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神秘女孩
紅菡轉了轉眼珠子,想要跟上去,但是天韶拉住了她說道:“你有身孕,別多管閑事。”
“我不過是看看,沒事的。”紅菡揮揮手,她沒覺得有多危險。
結果正當紅菡想走出包廂的時候,就看到女孩突然跑了起來,身後的侍女和老媽子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樓下幾個侍衛聽到老媽子的喊聲急忙追了上去,天韶抓了幾粒花生,打在了追女孩的侍衛腿上,侍衛一倒,女孩回頭看了一眼就飛快的消失在了巷子裏。
老媽子大聲嗬斥著這些侍衛,一邊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把小姐給弄丟了,可是很大的罪責。
天韶帶著紅菡離開了茶館,這些侍衛也是經過訓練的,若是再不走,很有可能被他們發現暗算他們的人是他,雖然他不怕,但是紅菡現在是孕婦,而且他今天是出來玩的,也不出來惹事的,所以盡早走了人。
不過過了一會兒,天韶覺得有一個人一直跟著他,不動神色的拐進無人的小巷子,猛然回頭,卻看到之前那個女孩帶著一個黑色的頭蓬看著他,見他發現了自己,拉下了鬥篷的帽子,對天韶鞠了一躬說道:“剛才謝謝你了。”說完,就又戴上鬥篷,離開了。
紅菡看了看天韶說道:“這個女孩不簡單,那些侍衛都沒發現是你暗算他們,這個女孩子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你出的手了,怕是有兩分底子。”
“恩,”天韶皺眉點了點頭,這個女孩剛剛是故意讓自己發現她的,現在她已經完全找不到她藏到哪兒去了,“月影,去跟著這個女孩。”月影是這任的第一影衛,長年跟著天韶,浮影隨太後出宮之後,月影就成了皇帝的貼身暗衛,保護天韶的安危。
此時的月影遲疑了一下說道:“皇上,那個女孩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
“她一出巷子就再也尋不到氣息了,月影辦事不利,請皇上責罰。”月影的聲音中透著懊惱,看來自己連個小女孩都追不到這件事情讓他頗為羞愧。
“月影,你說這個女孩的武功如何?”
“武功不敢說,但是單論潛行,絕對算得上是一流高手。”
“怎麽了?你又想到了什麽?”
“不,沒什麽,我們還是盡快回宮吧。”天韶猶豫了一下,拉著紅菡回宮了,紅菡看天韶的臉色不對,也就沒鬧騰。
第二天,天韶把弟弟,異性親王姬天賜招進了後宮,這個弟弟純粹是愛玩,所以當初隻問天韶要了個閑散王爺的職位,其餘的一概沒要,聽到天韶把他招進皇宮,還頗有些不滿。
天韶沒理弟弟的抱怨說道:“你把夫子教給你的潛行術給我練一遍呢?”
姬天賜就好奇了,這叫他進宮就讓他表演潛行術?
“皇兄啊,你要臣弟進宮就為了這個?”
“少廢話,叫你練你就練!”
姬天賜嘟噥了一句,過了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天韶麵前,感覺和昨天女孩消失時候的功夫很像。
“月影,感覺如何?”
“和那女孩相比還稍差一截,但是和女孩消失的樣子很像。”月影低聲回答道,他都不知道他們黎國愛吃愛玩純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的天賜王爺竟然有這麽厲害的武功。
“天賜,回來。”天韶喊了一聲,不一會兒,天賜就再次出現在了天韶麵前,頗為不滿的說道:“皇兄,你讓臣弟做這個幹什麽?”
“我問你,夫子是不是沒有親人了?”
“是啊!夫子臨終前也隻有我這一個關門弟子。”天賜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剝著葡萄往嘴裏塞。
“那會是誰?姬家的功夫應該隻傳到你一個人身上啊?”天韶皺眉頗為費解,白墨成在自己登基後一年便去世了,弟弟也是在白墨成去世後,被母後扔回皇城的。
當時白墨成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對,急忙就醫,但還是晚了,沒想到帝師白墨成,在皇帝登基後一年,已二十有四的歲數就過世了,死前將所有功力都傳給了自己這個不學好的弟弟姬天賜,送葬的隊伍倒是很大,畢竟白墨成是自己這輩人中走的最早的一個,就連自己也想不到那麽厲害的夫子,就這麽走了,雖說夫子得的是深入骨髓的病,但是走得也太快了,連親也沒成,一個子嗣都沒留下,這讓無鹽都非常感慨,想當初白墨成是她少數能完全信任的人。
“雖然夫子是隻收了我一個徒弟,可你別忘了,除了夫子之外,我們還有個師叔呢!”
天韶一愣,也不怪他會忘記,米子良雖然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但是在斐城分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聽說除了夫子,就連護國將軍都沒能和他聯係,最後一次聽到他的消息是在三年前,夫子下葬之後,所有人都離開了,晚上就有一個身影跪在夫子的墳前,等到第二天有人來的時候,再離開,如此每晚都來跪拜夫子,一直跪到夫子過七,這個消息流傳開之後,母後就歎了口氣,說道:“怕是米子良那個小子了,當初還當他是白眼狼,沒想到也是個重情的性子。”
但那之後就再也沒人知道米子良去哪兒了,不過要說起白墨成的功夫,自己這個弟弟雖然有了白墨成一身的功力,但要比起米子良來說,還是差了一截,畢竟自己的弟弟隻有一身功力,而米子良從裏子到表子都有了,那麽這個女孩的身份就不得不令人遐想了,雖然當初米子良比他們大了那麽兩三歲,但是那女孩少說也有七歲多了,想來是在米子良離開護國將軍府後不久,就有了這個孩子,才有可能有這麽大的。
天韶對找到米子良這件事也非常在意,畢竟是自己的師叔,若是運氣好,還能讓這個師叔來教一下自己的孩子,所以第二天就張貼皇榜,尋找米子良和那個女孩。
皇榜張貼出去沒多久,在一個雲遮了月亮的晚上,自己正準備就寢,就發現自己的窗前站了個女孩,赫然就是前幾天的那個女孩,此時的她撇著嘴,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
天韶大晚上看到窗口一個黑乎乎小小的人影,別嚇了一跳之後,才看清是誰,身上的白毛汗都出了一層,不過對方是小孩子,自己也不好嗬斥人家,盡可能的放鬆語氣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到這裏來的?”
“不是你張貼皇榜,要抓我和仲父的嗎?”女孩不滿的說道。
“仲父?米子良是你的仲父?”天韶點亮的燈,招手讓女孩進來。
“其實是爹爹,但是爹爹不讓我這麽叫他,一直讓我叫他仲父,讓我叫伯父是爹爹。”
“你伯父是誰?”
“伯父已經過世了,叫白墨成。”女孩翻身進了天韶的房間,有些嫌棄的看著天韶的床道:“這床這麽硬,你就不嫌烙得慌?”
天韶失笑,他當然知道軟床睡得舒服,但是龍床整體使用金絲楠木雕成,在上麵鋪褥墊不夠美觀,況且曆代皇帝都是睡這張床,自己總不能壞了規矩。
“那你這麽晚來做什麽?”
“白天守衛不讓我進來。”
“那晚上他們就讓你進來了?”
“晚上他們看不見我,我就能進來了。”說罷,女孩一個轉身,就隱藏進了黑暗中。
“我想找你的仲父,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你先告訴我,你和仲父是什麽關係,還有為什麽要抓仲父?”
天韶失笑,說道:”我並沒有要抓你們,我隻是在找你的仲父,你的仲父是我的師叔,你的伯父是我的師父,你的仲父失蹤了這麽多年,我隻是想找到他。”
“仲父倒的確說過,伯父是帝師,不過你那皇榜一張貼,我隻要出去買個包子就有官兵圍上來,害我連客棧都不能住了,不是抓我是做什麽?”女孩氣呼呼的說道。
天韶歎了口氣,就明白是自己的過失了,自己張貼了皇榜之後,雖然上麵寫明了是尋人,但是底下的賞金一寫,那就和通緝令沒什麽兩樣了,而且賞金也不低,所以城中的百姓和官兵都想要賞賜,抓起人來就不那麽和藹了,自然會嚇到這個女孩。
“大概是他們把皇榜上的意思理解錯了,我明天就讓人揭了皇榜,不過你要告訴我,你的仲父在哪兒?”
女孩打量了天韶一會兒,才說道:“仲父一直生活在白家村,最大的宅子裏。”
“哦,那你怎麽會來到這裏的?”
“我年歲到了,出來遊曆的,仲父給了我一封信,讓我送到護國將軍府,然後就有了一堆人跟著我了。”女孩坐在天韶的床沿上,晃蕩著小腳說道。
天韶馬上明白過來,那已到耄耋年歲的護國將軍一聽到有自己外孫的消息,又看到了曾外孫女,自然歡喜的緊,怕曾外孫女在外吃虧,所以派了那麽多人跟著這個曾外孫女,結果弄巧成拙,讓這個曾外孫女死死的避開,不願意回將軍府。
“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叫人去準備點吃的?”
“餓死了,皇榜張貼開始,我就隻吃了一個饅頭。”女孩馬上喊道。
天韶笑了笑,讓門口的公公去安排夜宵。
“你叫什麽名字啊?”
“額。”女孩臉色一窘,隨即道:“你就叫我小紫好了。”