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那孩子叫厲行阿爸
厲行聽了沈若初的話,瞧著沈若初的模樣,湊近沈若初,壓低聲音:「這裡方圓十里以外,有個二傻子,還沒娶媳婦兒呢,我打算…」
「你敢,你要是敢胡來,我挖你祖墳!」沈若初瞪大眼睛看著厲行,這個混賬還想打這份兒主意呢?
厲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抬手捏了捏沈若初臉:「這麼狠,連我祖墳都要挖,不過你想哪兒去了,哥是說,打算給他說個媳婦兒,你是我厲行的命,誰都不給的。」
沈若初對他來說,就是一切,比什麼都重要,別的能給,命卻不能,沈若初不由撇了撇,斜睨了厲行一眼,顯然是不信厲行的話。
瞧著沈若初的反應,厲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怕什麼呢?你是哥的心肝兒,不能把你怎麼樣的,只是這裡清凈,沒人打擾,帶你來住一晚。」
就是想著這裡清凈,只有他和沈若初,沒有外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沈若初也不用顧忌什麼。
這樣的機會對他來說不多,他就想好好的陪陪沈若初。
說話的時候,厲行將手裡的一套軍裝遞給沈若初,再次開口:「把這個換上,在這兒就得穿的方便一些。」
沈若初看了看厲行手裡的軍裝,拿著軍裝點了點頭,厲行總歸是不會害她的。
「還杵著幹嘛呢?不是讓我換衣服嗎?」沈若初抱著衣服,看著面前絲毫不動的厲行,忍不住問道。
厲行微微蹙眉,湊近沈若初:「我們都不分彼此了,沒事兒,你就在這兒換…」
厲行的話還沒說完,腰間的硬物讓厲行把後面的話,生生給咽了回去:「你換吧,我忽然記起來,家裡一點兒水都沒有,我去弄點兒水!」
說完厲行伸手拿開沈若初抵在自己腰間的槍,一臉的鬱悶,這特么算怎麼回事兒啊?動不動就拔槍,動不動就拔槍,他好歹也是少帥。
沈若初看著厲行離開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心中暖成一片。
沒有多餘的話,沈若初脫了身上的旗袍,換了厲行的給軍裝,這是秋服,墨綠色的,厲行知道她的尺寸。
拿來的軍裝也很合身,這是沈若初第二次穿軍裝了,第一次是在南城軍校,軍裝穿起來確實是舒服的,配上軍靴,讓整個人都跟著放鬆了不少。
沈若初換了衣服出去,厲行穿著軍裝,褲腿和袖子都挽了起來,挑著水回來,那模樣,倒是真有種回歸田園的感覺。
沈若初站在那裡看著厲行,覺得有些晃不開眼了。
沈若初看著厲行挑著水過來,忍不住打趣的看向厲行:「少帥,您這是打算解甲歸田了嗎?」
其實這樣的生活,是真的讓人覺得安逸,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這樣簡單的生活,比什麼都好。
厲行瞧著沈若初的時候,眼底跟著起了笑意,走到沈若初面前,一本正經的回道:「是啊,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就在這兒生活,拋棄榮華富貴什麼的,過苦日子?」
這話半是打趣,也半是認真,如果將來他輸了,也就真可能帶著沈若初藏到這深山野嶺裡頭,過著平淡的一生了。
沈若初抿了抿唇,剛想回答呢,厲行一桶水就這麼倒進缸裡頭,濺了一地,沈若初不由抬手擋了起來,仍舊是撒了一臉。
「厲行,你故意的對不對?」沈若初氣的不輕,朝著厲行喊道,明明知道她站在這裡,還將水濺的到處都是。
厲行見此,笑著上前,伸手拉過沈若初,就著袖子,給沈若初擦著臉:「你怎麼不知道躲躲呢?你說,我哪兒敢啊?真不是故意的。」
沈若初覺得自己根本不能信厲行的話,這個人蔫兒壞,自從進了這件屋子的門起,他就不再端著少帥的架子,一門心思的使壞。
厲行瞧著沈若初是真的生氣了,從兜里摸出幾個野果子,攤在沈若初面前:「初兒,別生氣了,給你吃這個。」
沈若初看著厲行手裡的野果子,像鴿子蛋那麼大,上面帶著小刺兒,兩頭尖尖的,她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
「這是什麼?」沈若初詢問的目光看向厲行。
「糖坑,學名叫什麼金稷子來著,很甜的,你嘗嘗。」厲行說話的時候,將果子上的刺,給取了,又見果子裡頭的籽給除了,掰成一塊一塊的,遞給沈若初。
沈若初不知道這些是正常的,她自幼長在英國,哪裡見過這些山裡頭的東西,就算是徐子舒來了,都不曉得這是什麼。
沈若初防備的拿起一塊兒放在嘴裡嚼了嚼,一股子甜味兒充斥著。
「好吃嗎?」厲行瞧著沈若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眼底滿是寵溺,他見著的時候,就知道沈若初一定會喜歡,所以帶了一些回來。
沈若初點了點頭:「甜。」這話不假的,她吃慣了好的水果,卻沒想到野果子也這麼好吃。
今天跟著厲行來,算是漲了見識了。
厲行抬手揉了揉沈若初的頭髮:「我以前有一年的時間,都是吃這些東西的。」
厲行的話,讓沈若初頓住,不由訝然的看向厲行,厲行是督軍府的大少帥,衣食住行,都是頂好的,怎麼可能在這裡待上一年。
「我16歲的時候,被人陷害,我直接殺了那人,他是次長,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要阿爸給他們一個交代。」厲行說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狠辣。
那時候,阿爸縱然是貴為督軍,也無能為力的,他是少帥,是他的兒子,但是他不問青紅皂白,殺了總次長,這事兒。
阿爸就是護短,想鎮壓,都沒辦法鎮壓下去,底下幾個,同徐司令是死對頭的,就鬧得更凶了。
沒辦法,阿爸說了,讓他去辭了軍職,然後回紹城,他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
「阿爸,是他要害我的,他要我死,我怎麼可能饒他,我當然要一槍嘣了他!」厲行朝著面前的督軍喊道。
誰要他死,他就要誰死,哪怕是個總次長,也照殺不誤。
督軍看著面前的厲行,險些氣暈過去:「那你就反了天了?直接去到人家家裡,把人給殺了,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是督軍府大少帥,你這樣做,在外人眼裡,你就是暴虐!」
這小子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縱然有人想害他,慢慢去查,查到真相繩之以法,厲行倒好,也不過才十六歲
不管不顧的去到總次長的家裡,直接把人殺了,把頭生生的給割了下來,這種殘忍的手段,自問作為他阿爸,他都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厲行做出來了。
厲行聽了督軍的話不由嘲諷的笑了笑:「無毒不丈夫,我不會坐以待斃的等著旁人來殺我,他要我死,我當然要他死,這事兒,我沒有錯!」
他不覺得他有什麼錯的,阿爸不應當責罰他。
「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如今你阿爸也壓不住軍心了,你現在去把軍職給辭了,之後躲到紹城去,等時間慢慢過去了,大家把這件事給淡忘了,你再回來。」督軍有些無力的開口,只覺得自己養了個不得了的兒子。
這才16呢,就敢殺了總次長,將來還得了了?
厲行微微蹙眉,冷著臉開口:「我不會辭職的,死也不會,這樣辭職了,豈不是就是證明我殺錯人了?阿爸,你別想我辭職!」
他若是辭職了,所有人都會覺得他錯了,他沒有錯,那個總次長該死。
督軍氣壞了,同厲行怎麼樣勸著,都是沒用的,這小子,就是一股子勁兒擰到低的。
沈若初聽著厲行的話,覺得心驚肉跳的,問著厲行:「那後來呢,後來這個事情是怎麼樣擺平的?」
總次長的位置很高了,各處的次長,都是歸他管的,厲行就這麼把人給殺了,底下的兵能服氣嗎?
尤其是那總次長的親信,軍閥裡頭就是這樣的,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兄弟被殺了,怎麼著也得讓督軍給個交代的。
厲行抬手捏了捏沈若初的臉頰:「後來阿爸讓人把我給關起來了,你想他能關的住我嗎?我跑了,然後逃到這裡來了,一年了,誰都沒找著我,後來事情平反,我便回去了。」
從來之後,他就明白不爭是不行的,也是從哪個時候起,他建立軍火庫,他要自立門戶,不靠阿爸。
沈若初這才明白,為什麼厲行帶著她來這裡的,這裡是厲行曾經待過的地方,有些酸甜苦辣的回憶在裡頭。
沒想到堂堂少帥,風光無限,也有虎落平陽的時候。
沈若初再次看著這裡的一切,便有種不同的感受了。
「行了,那些都是過去多年的事情了,今日帶著你來,就是感受一下這裡的清凈。」厲行上前摟著沈若初,附在沈若初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沈若初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一道人影,從外頭一路小跑著過來,朝著厲行喊道:「阿爸!」
一聲「阿爸」,讓沈若初整個人一激靈,慌忙推開厲行,朝著門口的小小身影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