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晚宴
“今天她在後花園被卓公公帶走的……”
“你真看上她了?她才五歲誒!”
雲安白了自己弟弟一眼,沒理他,不過雲綺略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不過還真挺漂亮的!”
“我累了,你去陪母後!”說著把自己弟弟往門外推。
“誒!二哥,你不能這麽無情啊,讓我待你房間裏啊!我真不想出去!”雲綺一低頭,從雲安腋下穿了過去,“不過二哥,你想也沒用,除非四哥死了,否則輪也輪不到你,而且你也看到了,求父皇賜婚的是無憂,強扭的瓜可不甜,你自己看著辦吧!”
”先別動四弟!”聽到雲綺這麽說,雲安下意識的說道。
雲綺一口茶噴了出來!“二哥!現在四哥可是我們的眼中釘,而且他明顯支持的是大哥!”
“讓你別動就別動!”
“好啦好啦!我不動,反正我還等著我的鶯漓呢!”雲綺笑得得意。
“你當心給母妃知道了,母妃要找的可是太子妃,不是你喜歡就行的!”雲安沒好氣的說道。
“二哥,你可別告訴母妃啊!”雲綺立馬緊張道:“要不然鶯漓就死定了!”
“那你盡快給他父親提官才是真的!”
“我真盡力了,現在已經是都水監了,過兩天我再試試提到工部去做個散官!”雲綺無奈的說道,一個平民百姓,短短的一年做到都水監,要是被人察覺,他可就麻煩了。
“那你還不如換個女孩。”
“二哥,你可沒資格說我!說吧,你打算怎麽給母妃交差?”
“能先拖著就拖著吧!實在不行再說。”
雲綺吐了吐舌頭,能和母妃玩拖字訣的也隻有這個二哥了,換做自己,他想都不敢想!
晚宴設在後花園,大臣們都想相互交談著這次勝仗,而宮妃們插不上話,早早的坐在了席位上,連瘋瘋癲癲的蘭妃也難得的坐在位置上沒亂動,四皇子一直跟在大皇子身側,各個朝臣紛紛猜測,四皇子是大皇子一派的,這下支持大皇子的大臣們都有些飄飄然,支持八皇子的大臣氣得吹胡子瞪眼,宴會還沒開始就坐在一邊喝悶酒了。
皇後抱著無憂坐在鳳台上,底下朝臣紛紛猜測,這次這個孩子還會有多少“驚喜”。
“皇上駕到——”卓公公捏著嗓子喊道。
眾人紛紛下跪行禮:“今日是慶祝大軍得勝歸來,就不必多禮了,都起來吧!”
“謝皇上!”
等皇上坐上了龍台,卓公公高聲喊道:“晚宴開始!”
美酒、美食、美女就都上來了,朝臣們一邊欣賞這舞姬的表演,一邊偷偷瞄著宰相家的小女兒,隻見她乖巧的坐在皇後身邊,吃著皇後喂給她的食物。
一曲畢,皇後悄悄在無憂耳邊說了什麽,無憂跑下了鳳台,坐到了四皇子身邊,眾位大臣有些詫異,雖然是皇上賜婚了,但是皇後為何會放無憂去找四皇子,難道四皇子支持大皇子的?
“無憂,皇後娘娘跟你說了什麽?”
“皇後娘娘說,聘禮娘娘已經準備好了,明早要哥哥去娘娘宮裏拿。”無憂聲音不大,但是讓四周的皇子大臣都聽到了,二皇子和八皇子一派的臉色一緊,皇後娘娘親自主辦四皇子的婚事,可以說四皇子與大皇子的關係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二哥!”八皇子偷偷拉了拉臉色驟變的二皇子,二皇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平緩了情緒,他倒不是因為四皇子和大皇子聯手,隻是看到四皇子喂給無憂吃東西的時候,無憂非常自然的咬住,讓他心中一緊。
二皇子的目光讓無憂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看到二皇子的時候,對他展顏一笑。
八皇子瞪大了眼睛:“二……二哥,她對你笑……?”
二皇子柔和了臉色,對她回笑,無憂點了點頭,接著去看表演了。
台上的皇上一直看著無憂,玩味的看著二兒子,這個一直和狐狸一樣的二兒子難道也看上了她?嗬,那倒有意思了。
“二哥!母妃在看你,快低頭!”八皇子小聲說道。
二皇子臉色一崩,坦然的看著台上的歌舞表演,八皇子翻了個白眼,這變臉速度,趕得上臉譜師父了。
嫻貴妃看著神色坦然的二皇子,皺起了眉,剛才好像看到他在笑啊?
“皇後,聽說你特別安排了一個節目,不知是何啊?”皇上側頭問道。
“皇上恕臣妾先賣個關子,到時候皇上定會知道。”
“嗬嗬,皇後也開始學會賣關子了啊!”
皇後含笑額首,“皇上先看舞曲吧!這是桃園的舞伶新編的舞曲,頗有意思。”
“嗬嗬!好。”
皇後和皇上又將目光放回了台上,大臣們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這舞,與宮廷歌舞不同,這種舞充滿了邊關狂放的舞步,無憂穿得邊關衣裙已經引起了大臣們的注意,不少大臣找布衣坊定做這種邊關衣裙,相信很快就會在帝都流行起來。
“哥哥。”無憂拉了拉雲逸,雲逸低頭,無憂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雲逸詫異的看了無憂一眼,又看了看鳳台的皇後,皇後對他微微頷首,雲逸像是認命似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站了起來,兩個小太監上前遞給雲逸一把橫笛,又架起了琴架,無憂坐在了琴架前,一把焦尾放在了琴架上,大皇子拿起一把玉劍,對龍台之上的皇上朗聲說道:“四皇弟帶兵大勝歸來,兒臣準備了一場劍舞獻給父皇,望父皇笑納。”
“準!”皇上朗聲大笑了起來,大皇子抽出玉劍,無憂的琴聲頓時流轉而出,眾大臣吃驚的看著無憂手下的琴,普普通通的焦尾,為何能彈出如此鏗鏘的聲調,此時的橫笛也發出一聲尖嘯,大皇子的劍飛快的挽了個劍花,琴聲越彈越急,橫笛的音調也一直沒降下來,大皇子的劍術不愧是出自護國將軍之手,在如此高昂的曲調中竟然沒有半點慌亂,有條不紊的揮舞著劍,如癡如醉的沉浸在與劍共舞的樂趣之中,仿佛和劍融為了一體,粗獷的體型絲毫沒有違和感,反而在這行雲流水的劍式中添加了幾分剛勁,讓整個劍舞更加有力。
幾個武官都在竊竊私語,他們看得出來,這種劍舞非常消耗自己的內力,而作為伴奏的四皇子和無憂,也必須用上相同的內力,才不會被劍風所傷,四皇子姑且不說,但無憂隻是個五歲的小女孩,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四皇子在一邊暗暗叫苦,這大哥一摸劍就忘我了,他一個人輸兩人份的內力,時間短還好,可是大哥這劍舞已經持續了三炷香了,而且劍風越來越強,他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就快撐不下去了,無憂聽到四皇子的橫笛聲稍稍有些發顫,瞄到四皇子額角的冷汗,突然音調一轉,轉為了綿長而幽邃的曲調,不見突兀,隻是在一陣緊張的劍拔弩張之後,恢複了焦尾該有的悠長音調,頗有戰場歸來,故國悠悠的風韻。
大皇子的劍舞也漸漸緩了下來,內力緩緩收起,最後以一個遊龍入水之式將劍入鞘,焦尾的最後一個顫音也隨之消失,唯有橫笛還有一絲綿綿長音流瀉,聽得人心癢癢,還想接著看下去。
皇帝第一個回過神,鼓起了掌:“好!”
眾人紛紛回神,附和著叫好,誇讚大皇子劍術無雙,四皇子和無憂琴瑟合一。
“恭祝父皇功業千秋萬代,天佑黎國江山社稷萬世昌盛!”大皇子和四皇子同時跪倒,行了個大禮,無憂也安靜的跪在一邊。
“皇兒有心了,朕甚感欣慰,今日不必拘束,開懷暢飲,無醉不歸!”皇帝的心情明顯很好,眾位大臣也紛紛送上賀詞,八皇子一派根本不敢打擾皇上的興致,都擠出笑容和身邊的同僚互相恭賀。
幾個小太監將焦尾與橫笛拿下去的時候,焦尾琴琴弦聚斷,橫笛也在轉瞬之間化作了木片,大皇子的玉劍直接化為了粉塵,大臣們皆是一愣,這等功力,似乎已經超過了練武場教皇子習武的武官的內力。
幾個習武場的武官臉色一白,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四皇子和大皇子的功力到達了這等境界,更想不到為何那五歲的女娃娃能將琴弦震斷。
四皇子也有點詫異,他隻是釋放內力保護無憂,並未將內力輸給無憂啊!而且他摸過無憂的脈,無憂根本不會武功,這琴弦是怎麽斷的?
無憂倒是毫不奇怪,非常自然的坐回了位置上。
“無憂,你老實告訴哥哥,你是不是在琴弦上做了手腳?”雲逸小聲的問無憂,無憂傻乎乎的看著他。
“那把琴的壽命到了啊!娘教無憂練琴的時候,就告訴無憂,琴弦都是有壽命的,琴弦的壽命是根據琴弦的材質而論,但是彈琴的手法也會影響到琴弦的壽命,剛才無憂將琴弦挑的很高,這樣的音色有力,但是很傷琴弦,娘平時不準我這麽彈,因為半個時辰那把琴就會壞掉。”無憂的聲音脆生生的,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幾個皇子傻眼了,這曲子雖好,但為免也太傷琴了,一把好一些的琴就要百兩白銀,像是剛才那把焦尾,更是要到三千兩以上,半個時辰壞一把,開琴行的誰也不準孩子這麽彈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