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大結局
蘇茉隻見她的麵前是一個廢棄許久的舊廠房,此時廠房的大門大開著,裏麵因為隻有一個小小的窗戶,所以看起來很是陰暗。
蘇茉看著眼前的這個陰暗的舊廠房,心裏麵就一陣發毛,忍不住打著哆嗦。
她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這幾個男人,聲音裏第一次有了哀求的語氣,說道:“不要……”
可是那些男人哪裏肯聽她的話,在她的身後又推了一把,將她一下子推到了廠房的裏麵。
蘇茉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剛剛被蹭破了皮的手掌和膝蓋再次疼了起來,而這時,有人將身後的大門關上了,廠房裏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蘇茉因為剛剛從外麵進來,所以並不能適應這裏麵的光線,隻覺得眼前現在是一片黑暗。
蘇茉的頭發被人從後麵扯住,她不得不抬起頭,隻看到在前麵一個小小的窗戶前,似乎是坐著兩個人。
而因為他們兩個逆著光,她抬頭的時候,隻能看到光線從他們的身後打了過來,卻始終看不清這兩個人的麵貌。
蘇茉身後的人並不等蘇茉有什麽反應,就已經抓住了她的衣領,將她又提了起來,然後拉扯著她向前走去。
那人一直將蘇茉拉到了窗戶前麵坐著的兩個人麵前,才放開了手,蘇茉便又跌坐在了地上。
自從進入到這個廢舊的廠房開始,蘇茉的心裏麵就一直在打鼓,身上所有的神經都緊張得不得了,所以雙腿一陣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
蘇茉微微仰著頭,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雖然她並不能看清他們的麵貌,但是她的心裏麵已經猜出來了個差不多。
在整個A市,哪個人身上會帶著這麽強烈的冷冽和嗜血的氣息?除了冷君逸,還會有什麽人?
隻見冷君逸對著身邊的人揮了揮手,便有人走過去,將廠房裏的燈全部打開了。
這個廠房裏安裝的都是節能燈,現在所有的燈都散發著慘白的光線,將蘇茉一張臉映的更白了。
蘇茉抬起頭,因為周圍突然明亮了起來,她也看清了身前坐著的兩個人是誰。
左邊坐著的是冷君逸,是她一早就猜到的,而冷君逸的旁邊坐著的那人是微然。
蘇茉雖然也猜到了那個人可能是微然,但是她卻一直都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
她不願意相信,她最愛的男人會幫著別的女人對付她,她的心裏麵怎麽能不恨呢?
想到這裏,蘇茉抬起頭,狠狠地瞪著微然,似乎想要用目光殺死微然。
微然也抬起了頭,狠狠地瞪著蘇茉看著,她最看不慣的便是蘇茉的這一點,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了,可是她卻總是一副傲慢的樣子,仿佛錯的永遠都是別人。
微然知道,如果不給蘇茉一點教訓的話,她一定不知道悔改的。
所以,今天早上的時候冷君逸讓她一起過來的時候,微然才會答應。
微然知道,冷君逸知道她的性格一向善良,他一定是怕她會多想,所以才把她帶上,讓她知道他不會多麽嚴重地對待蘇茉。
看到蘇茉的樣子,冷君逸眼底的冷冽氣息更加濃重了,他淡淡地哼了一聲,然後舉起了一隻手,對著阿立示意了一下。
阿立已經跟在冷君逸身邊很多年了,所以冷君逸隻是一個手勢,他便知道冷君逸是要表達什麽樣的意思。
於是阿立便走到了蘇茉的身邊,隻見阿立揚起了手,對著蘇茉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阿立一般都不打女人,但是這一巴掌他是替微然打的,他知道微然之前受到了蘇茉很多的委屈,今天,他就要替微然,將之前在蘇茉麵前受到的所有委屈都討回來。
蘇茉沒有想到阿立會抬手打她,她一下子被打懵了,隻是愣愣地盯著阿立看著。
阿立的手勁很大,剛剛那一巴掌又是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氣,蘇茉這會兒隻感覺耳朵裏嗡嗡的響著,有一瞬間耳鳴的感覺。
而她的口腔裏則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半個臉頰都是火辣辣的疼著。
冷君逸本來以為讓阿立教訓一下蘇茉,蘇茉就會乖一點,誰知道,蘇茉卻一點都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張揚地指著微然,說道:“你這個賤女人,你搶了我的丈夫不說,你還讓人打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蘇茉的頭發早已經在不斷的拉扯中變得淩亂,而她跌坐在地上,朝著微然耍狠撒潑的樣子很像是一個潑婦。
微然突然無比同情起眼前的這個女人來了,她本有著良好的家世,從小就接受著高等的教育,沒有想到的是,為了一個男人,她最後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微然看著蘇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其實說起來,她也是沒有什麽錯的,她其實也就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蠢女人。
對蘇茉來說,愛情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其實一個女人除了男人以為還可以擁有很多很多東西。
而當一個女人的生命中隻剩下那個男人的時候,也就是她最悲哀的時候,她很可能會因為這個男人而迷失了自我,最後也一定會被那個男人拋棄。
微然看著蘇茉,眼底裏憐憫的情感更加嚴重了。
如果不是蘇茉三番兩次地想要去加害她,她也不至於會坐在這裏,看著蘇茉被人教訓。
當你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應該考慮到後果,都應該想一下,你以後會遭到什麽樣的報應,所以蘇茉最後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她該有的報應。
微然於是也不再為蘇茉求情,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冷君逸一會兒準備怎麽教訓蘇茉。
“葉微然,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嗎?在別人的眼裏,你永遠都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第三者,你永遠都會受到別人的唾罵的……”蘇茉依舊不死心,朝著微然一個勁兒地罵著。
冷君逸卻緊緊地皺了皺眉,準備讓手下再次去教訓蘇茉,可是,還沒有等他伸出手,他的手便被微然給輕輕握住了。
“逸,算了,我不介意的。”微然拉住了冷君逸的手,小聲勸解著。
微然怕冷君逸的手下的那些男人下手不知道輕重,萬一再把蘇茉打出來個好歹,冷君逸以後怎麽跟白心萍交待呢?
況且,蘇茉現在說的也沒有錯,微然知道,她現在在外麵的形象一定是十分不好的,一定和蘇茉所說的是差不多的。
冷君逸回頭看了看微然,他輕輕伸出手,在微然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語氣滿是愧疚地說著:“微然,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一定會在媒體麵前解釋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好的名聲的。”
微然卻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逸,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在乎這些東西,隻要我們兩個人能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就行,我覺得這比一切都來得重要。”
微然的笑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抹暖陽,在冷君逸的心裏麵帶來了一陣溫暖的感覺。
冷君逸覺得他之前的生活一直都生活在寒冰之中,這麽多年來,他的心裏麵似乎從來都沒有溫暖的感覺,可是,自從微然出現之後,他的心裏麵才第一次有了溫暖的感覺。
他才知道,原來溫暖的感覺是這麽的舒服。
現在,他又有了他和微然的孩子,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才叫做幸福的生活。
他決定,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一定要把微然給娶進家門,一定要讓寧寧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想到這裏,冷君逸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其實,他今天把蘇茉帶到這裏來除了是要幫微然報仇,教訓一下蘇茉,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而這另外一個目的如果達成了的話,他和微然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了,從此也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冷君逸的心裏麵有一絲絲的緊張,但是他知道,越是到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能緊張,他要顯得現在底氣十足的樣子,最後才能鎮得住對方。
冷君逸輕輕咳了一聲,對著他的手下說著:“把她綁起來。”
冷君逸的手下得了命令之後,便走上前來,拉住了蘇茉的手腳,將蘇茉拉到了廠房中間的一根柱子那裏,然後將蘇茉的手腳都綁在了柱子上,讓她不能動彈。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逸,你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嗎?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你不能這樣對我……”蘇茉對著冷君逸大喊著。
冷君逸卻冷冷地笑了一下,說著:“蘇茉,你也知道,我一直愛著的都是微然,我和你結婚的原因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不要再說你是我的妻子了,要不然我對你可不止這些。”
冷君逸的聲音裏帶著說不出的冷冽,就像是一塊讓人發抖的寒冰一樣,又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蘇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茉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冷君逸這次是真的要來真的了,他不是嚇唬她的,他是真的要對付她了,而現在,沒有一個人能夠救她。
“逸,你要對我做什麽?”蘇茉有些慌亂地問著。
“我隻不過是想把你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讓你自己親身體驗一下,你不是想要燒死微然和我的孩子嗎?我現在也讓你體會一下被火燒是什麽樣的滋味?”冷君逸的聲音還是帶著冷冽的氣息,絲毫沒有一點心軟的意思。
說完這句話之後,冷君逸便吩咐手下的人將廠房角落裏的一桶汽油給搬了過來。
那些手下在冷君逸的吩咐下,將汽油一點點澆在了蘇茉的周圍,在她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圈。
“不……逸,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蘇茉到這一刻終於是知道害怕了,她對著冷君逸不斷地求饒著。
可是冷君逸卻絲毫都不領情,吩咐阿立繼續做下去。
阿立伸出手在口袋裏麵拿出來了一個打火機,他輕輕甩了一下,打火機蹭的發出了藍色的火苗,藍色的火苗在有些昏暗的房間裏,帶著一種想要吞噬一切的恐怖的感覺。
蘇茉看著阿立拿著打火機越走越近,她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想到,冷君逸會真的對她動手,這一刻,她簡直是完全嚇呆了。
一直到阿立快要走到她的身前,蘇茉才有些結巴地說著:“逸,你不能……不能這麽對我,阿姨,她……一定不會同意的……”
因為緊張,蘇茉這一句話說的磕磕碰碰的,差一點咬到舌頭。
微然的心也一瞬間提了起來,她一直都以為冷君逸隻是要嚇嚇蘇茉,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是要來真的。
微然雖然也很厭惡和仇恨蘇茉,可是蘇茉的身份畢竟在那裏放著的,冷君逸要是真對蘇茉怎麽樣了,白心萍會輕易放過冷君逸嗎?
白心萍如果不輕易放過冷君逸的話,她和寧寧一定也會遭殃的。
微然最害怕的就是寧寧會受到牽連,畢竟寧寧還這麽小,什麽事情都牽扯上他,微然覺得這太不公平了。
微然緊張的樣子冷君逸盡收眼底,他也知道微然到底是因為什麽而緊張。
冷君逸輕輕拍了拍微然的手背,然後俯身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微然,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我隻是嚇嚇她,不會真的傷害她的。”
聽到冷君逸說的這番話,微然才真正地放下心來,然後抬頭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的蘇茉。
隻見蘇茉的一張小臉都是蒼白,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驚恐,她現在已經有些瀕臨崩潰的邊緣,隻是一個勁兒地朝著冷君逸叫著:“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可是冷君逸一直都不搭理她,蘇茉便又轉移了對象,朝著微然大聲地叫著:“微然,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過我吧,以前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微然也淡淡地哼了一聲,說道:“蘇茉,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當初你不是那麽決然地想要置我和寧寧與死地,連那麽小的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如果當時不是有逸來救我們,我們現在早就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了,你現在還有臉來求我?”
微然的這句話其實一直都憋在心裏麵很長時間了,現在對著蘇茉說出來,頓時覺得舒坦多了。
蘇茉看到微然並不肯幫她,心裏麵的絕望更加濃重了,眼看著阿立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蘇茉將頭又轉向了阿立,對著阿立哀求道:“阿立,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
蘇茉以前在阿立的麵前沒少擺主人的架子,指使阿立幹各種事情,還總是以一副傲慢的樣子對待阿立,所以阿立一直都對蘇茉懷有成見。
這次,看到蘇茉這麽低聲下氣地求他的樣子,他隻覺得無比地諷刺。
阿立冷冷笑了笑,說道:“蘇小姐,我隻是照冷少的吩咐去做事的,其餘的任何事情你還是跟冷少商量吧。”
阿立說完這句話,然後從口袋裏又掏出了一根煙,用打火機上的火將煙給點燃,阿立又看了蘇茉一眼,然後將手中的煙給扔了出去。
被點燃的香煙不偏不斜地就落在了剛剛澆汽油的那個圈上,就像是觸動了一個開關,一團火焰頓時就竄了起來。
“啊……”隻聽到蘇茉大叫了一聲,她麵前的火焰竄的更高了。
微然剛剛還疑惑冷君逸說隻是嚇唬嚇唬蘇茉,現在怎麽又讓阿立真的動手了,可是等她接著往下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剛剛冷君逸讓他的手下澆汽油的時候,他的手下隻是圍著蘇茉的四周澆了一圈。
現在火焰沿著這一圈燒了起來,就像是形成了一個火圈,將蘇茉給圍在了裏麵。
別看這火燒的這麽大,但是蘇茉在這火圈裏麵卻是絲毫不會受到什麽危險的。
但是蘇茉哪經過這樣的架勢,她想到冷君逸剛剛說要燒死她,現在又看到這火一下子燒了起來,頓時就覺得她或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於是便一個勁兒地大叫了起來。
蘇茉的嗓子又尖又亮,在空曠的廠房裏不斷地回響著,微然覺得她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而一旁的冷君逸也是眉頭緊緊地皺著。
就在這個時候,廠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給撞開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一群人,從門口走了進來,廠房的門驟然被打開,外麵的光線一下子充斥了進來,逆著光,微然並不能看清來人是誰。
而冷君逸的心裏麵卻已經猜出來那個人是誰了,他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個淡淡地笑意。
隨著那群人的一點點走近,房門又被人關上,微然眯了眯眼睛,這才看到了在一群人之中簇擁著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充滿了淩厲氣質的女人,不正是冷君逸的母親,白心萍嗎?
再次看到白心萍,微然的心裏麵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如果不是因為白心萍的話,她和冷君逸之間哪能經曆這麽多的事情呢?他們或許早就應該幸福地在一起生活了。
可是,縱使白心萍做了那麽多事情來拆散她和冷君逸,讓她吃了那麽多的苦頭,說到恨,她也是恨不起來的。
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冷君逸的母親,以後她和冷君逸結婚了之後,她也便是自己的母親了。
她怎麽能去恨自己的母親呢?
微然的腦子裏一瞬間轉過了許多的想法,就在這個時候,白心萍也已經快走到了微然和冷君逸的身前。
微然看到白心萍,心裏麵就一陣忍不住地緊張,她輕輕地動了動,想要站起身子,同白心萍行個禮,打聲招呼。
可是,冷君逸卻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微然的肩膀,將微然牢牢地按在了座椅上,讓微然絲毫動彈不得。
“母親,你不是在歐洲嗎?怎麽有空閑回國內?國內又有什麽生意嗎?”冷君逸對著白心萍淡淡地說著。
他的這句話之前雖然畢恭畢敬地加了個稱呼,但是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尊敬的樣子,卻像是帶著一種嘲諷。
白心萍一陣氣惱地樣子,她顧不得跟冷君逸客套,語氣冷冽地說道:“荒唐,逸,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小茉,你和她畢竟是在一起長大的,就算你不念及舊情,你也應該顧及我的情麵。”
白心萍的語氣裏帶著深深的氣惱,一雙眼睛裏更是帶著淩厲的光芒,這樣針鋒相對的情況中,微然隻覺得身上一陣陣地發冷。
論實力,論氣勢,冷君逸現在是絕對不輸於白心萍的。
以前的時候,冷君逸是念著和白心萍的母子情分,所以事事對她恭敬,事事對她退讓,可是現在,他覺得一味地退讓也不是辦法,還是主動出擊好一點。
冷君逸淡淡地哼了一聲,說道:“母親,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寬宏大量,連差一點殺死你孫子的殺人凶手你都肯放過。”
冷君逸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諷刺。
白心萍聽到冷君逸的話之後,整個人一愣,身子也微微地顫了顫。
她沒有想打的是,微然的那個孩子竟然沒有死掉,而且她還把那個孩子給撫養長大了。
白心萍覺得這或許就是命,既然上天都不想讓這個孩子死,或許這就是天意啊!
白心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冷君逸說道:“你以為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嗎?你這麽費盡心思地拿小茉的事情把我逼到這裏,不就是讓我答應你和微然之間的婚事嗎不就是想要讓我接受微然和寧寧嗎?”
白心萍之前接到消息,說冷君逸要對蘇茉不利的時候,她便急匆匆地從歐洲趕了回來。
沒想到,她趕回來的正是時候,正好趕上了蘇茉被火圍住的時候,可是,自從她剛一踏進這個廠房,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到這一刻,她才想明白,原來冷君逸要懲罰蘇茉是假,他不過是想逼她出現,然後答應他和微然之間的事情。
白心萍現在畢竟年歲已大,很多事情都操心不過來,現在D.H裏麵很多事情都忙不過來,更別說去操心他這個兒子。
而且,她這個兒子認定葉微然這個女人這麽長的時間,連四年的分離都沒有改變絲毫的初衷,看來,他是真心地喜歡這個女人。
更何況,他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除了讚成,她還能說些什麽?
她其實還真的沒有那麽冷血,連她的親生孫子都要趕盡殺絕。
白心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孫子在哪裏?我還沒有見過他呢?”
白心萍說出這句話,冷君逸終於是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次的賭局,是他贏了。
微然也聽出了白心萍話裏麵的意思,她既然這麽說,一定是同意和她和冷君逸在一起,也接受了寧寧。
微然現在恨不得蹦起來歡呼一下,畢竟這麽長時間的壓抑,這麽長時間的等待,這一切終於在今天得到了解脫。
因為白心萍的同意,她和冷君逸才能真正地走到一起,這樣的事情,怎麽能不讓她感覺到激動呢?
微然扭過頭看了看冷君逸,看到他的臉上也洋溢著一種激動的感覺。
“媽,謝謝你。”微然有些不能控製地站了起來,對著白心萍說著。
誰知道,白心萍卻冷著一張臉,說道:“誰準你叫我媽了,我隻是承認我的孫子,我又沒有說要接受你。”
白心萍的這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下子澆在了微然的頭上,微然剛剛才生出來的熱情一下子被澆熄了。
她現在隻覺得全身一陣冰冷,手腳都是冰涼她,甚至連大腦都已經變得空白,無法思考了。
什麽叫她隻是承認了孫子,什麽叫她並沒有接受她。
白心萍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她現在其實還是不同意她和冷君逸在一起嗎?
冷君逸的身上也一瞬間帶上了一種冷冽的氣息,他伸出手握住了微然的手,說道:“母親,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就算你要這個媳婦,也不等於我就要承認她問我叫媽,她配不配,要等以後的相處中慢慢感覺。”白心萍這句話雖然說的模棱兩可,但是卻也沒有一口地否認。
微然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她覺得可能是老太太傲嬌了一輩子,突然讓她低頭,她估計有些下不了台,所以才這樣說的。
不過,反正白心萍現在已經不反對她和冷君逸結婚了,以後白心萍接不接受她,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她葉微然這麽多年,一直都很受人待見的,相信她隻要用誠意,也一定能感動白心萍的。
“好了,還不趕快把小茉放出來,一會兒我就帶小茉回去,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這個老太婆也管不了你們了。”白心萍還是一副傲嬌的模樣,雖然這一次她是真的輸給了冷君逸,卻一點也不想輸了氣勢。
冷君逸也知道白心萍心裏麵想的是什麽,所以他也不去拆穿,而是命令他的手下拿來了滅火器,將蘇茉周圍的火都給熄滅了。
火焰熄滅之後,露出了蘇茉一張慘白的小臉,她還在不住地尖叫著,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白心萍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命令手下的人去將綁住蘇茉手腳的繩子給解開了,然後將蘇茉帶了出去。
白心萍最後走之前,對著冷君逸說道:“這一次可沒有人強迫你,所以你要是再過的不幸福,就不要怨別人了。”
說完了這一句話,白心萍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看著白心萍的身影離開,微然還是覺得自己現在像是生活在夢境裏一樣。
以前的時候,冷君逸做了那麽多的努力,她吃了那麽多的苦頭,都是為了求得白心萍的同意,可是白心萍卻一直都很是嫌惡她。
沒想到的是,白心萍現在竟然開口答應了她和冷君逸在一起,他們兩個人之前吃了那麽多的苦,現在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微然站了起來,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門口,一直再也看不到白心萍的身影之後,微然才轉過了頭,撲進了冷君逸的懷裏麵。
冷君逸此刻的心情也是久久都不能平複,他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微然,輕輕地在她的後背上輕撫著。
微然在冷君逸的懷裏麵一直趴了很長時間,聽著他有力地心跳聲,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滑過了臉龐。
-
第二天的時候,冷君逸便發出了聲明,宣布了和蘇茉解除婚約,同時也宣布了和微然的婚姻。
這個消息一發出去的時候,就像是一顆石頭丟進了平靜的湖水裏,頓時激起了無數的浪花。
外界頓時傳來了很多不同的聲音,有說冷君逸花心,拋棄了蘇茉,也有人說微然時第三者插足,破壞了冷君逸和蘇茉之間的感情。
反正現在在A市裏,到處都是在罵微然的聲音,將微然罵得十分的不堪。
對於那些外界的聲音,微然選擇了自動屏蔽,而她隻是怡然自得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那些人從來都不知道別人的生活,又怎麽有資格去指責別人呢?
他們隻知道去罵別人奪了或者無恥,可是又怎麽知道別人到底是經曆了怎樣的困苦的生活呢?
冷君逸現在每天都會準時下班,甚至有時候還會提前完成工作下班,來陪微然。
而寧寧現在被轉到了一個貴族的幼稚園裏,每天上學和放學的時候都會有李嬸還有阿立,還有另外兩個保鏢一起去接送他,微然也很是放心。
現在的微然,就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想到這裏,微然坐在陽台上的躺椅上,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意。
突然,有人用背後抱住了她,將她擁進了懷裏。
微然聞著這熟悉的味道,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你現在可是下班越來越早了,工作都做完了嗎?”微然一邊淡淡笑著,一邊說著。
“老婆大人,我不是因為想你了,才這麽早就回來的嗎?”冷君逸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委屈,他低著頭,用下巴在微然的脖頸裏輕輕摩挲著。
冷君逸的下巴帶著短短的胡茬,接觸到微然的皮膚的時候,帶來一種微微癢的感覺,微然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老婆大人,我已經訂好了婚慶公司,明天的時候你就要去選婚紗了,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冷君逸還是抱著微然,溫柔地說著。
“不用了,明天我約了我一個朋友陪我一起去選婚紗。”微然知道冷君逸這段時間很忙,所以就不讓他去陪她了。
第二天一早,微然便被司機帶著到了事先預約好的一家婚紗店裏。
冷君逸本來想幫微然去定製一件禮服,但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等了那麽長的時間,實在是怕節外生枝,所以將婚禮就定在了幾天後,根本沒有時間訂做婚紗,所以就到了這間A市著名的婚紗店裏挑一件成品。
微然來的有些早,等了一會兒才等到顧小桃來。
顧小桃今天穿了一件運動套裝,馬尾高高地紮著,看到微然的時候立馬撲了過來。
“微然,聽說你要嫁給冷少了,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敢相信,你太幸福了,真羨慕你……”顧小桃一看到微然就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話。
她們兩個人也確實是很長時間沒見了,所以實在是有很多的話想要說。
微然拉著顧小桃的手,說道:“是的,我就要和冷君逸結婚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經曆了很多的事情,我以後會慢慢跟你說的。”
“那你原來的那個老公呢?”顧小桃記得微然之前還有一個老公的,怎麽說分就分了?
“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假結婚,昨天的時候,我們已經去領了離婚證了。”對於丁子峻,微然始終帶著一種深深的歉意。
昨天的時候,她約丁子峻出來,兩個人在一個咖啡廳裏麵聊了很長時間,微然對著這件事一直都很愧疚。
但是丁子峻卻溫柔地開口,安慰她說道:“微然,隻要能看到你幸福,我就會很高興,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找到一個比你更好的女孩子。”
微然知道,丁子峻說這句話隻是在安慰她,她其實看到了丁子峻眼睛裏那抹濃濃的憂傷感情,可是,她卻什麽都不能說,她現在那麽辛苦才和冷君逸走在一起,她又怎麽會心軟呢?
最後,她和丁子峻一起去領了離婚證,丁子峻還紳士地將她送回了半山公寓。
自此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和丁子峻聯係了。
微然正在恍神的時候,顧小桃已經走到了裏麵掛婚紗的地方,看到裏麵一件件潔白的婚紗,嘴巴都要合不攏了。
“哇,這個婚紗好漂亮,微然你趕快來試一試。”顧小桃舉起了一個婚紗,對著微然說著。
顧小桃看中的那個婚紗是帶著長長拖尾的婚紗,抹胸的樣式,前麵鑲滿了碎鑽,看起來那麽的耀眼。
微然穿上了婚紗,婚紗店裏的店員將一個五米長的頭紗也帶到了微然的頭上,顧小桃的嘴巴張的更大了。
微然靜靜地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她的身材本來就好,這件婚紗又十分的仙,微然穿上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仙女一樣。
顧小桃故意捧住了胸口,嫉妒地說著:“微然,我要是一個男的,我一定會娶你的,那個冷少還真是有福氣,能娶到我們家微然。”
微然被顧小桃說的很是不好意思,看到這件婚紗確實很適合自己,所以也沒有再多試,最終便要了這一件婚紗。
因為微然和冷君逸的婚事將近,這段時間,半山公寓裏麵一直都很忙碌,特別是李嬸,嘴巴整天都是笑嗬嗬的,幾乎都合不攏。
李嬸就像是微然的母親一樣,幫著微然張羅了很多的東西,微然以前的時候並不知道,原來結婚竟然還要準備這麽多的東西。
可是現在,雖然很累,她還是感覺到很快樂的。
因為微然和冷君逸之間結婚的日子本來就定的時間很緊,現在又加上一直都在忙碌,所以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的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婚禮的那一天。
說實話,微然此時是有一些緊張的,顧小桃作為伴娘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微然看著顧小桃,緊張的感覺才好一些。
微然一直到走進教堂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像是在夢裏一樣,她覺得此時發生的事情是如此地不真實。
紅地毯的另一端,站著莊嚴肅穆的牧師,微然的一隻手攙著冷君逸,一步步向前走著。
沒走一步,他們兩個人之前經曆的種種都會在她的腦子裏一點點回放。
微然的眼睛又忍不住濕潤了,可是她卻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哭,在這麽喜慶的時刻,她一定不能哭出來。
冷君逸一直帶著微然走到了牧師前,才站住了腳步。
一臉肅穆的牧師看了微然和冷君逸兩個人一眼,然後翻開了聖經,說道:“冷君逸先生,你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小姐為妻子,無論生老病死,都和她一直在一起嗎?”
冷君逸轉過頭看了微然一眼,然後堅決地說著:“我願意。”
現場頓時爆發出了雷鳴的掌聲,然後牧師接著說道:“葉微然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邊的這位先生為妻子,無論生老病死,都和他一直在一起嗎?”
微然此時的眼睛已經完全濕潤了,她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我願意。”
“兩位新人現在可以交換戒指了。”牧師的臉上帶著笑,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兩位新人。
冷君逸將戒指套在了微然的手上,然後突然伸出手將微然擁進了懷裏,他在她的額頭印下了溫柔的一吻,然後說道:“微然,你現在終於是我的妻子了,我把戒指套在了你的手上,你就隻能跟我在一起走,一輩子都不能分開。”
“一輩子,不分開。”微然喃喃的念著,就像是說著一句承諾一樣,晶瑩的淚水終於從眼角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