣子卻還是充滿了高傲。
那樣子就像他才是高高在上的警察，而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徐新陽，成了被審問的犯人一樣。
徐新陽也沒說話，也沒發怒，只是過了沒一會兒，他就在兩個人的目光交鋒中敗下陣來。
因為對方的目光雖然平淡，可眸子裡面卻像是藏著兩把刀子似的，如果再對視下去，他都不敢肯定，還能不能往下說話了。
「咳咳！」他先清了清嗓子，然後沖著下面的趙子龍喝道：「說說吧！」
「說什麼？」趙子龍淡淡一笑：「該說的，我已經都和鄧琳說了。」
「小子，別這麼陰陽怪氣的，告訴你，這裡可不是刑警二隊，這是一大隊，懂？」一個小警察嗖的聲躥了過來，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根橡膠棒，正沖著趙子龍指指點點呢。
「孫亮！」徐新陽忽然喊了一聲，接著說道：「先給他個機會嘛！」
「對對，徐局總是這樣溫和，擱我這小暴脾氣，給什麼機會，一頓狠削，我就不信他不老實。」
「太暴躁了！」徐新陽裝模作樣地瞥了眼說話的小警察，笑道：「文明辦案，這是我們井隊的規則。劉允，你怎麼也跟孫亮一樣耐不住性子啊？」
「徐局，我們哪有你這樣的修養啊？」孫亮滿臉媚笑地湊了過來，笑道：「就是因為我們沒有，所以我們才是普通的小警察，您是局長么？」
這馬屁拍的好，徐新陽樂的腦袋上的抬頭紋就要笑開了：「你小子就知道拍馬屁，辦正事兒。」
「好來！」孫亮答應一聲，擼起袖子走到了趙子龍身邊，惡狠狠罵道：「小子，趕緊交代下，你是怎麼殺人的？」
「我殺人了么？」趙子龍聳聳肩膀，做出了一副無辜的動作之後，接著說道：「我差點被人殺了好不好？」
「我草，看來你還是不老實啊！」孫亮拿起了橡膠棒，在趙子龍頭頂上比劃了下，惡狠狠問道：「小子，你說我這一橡膠棒砸下去，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趙子龍還沒回答，劉允就從那邊嘿嘿笑了起來：「這還用問？這小子運氣好的話，或許腦袋上只是起個大包，可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是腦漿迸裂了。」
「哎喲卧槽，你怎麼又說腦漿迸裂啊？」孫亮滿臉的嫌棄表情，撇著嘴罵道：「我特碼一想起滿地的腦漿子，我這就又開始噁心了。」
「你還知道噁心？」劉允做出了一副鄙視的表情，罵道：「要不是你一棒子砸下去，那小子會被砸出腦漿子來？」
「草，這能怪我么？徐局好心好意的給他機會，可那小子不識抬舉啊！」孫亮嘴裡說著，忽然又把目光看向了趙子龍：「瑪德，這小子也是差不多啊，看來我這根橡膠棒，又要嘗嘗腦漿子的味道了。」
他嘴裡說著，又把橡膠棒在這裡頭頂上比劃了幾下。那邊的劉允慌忙勸道：「等等，我草你倒是等等啊，人家也許會說呢？」
說完，他又看著趙子龍勸道：「看到了吧，這小子就是個瘋狗，他要是失手把你打死，你說你多冤啊？就算你承認殺人了，那又怎麼樣？有鄧琳給你跑跑關係，最多也就判個幾年……」
這倆人一唱一和，一個負責嚇唬，一個負責勸解。如果是一般人，估計直接就被這倆人給嚇住了。
可趙子龍能被嚇住么？他什麼玩意兒沒見過，腦漿子？他把敵人爆頭的時候，哪一次不是看著紅紅白白的東西滿天飛濺？
他不說話，臉上還露出了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立刻就刺激到了兩位相聲演員。
孫亮首先忍不住了，罵道：「劉允你別說了，這小子就是特碼的給臉不要臉，讓我砸死他得了。」
「住手！」徐新陽忽然大喝一聲，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到了石台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子龍說道：「我給你個機會，立刻把你怎麼殺人的過程說出來。」
「想看過程？」趙子龍淡淡一笑，「你去找鄧琳啊？我怎麼殺的人，全跟他說了啊？」
「哈哈，終於承認殺人了吧？」孫亮忽然大笑出聲，接著又對徐新陽喊道：「徐局，這小子自己都承認殺人了，這就不用問了，讓我給他點厲害，保證他什麼都能說出來。」
「先等等。」徐新陽再次制止了孫亮，看著趙子龍問道：「你應該清楚我想要什麼樣的口供，所以呢，我希望你別跟我耍花腔。真要是激怒了我，皮肉之苦你是免不了的。」
「小子，我們徐局這可是跟你掏心窩子說話呢，你可別不識抬舉。」劉允又湊了上來，指著牆角邊的那些東西說道：「看到那些玩意兒沒有？電話機子能弄得你半死？隔著那些草紙，就算把你弄死，你身上也沒有傷痕。還有，知道草紙另外的作用么？」
「知道！」趙子龍很老實地點點頭：「我看過電影，這玩意兒一張張蒙在臉上，然後倒上水，能把人活活憋死，對不？」
「我靠，你竟然真的知道啊？」劉允立刻做出了一副震驚的曝氣管，可隨後就陰笑起來：「小子，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你是不是該按照徐局的意思，給我們來份口供呢？」
徐新陽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緊緊盯在趙子龍的臉上，眸子里卻是忍不住閃過了一抹狐疑。
因為剛才趙子龍說話的時候，那表情太鎮定了，那口吻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兒，好像不管他任何事情似的。
要知道這裡可是審訊室，而且他還被銬在了石台上，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本事，還能把手銬掙斷不成？
這現象有點反常，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地對待了。
他想慎重，可孫亮卻被刺激到了，伸手推開了劉允，罵道：「小子，在特碼嘴硬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你敢殺了我么？」趙子龍淡淡一笑，接著抬頭看看臉色難看的徐新陽，撇嘴說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別玩兒這種小孩子的把戲，趕緊有事兒說事兒，再這麼咋咋呼呼的，到時候你可收不了場。」
「哎呀我操。」孫亮又被刺激到了，掄起了手裡的橡膠棒，沖著徐新陽喊道：「徐局你閃閃，讓我先打一頓再說。」
「徐局，這個小子明擺著就是欠收拾，我去把電話機子拿過來，如果不整出他的尿來，我特碼……」
話沒說完，他忽然愣住了，然後獃獃地看著已經佔了起來的趙子龍，猛地驚叫起來：「怎麼可能？」
舉著橡膠棒的孫亮也傻了，獃獃地看著趙子龍腕子上的手銬，叫道：「銬子怎麼開的？」
「傻逼！」趙子龍都對著倆人表示無語了。
自己都把手銬打開了，他們還這麼大驚小怪的，這不是白痴是什麼？純粹的傻逼啊！
徐新陽也被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了兩步，喝道：「你私自打開手銬，現在罪名又多了一條。」
「切！」趙子龍都懶得鄙視了，伸手把腕子上的手銬扎了下去，嘩啦一聲扔在了地上，罵道：「能不能別這麼幼稚？都說你們這是小孩子的把戲了，你們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別動！」孫亮已經反應過來，猛地搶到了徐夕陽面前，沖著趙子龍喝道：「信不信我打死你。」
趙子龍靜靜地看著孫亮，忽然一巴掌抽了過去：「傻逼。」
「我草！還敢打……」
「啪！」耳光聲響起，孫亮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