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9章 梨園遇害
蘭夫人漸漸走遠。
書房內,老蘭都統從文件上抬起頭來,他目光掠向門口。
剛才蘭夫人的擔心不無道理,可萬一明珠其實沒有那方面的病,可叫了醫生來診治,這事一旦傳開了,對明珠的聲譽是極大的影響。
他不想那麼冒冒然將兒子置於這樣尷尬的境地,所以才會對蘭夫人請醫生的事,斷然拒絕了。
沉思了一會,老蘭都統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
既然明珠說他那方面有問題,那他就姑且試一試再說。
如果證實明珠的話確實屬實,最後再想辦法診治也不遲。
想到這裡,老蘭都統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明。
厲家。
司鳶得知衍兒今天出院,一大早就起來。
她吩咐廚子去買了衍兒喜歡吃的食材,還準備親自動手做一道衍兒喜歡的甜點。
看了看時間,離衍兒辦理出院手續還有一個多小時,司鳶突然蹙起眉頭。
昨天她就聽沈若初說,晚上是她陪著衍兒睡,厲行並沒有過去。
可大哥昨晚一整晚都沒有回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衍兒出院這麼重要的事,他不會都給忘了吧?
司鳶想到這裡,趕緊打了個電話去營部。
大哥就算夜不歸宿,但營部的公事總不會耽誤。
電話接通,司鳶就表明了來意。
只是,電話那邊的人吞吞吐吐也沒有說出厲行究竟去了哪裡。
「你說我哥,到底去哪了?」司鳶不免起了疑心。
「那個,是這樣,厲都統陪著幾個客人出去應酬,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啊……」那人犯難了。
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讓他鬱悶的是,厲都統走前還特意交代他去了哪裡,卻偏偏又叮囑他不準到處亂說。
那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幹嘛要告訴他呢……
那人百思不得其解。
司鳶對這個結果自然不滿意,可是再怎麼追問,那人也不肯多透露一個字。
司鳶急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大哥究竟回去哪裡應酬呢?
司鳶突然靈機一動,既然是應酬,少不了就要喝酒,去他常去的那幾間酒樓,或許能找到人。
跟傭人交代了幾句,司鳶十萬火急出了門。
半小時后,司鳶急得臉上汗都出來了,卻還是連厲行半個人影都沒找到。
這可怎麼是好,衍兒馬上就要出院了。
司鳶從一間酒樓出來,迎面走近二三個男人,勾肩搭背,聊得不亦樂乎。
她並不想太多關注,可其中一人嘴裡突然提到了她一個熟悉的人。
「剛才梨園那人是厲都統,我沒看錯吧?」一人朝同伴說道。
「我們都看見了,那摟著梨園當家花旦的可不就是厲都統本人,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可是,厲都統不是一向愛妻如命,又怎麼會……」
「男人嘛,總會是端著碗看著鍋里的,吃點花酒算什麼,少見多怪……」
幾人勾肩搭背走了進去,司鳶身體卻一僵。
她沒聽錯吧?
大哥跑去梨園和花酒?
梨園是什麼地方,司鳶雖然沒有去過,但也有所耳聞。
據說那裡的女子個個長得千嬌百媚,光是容貌出眾還不止,她們每個人都有一手絕活,能將到那消遣的男人伺候得心滿意足。
司鳶心跳加速,想到大哥居然去了那樣的地方,這要是給嫂子知道,以嫂子「嫉惡如仇」的脾氣,還不得打斷他的腿!
想到這裡,司鳶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朝梨園跑去。
到了梨園門口,有人守著大門,見司鳶要進去,倒是顯出幾分驚愕。
「小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守門的人玩笑著問。
司鳶心中著急,臉色也不太好看,回道:「我進去找人。」
「我們這可規定了,只有男人可以出入,女人,不能出入。」守門人又說道。
司鳶急了,也不想跟那人掰扯下去,正好這時有一個男人要進去,她趁那人招待那男人時,直接就溜了進去。
梨園裡風景倒是美如畫,經過的女子也個個打扮妖嬈,她小心翼翼地穿行其中。
司鳶今天起來還特意打扮了一下,因為要去接衍兒出院,她不想穿太隨意。
只是沒想到,她今天這身打扮,居然會陰差陽錯讓人誤以為她就是梨園的女子。
司鳶正著急地找尋厲行的身影,卻冷不防被一股力道扯了過去。
「就你了,新來的吧?長得倒是十分清純可人。」一位老嬤嬤一樣的女人,盯著司鳶上下打量了一番。
司鳶還沒反應過來,一句話沒說,那老嬤嬤又開始說道:「一看就是個chu兒啊,正好我們這來了一位貴客,點明要一位chu兒,就你了!」
老嬤嬤才說完,司鳶剛要說自己不是這裡的人,可她根本沒機會說話,人就被老嬤嬤的倆個手下拖著往前走去。
「我不是……唔唔……」司鳶嚇得大聲喊叫起來,可她才喊出一個字,一團布就直接塞到了她嘴裡,令她說不出一個字來。
司鳶急得冷汗都冒出來,她死命地掙紮起來,可她的力氣跟旁邊五大三粗的倆個男人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司鳶被那倆人拖到了一間房裡,她還來不及細看,就被其中一人推倒在了床上。
然後房門「砰」地關上,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
司鳶又急又怕,她下意識就要從床上跳起來,腰上卻突然多了一股力道。
房間里光線很暗,司鳶下意識扭頭,就看到一張半睜半閉的俊顏。
這是一張男人的臉,從額頭到下巴,無一處不完美,無一處不是上天巧奪天工的絕藝。
或許是這男人太好看了,司鳶的目光緊緊黏著在這人臉上,甚至連驚呼都忘了。
她忘了自己置身何地,也忘了她來這的目的,更忘了此刻她應該做的是大聲喊救命。
因為男人的眼睛在睜開了一條縫以後,目光也緊緊地盯著她。
「司鳶……」男人突然喃喃自語,一雙大手情不自禁地就朝她臉上摸過來。
她忘了躲閃,忘了要抗拒推開,整個人好似被人定住了一般,任憑男人的大手在她臉上游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