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洞房
車隊很快進入督軍府,倒是沒有再出什麼岔子了,一路上都是很平靜的,厲行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再接下來,便是一些繁瑣的程序。
西式的婚禮簡單,中式的婚禮要繁雜不少,雖然繁雜,卻也熱鬧了不少,督軍府的酒席開了很多,迷城裡頭有頭有臉的都來了,還有大院子裡頭的流水席,那些是給百姓的。
也算是彰顯了督軍府的氣派,沈若初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跟著厲行一起,下了車,一步一步的朝著督軍府走了過去。
在場的女眷艷羨的不行,有眼力界兒的都知道,但是這身嫁衣,都珍貴的不行,聽說上面的花色全都是金線銀線綉成的。
工序繁雜,再看著沈若初的嫁妝,就這麼一箱一箱的從車裡搬下來,抬進督軍府,蘇曼文和方賀也來了,方賀就這麼瞪大眼睛看著。
總算是明白阿爸為什麼同沈若初說話那麼客氣了,沈若初是有底氣的,這些東西,就是沈若初的底氣了。
蘇曼文忍不住撇了撇嘴,不管怎麼樣,沈若初都是運氣好的,這迷城裡頭,想嫁給厲行的多少?
偏偏誰都沒有那個福氣,沈若初一個韓家的養女,沾了這個光,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會嫁給厲行的,畢竟身份還是身世,她都是和厲行門當戶對的那一個。
可是卻讓沈若初害的,只得嫁給方賀這個半殘的,不爭氣的東西,想想,蘇曼文就恨得牙痒痒了。
一場婚禮繁雜的程序下來,沈若初便被送回了厲行的洋樓,她之前,每次來督軍府,都是住在督軍夫人那裡的,這厲行的洋樓,還是頭一回進了。
婚房是厲行親自讓人布置的,她不知道,只是聽寶怡說了,每一樣都是厲行親自叫人安排的,說她喜歡舊時的東西,那是一樣一樣的去弄。
坐在紅木雕花大床上,床上是柔軟的絲綢緞被,很是舒坦,低頭便能看到被子上的繡花,龍飛鳳舞,一針一線,便知繡起來,有多繁雜了。
沈若初本想將紅紗掀開一角看看婚房其他的布置,畢竟,心裡還是好奇的,厲行在前廳陪客喝酒,她一個人坐在這裡,也是無聊。
就在沈若初剛想掀開紅紗的時候,一道清麗的聲音響了起來:「若初小姐不能掀開蓋頭,自己掀開蓋頭,不吉利的。」
沈若初聽了聲音,抬起手放下了,透著紅紗看了過去,依稀見一穿著煙灰色衣裳的女孩兒,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站在那裡。
沈若初不由微微蹙眉:「你是誰?」
她沒想到婚房裡頭,還有其他的人,她以為傭人都在外頭厚著呢,只有自己在屋裡頭。
「若初小姐,我叫雲心,是韓大少爺送我來的,說若初小姐以後出嫁了,身邊沒有個知己的用著是不行的,就讓我跟著小姐了,小姐以後有什麼辦的事情,要交代的,都可以跟雲心說。」雲心恭恭敬敬的對著沈若初說道。
她是那年家裡災荒的時候,逃難被人欺負,讓韓逸給救下來了,如今十多年了,一直在韓家做事,韓逸告訴她,讓她跟著沈若初,伺候沈若初。
韓逸交代的,她自然會上心,也是報著韓家對她這麼多年的恩情。
沈若初沒想到韓逸還給她安排了伺候的人,如今時局變了,早就不興小姐帶丫鬟出嫁的那一套了,反正小姐出嫁,到哪裡,都有不少的傭人伺候著。
韓逸終究是不放心她,怕她受什麼委屈,才把雲心安排過來的,雲心既然是韓逸安排過來的,肯定是值得信任的人了,沈若初想著,心裡暖成一片。
「我知道了。」沈若初應了一聲。
雲心看著沈若初,上前,小聲說道:「若初小姐餓不餓?我剛才偷偷去給若初小姐弄了一些吃的過來,你先頂一頂吧?前頭的宴席正熱鬧著呢,也不知道少帥什麼時候回來了。」
她去前頭看過了,宴席正熱鬧著,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散不了的,若初小姐等著少帥回來,一定會餓壞的。
沈若初抿唇點了點頭,她也知道,今天是厲行大婚,韓逸和林懷瑾,還有餘崇珺,池揚他們都在,還有其他的一些權貴少爺公子的。
肯定要趁機會鬧一鬧厲行的,厲行怎麼著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的。
雲心見此,拿著湯,半跪在沈若初面前,將碗里的湯,一勺一勺的餵給沈若初喝,蓋頭不能掀開,也只能這麼餵了。
沈若初喝了湯,雲心便收了東西推開了,沈若初覺得困得不行,不由靠在一旁,閉眼睡了起來。
夜色越來越深了,沈若初睜開眼的時候,厲行還沒回來,想必是被拖住了,沈若初喊了雲心一聲:「雲心,你去看看前頭的宴席散了沒有?」
倒不是等的急了,是真的困了,厲行不來,這蓋頭也不能取了。
「去看過了,已經差不多散了。」雲心柔聲對著沈若初回道,「少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若初小姐放心,今天不會有人來鬧洞房的,大少帥讓人在外頭布了二十幾個巡防,想必就是不想讓人來鬧洞房。」
她聽說了,大少帥說,不想讓別人看到新娘子最美的時候,只想著自己看。
雲心的話不由將沈若初給逗笑了,不等沈若初說話,外頭傳來急急的腳步聲,再下一秒,門便被打開了,一股子酒味兒撲鼻而來,不用猜,便知道是厲行回來了。
「少帥。」雲心主動打了招呼,厲行點了點頭,「你出去吧。」
雲心應了一聲,帶上門出去了,厲行走到沈若初身邊,拿著一旁的如意,挑開紅蓋頭,那一瞬間,厲行看著面前的沈若初,不由微微呆愣了一些。
沈若初平素裡頭,都是化了淡妝的,不像今日這樣,化了濃妝,大紅色的唇,映襯的皮膚雪白,帶著通透的那種,說美的驚人也不為過。
沈若初就這麼看著厲行,臉上不由起了笑意。
「若初。」厲行低低的喊了一聲,心裡的那份兒激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總算是把婚禮給熬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