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變的可怕

  現在己砍掉了四皇子的一個臂膀,接著便是讓四皇子的帝王夢徹底破滅。或許這是她離開前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轉眼春節便到了,年中自然會令人沉湎在節日的氛圍中,放鬆警惕。


  年中,宮中的節日宴會諸多,太後聲稱年紀大了,不喜熱鬧,拒絕參加一切的宴會,太後不參加宮宴,顏雪自然也是不參加的。


  對於顏雪整日躲在太後宮中,四皇子可謂是氣急,他想找顏雪報仇,奈何對方有太後護著,他根本就是無從下手。


  這日薑玉墨和附馬進宮給太後請安,因不喜薑玉墨,太後待她始終是淡淡的。一旁的顏雪見此,便熱絡的上前拉著薑玉墨的手道:“難得三皇姐入宮,我有禮物送給三皇姐,三皇姐隨我去房間取吧!”


  薑玉墨其實也是有話要與顏雪說,因此,她交待了程英傑幾句,然後隨顏雪回了房。


  待進了顏雪的臥房,薑玉墨便冷冷的甩開了顏雪的手道:“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你別再假惺惺的裝姐妹情深,我看著惡心。”


  “你惡心?”聽了薑玉墨的話,顏雪的臉上便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三皇姐,你之所以會嫁給程英傑,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小賤人,你現在倒是推的幹幹淨淨!若不是你設計害我,我又怎會下嫁自己不愛的男人。”看著顏雪似笑非笑的樣子,薑玉墨氣急敗壞的開口責罵道。


  “三皇姐這話就說的重了,就你能陷害我,而我就該生生受著嗎?我告訴你,我待人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若有人設計害我,我定是全力反擊。那日晚宴,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機會,現在變成這樣,也怨不得誰。總算我還是念了點姐妹情,至少讓你嫁入了將門之家,而且那程英傑愛慕你許久,我相信他會好好對你的。”看著薑玉墨因生氣而扭曲的臉,顏雪斂了笑容,冷冷的開口道。這是她給四皇子兄妹最後的機會,如若他們還是不知好歹,心存歹心,便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薑玉墨原以為程英傑愛慕自己的事情,除了母妃和皇兄是沒有知道的,卻不想她的這個五皇妹,早已洞悉,或許她愛慕肖揚的事情,這個丫頭也是知道的,想到這裏,薑玨墨隻覺一股寒氣自腳底直衝頭頂,身心瞬間變的冰冷無比。


  “薑霓兮,你、你怎麽這麽可怕?”薑玉墨平日裏雖然囂張跋扈,其實也就是一個被母親寵壞的孩子。賢妃安媚娘原來是安逸候府的庶女,安媚娘人如其名,媚豔過人,再加上從小不受寵愛,至使她在深宅大院裏,練就出深沉的心機,當年為了擺脫為妾的命運,她費盡心思令嫡姐重病離世,然後她百般討好嫡母,終得過繼到嫡母的名下,成為嫡庶女,雖然嫡庶女沒法與嫡女相比,便終究她的名字上了族譜,身份上還是比以前高出一些。


  安媚娘十六歲那年,安逸候夫人為她議了一門親事,是嫁給榮王做側妃,本來以她的身份,能做親王的側妃已是極大的體麵,偏偏安媚娘還瞧不上,正在她為如何能不嫁而心焦時,當時的七公主即將出嫁,因與安媚娘熟識,便叫了安媚娘到宮中相陪,安媚娘趁著在宮中的機會,打聽清楚了薑皇的每日行程。


  宮中有個摘星樓,當時薑皇很喜歡與皇後在摘星樓上欣賞夜色,這讓安媚娘看到了契機。她借機說服七公主去中宮纏住長孫皇後,而她自己則聲稱不適,然後化妝成了宮女,去了摘星樓。她在皇帝的茶杯中下了迷情藥,然後如願的與薑皇在摘星樓用作休息的房間裏行得魚水之歡,次日薑皇醒來,還未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便被安媚娘的丫頭帶著太後、長孫皇後、七公主等人找來摘星樓,當場撞破他們不著寸屢的躺在床榻上。迫於無奈,薑皇隻好納了安媚娘為美人,入宮不久後,安媚娘便傳出喜訊,後延下了四皇子薑墨臣,她原以為生下皇子,會提升位份,那知道薑皇根本沒打算升她的位份,後長孫皇後規勸也無用。


  長孫皇後乃後宮之首,有升降妃子位份的權力,她便做主,升安媚娘做了婕妤,後安媚娘極盡討好長孫皇後,終得薑皇偶爾垂憐,便又生下兩女,位升一路從婕妤提升到昭儀,後又因安逸候府的關係,進了妃位。如此賢妃便漸漸露出器張之態,再加上皇後有意讓她露頭,因此她一時風頭無人能及。


  因為賢妃認定長孫皇後是個軟弱的,再加上在宮中囂張多年,因此將薑玉墨也教的性子嬌縱。


  “這樣你就覺得可怕了嗎?三皇姐,這可不像你,你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逼近薑玉墨一步,顏雪漠然的開口道。


  “你、你別得意,我母妃和皇兄,還有安逸候府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薑玉墨心中恐慌,腦子已經沒辦法正常思考問題,她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便不顧儀態的衝出了顏雪所居的臥房。


  看著那抹遠去的身影,顏雪儀態優雅的緊隨而去。


  正殿中,前來請安的薑玨臣也赫然在坐。


  薑玉墨衝進正殿時,薑玨臣正與太後聊著什麽,逗的太後滿麵笑容。


  “玉墨,你是怎麽回事,堂堂一國公主,言行舉禮竟然如此失態,賢妃是如何教導你禮儀的。”在薑玉墨衝進正殿時,太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她看著薑玉墨,語氣十分不悅的開口道。


  “皇祖母,您別責怪三皇姐,是兮兒不好,不該跟三皇姐開玩笑,說鬼故嚇唬她。”隨後而來的顏雪,搶在薑玉墨還未及開口前,搶先開口道。


  “她若心中沒鬼,何懼你所說的鬼故事,她這是做賊心虛,兮兒你不用為她辯解。”太後本因中秋宴的苟且之事,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薑玉墨又表現的如此沒規沒矩,這不禁讓她想起當年安媚娘的所為來,若不是安媚娘設計爬上了皇帝的床,榮王又怎麽會因為顏麵盡失而鬱鬱寡歡,至使他年紀青青的便去了。


  “皇祖母,中秋宴那晚,孫女是被人陷害的,孫女再嬌縱,也知道羞恥,斷然不會與人苟且,全是五皇妹設計陷害孫女的。”薑玉墨本就惶恐,這會又聽太後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她,她頓覺心中委屈,便不管不顧的告狀道。


  “荒謬!”太後聞言,並沒有詳細詢問,隻認為是薑玉墨在竊詞狡辯,還欲栽贓在兮兒身上,因此便怒喝道。


  薑玉墨被喝斥的一怔,一時忘了狡辯,隻是不可思議,怔怔的看著太後。


  太後這一年多來,身子已是太不如前,剛才一氣,便開始咳嗽起來,顏雪見此,忙乖巧的上前,倒了茶水,放在太後的手邊,同時她纖手經經的在太後背後,幫太後順氣的同時,還輕聲勸慰道:“皇祖母,太醫交待過,您不能生氣,生氣傷身呀!”


  “哀家也不想生氣,可就是有沒眼力界兒的,沒事找事故意來氣哀家,或許她心中是怨恨哀家的,巴不得哀家早日的去了。”太後雙眸蘊著雪意,她看著薑玉墨,厭煩的開口道。


  “三皇妹、三附馬,你們還是先告退吧!皇祖母這會兒心情不好,你們再呆下去,隻會惹的皇祖母生氣。”一直冷眼旁觀的薑玨臣適時的開口道。


  “公主,咱們還是先告退吧!等改日再來向太後賠罪。”程英傑頗有眼力,知道自己的愛妻不得太後待見,因此便順著薑玨臣的意思開口道。


  薑玉墨雖然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隻能隨程英傑一同離開。


  “皇祖母,您不要生氣,就如同兮兒說的,生氣傷身。”薑玨臣恭敬的端起顏雪之前倒的熱茶,遞給皇太後道。


  “哀家沒事了,還是你們兩兄妹好,從不讓哀家操心。”接過薑玨臣手中的茶,太後麵色稍緩的開口道。


  “皇祖母,我還有事與姚靖商談,就不在您這裏多耽擱了。兮兒,好好照顧皇祖母。”薑玨臣前一句是對太後說的,後一句則是對顏雪說的,自始至終,他的神情都帶著絲淡淡的不安。


  顏雪知道他這是在為太後擔心,因此她安撫的回話道:“太子哥哥放心,我會照顧好皇祖母。”


  聽他這樣說,薑玨臣這才放心,向太後行了禮,便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兮兒,還是你最好,始終陪在哀家的身邊,又從不做令哀家生氣的事情,這是皇後教導的好啊!”讓顏雪在身旁坐下,太後一臉慈愛的開口道,語氣裏滿是對長孫皇後的讚許。


  “皇祖母,不生氣便好,生氣傷身,將來兮兒大婚、太子哥哥大婚時,還要皇祖母主持婚禮呢!所以您要好好保重身體,將來我和太子哥哥的孩子,還要請皇祖母賜名呢!”顏雪撒嬌的依偎著太後,軟聲哄道,對老人而言,她剛才所說的兩件事情,最能打動老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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